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回到家吃了點藥便休息了,正在睡夢中的她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她剛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便傳來申艾火急火燎的聲音:“雨竹!雨竹!你在聽嗎……”
“嗯,我在聽,在聽……”雨竹坐起身,因爲睡太久感覺有點頭暈。
“你感覺怎麼樣啊?我聽人說你中暑暈倒了,嚇的我趕緊給你打電話,你現在好些了嗎?”聽聲音她真的挺着急的。
雨竹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已經沒事了,你的消息倒真靈通。”
“哇!老大,你還能笑得出來,讓你和我一起請假你偏不,這下嚐到苦頭了吧。怎麼樣,明天可不必再倔了吧,乖乖,趕緊請假吧!”
“說了已經沒事了,明天我還會去的。我可不會輕易認輸哦,再說,我也沒有你那麼任性的資本。”
“呃,醉了,你竟然還要去?!還找藉口,沒有任性的資本……我看你是放不下某人吧!我可是全知道了,你生病可是由他照顧的,你還打算瞞我嘛!”
雨竹聽不下去了:“去去去,我不跟你說了。謝謝你還知道打電話慰問我,沒事掛了。”電話那邊還嚷着“別掛,別掛……”雨竹卻早已斷線。
她看了看錶,已是晚上七點。天色漸黑,她走去陽臺,望着幽藍色的天空,想着和方子憶在一起的一幕幕,心中五味雜陳,若有所思。
第二天,她再次踏上征程。歸隊時,卻偶然被教官安排在方子憶的旁邊。原來,現在的隊伍和昨天已然不同,男生和女生被混在了一起。按照慣例,還是先站幾分鐘軍姿。今天天氣不似昨天那樣熱,雨竹狀態還不錯。練習完,教官讓大家休息一下,方子憶便和雨竹聊起來。
他笑着說:“就知道你今天還會來,你還真是堅強。身體恢復了嗎?今天感覺怎麼樣?”
雨竹微微一笑:“今天感覺還好,希望不要再暈倒了。”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教官都把你安排在我旁邊了,我一定好好照顧你,你不用擔心,相信我。”他壞笑道,但鄭重其事的樣子又像真的在承諾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雨竹微微笑了笑,摘下軍訓帽,捋了捋被微風吹亂的頭髮。
方子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時着了迷,忘記了繼續說話。雨竹察覺到他的端詳,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又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正當這時,後面的一個男生拽了拽她,問:“你今天好點了嗎?”
雨竹回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雖不太認識,但還是不失禮貌地點點頭:“嗯,好多了,謝謝關心。”
那個男生有些害羞地撓撓頭,說:“不用客氣,都是同學嘛。我叫許翰飛。”
雨竹看着這個叫許翰飛的男生,他身材高大挺拔,濃眉大眼,不失俊色。她問他:“我記得詩經裡有一句宛彼鳴鳩,翰飛戾天,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不是這兩個字?”
“對對,就是從這句中取的名,你真厲害。”
雨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叫葉雨竹。”
“嗯,我知道。很高興認識你。”男生笑着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看着雨竹和其他人聊得那麼開心,方子憶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爲什麼會因爲一個剛認識的女生和別人說話就產生了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感覺奇怪。他並不相信“一見鍾情”,也不會以貌取人。但報到那天在人羣裡看到她的時候,他真的被她的那雙眼睛打動到。她的眼神清澈澄淨,明媚中似乎又流露着一點憂傷,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忍不住想給她憐愛。他沒有談過戀愛,但此時他卻十分清楚,這種奇怪感覺的名字叫“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