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使者見謝凌鋒已點頭默許,也不再多說什麼,嘆了口氣,道:“唉,既是相師之意,那我也就幫你一把。不過能不能找到林幻的魂魄我心裡也沒底,估計他投胎轉世了也不奇怪。”
“死馬當活馬醫吧。試試,沒準還真能找着。”
“那好,今晚我就帶你下來。不過……”
“不過什麼?”謝凌鋒見陰陽使者有點猶豫不決,於是急忙問到。
“唉,其實把你魂魄帶下來那倒是容易之極,只是……”
“哇呀,陰陽使者,你能不能像個爺們,墨跡什麼呢!有話直接說好不?”
“就是把你送回陽間有點困難!而且陰間此刻實在是一團糟,所以……你很容易被魂飛魄散……”
“怎麼?你剛纔不是和我說可以通過還魂術送上去,動車出事的時候你們不就那樣乾的麼?能救活的就把魂魄送上去,你剛纔明明是那樣說來着!”
“這是兩碼事!第一:動車出事實乃天災人禍,其魂飛魄散並非肉體的本意;第二:在你魂魄離開肉身去往陰間的時候,遺留在陽間的孤魂野鬼很容易上身於你的肉身之上;第三:在你魂魄離開肉身的這段時間,他人不可離近半步之內,否則你的肉身再不是你魂魄的容器!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你可得記住了:肉身離開魂魄的時間不得超過三日,可逆回門的開啓爲五天一輪迴,在逆回門開啓的那刻你才能通過此門再次回到陽間。並且你陰間的記憶會在你出了逆回門之後瞬間消失,所以你得把你掌握的所有有用的資料記錄下來。如果你沒把握好時機,錯過了輪迴門的開啓,那你魂魄回去也算是惘然!因爲距離下一次開啓又要五天時間!而你的肉身或許早已腐爛……”
“不是……我……我說這區別怎麼就那麼大,同樣是魂魄離開肉體,可爲什麼我的卻還要這麼多規矩?”
“因爲你的魂魄並非正常形式的離開肉身,可以是說你的本意!哎呀,很難解釋,反正就和那個不是同一回事,你記住我說的就是了。”
謝凌鋒聽陰陽使者這麼一說,之前還有點欣喜的面容被一展愁眉覆蓋,兩道眉毛拱成了八字形。陰陽使者見謝凌鋒此刻的表情,知道其內心也在掙扎着,畢竟這風險實在有點大,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不僅前功盡棄,還搭上自己的小命!並且下去還指不定能不能找到林幻的魂魄呢。
謝凌鋒長長的吐了口氣,垂下了頭,之後又慢慢的擡起頭,看着八卦鏡中的陰陽使者問道:“難道,真的就沒有其它更安全的辦法了要是我非得下來的話?”
陰陽使者思忖片刻,也皺了皺眉頭,回答道:“目前沒有,其實這本就不是針對這種情況的方法。這種方法也是通過我幾千年的觀察所得出的結論,理論上是可以行得通的。而逆回門的作用本是陰間小鬼和陽間小鬼交接班所用的通道。陰間每一扇門都有其不同的作用,但現在不是和你說這些的時候,你要是考慮清楚了,那你也準備一下。但我真的奉勸相師三思而行!”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啊……”
“相師,你倒是速度點吧,我手頭可忙着吶!”
“那逆回門什麼時候可以再次開啓?”
“三天之後的午夜十二點。”
“好,那我下來!”
“那你今晚準備準備,記住我之前所說的每一句話!切記,這可由不得半點馬虎!”
“我……我還得怎麼準備?”
“肯定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而且確保三天之內無人靠近!並且準備足量的雞血,到時候能用着。最好是能混上些你的鮮血。再者你把林幻的手機拍成照片給燒下來,到時候要是真能找着林幻的魂魄,你給他辯認辯認,是或不是一目瞭然。其它也沒什麼了,那你今晚上多喝些酒,喝高了睡一覺,午夜十二點我準時找你,把八卦鏡帶在身旁,還有足量的雞血!雞血越多越好!”
謝凌鋒聽陰陽使者說完,“哦”了一聲,低着頭,便沉默不語了。
“相師,那你抓緊時間準備,我今晚十二點準時找你!”
謝凌鋒點了點頭,陰陽使者便消失於八卦鏡中。可謝凌鋒的心裡沒法踏實了,一個人在宿舍走來走去,唉聲嘆氣。
“唉,上哪找去?要沒人的地方,可滿大街都是人吶!山上?不行不行,山上孤魂野鬼估計比較多,被上身了就不好了。那水下?不好不好,泡個三天那還是人樣麼!那哪裡好?哪裡好啊!?”謝凌鋒在宿舍踱着步子,思來想去,自言自語。
“唉,現在時間還早,要不寫一份遺書?萬一真回不來,也好給世人留下一個答案,要是又成了人類未解之謎,又得嚇死多少人吶!”
可謝凌鋒正當下筆之時卻又猶豫了,尋思半天納悶了,這不好寫啊!
要是寫自己之所以死了那是因爲自己當初沒事跑陰間玩去了,只是現在魂魄回不來了……所以就死了……
那還不得嚇傻一大幫子!
尋思了老半天,謝凌鋒最後卻把筆一扔,自言自語道:“呸呸呸,寫什麼寫呢!肯定死不了的!有時間瞎想倒不如好好準備準備,做到萬無一失!”
於是謝凌鋒趕緊給林幻的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洗了出來。照片背面寫上了陰界山,陰陽使者收於是打火機一點,看着照片燃燒發出各樣顏色的光蒸發在陽間,之後然爲一堆灰燼。
燒完照片,謝凌鋒正打算準備雞血去了,可這時手機響了。
謝凌鋒一看手機屏幕,嘆了口氣,念道:“唉,肯定準沒好事!”
但還是按了接聽鍵,於是對着話筒說道:“喂,班長,啥事呢?正忙着呢!”
“忙啥呀忙?忙着投胎啊?我看到你了,你沒事一個人校園裡瞎逛什麼?搞得大家都沒心思上課!”
“我就納悶了,我在校園裡逛大家就沒心思上課?都把頭伸出來往我這瞅?嘿,奇怪!再說了,我不是瞎逛,有事呢!”
“我不是那意思……是看你好幾天都不見身影,忽然驚現在校園裡……唉,算了,不和你瞎扯,謝導叫你現在去一趟她的辦公室,你就等着捱罵吧!”
謝凌鋒“哦”了一句,說了聲謝謝之後就掛了電話,便往輔導員的辦公室走去。
謝凌鋒走到輔導員辦公室的門口,往裡頭看了看,見輔導員坐在電腦桌前,看得不亦樂乎,眉開眼笑。謝凌鋒暗自一樂,猜想估計謝導心情正好着,應該不是罵我才把我找來的吧……
“謝……謝導……您找我?”
謝導聽有人在叫自己,於是把眼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看向了門口。
謝導一見謝凌鋒,臉忽然沉了下來,陰着臉說道:“進來!”
待謝凌鋒剛走到電腦桌旁,謝導就質問道:“這幾天死哪裡去了?課都不上,忙着投胎啊!”
“怎麼大家都說我去投胎?其實嘛,差不多。不過,我倒覺得怎麼像是見鬼了,我都沒對誰說過這事啊!咋大家都知道呢?”
“你……你給我正經點!還嬉皮笑臉,知道不,你‘榜上有名了’!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什麼‘榜上有名’?我沒做啥好事……不過,給發獎狀沒?”
“你給我回去寫個五千字的檢討!”
“五千字?”
“嫌少啊?你說說你曠了多少課時?!你再曠這麼多學校就可以把你直接開除了!”
“好好好,五千字就五千字……”
“那你還愣着幹嘛,回去寫啊!給我好好上課去,不能再曠課了!”
“行……不過,能不能再給我三天假期?三天過後我保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讓您老安居樂業,笑逐顏開。”
“三天?我說……”
“我也覺得太少了,那就四天好了……你也知道一個月裡頭有幾天是比較不舒服的,你懂的……”
“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不舒服的?我說你也能生孩子啊?四天都可以生一胎了都!你給我回去好好上課,你要敢不上課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你後果自負!”
“就四天,四天過後我一定……”
輔導員趕緊搖頭擺手,極其無可奈何的回答道:“出去……出去……管不了了……”
謝凌鋒見輔導員不停的搖着頭擺着手,快到嘴邊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裡,咽不下說不出,那股勁憋着可難受了。但也只好垂着頭道了聲不好意思加再見就走出了輔導員辦公室。
“唉,我也不管了!子彈都上膛了,早晚都得嘣出去!繼續曠吧,曠課又死不了人。”
於是謝凌鋒匆匆的下了樓,跑狗街準備去了。
一晃,謝凌鋒又曠了大半晌午的課。謝凌鋒瞅了瞅時間發現已近中午,陽光正辣眼,可謝凌鋒卻第一次感覺到正午的陽光還挺溫柔的。
此刻,謝凌鋒手裡提着兩桶新鮮的雞血,已是滿頭大汗。走了一段路,謝凌鋒見路人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他自個一尋思提着兩桶血滿大街的跑那算什麼事!想了一想決定先找個地方落腳纔是。
謝凌鋒於是拐了一個彎朝着一家旅館旁邊走去,想在那落落腳,順便想想今晚哪躺着比較合適。
剛到店門口,謝凌鋒往裡頭瞧了一眼,見一中年婦女眯着雙眼,一手撐着肥頭大耳打起了盹。謝凌鋒不敢出聲,躡手躡腳的走過旅館門口,在一角落找了塊石頭墊着屁股就在自己的手指上割開一道口子,讓自己的鮮血滴落在雞血之中。
“兄弟,沒事吧你?來這賣血吶?兩桶都是你自己的?”一人見謝凌鋒正往桶裡滴着鮮血,張大了眼睛有點納悶的問到。
謝凌鋒擡起頭,見一滿臉鬍鬚,額頭皺紋橫生已年過半百的老頭彎着腰詢問着自己。謝凌鋒笑笑,回答道:“老者真會說笑,這邊涼快,乘個涼呢。這血是雞血,我用得着,所以就提了些。”
“不過,我看你倒像有點心事,不妨說來聽聽?”
“哈哈,我像有心事之人麼?”
“那不知你提這鮮雞血又有何用?還往裡頭滴着自己的血液?據我所知,你這是準備激發器吧?”
謝凌鋒聞聽眼前老者如此說到,心裡一驚,他怎麼會知道?難不成他也是一名相師?可謝凌鋒不敢直言,有點猜測之意的問道:“敢問您老是?爲何口出晚輩不明之事?”
眼前老者捋了捋鬍鬚,卻道:“我是誰不重要,明不明瞭你自個心裡清楚。不過,我見你倒有幾分面熟,可實在想不起何時何地有過一面之緣。唉,人老腦子就不中用咯。”
謝凌鋒盯着眼前之人又細細的瞅了老半天,可挖空腦袋瓜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不過此刻見他卻有幾分仙風道骨。但還是回答到:“長輩也許記錯了,世上長相相似之人可謂多了,我乃讀書之人,天天蝸居於宿舍之中,極少踏步校園之外呢。”
老者聽謝凌鋒如此說到,倒也一驚,問道:“不會就是旁邊工程學院之學子?”
“正是。”
“哦……”
“不知大爺您知道哪有地方比較清幽無人打擾之處?”
“鼓山?”
“除了山上呢?”
“嗯……容我想想……”老大爺沉思片刻,之後對謝凌鋒說道:“要不來這旅館吧?我兒媳婦開的,隔音效果極好!就是方便你們學生之間晚上方便的!不管裡頭聲多響,外頭愣是聽不見一點聲音,我試過……”
“不會是您老自己耳背吧?不過話說回來,真這麼厲害?那可以租多少天?期間有人打擾沒?”
“怎麼會有人打擾呢!多少天都行,只要你有錢!”
“那謝謝大爺!”說完謝凌鋒趕緊提着兩桶血跑進了旅館。
謝凌鋒見他兒媳婦依舊打着盹,猶豫了片刻,但怕等會她邋遢出口水,於是輕聲問道:“老……老闆娘,能否租個房?”
也許老闆娘藥嗑多了,不見一絲反應。稍等了許久,正待謝凌鋒想開口再問一遍之時,老闆娘晃了晃肥頭大耳,自個醒了。
老闆娘睜開睡眼迷濛的雙眼,卻見一七尺男兒提着兩桶鮮紅血液立於眼前,着實被嚇了一跳。
“你……你想幹嘛?”
“租間房。”
“那你手裡提的是什麼?”
“血。”
“誰……誰的?”
“雞的。”
“雞?那你提着雞血幹嘛?”
“租間房。”
“不行,你要提着雞血不讓你進去!再說了,你沒事提着兩桶雞血進去幹嘛?兩桶耶,不知讓你殺了幾隻雞。”
謝凌鋒見老闆娘這副嘴臉,也意會了半分,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在老闆娘眼前一晃,老闆娘那眼珠子立馬就直了。
“那你住幾晚?”老闆娘見錢之後,一改態度,倒像謝凌鋒不住進來她會跟你急似的。
“四晚。”
“那不行!你這錢只能住一晚!再拿三百,我也不管你帶什麼進來,不過可不能把我房間弄髒了!身份證壓在我這!”說完老闆娘伸出一隻手來接錢。
謝凌鋒乾嚥了一口口水,瞳孔放大一倍,盯着老闆娘不可思議的看着。
“四……四百?”
“嫌少啊?那……”
“不是,不是!我錢不夠!只有三百多!”謝凌鋒急忙打斷,怕她又把價格往上提了。
“沒事,先住了來,你現在有多少就先給多少!不夠的你最後一天補上就行。”
謝凌鋒無奈的嘆了口氣,掏出三百五十以及身份證極其不捨的交到老闆娘的手中。
老闆娘接過錢,數了數,說道:“那好,你跟我來,我帶你上去開房。”
謝凌鋒跟着老闆娘走着,忽然想起一事,邊走邊說道:“老闆娘,這四天時間之內,不管我在不在房間,請你都不要開我的房門打擾!也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行,這我答應你!”
兩人七拐八拐來到走廊盡頭,老闆娘指着最尾的一間房說道:“就這間,你自己收拾一下。這是鑰匙。”
謝凌鋒接過鑰匙,老闆娘轉身便離開了。
謝凌鋒開了房間門,也沒在意房間環境如何,隨便收拾了一下就躺了下去。
也許真的累了,謝凌鋒躺下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微微的呼嚕。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漸漸近晚,待謝凌鋒醒過來之時,天已完全黑了。
“咿呀,這……這都幾點了都?不會是睡過頭了吧?”謝凌鋒睜開眼睛卻發現已是漆黑一片,趕緊從牀頭摸出手機瞧了瞧時間。謝凌鋒看了看屏幕發現才十點,不免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沒錯過點。先起牀刷刷牙洗洗臉再出去喝點小酒再躺牀上等死吧。”
洗刷完畢之後走出房間門,下了樓梯出了旅館,看着夜晚的街燈瀰漫,謝凌鋒竟也些道不出口的惆悵。看着身旁走過的情侶一對對,一種莫名的感覺又涌上了心頭。
“唉,來這世上走了一遭,今晚下去之後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陽間的光芒。孤伶伶的一人啥都還沒有體會,世間百態、人間百味,酸甜苦辣……唉,希望還有機會去感受吧。人間的疾苦、生老或病死總有一個頭尾。碌碌卻無爲的生活圖的是什麼?求得是五穀雜糧的果腹,可卻換來衣不蓋體的悲哀。”
謝凌鋒仰天一聲長嘆,嘆人世間的種種不幸與世態的炎涼。
猜想,陰間是否會有一縷溫暖的陽光。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有緣再相會。一朝寂寞換宿醉,白髮枯燈走天涯……”
謝凌鋒舉起手中的酒瓶,對着一輪皓月,晃着已經有點喝醉的身體,像對着一起長大的兄弟訴說着此時此刻內心的滋味。
“嘿,就……就今天看……看你最白了……你……你可要等……等我回來,我……我還會回來的……咱們約……約定,四天之後我……我們不見不散……來,幹……幹了……”謝凌鋒對着明月搖了搖手中快見底的酒瓶,仰起頭,一飲而盡。
喝完了一瓶二鍋頭,謝凌鋒搖晃着,像跳起了太空舞步,東倒西歪的朝旅館走出。
回到了房間,謝凌鋒眯着眼看了看時間,離十二點還差那麼半個小時。謝凌鋒躺在牀上思來想去,還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
“喂,雨……雨姐?睡……睡着沒?”
“哦,是凌鋒呀,這麼晚了還不睡?有事麼?”
“沒呢,和你聊聊天,怕沒機會了……”
“什麼意思?”
“這幾天我會消失一下,也許,以後我也不回來了……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說到這,謝凌鋒不知怎麼話語就哽咽了,眼角就溼了。
“你……你要去哪裡?可那案子……”
“沒啦,或許,還能回來。我肯定會找出兇手的,雨姐放心啦,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告訴你的。唉呀,其實沒什麼事,你早點睡吧……”
“凌鋒,你……你是不是喝酒了?你現在在哪裡?要不要我出來?”
“沒……沒喝酒吶……就是突然有點……有點想你了……哎呀,沒事,沒事……你……你早點睡,我掛了哈!你要好好的,那我在下面也放心呢。早些睡吧。晚安啦。”
“凌……凌鋒……凌……”
可謝凌鋒已經把電話給掛了。打完電話,謝凌鋒心裡不知是舒了口氣還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側着身,偏過了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準時響起,八卦鏡似乎也聽見了這一聲鐘響,慢慢的發出淡紅色的光芒。不過一會,八卦鏡自個從桌子上立了起來,一束紅光射向了天花板卻不是以反射的形式射出,而是像雨點連成了線般分成了四塊形成了四道屏障像蚊帳一樣圍在謝凌鋒躺着的牀的四周。
放在牀邊的一桶雞血原本已是結成了塊可卻慢慢的不知爲何開始融化了。突然,那剛融化的雞血如噴泉般向上噴射,剛升不到半米卻拐了個彎朝八卦鏡射去。那股雞血卻不被八卦鏡擋着,全部被八卦鏡給吸收了。八卦鏡如獲至寶,威力大增,那一絲絲光線更是如鮮血流動,把整個房間映得通紅。
“嘿,相師……相師,你給醒醒啊!”
可陰陽使者叫了老半天,謝凌鋒依舊紋絲不動。
“完蛋了,估計酒喝高了。這可如何是好,我一人也沒辦法把他魂魄整下來啊!唉,看來又得抽他了。”
“啪啪”幾拳頭下去,謝凌鋒終於扭動着身子,發出“嗯嗯”的聲音,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謝凌鋒迷糊着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上了,剛閉上卻又發覺有點不對勁,努力的睜大雙眼一看,着實被嚇了一跳。
“怎……怎麼回事?怎麼我……我在哪裡?”
“嘿,相師,你可終於醒了,都等你老半天了!廢話不多說了,咱們現在就開始。你等一下照着我說的做,千萬不要整錯了啊!”
謝凌鋒回過頭看見陰陽使者在八卦鏡裡捂着嘴偷笑,有點怪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這……不行……不行,我現在暈的厲害,腦袋有點懵……喝太多了都……”
“再不抓緊時間成功的機率就低了!來,嘴張開,把這離魂丹吃了。”陰陽使者說完,八卦鏡裡飛出一粒紅色藥丸,朝着謝凌鋒的嘴裡飛去。
謝凌鋒來不及嘗一下什麼味道就已經嚥了下去。片刻功夫,謝凌鋒身體也跟着發出淡紅色的光芒,若隱若顯。
“嘿嘿,奇怪了。我怎麼感覺輕飄飄的?”
“趕緊躺好,我可要念離魂咒了。躺一個你覺得最舒服的姿勢,要保持三天呢。”
謝凌鋒一聽,長開了大字形。
陰陽使者見謝凌鋒也已準備的差不多了,於是念起了離魂咒。
在陰陽使者的咒語聲中,謝凌鋒的意識漸漸的模糊,整個身體如棉花般軟了下去。陰陽使者見謝凌鋒的魂魄已經和謝凌鋒的肉身沒有了粘連,於是其手指指着謝凌鋒的額頭,一道紅光直直的對着其手指指着的地方就射了出來。謝凌鋒魂魄似乎可以被這紅光牽引,謝凌鋒的頭慢慢的偏向一邊,不過一個被紅光勾勒出的人形正從謝凌鋒的身體上空漸漸清晰。
“嘿,我……我出來了……”謝凌鋒的魂魄發現自己漂浮起來,一陣莫名的激動,在紅色的屏障之內飄來飄去,不亦樂乎。
“別樂了,趕緊走吧。”陰陽使者見謝凌鋒的魂魄已經被自己剝離了肉身,於是催着說到。
“別……別急嘛。我都從來沒有這麼瞧過自己的身體,您就讓我多看一眼好不?哇,還真沒發現,你瞧瞧我的臉,居然可以帥的這麼具體……”謝凌鋒的魂魄看着自己的身體,看着自己的臉樂呵呵的說到。
“我倒……別自戀了!走吧,抓緊時間呢,我可沒時間陪你瞎玩,等我把你帶下去熟悉熟悉之後,我會叫小鬼幫助你,但能不能找着林幻的魂魄那我倒也不清楚了。”說完這些,陰陽使者手指一勾,謝凌鋒的魂魄便被那道紅光拉出了屏障,拉進了八卦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