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無道一行趕在三國峰會正式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抵達東籬國國都咸陽,燕國皇帝燕雲天比他們早一天到。
進了咸陽城,上官琪特意去了一趟保安堂,保安堂一直由沈青打理,上官琪很放心。
當初離開東籬的時候上官琪以爲很快會回來,卻沒想到一離開就是幾年,可保安堂的掌櫃沈青還是一如既往的盡職盡責的打理着藥鋪。
上官琪去保安堂就是準備將保安堂還給沈青,當沈青從上官琪手裡接過當初兩人簽訂的契約書時,心裡百般滋味翻涌。
“公主,您真的決定將保安堂還給我麼?”沈青心裡很感激,若不是當初上官琪施以援手,幫保安堂度過難關,保安堂如何會有今日。
公主仁心仁德,沈青是真心服她,並沒有存什麼歪心思,如今公主要把保安堂還給她,他真有些措手不及。
“保安堂是你沈家的祖業,沒有我這幾年保安堂的生意也一直維持着,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的經營下去。”上官琪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公主請等一下。”沈青突然叫住上官琪,走向櫃檯,從櫃子裡拿了一疊銀票遞給上官琪。
“這是這幾年保安堂的分紅,公主請收下吧!”他們當初簽訂合約的時候承諾四六分,上官琪的那一份分紅沈青一直單獨擱着,就盼着哪一天她真的回來。
做人要講信用,當初如果沒有公主,他沈青早就丟了自家祖業,所以在他心裡一直對上官琪心存感激,同時也打心眼裡佩服她,尊敬她。
上官琪微笑着將沈青手裡的銀票推還給他,“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家裡有老人小孩,還需要你照看。”
上官琪揮了揮手,轉身便走了,沈青站在門口,目送上官琪上了馬車,心裡默默爲她祝福。
“沈老闆,那個就是七公主呀,聽說她現在可是軒轅國皇后,馬車裡不會是公主的駙馬,軒轅國的皇帝吧!”這時旁邊雜貨鋪的老闆老王跑過來和沈青聊八卦。
“明日便是三國峰會舉辦的日子,咸陽城熱鬧了。”老王繼續道。
沈青笑着推了推他,轉身進了店裡,“快去忙吧!”
上官琪上了馬車,軒轅無道便緊張的握着她的手,低下頭爲何哈氣取暖,“冷不冷?”
上官琪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必那麼緊張。”
軒轅無道大手一攬,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娘子現在可是爲夫手心裡的寶貝,不能磕着也不能碰着。”
當初她懷着寶兒的時候那麼辛苦,他卻不再身邊,這一胎不能再讓她那麼辛苦了。
說話間,馬車進了東籬國皇宮,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東籬國皇帝東籬靖得知了軒轅無道抵達咸陽城的消息,早早的帶着人在宮門口迎接。
“皇兄。”上官琪站在軒轅無道身邊,看着快步走來的東籬靖。
“七妹。”東籬靖微笑着上前,兄妹二人久別了重逢,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兄妹二人擁抱之後,東籬靖這纔將目光轉向軒轅無道,“外面天冷,咱們進宮再說吧!”
東籬靖將接風的晚宴安排在皇宮的設宴廳,同時也邀請了燕國皇帝燕雲天。
臨出門前,軒轅無道怕上官琪冷,親手爲她將紫貂的大氅給她披上,這才前去赴宴。
“孃親,這裡就是東籬國皇宮,你長大的地方?好漂亮。”寶兒一邊走,一邊轉着骨溜溜的大眼睛東望望,西瞧瞧。
軒轅無道寵溺的揉了揉寶兒的小腦袋,將他抱在懷裡,白朮和紫衣跟在身後,月兒也嚷着要抱抱,白朮無奈,只好彎腰將她抱起。
忠勇大將軍上官雲博,秦子風也都跟在軒轅無道身後,前往設宴廳。
設宴廳內,宮人們忙碌的身影自由的穿梭在其中,今兒可是國宴,馬虎不得。
東籬靖在去設宴廳之前,親自前去迎接軒轅無道和上官琪,不想在半道上碰上他們。
“七妹,七妹夫對你這麼好,皇兄甚感欣慰。”東籬靖一直相信上官琪還活着,如今她就這麼真實的站在他面前,他才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夢。
“皇兄這些年都沒立後嗎?”上官琪問。
東籬靖搖了搖頭,他後宮的女人倒是不少,一個個都是爲了自己的權利地位,沒有一個是他真心喜歡的。
“熟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一日無後,這些年皇兄的壓力不小吧!”上官琪笑着調侃道。
東籬靖尷尬的摸了摸鼻尖,笑着打趣道:“要不七妹給皇兄物色一個。”
“我...皇兄你就別開玩笑了。”上官琪呵呵的笑着,她身邊的姑娘可都找到良配了,再說皇兄也不一定看得上。
“那七妹就當是皇兄開玩笑吧!”東籬靖笑了笑,轉而去逗弄寶兒。
“寶兒,來舅舅懷裡。”東籬靖張開雙臂,寶兒嘿嘿的笑着伸出雙手。
進了宴會廳,東籬靖抱着寶兒一起坐去了上首的位置,軒轅無道和上官琪,上官雲博,秦子風坐去了左側,而右側的位置則還空着。
他們剛落座,門口太監尖細的嗓音便傳來,“燕國皇帝到!”
只見一男子閒步走來,面容如畫,意態風流,一身白袍俊逸風華如那絕世君子,他不是別人正是燕國皇帝燕雲天。
在燕雲天身後跟着兩名容顏嬌俏,傾城如畫的美豔女子,當上官琪的目光順着燕雲天看向他身後的兩名女子時,瞬間怔住。
“白芍。”上官琪和白朮都不可置信的盯着燕雲天左側的那名女子,她不是白芍又是誰。
白芍卻彷彿不認識她們一般,面容沉靜如水。
“東籬皇帝,軒轅皇帝別來無恙!”燕雲天雙手抱拳,恣意笑着和東籬靖,軒轅無道打招呼。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軒轅無道身邊的上官琪身後,一雙桃花眸半眯着,“軒轅皇后認識朕的愛妃?”
“愛妃?”上官琪皺了皺眉,起身走向白芍。
軒轅無道怕燕雲天當場發難,於是不動聲色的拉住上官琪的手,不讓她靠近。
上官琪卻用力甩開他的手,走向白芍,“你真的是白芍?”
上官琪激動的紅了眼眶,當初爲了她和無淚能順利逃離燕國,犧牲了白芍,上官琪一直很自責,可眼下,白芍卻真實的站在她面前,她要如何面對?
軒轅無道走到上官琪身後,幽深暗黑的眸子凌厲的盯着燕雲天,他如此費盡心機隱瞞白芍還活着的消息,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是白芍,但是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白芍淡漠的一句話,瞬間讓整個設宴廳都安靜了下來。
上官琪捂着嘴,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到底當初她和無淚逃離後發生了什麼?白芍怎麼就不認識她了,又怎麼會成了燕雲天的妃子?
“你真的不認識我們?”白朮不相信,她們姐妹從小在鬼谷長大,怎麼可能不認識?
“抱歉,我真的不認識你們。”白芍拂了拂身,求救的眼神望向燕雲天。
燕雲天握着白芍和另外一名女子的手,挑釁的看向上官琪,然後大大方方的坐去了左側的空位。
上官琪難以置信的看着坐在燕雲天身邊,若無其事的白芍,她真的就是她們曾經認識的白芍嗎?
“對不起皇兄,我有點不舒服。”上官琪的臉色乏白,轉身對坐與上首位置的東籬靖說了一聲,便要走。
軒轅無道握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稍安,這纔對東籬靖道:“謝東籬皇帝的盛情晚宴,朕的皇后懷了身孕,身子不適,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
東籬靖站起身,想要挽留,可軒轅無道已經摟着上官琪緩步離開的設宴廳。
燕雲天在聽到軒轅無道說上官琪懷了身孕的時候,視線自然移到她已經隆起卻被衣裙遮擋住的腹部,握着琉璃盞的手一緊,差點將琉璃盞捏碎。
而坐在他身邊的白芍,只輕輕的一擡眸,看了一眼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低下頭給燕雲天倒酒。
“來,東籬兄,我敬你一杯。”燕雲天舉杯,笑着看向上首的東籬靖。
東籬靖客氣的回敬他,兩人就這麼連敬了三杯,寶兒丟掉手裡吃的東西,站起身,在東籬靖臉上親了一口。
“舅舅,寶兒吃飽了,就不陪你了。”寶兒小腳一伸便跳下臺階,在經過燕雲天身邊的時候,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出了設宴廳,上官琪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心口也沒有那麼壓抑。
“有沒有那麼不舒服?”軒轅無道關切的問道。
上官琪搖了搖頭,“我沒事,咱們回去再說吧!”
軒轅無道點點頭,扶着上官琪,回了東籬靖給他們安排的寢宮。
剛回來沒一會兒,東籬靖安排御膳房特意做了些吃食過來,看着桌上往日自己最喜歡的清淡食物,上官琪卻沒有胃口。
“燕國皇帝身邊的女子真的是白芍姑娘?”秦子風最後進來,順手將寢宮的門關上。
剛剛在設宴廳上的那一幕,秦子風是看出來了,那個白芍姑娘就是當初掩護她逃離燕國皇宮的侍女,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主子,我敢肯定她就是白芍。”這麼多年姐妹,白朮是不會認錯人的。
上官琪捂着臉,靠在軒轅無道懷裡,“我知道她是白芍,可是她爲什麼要說不認識我們?”
“白朮,難道她還在恨我嗎?”上官琪自責不已,如果當初不讓白芍易容假扮她,白芍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