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胤水故意複合着說:“不晚,只要你來了就不晚,快坐下來吧。”
樑瑾魚在旁邊心裡怔了一下。
夏靜姝雖然對今天湯胤水對自己出奇的好的態度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因爲湯胤水對自己的態度感到欣慰,說:“恩,好。”
正當夏靜姝和樑瑾魚要挑在湯胤水對面的座位坐下來的時候,湯胤水攔住了,然後用親切的口氣說:“不要做我對面嘛,來,過來我的旁邊坐。”
樑瑾魚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湯胤水,又尷尬地低下了頭,湯胤水看到樑瑾魚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夏靜姝看着湯胤水,雖然希望是自己,但是湯胤水叫得應該是在自己身旁的樑瑾魚,只聽到湯胤水用手指指着自己,然後說:“快點。”夏靜姝意識到湯胤水竟然是讓自己過去坐,真是又驚又喜,瞄了一眼樑瑾魚臉上尷尬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夏靜姝來到湯胤水的身旁,湯胤水主動幫夏靜姝挪好座位,然後請夏靜姝坐下。
樑瑾魚把這些都看在眼裡,雖然子裡有些嫉妒,想到以前湯胤水都會爲自己移座位的,但是今天沒想到就換了人。但是不好表現出來,只好低頭,喝了一口眼前的茶,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你們了!”樑瑾魚只覺得要是再這裡再呆下去的話,她是一定會窒息的,所以,索性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
湯胤水對樑瑾魚這樣的表現很滿意,樑瑾魚越是介意,就說明越是在乎自己,所以,下一次,他還要繼續利用夏靜殊來刺激樑瑾魚,這也就是湯胤水現在還沒有采取行動來報復夏靜殊和樑正川的真正原因!
又是嶄新的一天。
湯胤水抓了抓手機,一雙銳利的眸緊緊盯着車水馬龍,思量許久還是打出了這通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的女生沒有說話。
湯胤水問道:“在幹嘛?”
夏靜殊怔了怔,他剛纔是在笑?整理心緒後她纔回答:“沒什麼,有事嗎?”
“週末有空?”
“嗯,有……怎麼了?”夏靜殊的心跳足足快了幾個節奏。這個時候,是要約她嗎?是不是代表他終於可以正視自己了?不再不肯承認那段?
電話那頭的湯胤水抿了抿脣,終究說了出來:“我帶你出去,順道叫樑瑾魚出來。”
“靜姝,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好好的散散心吧?”
“我們?”湯胤水諷刺地笑了笑,“我不希望你嘴裡說出這兩個字。”
夏靜殊沉默了。
湯胤水趁機補了一句:“記得叫上那女人,還有,如果你還把那件事掛在嘴上,那你就真的該擔心你的嘴了。”
夏靜殊剛要問爲什麼他們出去他還要那麼執着地喊樑瑾魚,那頭已是忙音。奇了怪,既然是約她又爲什麼叫樑瑾魚那女人?轉念一想,心頭浮上另一種可能。是爲了作戲嗎?
搖了搖頭,她捏緊手機,無所謂,只要是那個男人,出於什麼心,都無所謂!
馬路邊的男人一手揣在口袋裡,脣緊緊樑瑾魚,我倒要看看你
是不是無動於衷。
想着,他的嘴角扯起弧度。
夜色正濃,樑瑾魚正提着剛從夜市上買來的鯉魚回到家中,手機就突兀地響起了,她看到是夏靜殊的來電,琢磨片刻接了起來。
“是我。”夏靜殊首先開口。
“我知道,有事嗎?”
夏靜殊一手把玩着平板,一手抓着手機問道:“這週末有空嗎?我想約你去釣魚。”
釣魚?樑瑾魚的身子一頓,她爲什麼邀她釣魚?可她還是瞬間調整好,順手把魚丟進盥洗池中。“我們,有這個必要嗎?”
“不想嗎?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愛釣魚!”夏靜殊眯起眼睛,表情複雜!
夏靜殊還是想着她?沒忘了嗎?友情不是早被沖淡了?
果不其然,樑瑾魚清麗的聲音問道:“什麼地方?”
夏靜殊笑了,樑瑾魚,你果然天真,“地址我短信發你,不見不散?”
“你最好別耍花招!”
“呵,親愛的,只是釣魚,不然你以爲我會把你推進魚塘嗎?別傻了,你不想活,我還不想吃牢飯,就這樣。”
掛掉電話,樑瑾魚煩躁地扒了扒頭髮,自暴自棄地躺在沙發上。越發想不通夏靜殊這通電話所爲何意?她們的友情早已一刀兩斷,今日又爲何提起小時候的喜好?
樑瑾魚嘆口氣,決定不想了,拉拉衣襬,在客廳裡轉了幾圈找到菜譜,翻到清燉鯉魚那一頁,立即走進廚房,開始烹魚,至少魚是剛打的,很新鮮,不能浪費。
“喂?”湯胤水沒有從文件堆裡擡起頭,但卻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夏靜殊侷促地開口:“我約了她釣魚,可以嗎?”
“隨你,我的目標並不在去哪兒、跟你做什麼。”
“我們去哪個漁場?”
湯胤水甩開鋼筆:“我說和你去哪裡以及做什麼都不是我該擔心的!”夏靜殊還是不死心地問:“那我們可以在那晚單獨相處一會兒嗎?”
岑薄的脣給了她兩個字:“做夢。”
夏靜殊唔着嘴,還是會心痛的。
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這幾天都沒有消息的夏靜殊又發來一條短信:星期六,情人灣。
真不知道,夏靜殊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這情人灣是她倆從小去過一次的港灣,是很美的地方。水天相接,漁船嗚嗚進港。只可惜一切美好都早已破滅……
不管怎麼說,她既然邀約,就沒有不去的道理。這一天,樑瑾魚很早出了門,一襲波西米亞的長褲裙襯得她格外美麗,站在港灣邊,甚至就像漁船不小心打來的美人魚上了岸。
這個點,應該到了啊!夏靜殊不是不守時的人,正欲拿手機給她打電話,卻被轉身的一幕嚇得手機都幾乎掉進水裡。
湯胤水西裝皮革地出現在這裡,如果他的右手沒有摟着那個她從前最好的朋友,樑瑾魚幾乎以爲他是來找自己的。
他好看的臉掛着淺淺的微笑,脣邊顯出兩個梨渦,一手緊緊摟着別的女人,和夏靜殊說笑着走向她。
湯胤水故意伏在夏靜殊耳邊,語氣卻冷得瘮人:“不
準漏了馬腳!”
夏靜殊的手指扣入掌心,心痛得流血。今早,比樑瑾魚起得更早,夏靜殊就被湯胤水叫了起來,做指甲、做頭髮……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今天不過是替湯胤水氣她的道具,不過她不會輕易只中人下懷,只做道具?可惜了這張精心打扮的臉。
“嗨,果然準時啊!”夏靜殊紅的似火的嘴脣翕合。樑瑾魚眼睛發澀,死死盯在他們兩人身上。
湯胤水趁機補了一句:“我以爲靜殊只是起了興趣想釣魚了,小東西,你是想看我是不是對她沒感覺了是嗎?”說話的人露不出一絲作戲模樣,帶着戀人間自有的親密。
這一幕,被樑瑾魚盡收眼底,心,被狠狠撕開一個大口子,在漏風,吹得她痛不欲生。
“當然啊!不試試,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爲了做全戲份,她故意踮起腳尖,雙臂緊緊摟住湯胤水的脖子。看着她大膽的行爲,湯胤水的眼裡燃起火光。卻還是配合得將手放在她的腰上,盡演耳鬢廝磨的劇情。
“夠了!”樑瑾魚發泄似的大喊。
“怎麼?惱羞成怒?”湯胤水不着痕跡地放下夏靜殊纏上來的手。
“你約我,就是爲了證明你贏了這個男人?”沒有理湯胤水,樑瑾魚一雙眼只看着從前的密友,她是不敢看那個男人,她的心已而碎了,再燙傷一角,她就活不了了!
夏靜殊拽着湯胤水的衣袖:“是又如何?你沒福氣的,我拿手捧呢!”
湯胤水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眼眸帶水,幾近哭泣。爲什麼還忍,是在乎纔會難過?
想到這裡,湯胤水箍住旁邊人的腰,笑着問:“我怎麼沒感覺你把我放了手上?”
“是這樣嗎?爲了和我顯擺?”樑瑾魚不死心地問。
噴薄的熱氣縈繞耳畔,夏靜殊倒吸一口氣:“你不都看到了?”轉頭又對湯胤水說,“你都沒有感覺嗎?”
“湯胤水!”
面前的女人叫着他的名字,湯胤水的心終究還是狠狠顫動了!
“是我又如何?”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樑瑾魚已有些暈眩,眼前的人變成重影。
“呵!”像是聽見笑話,湯胤水走近她,“我怎麼對你了?你做我爸的情人,他把你寵得看不清男人的本質了嗎!”
“事到如今,是我礙你眼了,對嗎?好!我走!”
“慢走不送!”夏靜殊在她擦肩而過時說。
樑瑾魚掉轉頭:“我祝你們此生事事不如意,歲歲難安!”說罷,立即跑了出去。
情人灣,不配沒有情人的人來。果然,她的友情、愛情都將葬身於海。
湯胤水的眸底
夏靜殊一見樑瑾魚離開,一雙手又想纏上。
“你有病嗎?” 在樑瑾魚轉身那刻變得灰敗,他才知道,輸了的是自己。從來不是那個女人!
夏靜殊的手立刻頓住,整個人如同雷劈一般:“湯胤水,你說什麼?”
湯胤水單手理了理領帶:“戲演完了,還來這樣,不是有病嗎?他臉上掛滿諷刺陰鶩。彷彿天生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