洞穴也就三、四百米的深度,也不是直上直下,而是一個巨大的斜坡直通下面,只是這對慕容纖纖也沒有什麼意義,她直接就來到了洞穴的底部。
洞底陡然開闊起來,有一條寬約五米的地下河潺潺流過,橫貫洞穴,散着縷縷幽寒,雖然通道之中一片漆黑,洞底倒是有幾分小璀璨,在地下河的兩岸,有不少石頭,而在這些石頭中間,有不少寶石,散着瑩瑩的光華。
慕容纖纖的目光迅地在洞底逡巡了一圈,注意到在洞穴深處,有一個離地七、八米、直徑約四米左右的黑色圓形懸浮在那裡,如果不仔細看,恐怕到了近前才能夠看到,而在這個圓形後面,則有一片濛濛的光華。
“空間通道!”
“靈玉!”
慕容纖纖輕呼一聲,停止了前進……她不清楚那條空間通道通向哪裡,不過那些天然的靈玉對於她的修煉是很有作用的,看這樣子至少也有幾十塊,如果錯過未免就太可惜了。
她心念一動,大悲鏡驀然飛出,懸於頭頂,六色光幕垂落,護持周身,她的身形輕飄飄的飛過地下河,再一閃,已經繞開了那條空中通道,衣袖輕拂,數十塊靈玉已經到手……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那條空間通道傳來,慕容纖纖毫不抗拒,只是向着頭頂的大悲鏡打出一道法訣,大悲鏡微微一顫,六色光雨如瀑布般的灑落,梵音四起,轉肯間這個六彩光幢便消失在空間通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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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緊鎖着海面,視野狹窄,只有數米左右的地方依稀可辨,海面早已經是波濤洶涌,鉛灰色的浪峰間夾雜着一艘漁輪,還在苦苦的掙扎,頑強的從一個又一個的浪頭下鑽出來。偶爾一道閃電乍然閃光,可以看到船處那三個色澤鮮豔的大字――遼漁號。
在這一海域,6月上旬的夜晚並不算很長,5點鐘天就放亮了。但黎明可否驅散潛在的危險?海浪是否不再對它苦苦相逼?答案是否定的。唯有待這一切狂風巨浪歸於寧靜。它方可逃過此番劫難。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百餘噸的漁輪在這種天氣下行駛,讓人無法產生安全的聯想。
在船艙裡,站着四個男人,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另外三個都是三十歲左右,四個人正齊心協力控制舵輪,因爲船隨時都可能傾斜。但這又談何容易,這不僅是技術的考驗,同樣也是意志與勇氣的較量。
“船長,換我來吧。”一名青年說道。
“不用,我還能堅持。”
那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是此船的船長,他冷靜地抱着舵輪,叮囑道:“你們都抓緊了,錢明。”他繼續說,“別擔心,比這大的風浪我都遇到過,這算什麼?你們有沒有受傷?”
“沒有。船長,”錢明應聲道:“不過我們得順風行船,否則我們會被風颳沉的。”
這時,駕駛艙的門被打開,兩個小腦袋探進來,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其中一個男孩大聲問道:“爸爸,我們還能回到岸上嗎?”
“沒事。海寶,沒事的,你和海貝下去照看媽媽,放機靈點!”船長說道。
“可是……爸爸。我們在下面都很害怕。”另外一個小女孩說話了,她看上去年齡更小一些。
“你們都怕?”船長問道。
“是的,媽媽也擔心爸色。”海寶如實回答。
“那好,回到下面去。閉上嘴,躲在被子裡;別睜開眼睛看就什麼事也沒有。根本就沒有危險!一切都交給爸爸。”船長叮囑道。
“小心,又起浪啦!”錢明大聲嚷道。
船尾劇烈震盪了一下。海浪兇猛地打在甲板上,又迅的流下海面,漁輪被這個浪頭打得向下一沉……還好,又浮了上來。
“回去,聽到了嗎?”船長盡力將聲音變得溫柔一些:“下去,不然我趕你們了!”
轟!轟!轟!
又是幾個大浪砸下來,幾乎將整條漁輪拍下海面,耳畔中隱隱傳來幾聲小孩驚恐的叫聲,但船長現在無暇它顧,四個人全力控制輪船,漁輪險而又險的從波峰浪谷中鑽出來。
咔!咔!咔!
天空中驀然閃過數道閃電,撕裂了黑暗的天幕……驀然之間,一個直徑數米的黑色圓球出現在空中,那些閃電驀地消失在黑球之中,一團六色霞光猛然從黑球中掉落出來,海空之間那股暴虐的能量卻也在這一刻,涌入了黑球之中。
嗵!
那團六色霞光猛地掉進了海里,而與此同時,半空中那顆黑色的球體也消失不見,剛纔還狂暴洶涌的海面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遼漁號駕駛艙裡,四個人望着平靜的海面,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錢明,這是真的?”船長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力表示懷疑。
“真的。不是做夢。”
錢明肯定地回答:“我剛纔掐過大腿了,很痛!”
“可這也太詭異了。”旁邊另外一個青年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風暴以這種形式結束的。”
“你小子又見過幾次真正的風暴?”錢明嘲笑道。
“別說話。”
船長突然向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們聽,好象有人求救。”
怎麼可能?
另外三個人都面面相覷……在剛纔的暴風雨中,怎麼可能有人堅持下來?
但不久之後,所有懷疑都消失了,他們確實聽到有人在船頭方向呼救,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的。
“救人!”
船長一揮手,四個人都向船頭方向衝過去,錢明還沒忘記帶上救生圈和繩索。
“這些傢伙怎麼這麼遲鈍?!”
慕容纖纖有些鬱悶地看着前方的漁輪,如果不是看清楚上面‘遼漁號’三個字,她早就衝上去搜魂了。
還好,總算是有人扔下來一個救生圈,將她拉了上去,也不枉她在水中泡了一會兒,只是臉色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風裡浪裡掙扎半天的模樣,慕容纖纖很沒誠意地編了一套自己都不太信,但又無法戳穿的謊言。
“船長,藉手機打個電話好嗎?”慕容纖纖問道。
她本來是有手機的,只是幾十年過去,且不說繳費的問題,電池早已經消耗完了,當板磚都嫌輕。
“可以。”船長取出一部手機……還好,雖然和四十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基本的接聽沒變,屏幕也沒變。
慕容纖纖看了一下時間……2o59年,四十餘年,這時間也是過得夠快的。她試探着撥出一個號碼……果然不通。
“謝謝!”慕容纖纖將手機還回去,有些意興闌珊的感覺。
“沒打通?再打幾遍吧。”船長好心地說道。
“不用了。過幾天就見到了。”
慕容纖纖搖搖頭,看了看海上,忽然問道:“船長,咱們現在是在什麼方位?”
“是在南海海域。”船長指着海圖嚮慕容纖纖比劃了一下方位。
慕容纖纖微微點頭,跟船長又閒聊了一會兒之後,便跟着一名船員進入一個船艙休息。
等慕容纖纖離開之後,錢明有些狐疑地輕聲跟船長道:“船長,這個女的很可疑啊,我看她怎麼也不像在海里泡了大半夜的,倒像是剛掉進海里的。”
“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出門在外,有些事情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爲好。”船長也低聲說道。
“船長!船長!”
就在二人低聲說話的時候,那個領慕容纖纖去休息的船員驚慌的跑過來,“活見鬼了!那麼一個大活人,轉眼間便不見了!”
“水生,別慌,慢慢說。”船長安慰道。
“是,是這樣……”水生急促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纔將事情說明白。
剛纔他送慕容纖纖去休息,可離開船艙之後,他又擔心慕容纖纖餓着,想轉身問問她吃不吃什麼東西,哪裡知道敲了好一會兒門,卻沒有人應聲。手一推,艙門應手而開,裡面卻是沒有一個人。
水上討生活的人是很迷信的,他立即想到剛纔的女子是不是鬼魅之類的,所以嚇得臉色蒼白的跑了。
聽完水生的話,另外三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還是船長說道:“別胡說,怎麼可能是鬼?那個女人臉色紅潤,哪有鬼生成那個樣子?走,去看看。”
船長帶頭向那個船艙走去,等進入船艙之後,船長四處看了一遍,沒有現任何異常,正在思忖的時候,錢明忽然叫道:“船長,你看這裡有個瓶子。”
船長接過一隻拇指大小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塞,一股奇香立即竄了出來,四個人的頭腦都是一陣清爽,瓶子裡面放着一顆淡黃色的藥丸。
“我知道了!”
船長突然叫了一聲:“早就聽說世上真的有那種能夠飛遁隱行的修行者,沒想到今天竟然讓咱們遇到了,這藥一定是她留下給寶貝他媽治病的!”
“船長,她是修行者,怎麼還會落海呢?”錢明不解地問道。
“肯定是有用意的……說不定是迷路了,你沒聽到她問咱們船現在的方位呢。”已經回過神來的水生說道。
衆人一聽,還真是這個道理,那三個年輕人忽然都有些後悔了――怎麼就錯過了一場大機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