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白帝迎親,無法逃脫的牽制,浴血承歡,五度言情
“不要!”戚默一聲尖叫,卻是被白蓮死死的抱着,怎麼掙扎尖叫也沒有用……
那一下下擊打在白蓮的背上,哪怕他身上金光乍起形成護盾,卻因爲臨時發功的緣故……力量減弱了不少!
一下又一下,狂龍像是不將白蓮撞擊成碎片就不罷休一般,吼叫着一下下的而來……
“別動,沒事的……”白蓮的聲音依舊那樣的輕柔,在戚默的耳邊似乎還帶着一絲輕笑。
戚默驚愕的睜大了眼睛,聽着白蓮這樣勉強的聲音,又看着那狂龍那般狂躁恐怖的一下下撲來,似乎不將白蓮撕碎誓不罷休……
“對不起……對不起……”戚默不知道爲何,眼睛裡迷了霧,她很害怕再失去什麼……哪怕白蓮說過一萬次,他就是爲了守護她而來,可是戚默也討厭極了這樣的感覺。
自己什麼也做不到,哪怕已經拼了命的變強……但是卻還是不夠,不論她做什麼,都不夠……
永遠無法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永遠……都只能這樣被動的看着自己重要的人承受傷害。
“沒事的。”白蓮幽幽的應了一聲,那似乎拼盡了全力抱着戚默的手臂一陣陣的顫抖……
戚默的眼淚像是已經壓抑了很久很久了,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時,那淚滴滑過臉頰,然後大顆大顆的滴落在白蓮的懷裡,怎麼也停不下來了。
雨也就那樣下了起來,來得那樣的快,如同戚默的淚一般,隱忍了很久,一開始……便是大雨磅礴。
“不要哭……”白蓮輕輕的嘆了一聲,像是想說的話已經堵在了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了,他的身軀一軟重量整個的壓在了戚默的身上。
“白蓮!白蓮!!”戚默驚叫着,死死的抱住了他已經無法支撐的身子,可是他那麼的重……一下壓下來,戚默支撐不住,跌坐在地。
金色的護罩沒有了,戚默看到白蓮筋疲力盡的倒在地上,他的脣邊還有一絲鮮血的痕跡,可是還是掛着那樣的笑容,輕柔的看着戚默,哪怕此刻承受不住倒下的是他。
可他還是那樣笑着,幽幽的道:“我是不是越來越沒用了?”
“沒有,沒有!”戚默猛然的搖頭,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了。
大雨並不能抵擋狂龍,也不可能讓別人感受到動搖……狂龍呼嘯而來,那血盆大口朝着戚默張開……
戚默死死的將白蓮抱在懷裡,儘自己那一點微博的力量撐起了金色的護罩,可是因爲她剛纔的真氣波動,此刻護罩的力量也早已經是大不如前了。
根本不可能抵擋那狂龍的猛力一擊,就在戚默絕望的死死的抱着白蓮時,就在其他人被狂風吹倒卻還是極力的想靠近戚默,想爲她保航護駕一樣,那些淒厲的喊叫聲,似乎都不存在了……
一道光飛快的打了過來,小小的一束白色的光芒,像是希望之光一般,正中狂龍的眼睛,那狂龍悲憤的呼喊一聲,轉身惡狠狠的看向了來人。
還下着雨,世界都是灰茫茫的一片,可是偏偏有那樣的如同是世界唯一的奇蹟和光明一樣的隊伍騰雲駕霧一般的騰飛在空中,朝這方向而來。
像是一隊白衣的天人,一身的白衣是這灰濛濛的世界裡最亮眼的色彩,他們都戴着斗笠,從頭遮到了臉。
四個人擡着一頂火紅的轎子,其他的人手裡拿着旗子,卻是那麼輕鬆的從空中徐徐降落……
狂龍呼嘯而去,像是要將那些人撕碎一般,轎子裡猛然飛出一個身影,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帶着一個鬼面!
戚默心裡一驚,看着那個鬼面時都忘記了落淚……那樣的熟悉,幾乎是深刻於心的面具!
那天……絕望中趁亂劫走了雲笙屍體的面具女!
那面具女劈頭蓋臉的一掌打在了狂龍的頭上,狂龍退了不少,空中那些拿着棋子的人高高的降落在了城牆上……那些棋子花紋古怪,卻像是形成了一條銀白色的騰雲駕霧的騰龍。
“白帝城使者在此……天祁還不速速退下?”這一聲,蘊含着無數的力量,是那面具女在對着騰龍,對着千軍萬馬而說出來的。
聲音不大,但是那種震撼卻是像重擊一般的一下下砸在了衆人的心上!
而對於鳳城來說,這便是希望的光彩,是奇蹟再一次降臨……是她們盼了好多天的白帝城的使者前來送婚書了!
有了白帝城的婚書,也就代表……鳳城以後再也不用害怕誰來攻打了!因爲有了白帝城強大的庇佑!
祁夜果然收了狂龍,雖然這小小的一隊人馬他一點也不在意,但是萬一因此惹怒了白帝城……
他現在還沒有能抵抗白帝城的力量,不會因此而打草驚蛇,他那麼多年的計劃和打算……不能在這裡被破壞掉!
可是心裡這份不甘……祁夜死死的捏着拳頭,目光冷厲的看着城牆上那些白衣籠罩的人,看着戚默倒在地上,還死死的抱着另一個男人!
白帝城的花轎都來了……是不是代表着她就要去白帝城了?
哼……祁夜死死的捏着拳頭笑了起來,好,好得很!她那麼會找靠山!真是好極了!
祁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等他攻破白帝城的那一天……等這個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別的依靠和庇護的時候!
她還能躲到哪裡去?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的身邊……纔會有她的位置!總有那麼一天的!
士兵們等着祁夜法令,他一言不發就等於放棄了抵抗白帝城,雖然士兵們有些不服……但是在祁夜那冰霜覆蓋的臉色前,還是誰都不敢多說一句!
城牆上帶着面具的雪凝看着祁夜收了內力,轉眼看向臉上還掛着淚珠子的戚默,不由得嘆了一聲,那樣輕的嘆息,別人都聽不見。
她只是輕輕的走到了戚默的身前,只是站着,不卑不亢,用變了音的聲音嚴肅的道:“鳳國女帝,白帝城使節白凝前來迎接未來王后!”
說着,側身一讓,讓出了那幾個人擡着的從天而降的大紅色的喜轎。
雨停了,因爲戚默坐在那裡,抱着白蓮詫異得忘記了落淚……喃喃的道:“不是說……十日後纔是婚期嗎?”
怎麼現在就擡着花轎來了?而且這樣獨特的方式……這樣精簡的隊伍,真的是來迎親的嗎?
“走還是不走?”雪凝的僞裝和身份不容許她對戚默有那麼一點點的寬容,她的聲音經過了變音,早沒有了當初戚默熟悉的柔軟細膩……
只是嚴肅,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高高在上。
“我……”戚默喃喃的剛要開口,玄一和鳳武芝已經上得前來,恭敬的給雪凝和白帝城的使者行禮道:“時間提前,鳳國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完畢,恐怕太過倉促了!”
“你們有的白帝城都有,白帝城都有!不需要任何準備!”雪凝的面具是冰冷的鬼面,配上這樣的聲音,越發的讓人覺得壓迫和威嚴。
她又低頭看向戚默,冷聲道:“上轎吧!”
戚默呆愣着,然後搖了搖頭,雙手還是抱着昏迷的白蓮,一動不動,擡頭看着那鬼面……她彷彿找到了和雲笙有一絲連接的東西!
當初這個鬼麪人劫走了雲笙的屍體!而如今,她又成爲了白帝城的使者,那麼也就是說……雲笙和白帝城,果然是有着牽扯不清的關係的!
可是……
她猛然搖了搖頭,“不……現在還不能走!白蓮他……他受傷了,我不能把他丟下。”
雪凝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白蓮,心裡又是微微的一嘆……之前她把祁星送來,爲的就是讓這樣的時刻戚默能自私一點,把祁星當作籌碼來牽制祁夜!
只要她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牽制住祁夜,保住自己!那麼白帝城的迎親使者,便一輩子也不會來!
可是她寧願自己一個人面對,哪怕是知道要死了……她也不曾鬆口將祁星的存在說出來!
也許……那個人早已經猜到了,只是保着一絲自己都明白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幻想,才把祁星送了來! Www● ttκǎ n● ¢ ○
可惜……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雪凝蹲下身,手中捏了一顆藥丸子,輕輕的喂進了白蓮的嘴裡,然後手掌聚氣,將那純真的氣息一點點的灌輸進了白蓮的身體裡。
不過了一會兒,白蓮便幽幽的睜開了眼睛,迷糊中看到戚默通紅的眼睛近在眼前,第一句卻是笑問,“你沒事吧?”
戚默的眼又紅了些許,可是眼淚被她忍住了,雖然剛纔哭了……但是白蓮不想看到她哭,她就不哭。
她忍着淚,不住的點頭,“沒事,一點事都沒有!你也不會有事,我們都不會有事。”
“您的陪嫁人員限定四人,會由白帝城的使者引路而去,您不用擔心,只需將名單給我便是……現在,您上轎……還有什麼問題嗎?”雪凝又耐着性子問了一遍,依舊冰冷。
戚默巴眨了下眼睛,看了看城牆外的千軍萬馬,然後又看了看白蓮,白蓮已經坐了起來,笑道:“放心吧,我沒事的,過幾日就會去陪你了。”
戚默點了點頭,對雪凝道:“我帶蓮頤,白蓮,還有鳳箐鳳靈。”
畢竟除了蓮頤和白蓮外,鳳箐鳳靈這兩個丫頭,是她比較熟悉的了,玄一在一邊那期盼的目光一沉,似乎很不開心。
但是戚默怎麼也不可能選他一起去的,話已經出口了,哪怕他再不滿,在白帝城使節的面前,也不敢多事!
戚默輕輕一笑,對着鳳武芝道:“將軍,鳳國……就交給將軍還有軍師了!丞相……”
想起鳳柳衣來,戚默忙問道:“使節大人,祁夜抓了我們的丞相……能……”
“我們只是來迎親的,貴國的國事一概不過問!”雪凝的話近乎接近無情,“雖鳳國和白帝城聯姻,但是白帝城不會插手鳳國的事情!”
戚默一愣,只聽鳳武芝道:“陛下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把丞相救出來的!鳳國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
鳳武芝話裡有話,提醒着戚默不要忘記了自己去白帝城的目的……戚默幽幽的嘆了一聲,點頭道:“我知道了。”
“請上轎吧,四位陪嫁人員幾日後便可以到達白帝城。”雪凝輕輕回身走到了轎子邊,將那花轎的的簾子掀了起來,那轎子雖然普通,可是用料做工都是極上等的。
戚默幽幽的嘆了一聲,起身,看着白蓮……白蓮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戚默知道,白蓮是要她放心!而且她也相信白蓮,白蓮一定會出現在她的身邊的……因爲他說的,如影隨形。
上轎,那轎子由四個人擡,那些人都看不到樣子,可是卻已然那樣輕鬆的擡起了轎子,腳尖一用力……四個人帶着轎子騰空而起……
戚默嚇了一跳,忙掀開了窗簾……這一隊人馬就如同踏空而來時一樣,踏空而去……
如風一般的飛躍而起,翩翩離去的同時,所有的人又能保持一樣的次序,讓人驚覺像是天人掠過一般的架勢。
鳳國在腳下變得越來越小,白蓮那一身白衣已經變得模糊不清……戚默猛然覺那千軍萬馬前的凌厲目光掃在了她的臉上。
她一愣,看向那個方向的同時,就像是在千軍萬馬中,看到了祁夜那如同夢靨一樣無法掙脫的眼睛。
有一種,無論她到哪裡,似乎也擺脫不了這個噩夢一般。
哪怕……他們之間的牽制已經解開,可是再次遇到祁夜,戚默還是有一種冥冥之中無法逃離的感覺!
就如同被他那強大的狂龍那一雙血腥的眸子盯着一般……戚默咬了咬脣,放下了窗簾。
白帝城不會有祁夜,也是祁夜不可能到達的地方,一切不過是她被祁夜深深種在心裡的一種恐懼而產生的幻覺而已!
空中滑翔而過的花轎,飛得那樣的高,那樣的快,那些白衣在空中像是融進了白雲裡一般,如同幻影一般的前行着。
哪怕……有人擡眼看到,也只覺得是什麼東西在空中一晃而過……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亦或是飛鳥匆匆掠過。
“你就爲了這種事情,把我從支援前線的地方叫回來?”蕭澈的怒吼響徹了整個大殿,他瞪大了眼睛,額邊青筋暴起。
似乎在聽到‘戚默’兩個字時,那種不可抑止的情緒爆發,就無法控制一般,蕭澈死死的看着龍椅上有着冷漠雙眼的蕭冕!
可是他也知道,蕭冕的冷漠不過是表面,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笑了,大笑出聲,譏諷卻又苦澀的笑道:“九哥,你還是我的九哥嗎?那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欺騙朋友,背叛國家的女人!她值得嗎?”
在西陵自身難保的同時,在天祁虎視眈眈的時候……他尊敬的九哥啊,一朝天子!竟然說要出宮!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只是這件事情必須要去做而已!”蕭冕起身,走到了蕭澈的身邊,他想伸手輕輕拍一拍蕭澈的背。
不想蕭澈卻是那樣厭煩的避讓開了,蕭澈的怒氣很容易被‘戚默’兩個字點燃,而且一旦他的怒氣無可抑制時,總覺得……蕭澈,就不再是那個蕭澈了。
就如同他現在厲聲的吼道:“什麼必須?你是皇帝啊!在這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頭,你怎麼可能出宮?”
“若一定要去呢?”蕭冕那樣的倔強,皇帝……從來不是他想當的,只是從生下來就沒有得選擇。
他爲了要做好這皇位繼承人,犧牲了太多了……犧牲了他的笑容,犧牲了他的自由……犧牲了……他的一生。
而如今,不知道爲何,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他這一次若是不去的話,也許……他一輩子都會痛苦,哪怕再坐在這皇位上,他也會覺得那樣的厭煩!
爲了皇位學文,爲了皇位學武,爲了皇位……從小他就學會了用冷漠和權威對待別人,哪怕一個笑容……對於他來說,都是奢望。
他只有用穩重,用冰冷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這樣……才能讓所有的人都滿意。
而爲了這些……他犧牲了太多了。
曾經從小照顧大的小動物,不得不親自捨棄……曾經的玩伴,不得不一個個的疏遠……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被允許的!
已經夠多了,已經夠多了!蕭冕閉了閉眼睛,這個國家……太過沉重了,壓了他二十多年了,這沉重的包袱……如今越發的沉重了,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所有的人都期盼着他……
真的有一種受夠了的感覺!
蕭冕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般的討厭現在的自己,討厭現在的生活……
“九哥……你認真的?爲了她……拋棄一切?”蕭澈不可置信的搖頭,因爲他看到了蕭冕的眼睛,看穿了他的心。
蕭澈一直知道,蕭冕活得沉重,痛苦,並且不快樂!
可是爲了讓蕭澈能自由的活在世上,不受皇位的影響,當一個快活的富貴王爺。
蕭冕把自己變得那麼的優秀……把一切重擔都一個人挑了起來,爲了就是不讓大臣和父皇們……把這國家的重擔壓在蕭澈的身上!
所以蕭澈以前不學無術,整天惡作劇,逍遙天地間……每個人都怕他,因爲他膽大包天,爲所欲爲……
蕭冕還沒有回答,蕭澈已經低下了頭,沉沉的嘆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阿弟……”蕭冕很久沒有這樣叫過蕭澈了,從他懂事的那一天起……哪怕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他也只在兒時,曾叫過他阿弟。
因爲從他肩上挑起了重擔那一天開始……他就從沒有任性,也從沒有放鬆過自己。
“我知道的,沒什麼好說的,人生總要有一兩次的任性而爲……纔不會抱憾終生。”蕭澈苦澀一笑,竟說不清楚,此刻心裡是感動……是生氣……還是羨慕?
蕭冕拍了拍蕭澈的肩膀,這一次,他沒有躲……那是兩兄弟之間互相信任的動作!
“等我回來!照顧好我們的國家……阿弟,你長大了,哥信你!”蕭冕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澈站在原地,愣然着,看着這空蕩蕩的皇……心裡有什麼一點點的聚集起來……
戚默……一切都是因爲她而起的,她究竟要怎樣?究竟要怎樣?要嫁人也好,也幹什麼都好……爲什麼,他明明想忘,卻又忘不了。
爲什麼……她一定好和那麼多人的有牽連……爲什麼,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傻氣的戚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