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節 煉魂
京藍和季月回到金橋仙府,京藍不解的問道:“夫人,爲何阻止爲夫,那影魔既然已經被制服,就應該當場滅殺,留下來,到時候出了差池,豈不是後患無窮。”
季月卻是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夫君,對於孔道友的性格你還不瞭解,此人極愛面子,那時已經出口,如果你加以阻擾,勢必會引起他的反感,我等兩人雖然聯手,能夠與之對抗,但是始終在修爲上低於他,何苦結下這種仇呢?再說了,那影魔被孔善帶回洞府,必定會分筋錯骨,然後鍛鍊魔魂,基本上不會出現差池,夫君就不用多心了。”
“哎,希望如此吧。”京藍一臉無奈的進入居室,開始修煉起來,季月也知他心中鬱結,也就不上去打擾,只在心中唸到,希望那孔善煉製器靈不要出現問題。
閔陽宮,位於落基山頂,正是孔善的府邸,作爲南武第一修士,孔善卻不是九葉派和天石宗的修士,他早期立身於南武一箇中層門派,進階元嬰後,不知爲何,脫離此門,隨後在此建造閔陽宮,卻又不廣收門徒,只是招了一些低階女修,服侍他起居,因此也惹得南武一衆修士猜想,因爲只要孔善廣受門徒,那麼他所創建的門派必將躋身南武第一宗門。
剛進入閔陽宮,就有一羣如花似玉的女修上來爲孔善更衣倒茶,孔善潤下喉嚨後,說道:“老夫要閉關煉製一件法寶,衆女修好好看着閔陽宮,沒有急事,就不要來打擾老夫了。”
衆女修輕聲答了聲是,隨後就紛紛散開,孔善見女修散開,於是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後院,後院之中,有一座小山,山下一道巨大的鐵門,孔善來到石門前,一道金光打出,那鐵門就轟隆隆的開了。
孔善走進鐵門,只見裡面空間巨大,並且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器物,中間還搭着一座臥榻,想來是孔善閉關所用的洞府。
孔善走到臥榻旁邊,身後的鐵門就自動關閉起來,隨後他一揚手臂,鐵門完竟然浮起層層白煙,隨後外面之人再也看不到此處小山,想來是被孔善施了什麼禁制。
盤膝坐在那臥榻之上,孔善凝神呼吸,兩手平放在膝蓋上,忽然,他兩手一指,處於室內的一個巨鼎轟的一聲,移到他的面前,隨後騰空飛起,隨後,孔善張嘴一吐,一團淡紅色的火焰飄了出來,正是元嬰修士特有的嬰火,那嬰火飄到巨鼎下方,就開始不停的加熱巨鼎。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那巨鼎的底部已經被那嬰火烤的一片通紅,鼎內也飄出了嫋嫋白煙,孔善一聲“開”,那巨鼎的頂蓋就飛了起來,隨後他一拍乾坤袋,一件法寶飛了出來,正是收服影魔的小鐘。
小鐘在巨鼎頂部飛了幾圈,隨着孔善的一聲進,小鐘就整體飛進巨鼎之中,又是一聲“合”字,頂蓋就重重的落下,隨後從巨鼎的一個小口中,那個小鐘又緩緩的飄了出來,只是小鐘裡面早已沒有影魔的蹤影,想來已經被小鐘置於這巨鼎之中。
此時,孔善又是兩道金光打在那嬰火之上,只見那嬰火火勢猛的大漲起來,將那巨鼎燒的嗤嗤作響。
此時,巨鼎之中,原本已經失去知覺的影魔被那嬰火一頓炙烤,知覺全身炙熱無比,痛苦難耐,不時的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孔善見鼎中發出慘叫,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口中更是喃喃唸到:“此時只是開始,每過七天,這巨鼎中的熱浪將暴漲一倍,到時候你所受的疼苦將是十倍乃至百倍,當七七四十九日後,你將被這嬰火烤出魔魂,到時候我再將你魔魂一頓祭煉,再注入我的本命法寶之內,那時候,我的神通將再次大漲。”
鼎中的影魔不知是否聽到孔善的言語,只見他兩眼血紅,不時發出暴戾的喊聲,同時齜牙咧嘴,一副要將人生吞的樣子。
而鼎外的孔善卻對此置之不理,此刻只見他站起身來,走到臥榻的另外一側,從一個箱子裡拿出一瓶紅色的瓷瓶,看到瓷瓶,孔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笑道:“爲了能讓我本命法寶的器靈,更加兇狠一點,只有再委屈你一下了,這瓶恣魔露,將會將你心中所有的戾氣激發出來,只不過卻又要遭受更大的痛苦。”
說完,孔善一指巨鼎,那巨鼎就出現兩個小孔,孔中還可以看到明亮的火光,隨後他隨手一扔手中瓷瓶,瓷瓶就飛進那小孔中,隨後與火光融爲一體。
這瓷瓶剛進巨鼎,裡面就傳來影魔撕心裂肺的嘶吼聲,並帶着絲絲顫抖,片刻之後,只見那影魔怒罵道:“倘若我影魔離開此處,必將你生吃活吞了,放能報了此仇。”
孔善卻是一笑,冷冷的說道:“進了此巨鼎,你還想升離,簡直是癡人做夢,到時候只怕淬鍊完你的魔魂,你的神識裡只會知道,我是你的主人,而你將成爲我本命法寶的一部分,現在,老夫不想和你廢話,先修煉下我本命法寶上的功法,到時候好更容易操控你。”
孔善再也不顧鼎內的影魔,自顧自的坐在臥榻之上,隨後眼觀鼻鼻觀心,進入了修煉當中,數息之後,孔善的天靈蓋冒起了幾縷白煙,隨後一個與他相仿的小人從中蹦出,只不過雪白的皮膚上佈滿一道道的黑絲,小人手中把玩着一面漆黑的銅鏡,毫無生氣,卻散發着詭異的氣息,猶如屍氣,卻更似魔氣。
孔善任憑此小人在頭頂嬉笑玩鬧,卻是口中默默唸起一些口訣,那小人一聽口訣,突然揮出手中銅鏡,只見那銅鏡當空立起,隨後一道道黑色氣體慢慢凝結,形成一個古怪的頭像,頭像張牙舞爪,好不恐怖。
那頭像在空中揮舞了一番,孔善雙眼一睜,隨後那小人就很不情願的鑽回他的頭顱,連帶着還有那面銅鏡。
孔善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這鬼面魔鏡經過他三百年不停用元陰女修的精元祭煉,如今已經接近成熟,只要再注入一道器靈,此寶在神通上將有大的飛躍,尤其是一道元嬰後期巔峰修爲的魔族精魂。
轉眼時間,七日已過,只見孔善又向嬰火打出兩道金光,原本紅色的嬰火竟然由紅轉紫,紫焰熊熊燃着,將整個房內都烤的窒息,而鼎內的影魔,在那紫焰燒起的瞬間,就感覺無數只火熱的螞蟻從他身軀內爬過,此時的痛苦,果真如那孔善所說,比先前強上十倍。
隨後,每過七日,那嬰火的顏色就減淡一分,由原來的紅色變成紫色,又有紫色變成藍色,而每當嬰火的眼色變化一次,那影魔所受的痛苦就強上十倍,直到第三個七日,嬰火已經變成淺綠色,此時,即使影魔如此強橫的身軀竟然也出現融化跡象,先從尾部,隨後慢慢的轉至全身,此時的影魔,真的是一身血肉模糊。
又是七日過去,此時的嬰火也由淺綠色,變成淺黃色,此時的嬰火已經不再如開始的時候安靜的燒着,好似一頭猛獸一樣,不時的發出呼嘯聲,震的巨鼎霹靂作響,而此時的影魔全身血肉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並漸漸的露出裡面的骨架,影魔此時也開始失去了常態,不時歇斯底里的吼着,又或者開口對那孔善求饒,然後孔善卻是冷哼一聲,沒有絲毫留情。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七日,此時的嬰火已經由淡黃色轉到銀白色,又從銀白色變成如今的透明狀態,只能隱約看到又物體在巨鼎下跳動,而此時的影魔,早已沒有了聲息,想來已經接近形滅,而此時的巨鼎內,影魔的身軀也早已化爲一堆黑炭,只不過黑炭中卻有一些魔氣涌動,正是此魔的三魂七魄。
雖然影魔已經化爲魂魄,但是卻還擁有神識,而此時他的神識正在承受着透明嬰火的煅燒,只見他的魂魄一會拉長,一會縮短,鍛魂煉魄,可謂是世間最殘酷的手段,此刻卻讓這魔族高階修士深深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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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魔被制服後的第五天,一道人影來到秦嶺山,正是被血魔奪走軀體的北冥修士賈道全,在北冥國,血魔就感受到這影魔魔氣在遙遠的南方,因此一路南行,就在數日前,他步入南武國的領土,而那影魔的氣息卻更加濃郁,因此血魔斷定影魔應該就在南武國的某處。
順着影魔的氣息,血魔慢慢的尋找過來,卻在五天前,他發現影魔的氣息突然減弱,血魔心中不禁大驚,要知道這魔氣減弱十有八九就是被修士用鎮魔法寶制服,如果這影魔被人族修士滅殺,那麼他本次的任務將很難完成,因此解救出影魔就是當務之急。
血魔一路遁來,直到這秦嶺山,發現此處還殘留着影魔濃郁的魔氣,想來那影魔應該在此處被伏,好在這影魔雖然被伏,但是由於早在數千年前,影魔就是化神修士,身上的魔氣相當凝重,雖然被伏,但是還是有絲絲魔氣存在。
所以,只要沿着這絲絲魔氣,一路尋去,必定能找到影魔,但是血魔卻也知道,必須在影魔被滅殺之前,將他救出,否則一切依然是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