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2擴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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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3號公路向西飛馳着,去哪呢?

“接電話,快接電話啊~”,瞟了一眼號碼,是父親家的電話,接不接?

還是不接吧~~

“喂!我知道你在,你個死小子,敢不接老姐電話,等會不扁死你,我數10下,快點給我回手機~~”,留言裡面的姐姐蔣御風(名字很奇怪吧,本來叫蔣玉楓的,後來她自己覺得很不爽就私下去改的)很生氣,弟弟回來了竟然敢不在第一時間給自己電話,這是很讓人覺得沒有面子的事情。

無奈地撥通姐姐的手機,“老姐啊,你在哪啊?”

“切!你個臭小子現在知道回電話拉?剛回來爲什麼不給電話,看姐不收拾你。我就在中南海大門馬上出來了,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反正在3號公路上正向西開,這裡,大概就是原來廣安門外大街的位置吧?”,哎,現在的北京城,除了紫禁城和南面這一塊,哪都不認識了~~

“你靠邊上停下來,把你的車牌告訴我,我馬上給你定位”

“車牌是戊甲-0002”

“嗯,戊~甲~0~0~0~2,嗯?你開的是老吳叔的車吧,好了,你等着啊,最多5分鐘我就到了”,哦,這多簡單啊,熟練地在車載PC上面輸入牌照,不到兩秒就從衛星上獲得了返回的定位數據,“你別走,見了面再說”

毋得法,只好在路邊的緊急剎車線上停下,摳下頭,點上一支菸等老姐來。

還沒有抽完,“吱~~噶”,一輛褐色轎車從後面猛然剎在自己後面,大燈照射着耀眼異常,“碰”,聽聲音都知道是老姐來了,把菸頭按熄纔打開車門,迎了上去。

穿淺綠短裙和青色上衣的蔣御風隔着十多米就笑起來,“你也真是的,回來也不先回。。。算了,我不說你了,現在準備上哪?”

“我也不知道去哪,我離開這十幾年都不認識地兒啦~你看,還是先找個地吃飯吧,早上到北京就在部裡跑了半天中午在食堂裡面混了一頓,下午4點才見到老吳叔,可他還沒有招待我晚飯就把我趕出來了,我早就餓樂~~現在,你來了就好了”

搖了搖頭,對弟弟爲什麼不願意回家也略微知道一點點原因,但。。。姐弟始終就還是姐弟,不能因爲自己的媽媽就偏一點,雖然她自己也認爲弟弟親生母親的家族當年的行爲的確不可原諒,“走吧,我請你去。。。你想吃什麼啊?”

“嗯,哼~吃什麼呢,就。。。火鍋吧~~”,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吃什麼好。

“熱不熱啊,你~~”,姐姐就是姐姐,一把抓住張凌風的胳膊拖到自己的車前,“先看看,姐這車不錯吧”,還很得意地炫耀起來,“正宗德國貨,原裝進口的,4月份纔出廠”

“嗯,不錯,大衆公司的飄馳309,年初才推出的新型號,得花不少錢吧”

“咳~~沒有的事,我一分錢沒花,一個德國凱子送的”,這是在網絡上認識的一個德籍留學生爲了向蔣御風獻殷勤專門送的一輛異型車,車頭的部分誇張地改成了獅口,後面還用獅尾和翹起來的臀部來裝飾,整個車子看起來就象一隻臥趴着的非洲獅,而駕駛室就在獅子的脖上。

“挺好的,走吧老姐,我都餓了~~”

“算了,我還是請你吃法國烤肉吧。你這車能行嗎?別介,我給你叫人來拖回去先放着”,看見弟弟準備上車,急忙攔住他,麻利地打通自己的車行馬仔,命令立即到這來把車拖回廠裡去。

“那我明天用什麼啊?”

“你。。。明天星期天,你還想出去?少來~~今天晚上就得跟着我回去,你要是敢跑看姐不叫警察把你抓起來”,瞪起自己的大眼睛警告對方,要是敢說個不字的話。。。

老吳叔專門給自己電話,聽說弟弟回北京沒有進家門,蔣御風急忙出來找人,要是弟弟回家來卻在外面住酒店,這還不被人給笑話死啊?

“得了吧你,警察他敢來抓我?我可是現役少校啊”,明白對方是在嚇唬自己,當然不能示弱。

“少臭美了你,還少校呢,你現在不是還沒穿軍裝嗎?警察叔叔總可以先把你抓回去再說吧”,推上車坐好,轟開油門繼續向西猛飆。

“我說老姐啊,你現在。。。還一個人單飆哪?”,看這車上的東西,手提包,挎包,連洗漱用具都有,簡直活脫脫的一個沒有時間的職業女性,“平時都忙什麼哪?還在搞那個什麼網絡公司?”

“網絡公司早就沒做了,現在我開了十幾個花卉聯鎖經營店,在通州那邊~~搞了個600畝的苗木基地,專門給市裡的大型賓館餐廳做花卉苗木,另外還和石鐸(她表哥)合辦了個車行,也就瞎忙而已,哪裡有時間啊~~還有,我怎麼聽說你這次回來是準備在日本辦個什麼~~定婚儀式啊?”

這個老吳叔,什麼都這麼快啊~,“嗯,這次回來就是準備讓老爹和。。。你去日本玩兩天”

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心情很複雜,自己母親的確不是他的母親,他也不願意喊媽媽,可是。。。這樣的心結要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呢?

嘴巴上還得繼續說笑,以掩飾這個令姐弟倆都不愉快的話題,“喝,那我不是就又要虧一筆了嗎?你個死小子,去年纔給你送了輛車,今年定婚,明年還要結婚是吧?每年都要在你姐身上砍上一刀,我一年才掙多少,也夠你算計的?”

“那誰叫你是姐呢?我要是當哥的話,每年都給我妹妹送輛歐寶車當生日禮物,哈哈~~”,一個人坐在旁邊狂笑起來,誰叫你早出來兩年?

“人家女孩是?”,這個話題可真慘,可誰叫我是他姐呢?

“哎呀,日本的~~~~一個華人”

說話時好故意大喘氣了一下。

果然,聽了後面的補充才把已經張得很大的嘴巴閉上了,“剛纔我還真以爲是個日本人呢,我說呢,你也不嫌贓啊。不過,你手腳也夠快的啊,去日本纔多久啊?你們是3月20號登陸的吧,到今天才兩個月多點。我還聽說也是個有錢的主?”

“不多,她家也就兩億歐元吧~~”

“哦,和你自己的股權價值差不多,嗯,不過一個商人的女兒能夠和我們家門當戶對嗎?你想過沒有,再怎麼說我們家也是高幹家庭,你這樣一來,以後的前途怎麼辦?咱張家可只有你一根苗啊”

離開這麼多年,張凌風也只有5年前奶奶去世時才被吳軍強迫回去看了一次,81歲的奶奶到老都沒有原諒蔣嵐(指蔣嵐拒絕承認張凌風的身份,老太太還對張羽聽老婆的話把張凌風“送”人耿耿於懷了十多年,雖然後來“組織”上的人出面解釋了兩次,但老太太就認準了一件事---自己的孫子不應該走出張家的門,結果順便也就對蔣御風有了看法,雖然住在一起,雖然也是自己的孫女(孫女哪有孫子可心啊),可從來都不正眼看一眼蔣嵐母女倆,這讓張羽夾在中間簡直沒辦法做人),臨逝前拉着張凌風的手是哭了又鬧,不斷感慨張家沒人了~~

“咳,我現在反正已經是看淡了,有什麼呢,無非就是不能得到快速升遷嘛,人活一輩子也不一定就只有當上官才能轟轟烈烈地乾點大事,對我來說,當不當官也都是一樣的,到了日本我帶你慢慢看,你就知道了”,出於對政治先天性的恐懼心理,張凌風一直有比較大的牴觸情緒。

此時,張羽和妻子正在就託管股份發生嚴重爭執。

蔣嵐並非想“黑”掉原本就屬於石圜(張凌風)的股份,老兩口爭論的焦點其實也就在於股份能不能不出售。這些以前一直都託管給自己的1/3股份(約1.6%)一旦離開監控範圍(很大的可能將是被全部出售掉)蔣嵐也將喪失繼續成爲必然董事(5%)的股權基礎,一切都要從頭再來,重新開始競爭非必然董事的身份。

這對於已經接手母親董事身份18年的蔣嵐來說無疑將是一個很致命的打擊。

現在,就算把家裡面唯一可以變現的大宗資產~百望山別墅立即賣出去也不可能獲得回購這1.6%股票的資金,因爲差距實在太大了,不是自己出去隨便找點就可以補上的窟窿。實際上百望山別墅連18畝土地和房產在內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市值二億亞元多一點而已,可這1.6%股票就價值至少8億亞元以上。

何況,聽丈夫的口氣還要把非股份的財產也分一半出去給張凌風,因此蔣嵐實際控制下的財產將因爲分家而喪失至少10億亞元,這樣的事情別說落在誰的身上,就是光想一下都是很難以接受的。而自從張羽成爲高級幹部以後不能再繼續進行大規模商業性投資(廢話,這麼大的目標還當紀委都是吃乾飯的嗎?),只能要求蔣嵐保持現有股份成爲董事而不再向其他方面進行發展,這也是在30年的時間裡張家資產都被侷限於股權這部分的自然升值而沒有辦法取得較大商業發展的主要原因,有得必有失啊。

老兩口的主要分歧也就在於此,但已經從側面瞭解到串本全面情況的張羽完全明白,兒子很可能就是想借此機會來要求分家(這是養母留下來的股份,並全額指定給張凌風的,張羽和石家當時也都已經就此簽字認可)。

其實張羽還最擔心的不是分家,而是有一個極大的可能兒子將因此不再回大陸而選擇就在日本居住。這是個重大的原則問題,相對而言,張羽反而對和一個日籍商人定婚沒有什麼過分的牴觸思想。

兒子現在已經長大了,在串本也作出了比較好的成績,深得善後工作委員會和駐軍的稱讚,但是你能夠就此永遠在日本居住不回來嗎?

難道你就不願意再向上晉升嗎?

雖然在吳軍多年的開導下兒子現在也願意認自己,但還是因爲生疏的原因而漸行漸遠。。。對於現在這樣的局面張羽感覺很痛心,對於兒子,還是有很大虧欠的,幾乎出生就沒有母親,9歲也失去養母,自己還被迫把他交給別人代管,導致現在。。。就和自己沒有說上10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