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雨竹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她恍恍惚惚地想,那鈴聲是夢裡的還是現實生活中的?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睜大眼睛,側耳細聽。“叮鈴鈴”,果然,電話門鈴還是響起來了,看來不是在夢境裡。
她拿起手機來看到現在才十一點,這個點兒誰會來呢?有點茫然。算了,門鈴又響了,先去開門吧,也許誰有急事呢。
她身着藍色睡衣,頭髮凌散地披着,費了好大勁兒才坐起來,拖着拖鞋朝門的方向走過去。她渾身都感覺軟綿綿的,頭重腳輕,走路竟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接起電話,雨竹問:“是誰?”
“雨竹,是我,幫我把這個大門開一下。”
那一瞬,她呆住了。是子憶?!怎麼會是子憶?!難道自己還在夢中?!她愣愣地聽着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呆了好久。
“雨竹,快開門呀,有沒有聽到呢?”子憶急切地說。
“子憶……真的是你嗎?”再次聽到他的聲音,雨竹纔有點清醒。
“當然是我呀!”
“哦……那我給你開門……”雨竹其實還有點恍惚,今天不是星期一嗎?他怎麼不上課?
過會兒子憶上來敲門,雨竹打開門,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才十分確定真的是他來了。
“在這兒站着幹嘛?門口風這麼大,快進屋去。”子憶帶上門,拉着雨竹進去。
雨竹雖然腿有點軟,但看見她夢裡都想見的人,還是激動地抱住了子憶。而後突然想起剛纔的那通電話,“不對不對,我不是說不讓你來的嗎?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雨竹想起剛纔的那通電話。
“你別急,聽我解釋。今天是週一,上午最後一節體育課,反正也沒啥事,我又十分擔心你,就請假過來了。”子憶看雨竹穿得那麼單薄,把她拉進她的臥室,“快躺下吧,你穿的這麼少,別再加重感冒了。”
雨竹這才放心下來,躺在牀上,又不停咳嗽起來
“怎麼一直咳嗽呢?”子憶皺起眉,伸手摸她的額頭,“好燙呀!燒還沒退啊,你怎麼照顧自己的?!”
“沒事啦,你看你眉頭都皺起來了。”雨竹笑了笑,用手撫平他的額頭。
“沒事?!你是要把我急死嗎?!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我纔沒事,知道嗎?”子憶坐在她身邊,抱着她,兩人的臉幾乎碰到了一起。他們的眼睛互相看着彼此,看着現在的雨竹軟軟糯糯的樣子,子憶忍不住想狠狠地親她幾口。
不過,幾秒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把她扶倒,給她蓋好被子,然後找來體溫計,測了測,37.8度。這和38度有什麼區別?子憶心慌了:“你到底喝藥沒?怎麼體溫還這麼高?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喝過藥了,不行就再喝一次吧。”雨竹坐起來,無厘頭地說。
“傻瓜,藥也能隨便想喝幾次就喝幾次的?你快躺好,接下來就由我照顧你吧。”他先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去衛生間打了盆冷水,溼了毛巾,給雨竹敷在額頭上。
雨竹覺得額頭上像敷了塊冰一樣,涼涼的,好舒服。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子憶,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竟有種家的感覺。以後我們在一起,結婚,組建家庭,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雨竹笑了,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子憶一遍遍地給她敷毛巾,換毛巾,不知換了多少次。快十二點的時候,他再摸她的額頭,終於不那麼燙了。
他喚醒睡夢中的雨竹,讓她再測一次體溫。
雨竹照做。
子憶拿起體溫計緊張地看那根銀柱,它延伸,延伸,終於止在了36那個刻度上面。
退燒了,終於退燒了。子憶長舒一口氣,終於放心了。
雨竹看着他如釋重負的樣子,壞笑着說:“我發現生病也挺好的嘛……”
“嗯?是不是燒傻啦?”子憶故意摸摸她的額頭,“明明退燒了呀,咋還說傻話。”
雨竹推開他的手,吐吐舌頭:“你才傻了呢!因爲我生病了你這樣細心照顧我,我想讓你一直這樣照顧我。”
“傻瓜,你知道你生病我有多擔心嗎?竟然還說這樣的傻話,你要一直生病不是要我的命嗎?”子憶溫柔地摸摸她的小腦袋,“我會一直這樣照顧你的,但是你也得給我好好的,知道嗎?”
雨竹嘟嘟嘴,乖乖點了點頭。
子憶把她攬在自己的肩頭,幸福地享受着這隻屬於他們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