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縱身一躍,來到那人面前,將刀橫在了他面前。
又有一人小聲道:“這人是那個魔人凌鋒,之前在一酒樓殺了我們四大派好多人,我們還是先走爲妙。”
那退開的幾人連忙追去,跑了幾步,卻被面前這人震攝住停了下來。
凌鋒沒允許他說一個字,一刀揮下,頓時一股血泉噴出,接着一個頭顱飛起呈一個弧行飛起,落在地上,一具無生命的軀體也倒了下去。
天魔夫人沉思一會,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據說他是蒙面示人,想來此人定是經常僞裝自己,所以要找此人很難。”
那人就是之前一個勁叫大夥上的人,現在卻一個勁的往前跑,似乎後面有猛獸在追趕他一樣。
天魔夫人卻是掙扎着要上前,望着那些逃跑的人,急道:“你怎麼不殺了他們?”
那人差點衝上了刀鋒,他一見眼前白光閃下,馬上定在那兒,一動不動,害怕的渾身哆嗦。他的眼睛害怕的看着那把刀的刀鋒,此刻正貼在他的頸上,嚥了一口水,渾身打顫。
天魔夫人冷笑一聲,雙掌凝聚出一股內力,形成一股巨大的旋渦氣勁,再用力的推了出去。
凌鋒一聽,焦急的問道:“那你發現了什麼?爲什麼會和四大派的人打起來?四大派掌門人呢?”
凌鋒想到自己這趟南行就是爲了找他,因爲一直找不到他所以決定回去,沒想到他竟在此出出現,那麼自己究竟該不該回去呢?
凌鋒看着這些人的離開,仍沒有動身,他靜靜的看了會,朝那個跑在最前面的人喊道:“你站住!”短暫而有力度。
“錯了,我不殺你,是因爲你是刀魔的傳人。”天魔夫人又是神秘一笑,她的眼神裡折射出殺氣,卻根本就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天魔夫人卻是輕輕一笑,道:“你不是沉默寡語的嗎?怎麼也會如此心急?”又揚起頭道:“那四人被點了穴道,可是四大派中卻沒有一個人會解,而且他們也不敢亂來,所以命自己門下弟子將他們擡回去,等穴道自然解開。我去的時侯,那個點穴高手已經離開了,正好碰到四大派留下來做埋伏的人,於是打起來了。”
天魔夫人卻是踉蹌落地,手捂住胸口,她眉頭一皺,狠嚥下一口差點吐出的鮮血。
接着,她雙腳擡起,身子也跟着躍起,兩腳一踢,打在對方胸前,兩人頓時連連後退,噴出一口鮮血,劍也掉在地上。
天魔夫人跑到他旁邊,冷笑着停了下來。
“這。。。。。。”天魔夫人一絲微怒後,平靜下來,有點不服氣道:“多些剛纔相救。”
天魔夫人收回掌,卻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來。她恨恨的瞪了幾人一眼,向後退去。
她靜靜的伏在一棵樹旁,她的臉色很蒼白,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可是,這羣人卻仍然很害怕,他們開始慢慢的往後退。
凌鋒淡淡的道:“你受傷了。”
那些人連忙四這閃開,前面的幾人來不及躲開,被這股強大勁氣打中,馬上往後倒去,鮮血噴飛,幾人倒在後面的人身上,馬上全部東倒西歪。
凌鋒不解道:“刀魔傳人又怎樣?”
面前的人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些四大派的弟子,冷俊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他的刀仍在背上,沒有拿下。雙手很自然的放下,也沒有拔刀的意思。
天魔夫人道:“你保護我前去天下第一莊,我會幫你查探此人行蹤。”見他不語,又道:“南方既是我教的地盤,只要我傳令下去,此人一定逃不拖,總比你大海撈針要好。”
凌鋒慢慢的走到天魔夫人夫人面前,沒有說話。
那些人見狀,都開始得意起來,先前那人大喊道:“看來她受傷了,大家給我上啊!”於是所有人爭先恐後的衝了上來。
其中一人小聲道:“這人是誰?怎麼感覺怪怕的,我們上不上?”
“我爲什麼要殺了他們?”凌鋒轉過頭,面無表情道。
天魔夫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會幫你去找他。”
凌鋒又問道:“你猜那人會不會是‘玉指’魯忠?”
“是啊,我聽說四大派掌門人和人交手,卻被對方點了穴道,於是趕來看看。”天魔夫人淡淡的笑着道。
“貪生怕死的人,越不能讓你活!”凌鋒慢慢的往回走,好像沒有殺人一樣坦然。
凌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沒有要救你的意思,他們只是怕了我手中的刀。如果他們要追上來殺你,我也一定不會出手。”
天魔夫人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又微笑了一下,道:“我這一生中雖恨透了男人,卻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
凌鋒問道:“什麼事?”
“所以你纔會活到現在。”天魔夫人的眼神充滿神秘。
另外幾人一聽都大驚失色,連忙向後退去。
凌鋒仍是沒有表情的道:“所以你不殺我。”
其餘的人已經是大驚失色了,伴隨着一聲聲尖叫,都向四面八方逃去。
當遊王妃的侍女豐露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時候,舒綠好歹把自己的儀容整理得能見人了。
幸好這兩天沒下雨,地上乾爽,衣裳也就沒髒得太厲害。稍微拍打下,看起來也不至於太明顯。
“我已經好多了。”
舒綠對豐露笑笑:“藥都上好了,我這就回去。”
“不好吧?淩小姐您能走動了纔好,萬一再有什麼閃失,娘娘可擔心得很呢。”
豐露卻是不敢讓舒綠這麼快就走路。不是說從臺階硬生生摔下來了嗎?也不知傷情如何呢,可在這兒卻不好找大夫“沒事的,豐露姐。”舒綠對遊王妃身邊的人很客氣,說:“我自己知道自己事,剛纔上過藥了,回去歇歇就好。咱們走吧。”
萬里果然隨身帶着許多藥?物,巧英出去一問,他馬上就倒了一堆藥丸藥膏出來,還,丁囑巧英這些藥該如何作用。
夏涵心裡挺着急,卻也幫不上忙,只能暗暗自責。要不是自己孟浪,也不至於讓舒綠摔得這般重。
他斜眼看了看旁邊這個被他偷偷稱爲“大叔”的男子。瞧巧英和這人熟悉的模樣,應該也是舒綠的熟人才是可是舒綠才上京幾天啊?這麼快就認識了新朋友夏涵很受傷,心裡挺不是滋味。
他看萬里不順眼,萬里看他更不爽,直接就在肚裡叫他“1小白臉。”這小白臉也不知什麼來歷,瞧那矯情樣兒!臉長得白,衣服也都是白濛濛的,就差沒穿白鞋了裝什麼瀟灑啊,1小小年紀就這麼造作,以爲自己真是什麼風流才子麼?
舒綠被巧英和巧珍扶出來的時候,似乎嗅到了空氣中那股濃濃的火藥味兒。她看了看這兩位左右守護着房門的門神,不知該做什麼表情。最後只好掛了個禮節性的笑容說:“兩位公子,我沒什麼大礙了,你們也請忙去吧。”
萬里是大夫,舒綠的傷勢是輕是重,他一看舒綠走路的樣子就清楚。據他目測,舒綠肯定沒傷着骨頭,那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他是個行事妥帖的成熟男性,看得出舒綠沒什麼心情應酬他們,自然也不會留下來惹舒綠討厭。
“那好,凌妹妹你就先用着我那些藥吧。明兒我讓人送更好的藥和那套銀針到你府上。”
萬里的話讓夏涵又是一陣不舒服。看萬里的態度,好像真和舒綠挺熟的。
舒綠點頭應下了,這邊夏涵又說:“凌姑娘,這回都是我不好。
我也不耽誤你回去了,剛纔喊你,只是想託你送這盒禮物給令兄。”
“這是?”
舒綠看夏涵將手上捧着的小木匣遞到她眼前,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是我剛剛送去佛前開光的一個小小的禮物,本來是想改日拜訪令兄時再送他的。正好在這兒遇到凌姑娘你,就託你先帶回去吧。”
“好的,那我先替家兄多謝夏公子了。”舒綠示意巧英接過來。
豐露對於這兩位公子向舒綠獻殷勤的樣兒視而不見,絲毫沒有流露出一點驚訝的模樣。這就是素質啊舒綠不禁在心裡感嘆道。王府裡隨便拎出來一個侍女都比小家碧玉有教養,怪不得人家說高門媳婦難當…
陪遊王妃出來一趟,舒綠的收穫是~
熟人兩枚、禮物一盒、淤青滿身。晚上洗澡的時候,舒綠看着自己那青青紫紫的胳膊腿喲,真是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剛想安歇,巧果卻來稟報說,展眉少爺來了。
巧珠巧果等幾個丫鬟,在綺霞苑裡當差還算本分,當然這也只是表面現象。背地裡,舒綠知道她們沒少跟自己背後的主子嘀嘀咕咕,把自己屋裡的情況透露給某些人。
屋裡養着這麼幾個耳報神,其實還是蠻煩惱的。舒綠正在想着用個什麼法子,讓自己屋裡更清淨些。這種事也急不來,得等機會,暫時還是先老實點吧。因此她總是在家裡表現得很平常,連展眉她都叫他沒事就別過來。
這麼晚了,展眉來找自己幹什麼?
“你摔徑了?”
展眉一進屋,舒綠就看到了他的臭臉。
“哥哥,你好靈的耳朵,怎麼知道的?”
孵。”
展眉懶得解釋。
舒綠只能說哥哥真是神了,好像在她屋裡安了竊聽器一樣,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一清二楚。她明明讓兩個丫鬟都別把她受傷的事宣揚出去的,展眉來得倒真快啊。
“傷得怎麼樣?”
現在裡屋只有他和巧英在,舒綠也就責性把受傷的胳膊和腿都讓他看了,免得遮遮掩掩的反而惹得展眉擔心。
展眉對於外傷的治療比舒綠要強得多,他上輩子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傷口。舒綠的青紫看起來雖然可怖,但展眉能分辨得出輕重,知道妹妹這些都是皮外傷,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到得這時,他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點。
舒綠爲了引開他的注意力,把今天在普化寺裡遇上萬裡與夏涵的事說了。當然她是絕不可能說出自己是因爲夏涵的過失而受傷的,還怕哥哥氣得不夠麼?
“吶,這就是他讓我送你的東西。你拿起吧。”
舒綠從牀邊小格上,拿起夏涵託她送展眉的木匣,雙手遞給展眉。
她倒還沒看過裡頭是什麼禮物,據說是開了光的,那估計也是佛像之類的東西吧。
展眉對於夏涵送東西給他,明顯不感興趣。他隨手打開了木匣,眼睛驟然眯了起來。
“巧英,你去外頭幹活,我和你們小姐說說話。別讓人進來。”
展眉突然這般吩咐巧英。
巧英莫名其妙,不知該不該聽展眉少爺的吩咐。舒綠雖然也很驚訝,但隨即說:“嗯巧英你先下去吧。”“是。”
巧英乖巧地應道,旋即輕手輕腳地推到外間去了。
“幹嘛,他送了什麼給你?看你那激動的樣兒”舒綠很想調侃一句,說不會給哥哥你送了什麼定情信物吧。夏涵和哥哥,唔挺相配的啊不行,哥哥可不能被掰彎,不然婉兒怎麼辦?
展眉冷笑一聲。
“這東西,你覺得他真是送給我的?”舒綠心中一動,接過那敝開的盒子。只看了一眼,她也愣住了。
匣中鋪着一層大紅絲絨,上頭靜靜地躺着一串檀香佛珠。
佛珠並不長只是手鍊大小。舒綠將佛珠從匣子裡拈起來,對着燈光一看才知道這串珠子另有乾坤。
原來那每一顆佛珠,都是鏤空雕刻。每顆圓潤的珠子裡,都有一位盤坐祈禱的佛像每尊佛像的形態栩栩如生又各不相同。不說檀香木本身的價值,就是這份巧奪天工的雕工,就已經是極爲難得。
“哇……這串珠子……要多少錢啊?”呃,她知道自己這麼問挺庸俗的,不過她向來就是俗人一個舒綠也不是沒見過好東西的人上輩子沒少參加什麼古董、珠寶拍賣會。可是夏涵這回的出手,還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爲夏涵送禮的態度是那樣的隨意,送出的禮物又是這般的名貴,這其中的反差太大了。
展眉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半邊身子頓時隱沒在燭火的陰影裡,使得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哥哥,他對你還真好。”
舒綠盛嘆了一句。
展眉還在冷笑。“謝謝我承受不起,人家可不是衝着我來的。
你看這種款式,是男人佩戴的麼?”舒綠也不是笨蛋,一下子就聽懂了。
的確這種雕刻得過於精美的佛珠手鍊,不是男子常佩戴的那種田字紋佛珠款式。這其實不是送展眉的禮物而是送自己的?
想通了這層,再結合夏涵之前的種種異常言行,舒綠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這樣啊……”
舒綠把佛珠放回盒子裡,坐回牀邊,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好。
“有人追,不高興麼?”展眉悶聲問了一句,聽起來情緒並不高。
舒綠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側頭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點頭說:“嗯,很高興。”“……,哼。”又一聲同哼。
“哥哥你什麼反應啊。人家好歹也是個妙齡少女,被人追求當然高興啊,而且……”
“而且追求者還挺討你喜歡的,是吧?”展眉從陰鼻裡探身出來,炯炯地盯着妹妹的眼睛。
這回舒綠答得很快。“是挺討我喜歡的呀。長得漂亮的男孩子,
就像美麗的藝術品。美的事物誰不喜歡啊。”
展眉被妹妹的乾脆弄得一點脾氣也沒有。好吧,於是夏涵憑着這麼一串佛珠,就打動妹妹的芳心了?想到這禮物還是託了自己的名頭送出來的,展眉更是不爽。
“不過,也就僅止於高興啊,喜歡啊這些了。”
舒綠吐了吐舌頭,笑了一聲。
“所以呢?”展眉挑起雙眉,繼續追問。
“不知道啊。反正”舒綠擰着眉頭,認真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沒有那種心跳加速、欣喜若狂、〖興〗奮莫名等等的感覺。”她又把目光放在那串珠子上,想起了白天裡那叫夏涵的美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時候,他是很驚喜的但自己,更多的只是驚訝吧。
展眉突然笑了。他就知道,他親愛的妹妹,哪是這麼容易被人追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