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琪這幾日又過回米蟲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燕雲天也好些天沒來過別院,他不出現,上官琪也閒得自在,不過她從丫鬟的口中聽到一些關於燕雲天的八卦,好像這兩日,燕國皇帝得了重病,他在宮裡出不來。
上官琪並沒有在意,每天上午睡覺,下午泡一壺茶,然後在院子裡邊喝茶邊看醫術,有時候看累了,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夢裡,她看見軒轅無道正對着她笑,突然畫面一轉,他突然變得冷漠,變得無情,好似在責問她什麼,可是到底責問什麼,她又聽不清楚。
上官琪拼命的想要弄明白他到底在質問她什麼,可是畫面又突然一轉,軒轅無道變得瘋狂,手裡的軟鞭朝她揮了過來,毫無感情
。
“不要。”上官琪大叫了一聲,大汗淋淋的從椅子上坐起來,心一下子慌亂了。
“做噩夢了嗎?”燕雲天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上官琪慌亂的從椅子上坐起來,關心的問道。
上官琪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正關心的看着她的燕雲天,然後將手中的醫術放下,端了一旁桌上的茶盞喝。
“茶都涼了,喝了傷胃。 ”燕雲天將上官琪手中的茶盞搶過來,然後讓伺候的丫鬟從新換了茶葉和水。
“你怎麼有空過來?”上官琪平復了一下心情,面無表情的問道。
燕雲天看上官琪的眼神帶着淡淡的失落和受傷,“難道本殿下沒空就不能過來看你麼?”
上官琪擡起頭,突然撞上他失落而受傷的琥珀色眸子,她不忍直視,低下頭,“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玄冥在沙漠裡遇上了絕殺和白朮,兩人一死一傷。”燕雲天雲淡風輕的說。
上官琪心裡咯噔一下,誰死了誰傷了?
“不可能,你騙我。”
“本殿下沒有騙你。”燕雲天認真的說道。
上官琪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燕雲天,發現他並不像是在說謊,再加上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噩夢,燕雲天所說的,恐怕也八九不離十。
上官琪突然站起身,就往外走,燕雲天想也不想便攔住她,“你要去那裡?”
上官琪紅着眼,面無表情的盯着燕雲天,說出來的話冷得讓人直打哆嗦,“我要去死,你...陪我嗎?”
沒有軒轅無道,她整個人就像一個行屍走肉,她怎麼可以讓他出事,怎麼可以。
上官琪不顧燕雲天的阻攔,要強行離開,燕雲天用力將她抱在懷裡,“本殿下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走的
。”
上官琪拼命掙扎,雙手用力捶打燕雲天的胸膛,“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燕雲天也固執,對她是又愛又恨。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上官琪突然停了下來,擡起頭受傷的看着他。
燕雲天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盯着懷裡的女人,神情認真而專注,突然他低下頭,霸道的吻上他夢裡想了無數次的香豔紅脣。
上官琪有一瞬間愣神,直到燕雲天的舌尖想要強硬的敲開她的貝齒,她纔回過神來,用力將他推開。
上官琪一揚手,狠狠的扇了燕雲天一個耳光。燕雲天一隻手捂着發疼的臉頰,擡起眸,兇狠的盯着她。
上官琪後退了一步,目光閃爍,心虛的不敢看燕雲天。
燕雲天走近,抓着她打他的那隻手,突然變得溫柔,“疼嗎?”
上官琪一愣,難以置信的擡起頭看着他。燕雲天的臉色算不上好,卻沒有剛剛那麼嚇人,上官琪以爲自己看錯了,他不是很生氣嗎?怎麼突然又變得那麼溫柔?
上官琪感覺自己完全無法適應,她寧願他生氣的離開,甚至冷落她,不理她都可以,就是沒想過他會那麼溫柔的待她。
“燕雲天你是不是瘋了?”上官琪用力抽回手。
燕雲天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因爲上官琪一句話頓時僵住,他用力抓着上官琪的手臂,搖晃着,“本殿下要是瘋了,也是因爲你東籬七。”
上官琪嗤笑一聲,冷漠的說道:“燕雲天,你是得不到我的。”
燕雲天搖晃的手一僵,琥珀色的眸子瞬間變得灰暗,“你就這不待見我?”
“對於一個曾經利用過我的人,我如何待見?”上官琪冷笑了一聲,當初他利用她,她最不喜的就是被男人玩弄,所以對他,她沒有喜歡,只有厭惡
。
“你…”燕雲天氣得真的想拂袖而去,他長那麼大,從來沒有那個女人敢動手打他,就連母后都不曾,只有她上官琪敢這麼無視他,不怕他,甚至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
“太子殿下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這輩子除了軒轅無道,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上官琪說得直接,只是想要讓燕雲天明白,他們之間已無可能。就算他留得住她的人,卻無論無何也留不住她的心。
她的心已經遺落在軒轅無道一人身上,這輩子再也無法找回。
“那如果他死了呢?”燕雲天不死心問。
上官琪突然笑了,眼神堅定的盯着燕雲天,“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太子殿下覺得得到一個死人的心何用?”
燕雲天憤怒的點點頭,“好,很好!”
好一個他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燕雲天很受傷,上官琪望着他離開的背影,默默的在心裡說了一句抱歉。
這輩子除了軒轅無道,她再也無法愛上任何人,燕雲天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應該會想通。
上官琪突然變得悶悶不樂,如果燕雲天說的都是真的,那白朮的死就是她一手照成的,她心裡好難受,好難受。
“白朮,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上官琪痛苦的蹲下身子,雙手捂着臉,無聲的流淚。
她曾經掉下瘴氣山谷鬼谷,是白朮在龍葵谷主面前求情,救了她一命,也是她在她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在鬼谷生活的半年,她們非親非故,感情卻好得如親姐妹。
乍然聽到她的死訊,上官琪根本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可是她知道,燕雲天不會騙她,也沒有理由騙她。
白朮是犧牲了自己,成全了她。
這晚,她總是在做夢,而且是做着同一個夢,夢裡白朮渾身是血的倒在她面前,她被驚醒,嚇得渾身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