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到幾天前,當時北乾大敗的消息傳到異流軍中,引得一片憤怒和不甘的罵聲。
爲了獨自拿下凌言府與鎮北府,異流不惜動用他們安插在鎮北府的高官陳張。
陳張約定幫異流拿下雪痕山,再幫他們一路繞過關隘,直接抵達鎮北府中心城市,他直接把城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而異流則許諾陳張事成後封右順王,賞賜千金。
而兩方相互信任的原因是陳張將兩府的兵器賣給異流,幾年間上萬件兵器流入異流之手。
於是乎,在這樣的約定下,雙方又開始秘密聯繫,商量具體行動計劃。
就在陳張洋洋自得,自以爲右順王之位馬上就是自己的了,即將享受真正的榮華富貴的時候。
鎮北府的刺史已經注意到他了,並把他變成了懷疑的對象。
因爲這幾天內陳張連續派出好幾波人出城與異流聯繫,在刺史的高度警惕中無處遁形。
而陳張的行動也在這期間變得可疑起來,再加上之前兵器庫頻繁被盜卻抓不到人,他就成了重點監視對象。
終於在一天清晨,黎明尚未破曉,天色依舊灰濛濛一片,一個身着黑衣悄悄潛出城的人被城衛軍在城牆旁當場抓獲。
在經過幾番嚴刑逼供之後,這個人總算是交代了:自己是城中的高官陳張的親信,他此次出城是爲了聯絡異流。
隨即他又交代了其他的同夥在哪個方向,準備用什麼方式出城。
就這樣,陳張這一天準備派出的五個人都被抓獲。在嚴刑逼供下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老老實實交代了陳張是幕後主使。
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立刻派兵包圍陳張的府邸,一句廢話也不說,直接撞開門就衝了進去。
陳張被帶到了鎮遠府刺史面前,刺史痛心疾首地對他說道:“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而陳張聽到他的問話之後,不屑地冷哼一聲,盯着刺史的臉,淡淡地說:“因爲異流給的利益更高,就這麼簡單。既然你們抓到吾了,隨你們怎樣處置。”
刺史對上他的目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靠出賣國家黎庶來賺得利益,你不配穿這一身軍服。”
陳張絲毫不在意刺史的怒罵,擡頭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之後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管他什麼國家黎庶的,與吾又有何干系。爲了右順王這個位置,吾便能出賣任何人。”
刺史眼見勸他無果,只得是一聲沉重的嘆息,緩緩道:“是吾用人不明,竟出了你這麼個叛徒。吾之過也,吾之過也……”
說着,他猛地站起身來,厲聲呵道:“把他拖出去砍了!”
門外走入士兵,拖着五花大綁的陳張就向外走。而陳張死到臨頭依舊在大笑,沒有絲毫畏懼。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門外鮮血飛濺,那爲了利益癲狂的笑聲終於停止了。而刺史沉重的心總算是從這件事上解脫,慢慢平靜下來。
現在叛徒揪出來了,那下一步就是將計就計,把異流的軍隊帶到陷阱中,直接殲滅。
於是乎,刺史就把原先抓住的那五個想出城的人都放了,讓他們去聯繫異流。
告訴異流幾天後攻擊雪痕山,因爲兩府在其他地方都增兵了,但唯獨雪痕山地勢險峻,兩府掉以輕心了,所以沒有增兵,正是好機會啊。
攻下雪痕山後雙方在一個地方集合,會有陳張的軍隊和他們會和。
同時刺史還警告他們五個,他們的家人可都在鎮北府裡,要是搞什麼小動作,哼哼……
這五個人在接到命令後便急忙出城悄悄地找到異流,按照刺史教給他們的話告訴了異流。
異流方面的統帥聽到這五個人的話捋了捋長髯,思考片刻便決定相信陳張。
就這樣,雙方約好幾天後就攻擊雪痕山,而陳張早就在雪痕山上安排好了人,就等這一天呢。
刺史也知道雪痕山上有叛徒,幾天之後雪痕山上的守軍都會死。
但是爲了放長線,釣大魚,犧牲這一千餘人也不算什麼。
就在樣,叛徒幫助異流攻下了雪痕山,帶領他們前往預定集合地點。
然後他們就中埋伏了,叫人家瘋狂放箭射殺。他們在層層密林中無處可逃,還抓不到大盛的士兵,在迷路中被消耗殆盡。
事後,大盛對現場的屍體進行清理,斬殺敵軍人數在一萬人以上。雖然是拿上千人的屍體換來的,但也算是莫大的勝利。
更不用說還剷除了叛徒,狠狠扇了異流帝國一個大耳刮子。
再次之後,異流對兩府的包圍也撤去了,對這塊硬骨頭不抱希望了。
先前無數次的嘗試證明硬打根本打不下來,現在唯一的內應也沒了,只得不甘地退走。
……
另一邊北乾騎兵也接到了命令,整頓軍隊,由金誠暫時擔任統帥從北方撤離,去和耶律一堂部會和,商討下一步對策。
幾天後,兩隻軍隊在上京防線外會和,北乾此時佈局大盛的兵力便再次達到了七十萬。
正所謂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正在十幾個北乾高級將領討論如何攻克上京防線時,又一個噩耗傳來,把他們所有人都震得當場呆滯。
耶律一堂站起來,盯着使者,身體不住地顫抖着,說:“什……什麼?你再說一遍。”
使者便將消息又重複了一遍,耶律一堂頓覺天旋地轉,他急忙扶住桌子站穩,防止摔倒。
他一隻手結成拳,狠狠地砸了幾下桌子,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個人名:“郭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