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亭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並不是被那狼頭人挾持了。那女人此時正把頭靠在狼頭人的肩上,臉上全都是幸福,怎麼可能是被挾持?
“可是,人和狼頭人,怎麼會如此親密呢?”孽還是有些懵,從進入這片山脈後,司馬亭就一直有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此時見孽竟然伸出手來,司馬亭連忙也伸出一隻手,和孽握在一起。
然後,司馬亭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夜風的朋友?”
“是,我是夜風的朋友。”孽笑着說道。
狼頭人笑,第一次看見的人當然會感覺很詭異。司馬亭心中又是一顫,不過相比於之前,司馬亭已鎮定了很多。
司馬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道:“剛剛謝謝你手下留情,夜風說的沒錯,若你不是他的朋友的話,現在的我已經死了。”
衝動過後,司馬亭自然反應過來,自己和孽相差太遠。對方能夠用兩根手指捏住自己的劍,他要想殺自己,還不就像殺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夠活着,當然是因爲夜風的原因。
“剛剛不好意思,是我出手太重了。”孽說道:“不過也是你的攻擊太快了,我不用力氣的話,受傷的恐怕就是我了。”
“好了,你們不要再客氣了。”葛曉紅說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司馬亭。”
“你好,我是葛曉紅。”葛曉紅大方的伸出手,和司馬亭握了握,道:“你也是夜風的朋友吧?”
“是。”司馬亭笑了。
“那我們就也是朋友了。”葛曉紅道:“是朋友,彼此之間就不用那麼客氣。”
“說得好。”司馬亭大笑,之前孽的形象帶給他的震驚,一下子就消散的蹤跡不見。
“既然不需要客氣,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司馬亭說道。
“當然可以。”葛曉紅道:“讓我猜一猜,你是不是想問,我和孽是什麼關係?”
“嗯。”司馬亭重重的點頭,對於兩個人的關係,司馬亭實在是太好奇了。
“你說,孽是人還是狼頭人?”葛曉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問道。
“會說話,擁有人的思維,當然是人了。”司馬亭說道。
“你能這麼認爲就好,不愧是夜風的朋友。”葛曉紅說道:“他是人,我也是人,我們之間又這麼親密,你還猜不出我們的關係嗎?”
“你們是戀人?”
“你見過挺着這麼大肚子的戀人嗎?”葛曉紅笑道:“我們是夫妻。孽是我的丈夫,我是孽的妻子。”
聽見這句話,司馬亭微微怔了怔,不過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你是一個值得人敬佩的女人。”司馬亭忽然鄭重的說道:“孽,我這麼說,你不要生氣。只憑你妻子願意嫁給你這一點,她就值得人敬重。不管你有多麼優秀,我相信,這個世上願意和你一起生活的人,也就只有一個葛曉紅而已。”
“我爲什麼要生氣,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這輩子,能夠得到她的愛,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葛曉紅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當然再沒有人能夠和她相比。”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夜風終於開口說道:“爲什麼你們都不理我了呢?這沒道理啊。”
聽得夜風的話,司馬亭撇了撇嘴,“這一路上我可被你害苦了,先是被狼頭人虐,再被孽虐。夜風,你要是早一點提醒我,我會這麼倒黴嗎?”
“我怎麼沒有提醒你?”夜風委屈的說道:“在進山之前,我就讓你不要隨意起飛了好不好?”
“那孽呢?你事先爲什麼不提醒我一下?”
“難道我沒有告訴你,他是我的朋友嗎?”
“我!”司馬亭說不出話來了。是的,在他出擊之前,夜風確實說過,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那個時候,誰能想到,夜風指的是孽而不是葛曉紅?
這能怪司馬亭嗎?但是這也怪不到夜風啊。
司馬亭鬱悶的不得了。司馬亭被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倒是孽,高高興興的跑到夜風面前,和夜風結結實實來了個擁抱。只是孽的力量太大了,便是夜風也受不了。
這一個擁抱,好懸沒把夜風給勒得背過氣去。
等到孽鬆開的時候,夜風喘了半天,才能開口說道:“孽,你是故意的吧?”
“這不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你,激動了嗎。”孽也難得的開起了玩笑。但是孽說的倒是真的,在這裡看見夜風,孽確實是有些激動。
“多長時間?上次在琿城一別,現在好像還沒到三個月好不好?”夜風更鬱悶了,他發現,這司馬亭和孽見面之後,這兩個人好像都有了變化。
最後,夜風只能看向葛曉紅,道:“這纔多長時間沒見啊,葛曉紅,你的肚子怎麼就這麼大了呢?”
“這不是很好嗎?”葛曉紅滿臉幸福狀,道:“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馬上能看見我和孽的孩子。”
“完了。”夜風道:“葛曉紅變成癡女了,以前的葛曉紅不見了。”
“以前的葛曉紅早就死了。”葛曉紅道:“現在的葛曉紅,就只是孽的葛曉紅。”
幾個人說說笑笑間,仲文等人也走了過來。
“他們是?”孽看着夜風問道。
“我這次進山找你,就是爲了他們。”夜風把仲文等人介紹給孽和葛曉紅,然後又把在梁平縣發生的事情講訴了一遍。
孽聽完之後,沉思片刻,道:“這麼說,他們躲在這裡也不行。章月凌的家人還有危險。”
“沒錯。”夜風道:“我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讓梁平縣的縣守馮遠害怕,讓他再也不敢找仲家的麻煩。”孽說道:“是這樣吧?”
“對,就是這樣。”夜風問道:“孽,能不能做到?”
“小事。”孽拍着胸脯保證道:“夜風,你放心,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就交給我了。我保證,以後那個馮遠絕對不敢找仲家麻煩,也不敢找章家麻煩。”
“你,你要怎麼做?”聽見孽如此保證,仲民父子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他們相信孽的話。孽的實力,讓他們不能不相信。
“簡單,我派我的隊伍去嚇唬嚇唬那個馮遠就可以了。”
“你的隊伍?”仲民疑惑的問道。
“是啊,來的時候你們不是看見過了嗎?”
“你是說,那些狼頭人是你的隊伍?”
“不是那些,那些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孽笑笑,道:“要嚇唬馮遠,聲勢就得壯大點兒,我要嚇得他以後看見你們就躲着走。”
“那,你打算帶多少狼頭人去?”司馬亭忍不住道:“一個縣城,正常應該有兩萬守兵。我覺得已狼頭人的實力,最少也需要五千,才能夠震懾住馮遠。”
狼頭人有着接近八星魂師的實力,而縣城的守兵,則大部分爲五星到六星的魂師。雙方真正一戰的話,估計有個三四千狼頭人就夠了。
但是!
馮遠的守兵佔着地利,所以要想讓他感覺到危機,最少也得有五千狼頭人才行。
“五千怎麼能把他嚇住?”孽笑了笑,道:“我準備再多帶一點。”
“六千?”
“行了,你也太小看我們的實力了。”夜風說道:“最少我們也得帶一萬狼頭人去震懾馮遠。”
“一萬倒是夠了,不過要想讓他永遠都記住的話,還是再多帶一些的好。”孽說道。
“還多帶一些?”司馬亭徹底震驚了,不過有了夜風的先例,司馬亭這一次沒有太小心,他直接說道:“難不成你要帶兩萬狼頭人去?”
兩萬狼頭人,已經和縣城的守兵數量相當了。若是孽真的帶着兩萬狼頭人去梁平縣,那絕對可以把整個縣城給屠了。
但是,讓司馬亭沒有想到的是,孽竟然說道:“如果要滅了馮遠,滅了梁平縣的話,我只需要帶一萬狼頭人就足夠了。不過要是嚇唬他的話,還是多帶一點的好。你們也不要再猜了,我就帶着四萬狼頭人去吧。”
“四萬!”仲文被駭得噗通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四萬狼頭人,那是什麼概念?
這個孽也太瘋狂了。仲文甚至能夠想象,當馮遠看見四萬狼頭人的時候,會現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四萬狼頭人,甚至都能夠和十萬士兵戰鬥了,甚至都可以攻擊一座城池了。但是孽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他的勢力到底有多強啊。
雖然這個勢力和普通人想象中的不同,但是這又確實是絕對的勢力,甚至比一城之主的實力還要強大得多。
城主,能夠集結的兵力可以達到二十多萬,但那卻並不屬於城主的絕對勢力。二十多萬,包括村裡的士兵,鎮裡的士兵,縣裡的士兵,和城裡的士兵。
這些士兵,都各有各的主人,只要發生一點意外,他們就有可能發生變化。
而孽的狼頭人則不同。這些狼頭人,完全忠於孽。孽要它們到哪裡,它們就到哪裡。孽要它們做什麼,它們就去做什麼。
雖然夜風也能夠簡單的和狼頭人交流,但是那是孽沒有繼續發佈命令的原因。若是孽繼續發動命令的話,狼頭人依舊會對夜風發動攻擊。
所以,完全可以說,孽的勢力,比城主還要強橫。
而且誰也不知道,四萬狼頭人是不是孽的所有兵力。不過從剛剛孽那輕描淡寫的語氣看來,應該不是。
“夜風,給我半個時辰的時間,我把狼頭人都調過來,然後我們就去梁平,和馮遠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