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道。
裴以欽牽着我走到他對面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好茶,沒想到你現在還能弄到這樣的好東西。”
鬼王詫異的看向裴以欽,吃驚道:“你上次不是不喝茶嗎,還說茶這種東西都是我這樣的老古董才喝的。”
他的話一說完,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壓抑了很多,特別是我,根本不敢看裴以欽的表情。
但我可以想象,他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感覺到尷尬的氣氛,鬼王忙道:“啊,都怪我,沒事提什麼過去啊。”話落,裴以欽沒有的表情沒有半點緩和,鬼王又道:“你要是喜歡,我這裡還有一些,待會兒帶點回去。”
聽到這話,裴以欽才恢復原來的臉色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的鬼王的臉抽搐了幾下,無奈道:“我本來也沒有多少好茶,這下就更少了。”
“可不是我逼你的。”裴以欽挑眉,又喝了一口茶。
鬼王看着裴以欽,一陣無語,沉默了一下看向我道:“你不是不喝茶嗎,怎麼也不管管你男人?”明顯想從我這裡下手,我聳聳肩無奈道:“我是不喝茶,但是他喝啊。”
看的鬼王一臉肉疼,“算了,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吧。”
兩人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才說到正題上。
“鬼王,如果我讓人把這個小城給你,你是不是會和人類各不相干?”裴以欽正色,看向鬼王道。
鬼王微微挑眉,“那是自然,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沒事找事的人,當然,城裡的人都得回來,我想要的不是一座空城。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我的子民,我不會讓人傷害他們。”鬼王也說的極爲認真,可見這就是他的目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說着裴以欽站起來,帶着我離開。
走到外面,我才擔憂道:“你怎麼就答應他了,萬一他們不答應呢?”就算我們的身份不一般,可這裡到底是人間,並不歸我們管。
“他們要是不答應,那就繼續和鬼王鬥,結果不是他們承擔的起的。”裴以欽冷笑一聲,握住我的手道:“好了,你就別擔心這麼多了,我會盡快解決完這件事,然後讓你好好養胎。”
說着,他看向我的腹部,“快五個月了吧,還有四個來月就要出生了。”眼中閃過一抹少有的期待,和普通的即將爲人父的男人也沒什麼不同。
我忽然就俗氣了一把,問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大概這個問題是每一個懷孕的女人都會問的吧。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他輕笑道。這是我認爲最標準的答案,沒想到他也會這樣說。
“真的嗎?”不知怎的,我的眼角就泛起了淚花,看向他確認道。
“當然是真的,都說女人一懷孕就容易情緒不穩定,你現在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況了。”裴以欽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臉頰,“好了,我們出來很久了,是時候回去了。”
我哽咽的點頭,任由他牽着我走回去。
剛走到樓下的空地上,一羣人快速出現將我們團團圍住,圍住我們的人身上穿着迷彩服,手裡還拿着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怎麼回事?”我看向站在臺階上,明顯是他們頭頭的男人。
“你們涉嫌和鬼王勾結,經過商議,決定將你們逮捕。”男人冷眼看着我們,彷彿我們已經是階下囚。
我還想說什麼,裴以欽捏住我的手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將我們逮捕?”
“對,就是將你們逮捕,還望你們不要做無畏的反抗,畢竟人的力量是難以和槍械對抗的。”說着他朝那些人使了一個眼色,人羣裡走出四個男人,手裡拿着手銬,眼看就要走到我們身邊,裴以欽輕輕一揮手,他們手裡的手銬就化爲液體滴在地上,所有人被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驚訝的不知所措。
好在臺階上的男人很快就恢復過來,怒道:“你這是拘捕,妨礙公務!罪加一等!”氣急敗壞的聲音充斥在耳邊,我被他震得有點耳朵發麻,不悅的揉了揉耳朵。
就在這時,雲舒從裡面跑出來道:“狗屁,你們都是劉舒那個王八蛋的同夥,不就是因爲他被獄,裴先生打了一頓,你們來幫他報仇,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簡直讓人噁心。”
“你怎麼出來的?”男人看着雲舒,驚訝的長大嘴巴。
“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你識相的還是快點把這些人帶走,否則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可不是你擔當的起的。”雲舒走到我們身邊,冷冷的盯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我和裴以欽靜靜的站在一邊看戲。
男人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冷哼道:“哼,別以爲你是我看上的女人就可以這樣對我說話,來人,把他們一起抓起來!”
“你真的要這樣做?”雲舒的臉色也是一沉,也不知道是被他的一意孤行氣到了,還是被那句‘你是我看上的女人’驚到了。
男人沒有在理會她,對着士兵喊道:“來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話落,六個男人從人羣裡站出來,他們的手裡卻沒有拿着手銬,而是拿着我看不出用途的東西。
見我露出迷惑的神色,男人驕傲道:“這是治鬼符,只要有了這東西,不管什麼鬼,都乖乖的束手就擒!”話落,他冷笑着盯着我們,尤其是裴以欽,“別以爲你從鬼王那裡學到幾手就可以在我面前橫!”
然而下一秒,他就震驚了,只見我輕輕擡手,將那些東西吸到我手裡,瞬間化爲灰燼消失無蹤。男人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老大,怎麼辦?”爲首的士兵回頭問他,臉上一片驚恐。
男人盯着我們好一會兒,纔不情不願道:“先撤。”
士兵如釋重負,正準備離開,卻聽裴以欽冷聲道:“我同意你們走了嗎?”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只有我和雲舒,一臉淡然。
裴以欽就是個小氣的人,只要你惹到了他,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那你還想怎麼樣?”爲首的男人極度不悅的盯着裴以欽,那眼神,兇狠的恨不得將他吃掉。
“帶我去見你們的上級。”裴以欽淡然道,和男人難看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憑什麼見你一個無名小卒!”男人激動道。
裴以欽一挑眉,“那就是不同意了?”說完不等男人開口,冷漠道:“雲舒,把這些人都打趴下,這樣他總有理由見我了吧。”
聽到這話,男人先不幹了,衝過來指着裴以欽道:“雲舒是我看中的女人,你居然使喚我的女人,簡直是找死!”
話落,手握成拳就要朝裴以欽揮去,裴以欽連躲都懶得躲,靜靜的站在原地,就在即將打中他的時候,雲舒一把抓住他的拳頭,平靜道:“抱歉,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卻是他的下屬,自然應該聽從他的命令,還有,你的嘴實在太臭了。”說完一個拳頭重重的砸在男人臉上。
男人頓時被打蒙了,捂着臉不敢置信的指着雲舒,“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一副賤兮兮的模樣,我頓時看不過去,上去就是一腳,“我們不僅打你,還踹你呢,什麼玩意兒。”
“別動怒,你現在可是孕婦,氣壞了身體不值得。”雲舒將我拉到一邊,然後對着男人一陣狂打,好一會兒之後才起身,“林智,以後別糾纏我,否則我不介意多大你一頓。”
看她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我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都出汗了,擦擦汗吧。”
雲舒正準備來接,就收到裴以欽一個警告的眼神,嚇得她忙縮回手,靜候在一邊。
“你們……你們給我等着!”男人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在幾個士兵的攙扶下漸漸消失。
走到樓上,我纔好奇道:“你認識那個男人啊?”說實在的,雲舒身邊的男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先是李達,現在是這個叫什麼林智的。
“有過一面之緣。”雲舒想說什麼,礙於裴以欽在身邊,欲言又止。
見此,我忙道:“以欽,你先回房去,我和雲舒聊會兒天。”
裴以欽眼神陰霾的看着我,盯得我頭皮發麻才冷聲道:“你以前都叫我相公的。”不知爲何,我居然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一絲哀怨,這讓我猶如被五雷轟頂,震驚的看着裴以欽,“你確定你已經完全好了?”爲什麼,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之前的他的樣子。
話落,裴以欽的臉色猛地一變,彎腰將我打橫一抱,快步回到房間,將我壓在牀上咬牙切齒道:“若不是看你喜歡那樣的我,我又何必改變?”
我心中一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是我錯了,我不該質疑你,但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你不需要勉強自己爲我改變什麼。”那樣就不是真正的他了。
“難道你不喜歡?”他附身看着我,語氣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