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大皇子有這樣的想法,就是百里澤知也是這樣想的。殺了對方,將這裡的寶貝都佔爲己有。
他用眼神暗示元炎,元炎都當做沒有看到,對易涵印道:“清點之後,平分吧。”
聽到這個答案,百里澤知和大皇子都同時表露了自己的不滿,並都暗下心思,悄悄的做手腳。
人都是有私心和慾望的,尤其是在這麼多的珠寶面前,難免會暴露一兩個人的醜陋面孔。
易涵印和元炎也都清楚,這些人中肯定有幾個不願意服從命令。不過此時他們也顧不了這麼多,他們只想打開第二層,找到最後一卷半北札記。
清點寶貝的人定下來了,雙方都派出兩個人在一旁監視。
看到他們在忙着清點寶貝,易涵印等人將目光再次放到了第二道石門上。
“這塊石頭會不會是打開第二道門的開關?”江夢蝶把剛纔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塊石頭,而且又沒有第二道石門開啓的任何線索,江夢蝶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這一點。
“也許是的。”元炎走過去,手摸上那塊黑石,輕輕一轉,竟然真的轉動了。
他回頭驚喜的看着其他人,手上用力,黑石在他手中轉了一個圈,石門緩緩開啓。
這道石門似乎很久沒有打開了,也很笨重,打開時石門貼着地面,發出嗤嗤的聲音。這些聲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將目光挪到了這裡。
在看到第二道石門之後有更多的寶貝時,他們的目光癡呆的更厲害了。甚至,那些正在清點寶貝的人們也都停止了動作,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面。
“沒想到這裡還有更多的寶貝。”大皇子推開人羣走過來,徑直往門裡走。
他剛走到門前,陡然一道閃電下來。幸好他及時退回來,不然那道閃電下來,他不死也是重傷。
“這是什麼鬼東西?”大皇子驚魂未定,抱着胳膊問道。
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因爲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在第二道門打開時,元炎就盯着某處看,看的移不開視線。那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角落裡放着一本破舊的書籍,他想那就應該是最後一卷半北札記了吧。
易涵印也注意到了那個角落,他去看元炎,發現元炎也在同一時間看着他。兩人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只是這道門雖然打開了,但是想進去並不是那麼容易。
“哈哈……”一道震耳欲聾的笑聲突然從身後響起,正議論着如何進入第二道門的人們同時回頭,看到八個仙風道骨般的人物出現了。
爲首的一個人,易涵印和元炎夫婦都認識,正是落華山的大弟子元年。剛纔那道笑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元年走過來,欣賞的拍拍元炎的肩膀:“元炎,你果然沒有讓師伯失望,竟真的打開了藏寶圖。”
元炎的笑有些勉強,和易涵印恭敬的給元年行了個禮。
“哼!”看到易涵印也對自己行李,元年直接哼一聲,表示不屑,“落華山的叛徒,沒有資格給我行禮。”
易涵印不在意的扯扯嘴角,什麼也沒有說。倒是江夢蝶氣的不得了,她真的不喜歡聽到叛徒二字。
“說我們是叛徒,沒有我們這些叛徒,藏寶圖根本不可能開啓。你,是不是該感謝一下我們?”
“蝶兒。”易涵印沒有想到江夢蝶會說話,拉了她一下。
江夢蝶嘟了嘟嘴,不滿的小聲道:“我說的是事實,又沒有說錯。”
元年這才注意到說話的江夢蝶,最後一卷半北札記就在眼前,他也只是淡淡的掃了江夢蝶一眼,並沒有過多的在意。當然,江夢蝶說的話,他也沒有當回事。
“你們讓開,讓我將這個禁制打開。”元年靠近石門,雙手變幻,速度很快,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動作的,而江夢蝶卻看的一清二楚。
最後一個手勢落定,元年朝着前面狠狠一推,力道打在禁制上,道道閃電噼裡啪啦而下。閃電過後,禁制完好無損。
元年又試了幾次,禁制依然沒有要破裂的跡象。於是那幾個半仙,輪番試驗,甚至聯手,都沒有能夠將禁制打開。
反而他們幾個累的氣喘吁吁,是仙力消耗過度的徵兆。
既然他們都打不開這道禁制,那其他人更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大家要放棄的時候,禁制上出現了一行字:血,江家女兒的血。
簡單的七個字,易涵印四人登時變了臉色。
也許別人一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他們清楚,江夢蝶和江夢靈不正是姓江嗎?而且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是江家女兒。
江夢蝶和江夢靈對視一眼,幾乎同時後退一步,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真沒想到打開最後一道門,需要的是她們的血。
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下面又出現了一幅畫面。那畫面有着說不出的詭異,只有一個少女,她正往前走着。走了幾步,她停下來,拿出匕首劃破了手腕,血一滴滴的滴在前面。
她的血滴下後,並沒有落到地面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中。隨着血流的越來越多,原本空無一物的面前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大門。
血流完之後,那道大門的樣子也全部完成。少女倒下,身後之人涌上前來,將紅色大門打開,寶藏被搶奪一空。
要說剛纔那一行字,大家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那看到這副生動的畫面,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意思就是:這個禁制之門需要以江家女兒的鮮血開啓。
“錦王妃不就姓江嗎?”人羣裡有誰喊了一句,頓時許多目光都朝着江夢蝶射過來。
那森森然的目光,好像是在說快殺了她,讓她開啓禁制之門。
易涵印冷眼朝着人羣看去,發現了說話之人是大皇子的人,臉色難堪至極。
江夢蝶是害怕的,她雙手顫抖的抓着易涵印的衣服,小臉慘白,不敢看衆人一眼。易涵印護着她,話還未說,蒼域人羣也發出一道聲音:“太子妃也姓江,而且和錦王妃是親姐妹。”
不知是誰喊的這句話,親姐妹三個字咬的特別清晰。
元炎朝着人羣掃了一眼,看到說話之人是百里澤知的親信,臉刷的一下就變了,將太子令牌掏出來:“本宮是未來的皇帝,誰敢動本宮的女人。”
有元炎這句話,蒼域那邊的人頓時安靜下來。不知誰又喊了一句,抓錦王妃,人羣亂了。
易涵印只是一個錦王,沒有元炎那麼大的權力,但他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他的女人。他一手護着江夢蝶,流水擋在胸前,誰來就殺誰。
畢竟那些人還忌憚他錦王的身份,雖然叫着喊着要抓錦王妃,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先衝上來。再說,還有一個老九在前面擋着。
刺啦一聲,大皇子從一人手中接過黃布包裹的長劍,並快速抽出寶劍。那寶劍,大順的人都認識,是皇上的御劍,代表着皇上。
“御劍在此,錦王你還不束手就擒。”大皇子手上一動,御劍直指易涵印。
易涵印眉頭一皺,他什麼時候將皇上放在眼裡過?
“你要是不聽從命令,那就是抗旨不尊。”大皇子耀武揚威的說着,還不是皇上呢,已經目空一切了,“大家上,誰先抓住錦王妃,本皇子回去之後就封他做大將軍。”
這話一說出來,人羣再次騷動起來,可以說是暴動,他們爭前恐後的往前衝。
可還沒有衝兩步,只聽“啊!”的一聲尖叫,老九手中的流火刺穿了大皇子的胸膛,從他手中奪下御劍。
大皇子眼睛還未閉上,嘴裡的話都被鮮血衝下去,砰一聲倒地死亡。
其餘三位皇子,看到大皇子倒下了,立刻衝上前來要和老九拼命。
老九高舉着御劍,殺紅了眼般,一刀下去必斃命。易涵印也幫了忙,不一會兒三位皇子都死在了他們兄弟面前。
那些想上前拿人的人都驚住了,驚恐無比的看着老九和易涵印。
此時大順這邊沒有了四位皇子,只有老九一個大將軍,他們只能聽從老九的命令。
老九對易涵印慘然一笑:“哥,沒有回頭路了,你們快走!”
他從未想過要當皇上,可是今天的這一切告訴他如果他不當皇上,易涵印和江夢蝶將面臨着什麼危險。
最後看一眼躲在易涵印懷裡的江夢蝶,他知道這是他唯一能爲她做的。
傾此一生,爲你君臨天下!
易涵印將最後一瓶血元遞到老九手裡,“涵影,謝謝你。小心!”
“保重!”老九拍拍易涵印的肩膀,手起刀落,旁邊蒼域偷襲之人又死了一個。
在老九和衆位將士的保護下,易涵印很快帶着江夢蝶逃離了混亂的現場。
看到他們走了,元炎知道這些人肯定會將目標轉移到江夢靈的身上。
江夢靈看到元炎在看着自己,她的心猛然跳起來,緊張的手腳冰涼,元炎會爲了權力而犧牲她嗎?
“走!”江夢靈沒有想出個答案,元炎已經拉着她往外衝。
百里澤知早就想將元炎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他不敢和元炎硬碰硬,只是煽動蒼域和大順的將士圍攻元炎。
…………
靜謐的小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前行。
“主子,是九少爺的信。”刀痕掀開簾子一角,將一封密信遞了進去。
信上繫着一條黑繩,這是一封十萬火急的信。易天成拆開的也快,看完之後,常年不變的臉上有了很大的變化。
“怎麼了?”安慕錦緊張的問道,不會是皇上知道了他們要離開京城,所以對老九做了什麼吧。
“涵影要當皇上。”易天成說完,安慕錦驚訝的啊了一聲,手中的帕子因爲她的用力而變得褶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