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刀口向內
傍晚時分，風塵僕僕趕回木葉的宇智波德光在一衆部下的擁簇下直接返回族地，沒有和任何外人稍有瓜葛。
但這一幕落在木葉其他勢力的眼裡，卻又引起了一些議論。
美村葉卷在衆議院上的裁撤忍軍、吞併霧隱等提議，在千手一族、日向聯盟等所謂的“木葉第三勢力”看來，其實就是當前村子的統治階層內部的狗咬狗，他們的心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且還在不斷地煽風點火。
比如在衆議院假惺惺地反對美村葉卷的裁軍議案的同時，又在私下指使家族的底層忍者大肆宣揚裁撤常備忍軍和吞併霧隱將會給木葉帶來的好處等等，主打的就是一個精神分裂。
而千手一族更是從一村一國制度、五大忍村並立奠定忍界和平格局等維度對宇智波德光控制霧隱的行爲大肆鞭撻，在輿論上向宇智波一族施壓。
但終究是“批判的武器比不過武器的批判”。
裹挾着腥風血雨返回木葉的宇智波忍軍頓時讓村子的各種聲音銷聲匿跡。
尤其是幕府的第二批人員抵達木葉之後，負責情報的日向忍者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那個小矮子的身份——前霧隱三尾人柱力枸橘矢倉！
衆所周知，在霧隱征伐戰和雲隱征伐戰幾次大戰中大獲全勝的德光幕府，控制着忍界最多的尾獸！而這一次甚至連人柱力都帶回了村子……
沒有人懷疑玩眼睛耍幻術的宇智波一族控制不住區區一個人柱力，更何況他們還有漩渦一族的傾力相助。
同樣，也沒有人懷疑宇智波一族沒有發動內戰的勇氣！
一股寒氣，一股肅殺的寒氣，從木葉忍村大門迅速傳遞到每一個關注事態發展的木葉勢力身上。
旗木朔茂也有些坐不住了。
這件事之所以發酵到這個地步，他也有不小的責任。
習慣性的妥協和綏靖，纔是讓美村葉卷等“忍村派”勢力覺得旗木朔茂乃是“君子”所以大膽地“欺之以方”的原因。
但事實上，旗木朔茂很清晰地明白，雖然自己和宇智波一族的結盟確實改變了當初宇智波一族在村子中的形象，但在將火影一系徹底擊垮的鬥爭過程中，他以及革新會並沒有出到多少力氣。
但隨即警務部的行動讓旗木朔茂暫停了前往宇智波族地的腳步。
“警務部命令：即日起夜間十點到次日早上六點一律執行宵禁！”
“未持有警務部頒發的特別通行證或確有緊急事務者，一律禁止在宵禁期間上街面走動！”
“凡違反宵禁命令者，一經查處一律處以六個月以上監禁！”
“凡抗拒警務部執行宵禁懲處者，就地格殺無論！”
在宇智波德光返回族地之後，不到一個小時，警務部各分區警署立即張貼告示，高音喇叭同時向全村進行廣播，警務部隊員也開始換上臨陣裝備，準備執行宵禁管制。
旗木朔茂看了看家裡的時鐘，此時是夜間九點許……
雖然自信即便出門也不會被警務部鐵面無私執法，但旗木朔茂想了想，還是選擇放棄出門的打算。
宇智波德光的心思他也猜不透，還是沒必要去猜測。
以旗木朔茂對宇智波德光的瞭解，最早明天上午，最晚大概也就後天，宇智波德光就會開始對木葉內部展開行動，到時自己只需要控制局勢不要走向極端化就行了。
“但這一次，可能要死不少人了……”
旗木朔茂深深嘆息。
尤其是美村葉卷，旗木朔茂一直都是將其視爲自己的左右手的，所以亦不明白其爲何突然選擇向宇智波德光的幕府發難，甚至還去動宇智波一族的軍權逆鱗。
只不過，這一回旗木朔茂也不再打算貼上自己的面子去繼續求情了。
在執掌木葉最高權力之後，旗木朔茂的心理也有了一些變化，道德底線也變得相對靈活，比如說學會了在利益面前如何取捨。
“父親大人……今天可以陪我練習忍術嗎？”
兒子旗木卡卡西倚着門廊，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刀術怎麼樣？外面執行宵禁了不能出去……家裡的空間又不夠？”
旗木朔茂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疼惜地摸了摸和兒子那和自己如出一轍的銀色頭髮。
“不要讓我失望哈……卡卡西……”
旗木朔茂嘴裡喃喃自語。
木葉的這一代人裡，估計是沒有人能夠和宇智波德光分庭抗禮，但下一代估計還是有機會的。
比如說他這個天資聰慧的兒子……
隨即，旗木朔茂又想起昨晚大蛇丸和自來也來訪時所說的那一番話……
……
宇智波德光回到族地之後，先是遣人前往剎那大長老的府邸通報一聲之後，便回到家和等待已久的父母吃了一頓飯。
隨後，宇智波德光在洗漱一番之後，拎着宇智波一族的神器焰團扇前往剎那大長老的府邸。
和平時不一樣，這次剎那大長老府邸大門打開，兩名侍衛忍者在門口恭立，遠遠看見宇智波德光走了過來，便立即一人回內通報，一人上前迎了過來。
“德光大人……”
侍衛忍者的態度也非常恭敬，“大長老已在廳內，請隨我來……”
“勞煩你了。”
宇智波德光也絲毫沒有擺譜，溫和地說道。
“您客氣了，都是分內之事而已。”
侍衛忍者同樣客氣地回覆道。
而他的目光，也不時偏向宇智波德光手裡的焰團扇。
神器焰團扇的下落，一直是自從宇智波斑出走之後家族意欲追尋的目標，曾經有一段時間，宇智波一族以爲在終結谷之戰後，焰團扇被千手一族藏了起來，所以也因此和二代目千手扉間鬧得挺不愉快，不過後來在宇智波境的斡旋之下家族才逐漸放棄向千手一族追回焰團扇的打算。
如今，宇智波德光在霧隱征伐戰中，從三代水影的手裡繳獲了失傳已久且一直沒有音訊的神器焰團扇，此事背後還有多少蹊蹺或機緣巧合，由不得宇智波族人們不浮想聯翩。
剎那大長老也站在廳前的門廊處，含笑望着大步走來的宇智波德光。
“大長老……”
宇智波德光也不含糊，立即向長輩躬身行禮。
“德光君好久不見了……”
剎那大長老笑呵呵地招呼宇智波德光入內坐定。
而焰團扇也被宇智波德光雙手奉上。
“多少年了……”
剎那大長老滿臉蕭瑟之意，輕輕撫摸着焰團扇上的勾玉徽標。
“自從斑大人離開村子之後，我都再也沒有見過家族的神器了……”
“而且，我還以爲這輩子都無緣再看到神器迴歸家族了……”
剎那大長老的神情有些複雜。
宇智波德光默不作聲。
“德光君，你願意和我說實話嗎？”
剎那大長老傷感了一陣之後，將手裡的焰團扇遞迴給宇智波德光，隨後開口問道。
“大長老面前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宇智波德光也很乾脆地答道。
剎那大長老猶豫了一下，先是揮手讓侍衛忍者退下，才帶着遲疑開口問道：“這把扇子……是從誰的手裡收回來的？”
“明面上是霧隱的三代水影……”
宇智波德光答道：“實際上是……”
“……斑大人，對麼？”
剎那大長老微微垂頭插話說道。
“是的。”
宇智波德光非常乾脆地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斑大人居然還活着……”
剎那大長老嘴巴微微顫動，語氣複雜地說道：“那麼，現在他死了嗎？”
“重傷遁逃，但不知道後來有沒有真的死了。”
宇智波德光坦言道：“我暗中派出了搜索隊在忍界各處探查，但都沒有結果。”
“……斑大人已經在數十年前就戰死在終結谷了。”
剎那大長老的語氣變得冷漠起來：“如果找到他，就給他一個體面吧……”
和“葉公好龍”一個道理，宇智波斑只適合做一個意味不明且人人塗抹的偶像，其形象、本意等都和曾經真實存在過的宇智波斑無關；而且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已經不需要再把曾經放棄族人的老族長當作精神偶像了，所以即便是剎那大長老，也在稍微猶豫之後，選擇將其掃入歷史的垃圾堆。
“這也是我所要做的事情。”
宇智波德光毫不謙虛地欠身說道。
“……記得，給老大人留一點體面。”
剎那大長老心情複雜地說道。
“那是自然……”
宇智波德光也滿臉孝順地點了點頭。
“……村子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剎那大長老又隨意聊了幾句家常話，才把話題岔開。
“要在村子劃幾道不可逾越的紅線。”
宇智波德光的態度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如果此事也有族人蔘與呢？”
剎那大長老長嘆一聲，幽幽說道。
“……保守派那些人麼？”
宇智波德光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是的。”
剎那大長老從袖口掏出一枚卷軸，遞了過來。
宇智波德光皺着眉頭打開細細翻閱，發現被髮配到草之國的保守派族人還真幹了不少事情……
包括但不限於企圖通過推動裁軍好讓自己得以回村……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宇智波德光恨聲罵了一句。
卷軸中還有涉事宇智波族人的名錄，宇智波德光留意到一個參與者的家庭組成中有一個非常有印象的名字：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德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爲了回村居然能搞出和外人私通推動裁軍挖家族的根基，這簡直是不可理喻的行爲！
再說了，執掌西北幕府的宇智波火門也沒有虧待過這些保守派的族人，在邊軍裡，他們的待遇也都算是養尊處優的！
“一般來說，開了眼的族人總會是在某些事情上比較執拗的……”
剎那大長老也有些頭疼，“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吧？”
他也不打算隱瞞此事，畢竟以宇智波德光的在家族內部的威望，遲早會有人在他面前將此事捅出來的。
“剛好涉事族人有十個，那就執行十一抽殺吧。”
宇智波德光收起卷軸，語氣淡漠地說道：“也好讓他們看看家族也不是毫無原則地袒護他們的。”
“……至於那些孩子，就全部剝奪監護權，納入警務部預備訓練學校集中學習吧。”
末了，宇智波德光又補充了一句。
“你做事，我放心……”
剎那大長老也不以爲意地點了點頭。
宇智波德光的處置方式也出乎他意料的溫和了。
按照一開始他的估計，認爲宇智波德光至少要將這些涉事族人斬盡殺絕呢。
“不過村子其他攪合此事的，我就不打算放過了……”
宇智波德光說道：“這一次，刀口必須向內！”
“這些事情我就不管了，還是那句話，你做事我放心……”
剎那大長老也沒有摻和此事的想法。
“那請大長老穩坐府內，看後輩施展吧……”
宇智波德光舉杯喝茶。
……
第二日，隨着第一輪宵禁時間結束之後，剛剛出門的木葉村民所看到的是傾巢出動的警務部和內務部部隊。
在宇智波德光的指揮下，警務部直接封鎖了美村葉卷的府邸，並當衆闖入其中抓拿了數名中忍；即便是身爲木葉五將軍之一、執掌任務中心的美村葉卷試圖阻撓，也在數雙猩紅的三勾玉面前選擇退讓。
隨後，又有多名忍族忍者因言論過激被內務部以“煽動破壞木葉大好局面”的名義帶走審查。
同時，警務部正式公佈了舉報途徑，宣佈將接受木葉忍者的匿名舉報。
至中午時分，內務部根據舉報消息逮捕了政務部和任務中心多名忍者，這回舊火影派的代表人物水戶門炎也有點坐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牽連到他的身上。
至於部下私下的那些串聯，其實水戶門炎一直都看在眼裡，只不過是選擇瞪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只不過這一回好像宇智波一族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宇智波仲玄親自率部前往犬冢族地，將兩名犬冢上忍和一名恰好同處一室的油女上忍帶走審查。
日向一族也隨即有點頭大。
夜間時分，警務部的高音喇叭再次發出全村廣播，通知宵禁時間調整爲夜間八點至早上七點，且一切違背禁令者皆不問身份格殺勿論。
一時間，木葉上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火影忍者因爲是一部長篇的漫畫，所以時間線混亂也是情有可原的。止水的年齡的確是個bug。因爲止水的祖先是宇智波鏡，但鏡死時（二十五歲）距止水出生也才五六年，所以火影中的時間線也不必太過糾結，拋去時間bug的話，火影本身也是一部很好的漫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