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一進門就說了這麼多,江夢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她把白紙打開,才知道江夢珊到底做了什麼。
白紙最上方寫着一行大字:天理何在,王府丫鬟公然打人,有圖有真相!
往下看是關於江夢蝶和江夢珊之間恩怨的解釋,上面寫着江夢蝶因爲被駱芳洲拋棄,而娶其親姐,心生怨恨,所以纔對江夢珊進行報復。
看到這裡,江夢蝶已經很生氣了,她和江夢珊的恩怨是因爲嫉妒江夢珊搶了她的未婚夫嗎?耐着性子往下看,江夢蝶氣的更厲害。
下面是配的圖,每幅圖旁邊都有解釋,正符合那句話有圖有真相!
第一幅圖是江夢蝶和江夢珊站在一個高坡上,第二幅圖是江夢蝶一頭撞倒了江夢珊,第三幅圖是江夢珊倒地之後,江夢蝶對其拳打腳踢,第四幅圖是江夢蝶把江夢珊推下斜坡,第五幅圖是江夢蝶用木頭砸江夢珊。
這種圖的畫風簡單,是江夢蝶沒有見過的。正是現代的火柴人漫畫的畫法,肢體都是用火柴棒代替,只有臉部畫的稍微清晰。尤其是江夢蝶的臉畫的特別清楚,只要認識江夢蝶的人,都知道畫上的人是她。
把所有的內容都看完後,江夢蝶氣的渾身發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江夢珊!”
紅藕苑,雁蘭也正拿着和江夢蝶剛剛一樣的白紙,笑的前仰後合。江夢珊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傳王府的丫鬟打了人,江夢蝶的名聲算是沒有了。
王府裡五位侍妾也收到了這些白紙,看了之後,個個都笑的很開心。相約一起,拿着這白紙來找雁蘭。
雁蘭稱病,臥牀不起,意思就是這事她不管了,隨便宣靈她們怎麼鬧吧。出了事,她可不負責。
江夢蝶正在氣頭上,五位侍妾們又拿着一樣的白紙,來問她這是怎麼回事。江夢蝶氣的臉色醬紫,一句話都不想和這些人說。
不僅王府收到了這些白紙,就是其他人家也都收到了這些白紙,這就是雁蘭的計謀。
她特意交代江夢珊不要怕花錢。不要只盯着那些大街上的人,還要給每家每戶送,這樣就能保證京城裡的人都知道這個情況。
古代沒有現代那麼發達,不是每個人都識字,雁蘭還讓江夢珊從外面找幾個人,在集市上人多的地方做講解。這樣做,利於消息的散播。消息散播的越快,那江夢蝶就越危險!
安府,易淑豫也收到了這樣的白紙。她看完之後,又是震驚,又是憤怒。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這麼散播王府的事情?
她剛出府,準備去王府一趟,碰到剛從宮裡出來的涵影,他手裡也拿了一張一樣的白紙。
“姐,我想起我是在哪裡見過江姑娘的了。”涵影興奮的說道,易淑豫聽了這話,皺眉不解,他怎麼突然說到這件事了。
涵影將白紙打開,指着江夢蝶推到江夢珊的那張圖道:“你看,江姑娘外面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實骨子裡也很野蠻。在王府我就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一直想不起來,直到看到這張圖我纔想起來。原來她就是駱芳洲身邊的小跟班,小時候她穿着男子的衣服,跟着駱芳洲,被我見到。我看她長的那麼粉嫩,說她像個姑娘家。把她惹氣了,她踢了我一腳,還把我撞倒了。”
那時候他才十一歲,江夢蝶應該只有九歲吧。沒想到他們以前就見過,多虧了這張畫,不然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還在回憶着過去的一幕,等他回神,他看到易淑豫已經上了馬車了。
“姐,你怎麼不聽我把話說完?”涵影也擠進了馬車,易淑豫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她是江家的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喜歡她!”
“姐,你這是什麼成見。江家的姑娘怎麼了,又不是人人都像江夢靈那樣無情?”涵影不服氣的說道,他還就真的對江夢蝶有了好感了呢。
易淑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嚴肅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別的姑娘都可以,就是江夢蝶不可以。她三年之後是要離開王府,去找她姐姐的,難道你要跟着她去蒼域嗎?”
“呃?”涵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姐,我和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我怎麼會喜歡她呢,她這麼暴力,誰受得了。”
“你明白就好。”易淑豫不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涵影才問道:“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王府。”易淑豫說完,王府已經到了,涵影扶着易淑豫一起下了馬車。
兩人剛走下馬車,易涵印黑着臉,手裡拿着的也是一張白紙,那臉色黑的嚇人。
“涵影,送姐回去。”易涵印看到門口的兩人,只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快速進了王府。
一走進王府,易涵印就讓關門。易淑豫氣的臉都白了,指着大門不知道該罵什麼好。
“姐,這件事哥會處理的,我們回去等消息吧。”涵影拉着要上去踹門的易淑豫,等他把她送回去,他再過來偷看。
“沒良心!”易淑豫罵了一句,氣憤難當的回去了。
玉園裡,江夢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無論五位侍妾和她說什麼,她都當做沒有聽到。
易涵印進來時,看到江夢蝶被宣靈等人圍着,桌子上也有一樣的白紙,臉更黑了:“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
“王爺……”宣靈五人嚇的起身,連忙行禮。
“還不快下去。”易涵印冷着臉,脾氣暴躁道,宣靈等人嚇的連忙退出。
在易涵印發火的時候,江夢蝶依然在坐着。她快被江夢珊氣死了,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聽。
易涵印的樣子很嚇人,小春本想護在江夢蝶身邊。可被易涵印輕輕一瞪,她雙腿一軟,再顧不上保護小姐,嚇的跑了出去。
“現在京城裡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府出了一個打人的丫鬟,包括宮裡都收到了這樣的白紙。”易涵印把手中的白紙,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表示了他現在很不高興。
江夢蝶抿着脣,極力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她以爲江夢珊只是在大街上宣揚,沒想到她連皇宮都去宣揚了。
就算她現在去找江夢珊也沒用了,堵江夢珊一個人的口很容易,可怎麼能堵得了這悠悠衆口。
看她一直低着頭不說話,易涵印知道他對她發火也沒有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難過的人就是她。
“這種畫法,是駱芳洲的,還是江夢珊的?”他查了京城所有的畫舫,並沒有查到有誰畫過這種畫。
“都不是。”江夢蝶搖搖頭。
“事情已經發生,你難過也沒有用,不如想想辦法怎麼反擊回去。你知道江夢珊有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易涵印問。
江夢珊這樣做,損害的可不只是江夢蝶的名聲,還有王府的名聲。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聽到易涵印這樣問,江夢蝶好像看到了希望,腦子迅速轉了一下,說道:“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江夢珊到現在都還沒有身孕,駱老夫人十五那天帶她去福寺廟,就是專門去求送子觀音的。”
是江夢珊不仁在先,就別怪她不義!江夢蝶恨恨的想着,她祝江夢珊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
“算!”易涵印看着江夢蝶笑了,看來她腦子轉的挺快,這麼快就想到反擊的辦法了。
收了笑,易涵印又道:“看你現在身體好的很,從今天起就去景園當差。”
“是,王爺。”江夢蝶起身送易涵印出去,看着他走向了紅藕苑。
紅藕苑的那位病的很重,一天都沒有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到不能下牀了?
“雁蘭你這麼聰明,你來學學這種畫法。”易涵印把白紙打開,讓雁蘭描。
雁蘭知道易涵印是試探她,她先是把內容看了一遍,很是氣憤道:“王爺,這是誰幹的?”
“別管是誰幹的,你先學學這種畫法。畫好了,我有別的事情讓你做。”易涵印說道。
雁蘭咳嗽一聲,病態柔弱的拿起筆,慢慢的學着。可剛畫了兩筆,就因爲手法不行,而把畫畫毀了。
又畫了一會兒,雁蘭懊惱的把筆放下:“太難了,雁蘭學不好。”
“學不好就算了,我再去找其他人學。”易涵印拿了畫就走。
等他走出了紅藕苑,柳枝緊張的要說什麼。雁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瞪着她道:“什麼都別說,言多必失。”
易涵印拿着這張白紙,是故意來試探雁蘭的。但從她的反應和她拿毛筆的姿勢,這些畫不像是出自她的手。
他從紅藕苑出來,連玉園的門都沒有出去,直接用輕功飛向了樓臺的西樓。
“刀疤出來。”易涵印剛到西樓,刀疤就從房間裡出來,“王爺有何吩咐?”
“駱夫人現在都還沒有身孕,把她生不出孩子的消息散播出去,越快越好。”易涵印吩咐完,刀疤一個縱身下了西樓二樓。
到了一樓之後,她臉上的刀傷全部消失,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來,快速朝着王府後門而去。
天黑之前,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駱芳洲的夫人不能生育。是她故意捏造事實詆譭江夢蝶,損害王府名聲。
這個消息傳到江夢珊的耳朵裡,她是又氣又恨。還沒想到怎麼反擊回去,駱老夫人氣的找上門,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罵道:“小妖精,瞧瞧你做的好事!王府也是你能惹的起的嗎?”
江夢珊捂着臉,氣的咬牙切齒,她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報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