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是張葉,她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寧總要是現在不方便,那我等會兒再過來?”
“不用,我剛好要找你。張主任,麻煩你告訴你眼前的這個員工,如果合約沒滿就要擅自解約,應該賠償公司多少錢?我對這個不是很清楚。”
張葉看了看我,對寧致遠說:“寧總,漢飛源的規定是三萬五。”然後她又對我說:“莫離,你好好的爲什麼辭職?如果非要辭職,也可以再等等,據我瞭解,再有個一年左右辭職的話你就不用交一分錢了。”
先前我那一身的刺在聽到三萬五這三個字的時候,一下子收斂了很多。我的腦子就像開起了一架馬達,加速運轉着,三萬五三萬五,即使我有三萬五可以賠償,那我欠蕭長安的20萬又牛年馬月才能還清……
這幾年雖然賺了點錢,可我省吃儉用恨不得把自己嘴巴封起來不吃飯攢下來的錢,大多數都被陳德剛搜刮去了。
“莫秘書,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請出去。”寧致遠的聲音淡淡的,讓我一下子從混沌的思路里清醒過來。
“莫秘書,辭職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張主任辦理,我這邊同意了。”我出門前,那人又補了一句。
而等我走出漢飛源的時候,我的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寧致遠的,“我不會放你走。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
我刪了那條短信,這時候,我的滴滴滴在包裡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居然是我那比路人都不如的親爸陳德剛,真是白天別提人晚上別說鬼,說誰誰就來了!
我心情不好,說話也就比較衝,“什麼事,快說。”
“咦,你這丫頭,天下哪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是你爸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你有沒有時間,趕快回來一趟。”
“有事嗎?”在我的印象中,他只有有事纔會找我,平時若是我死在大馬路上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不然,也就不會在我媽剛剛離世就把我扔到福利院的門口。
“你快回來吧,你爸出事了!”裡忽然傳過來一個女聲,我一聽這尖利的嗓音就知道是楊雪蘭、我後媽的聲音。
“什麼事?快說!我在忙!”我不耐煩地問。
陳德剛又把電話拿了過去,“我病了,你若是不回來,我就死了,你再也見不到你爸!你別忘了這世上你可只有我這一個親人了。”
我一聽就着急了,畢竟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親爸,不管他曾經怎樣對待我,總之我的天性不允許我對他太過無情。
老家在距離c市五十多公里的鄉下,我在車上睡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
走進久違的家門,陳德剛正萎靡不振地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端着個大茶缸子喝茶,見我回來,一臉不高興,“丫頭,你還知道回來!你再回來晚點就直接去給你爸上墳!”
我沒心情和他扯東扯西的,就問他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害的我坐車趕回來,結果他一臉無辜捂住肚子做出一副痛苦狀,說他膽囊炎犯了,醫院說要做手術,所以需要一些手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