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黑幕的肇始
最讓宇智波德光感到開心的，就是木葉乃至忍界當前並沒有存在任何形式的金融監管機構。
雖然明面上忍界諸大國都有各自的錢莊併發行相應的貨幣，並履行諸如存款、匯款、貸款等業務，但在金融衍生手段上尤爲落後，監管制度更是無從談起。
而木葉作爲當前的第一大忍村，在金融上的應用自然也是近乎於零；作爲一個忍界第一的軍事承包商，居然連忍村的資金都還靠大名的撥款和忍者任務的抽成，甚至連各忍村之間發動戰爭的理由都是搶奪任務份額，這簡直是是滑天下之大稽！
當然，也正是這種金融市場的真空給宇智波德光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行收割和坑人。
而且，宇智波德光身爲豪門子弟，麾下即掌握着警務部這樣的權力機構，又有宇智波一族的超強武力作爲保障，根本不擔心那些韭菜敢翻臉掀臺。
……
三天之後，旗木朔茂也終於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帶着滿腹愁緒主動來到東部邊境防禦部隊的新駐地探望。
宇智波德光自然也非常樂意與盟友進行交流。
“德光君，債券的風波好像越來越大了……”
常規的閒聊扯淡之後，旗木朔茂主動提到了這個話題。
這也正是宇智波德光期待的，不然也不會私底下讓家族人員這麼快就開始散播各種漫無邊際的傳言了。
“有所耳聞，不過請放心，宇智波一族發行的戰爭債券非常安全。”
但是釣魚畢竟還是得有耐心，所以宇智波德光只是貌似平淡地回了一句。
“宇智波一族……增發了多少？”
旗木朔茂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問道。
最近找到他那裡求助的忍族，普遍都在村子簽發的白條基礎上增發了兩到五倍不等，如今霧隱戰爭告一段落，而白條兌付的時間尚未確定，但木葉內部關於忍族債券即將暴雷的流言四起，都已經傳到了他的耳裡。
也是因此，旗木朔茂才知道宇智波一族搞出來的這個所謂的“債券”居然被其他忍族玩得那麼大了。
“一點五倍。”
宇智波德光非常誠實地答道。
這也是在和族長宇智波四方的信箋交流中最新獲知的信息。
而在離村出戰之前，宇智波德光的囑託超發額度不得超過總價值的兩成，也就是一點二倍。
但很明顯，在短期內膨脹流入的鉅額資金面前，宇智波四方沒能守住自己的底線。
不過好在底線雖然突破了，但突破程度不大，只需把原有的底線再往下調整一下就可以了。
“其他忍族的那可就未必了……”
嘆了口氣之後，旗木朔茂端起來茶杯。
“是啊，那可不……”
宇智波德光也嘆了一口氣，隨即端起茶壺給旗木朔茂續杯。
有一說一，旗木朔茂成爲上忍班班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說話的水平確實也有了長進，但不多。
旗木朔茂有些難受地在蒲團上挪動了一下。
他不知道宇智波德光是否明白自己的來意。
“忍族的債券，可能會關乎到木葉在忍界的信用問題……”
過了一會，旗木朔茂才說道。
“是的，你說得對。”
宇智波德光點了點頭，隨後指着杯子說道：“請喝茶。”
旗木朔茂沒辦法，只好也端起來茶杯。
“茶葉怎麼樣？”
宇智波德光臉帶微笑，非常友善地問道。
“挺不錯，香味剛剛好……”
旗木朔茂並不懂茶，但又不能直說，只好簡單地複合幾句。
“當然，這可是來自渦之國高山之巔的好茶，經過戰亂之後，曾經的千年古樹僅剩十多棵了。”
宇智波德光興致勃勃地介紹道：“這可是最名貴的茶葉呀，在過去可是僅限於漩渦族長和一些大名貴族纔有資格享用呢。”
“是麼……”
旗木朔茂望了望杯子裡看似平平無奇的茶湯，然後又喝了一口。
感覺就和烤肉Q的免費茶水加了糖一樣，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十合之湯，珀色迷人，飲之甘醇，花蜜香芬……”宇智波德光仍然興味盎然地介紹道：“就連這泡茶的水也是好水，源自高山，匯成湖泊……”
“德光君！”
旗木朔茂不得不插話打斷宇智波德光的介紹，不然一開始的話題就不知道扯到哪裡去了。
“你知道的，此次前來我另有目的……”
“朔茂君，有事直說無妨，我們是盟友嘛……”
宇智波德光也不以爲意，輕輕推開茶杯，雙手疊在桌上笑着說道：“怎麼？你覺得我們的聯盟變得需要客套話來繞圈子了嗎？”
“這個……自然不是……”
旗木朔茂一下子就被宇智波德光毫不掩飾的‘真誠’搞得不好意思了。
果然，真誠纔是最大的必殺技。
“我只是覺得……覺得可能有點難以啓齒……”
“宇智波的忍軍都爲伱出戰那麼多次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宇智波德光不以爲意地說道。
旗木朔茂覺得更加難爲情了。
“那我就直說吧！”
旗木朔茂咬咬牙，決定放下面子。
宇智波德光用鼓勵的眼神望着他。
心裡卻是暗想：CPU成功！
“村子很多忍族的債券除了問題，你應該是知道的……”
“知道，但宇智波一族的債券絕對沒問題！”
宇智波德光非常肯定地說道。
“如果他們願意將債券的權益交出來，德光君你願意接手嗎？”
旗木朔茂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一定……”
宇智波德光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資金不足？”
“是的。”
宇智波德光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是部下忍軍中的忍族忍者找到我，希望能提請火影大人早日解除與霧隱的戰爭狀態並兌付允諾的白條，我在問訊緣由之後才知道此事的……”
旗木朔茂有些憂愁地說道：“忍族們很擔心村子的白條兌付問題……”
“確實，而且看樣子是沒辦法從霧隱那裡得到賠款了。”
宇智波德光也非常直爽地說道。
霧隱和木葉隔海相望，即便在忍界大陸戰敗了，也只需一走了之，而木葉卻很難組織忍軍打到水之國的本土威脅霧隱村簽下城下之盟。
“但忍族們要求村子儘快兌現允諾的物資或資金……”旗木朔茂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村子的資金情況一直不大好……”
“朔茂君，你身爲上忍班班長，可曾審議過村子的財務報表……”
宇智波德光隨手把玩着茶杯，“大名的撥款和村子的任務佣金抽成具體有多少，又用到什麼地方，這些有了解過嗎？”
“未曾瞭解……”旗木朔茂聞言有些愕然，“難道……德光君你知道此中內情？”
“我也不知道，村子的財政支出並不對外公佈。”宇智波德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視旗木朔茂說道：“那你又爲何覺得村子的資金不足呢？難道就憑火影大樓那幫蟲豸空口白牙說的一句話嗎？”
旗木朔茂更加驚訝，同時又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你是說……”
旗木朔茂有些想法，但又不敢確定。
“上忍班作爲木葉上忍衆的集體意志的代表，理當對村子的財政情況有知情權和審議權。”
宇智波德光正色說道：“不然的話，村子的發展資金使用情況是否合理我們都不得而知，又從何確定村子的資金是不是真的很緊張呢？”
旗木朔茂也沉默了。
宇智波德光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順手又給旗木朔茂添滿。
他要做的，就是讓旗木朔茂這個急公好義的出頭鳥不斷地以上忍班的名義去制約火影大樓的權力。
而且，這一切還是旗木朔茂主動找上門的，宇智波德光只是簡單地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連‘利益相關，匿了’都不用，實在是太舒服了~
宇智波德光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口茶。
無論在哪個世界，財權都是非常重要的。
即便是在這個生產力偏離正軌，經濟形態非常畸形的忍界。
火影的權力，一來自於其本身的實力，二來自火影之位的正統性，第三則是掌握了村子的財權和人事權。
宇智波德光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通過各種手段削弱火影權力的同時爲宇智波一族牟取過多的利益。
“如果村子的資金能夠兌付忍族的白條的話，那麼忍族的債券問題又應當如何解決呢？”
旗木朔茂想了一會，終於將忍村的財政和忍族的債券聯繫了起來。
“村子的白條兌付是村子的問題，忍族的債券是忍族的問題，兩者不能混爲一談。”宇智波德光淡然說道：“公權和族權還是需要分開的。”
“這倒也是……”
旗木朔茂悵然一嘆。
“人的野心是可以無限膨脹的，如果不吃點虧，忍族永遠不會長記性。”
宇智波德光道貌岸然地說道：“犬冢一族都敢以超出白條五倍的額度超發債券，可知忍族利益薰心起來有多瘋狂！”
“那如果禁止債券的話……”
旗木朔茂的第一反應就是將這種事情從此扼殺掉。
“村子也沒有權力干涉忍族的資金來源。”宇智波德光連忙說道：“再說了，即便是禁掉了債券，他們還可以隨便換個名稱私底下繼續兜售類似的票據，那樣的危害性更大！”
“那麼，應當如何化解掉這一次的忍族債券風險呢？”
旗木朔茂從善如流，主動問策，
“村子的白條提前兌付，忍族的債券提前回購。”
宇智波德光再度重複了昨天給犬冢一族的解決方案：“而且宇智波一族可以爲部分信用良好的忍族做擔保並提供墊資代回購服務。”
“當然，墊資還是需要支付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服務費的。”
宇智波德光比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這樣一來，也算是緩解了忍族的燃眉之急……”
旗木朔茂在心裡估算了一下，緩緩點頭。
“當然只能緩解，忍族的事情還是得讓忍族自己解決，村子不應當插手更不能插手，不然的話村子的平民忍者們就非常有意見了。”
宇智波德光垂下頭裝作品茶，試圖掩飾自己已經快要控制不住的笑意。
“確實如此……”
旗木朔茂深以爲然。
“不過，今後的債券應當如何避免重蹈覆轍？”
旗木朔茂虛心問計。
“宇智波一族可以對信用良好的忍族債券進行評估，根據其公允價值進行代爲發行銷售，如若出現風險宇智波一族將承諾爲其兜底回購；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再出現出現超額增發濫發的問題了。”
宇智波德光也非常認真地出謀劃策：“當然，其他忍族自然也可以爲別人的債券進行背書，只要大家願意相信他的信譽即可。”
只不過，信譽是一個非常虛無飄渺的東西，遠遠不及宇智波一族掌控的警務部和家族武力支持來得有用。
但爲了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宇智波德光還是得違心用話術進行遮掩。
“感謝德光君的支持！”
旗木朔茂真誠地說道：“此事確實讓你爲難了……”
“沒關係，畢竟也是爲了我們心目中的新木葉，不是麼？”
宇智波德光笑容盈盈。
旗木朔茂正色點頭。
待旗木朔茂離去之後，宇智波德光纔開始狂笑不已。
贏麻了！
這回真的贏麻了！
屆時，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旗木朔茂掌控的上忍班又多了一項木葉財政審議權的權柄，自己組建的宇智波財團則壟斷了木葉的債券及其他金融衍生品的評估權和發行權……這畫面實在是太美了！
而且，作爲忍界第一血繼豪門，宇智波一族的上忍數量也是最多的，只不過是爲了配合旗木朔茂掌握權柄，纔沒有主動發聲而已；如若未來其他人接任上忍班班長，想借着上忍班的權柄對宇智波一族不利的話，宇智波德光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發動宇智波上忍衆讓他明白什麼叫做上忍的話語權。
“木聯儲的制霸之路，當從今日起始！”
宇智波德光美滋滋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