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哈哈大笑了一聲,道:“你殺了我吧,就算下地獄我也不寂寞。”要她解了皇上身上所中的子蠱那是不可能的,反正她死了,他也活不成。
“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嗎。”上官琪眼角帶笑,眸中閃着灼亮的光,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人聽了心裡發寒,“我要讓你活着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子,還有你喜歡的男人死在你面前。”
白蔻一愣,不解上官琪話裡是何意思?
莫非她知道她心裡喜歡的男人是誰?
白蔻心裡咯噔一下,難以置信的看着上官琪
。
上官琪只笑不語,她不僅知道,還知道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很久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季宏。
“你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害了你的兒子,還害了季家滿門。”上官琪搖了搖頭,甚是惋惜。
季宏一家幾十口人,老人小孩一個都逃不掉,全部都關進了地牢。
白蔻的臉色瞬間變白,這樣的結果她有想過,她唯一覺得對不住的就是季宏,這些年她利用他,只希望她死後在陰間兩人再見,不要責怪她。
白蔻閉上眼,將自己心裡的痛掩藏起來。
“如果你答應解了皇上身上的子蠱,我會向皇上求情留東籬磔一條性命,但如果你不答應,我會向皇上挑明你和季宏兩人的私情,到時候皇上會不會饒了東籬磔,我就不知道了。”上官琪笑呵呵的說道。
“你……”白蔻憎恨的盯着上官琪,這件事如果皇上知道了,東籬磔還會有命嗎?
“忘了告訴你,這件事不僅我知道,太子殿下也知道,到時候皇上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上官琪再次不帶痕跡的威脅道。
白蔻難以置信的看着上官琪,半天才咬牙開了口,“你容我想想。”
“好,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東籬磔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上官琪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冷宮。
夜晚的風有點微涼,上官琪從冷宮出來,直接去了皇上的寢宮,東籬靖和東籬昊還守在寢宮內沒有離開,兩人見上官琪回來,焦急的迎了上來。
“七妹,怎麼樣了?”東籬昊不由擔心的問道。
“白蔻不肯爲皇上解毒,我們只能等。”上官琪說,然後走到龍榻邊看了一眼躺在榻上陷入昏迷的東籬郡,然後轉而看向太子東籬靖道:“麻煩大皇兄陪我去一趟地牢。”
地牢,乃是重犯的關押之地,進入地牢的人只有死路一條,探監都被不允許,上官琪想進入地牢,要經過皇上同意,但是現在皇上昏迷不醒,她只好叫上東籬靖,有他陪着,進入地牢就方便多了
。
上官琪和東籬靖一起去了地牢,留下東籬昊一個人守在皇上的寢宮。
地牢地處整個皇宮的西北角,也是整個皇宮中最僻靜的地方,兩人一路走來花了近半個時辰,看守地牢的侍衛見太子殿下親臨,當得知是來見二皇子東籬磔的,立即在前面帶路。
地牢裡陰暗、潮溼,一走進,迎面一陣陰風襲來,上官琪忍不住皺了皺眉,侍衛在前面帶路,東籬靖走到中間,上官琪走在最後面。
空氣中有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上官琪好看的秀眉再次皺在一起,走到關押東籬磔的牢房,這股血腥氣越加的濃烈。走在前面的東籬靖也聞到了,於是轉過頭看向上官琪,兩人頓時感覺到不妙,趕緊讓侍衛開了牢房。
牢房裡,東籬磔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上官琪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探了探東籬磔的鼻息,“斷氣了。”
上官琪沒想到東籬磔會死在地牢中,他的傷口在致命的頸部,而且是一招斃命,對方顯然不想讓他死得太痛苦,乾脆利落。
“太子殿下恕罪。”侍衛立即跪與地上,地牢裡死了人,而且還是犯了事的二皇子,這事如果太子追究,治他的罪,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誰來過這裡?”東籬靖還沒開口,上官琪則率先問道。
侍衛小心的看了一眼上官琪,對於她的身份現在已經傳遍整個皇宮,沒有人不知道她,“回七公主,地牢乃重犯關押之地,一般人不得入內,在二位來之前,屬下沒有放任何人進來過。”
這也是他納悶的地方,沒有人進來,二皇子怎麼會死?而且看情形還是被暗殺的,兇手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這裡可是天牢,除了下了鎖的牢門,就只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
難道兇手是從通風口進來殺人然後離開的?侍衛的目光轉向頭頂上的通風小天窗,東籬靖和上官琪也跟着擡起頭看向頭頂的小天窗。
果然,小天窗的欄杆已經被人挪動過,兇手是從上面下來,殺了人然後再離開的
。
殺害東籬磔的兇手到底是誰?上官琪不自然的將目光轉向身側的東籬靖,他想坐上那個位置,爲以絕後患,有殺東籬磔的動機,兇手會是他嗎?
東籬靖一挑眉,“你懷疑是本太子派人殺了東籬磔?”
“不是懷疑,是你有這個動機。”上官琪道。
東籬靖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本太子要殺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定他的罪,何必做這種順人不利己的事情,本太子沒那麼蠢。”
上官琪微微皺了皺眉,東籬靖說得也有道理,他確實不需要派人潛入地牢暗殺東籬磔,這樣對他沒好處。可是誰會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地牢殺一個人?
上官琪想不到,東籬靖也想不到,季宏不是也關在地牢嗎,他會不會也被殺了?兩人立即讓侍衛帶着去了關押季宏的牢房。
牢房裡,季宏盤膝坐在草蓆上,見有腳步聲傳來,他立即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上官琪和東籬靖見季宏沒事,心裡咯噔一下,越加感覺東籬磔的死很蹊蹺,兇手到底是誰?
“太子殿下和七公主一同出現在地牢,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季宏說話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如鍾,但依舊能讓人感覺到他話裡的敵意。
上官琪站在牢房門口,並沒有走進去,“季將軍,不知道之前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東籬磔的牢房離季宏不遠,也就五十步距離,那邊如果有什麼聲音,他這邊應該聽得到。
可是季宏卻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什麼聲音,不知道。”
他沒有撒謊,因爲他確實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傳來。
上官琪和東籬靖都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聲音,怎麼可能?
兩人同時擡起頭看向牢房內的通風小天窗,小天窗的欄杆都是鐵做的,想要弄壞它怎麼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