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聲音,五個人從院子外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五個殺氣騰騰的中年人。
夜風感覺到的殺氣,就是從這五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之前他們還在院子外,現在他們走到了院子裡面。
殺氣更濃!殺氣鋪滿了整個院子。
天上的旭日,好像突然就黯淡了許多。空氣好像要凝成冰般寒冷。
夜風眉頭皺起,影子眉頭也皺起。
夜風還沒有說話,影子卻是忽然說道:“我還沒有讓你們出來,我們本來可以很簡單的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的。來的時候,城主說過,讓你們聽我的。”
影子很不舒服,魏源已經把權利給了他,可是這五個人,卻一點也不聽他的話。在接近縣守府的時候,他讓他們把殺氣隱藏起來,他們不聽。現在,他沒有讓他們進來,他們卻進來了。
五殺!
青城的守護者五殺!
他們有着他們的傲氣,在他們心中,就只聽命一個人,那個人是魏源。
他們怎麼能看得起影子?怎麼能聽影子的話?雖然在出來之前,魏源交代過他們,讓他們服從影子的命令。
但是,這可能麼?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但沒有把影子放在心中,更加沒有把夜風放在心中,便是他是東林縣縣守,在五個人的眼中,也和死人無異。
他們心裡是這麼想的,只要把夜風帶回去,只要完成任務,魏源就不會怪罪他們。
甚至,魏源都不敢怪罪他們。開玩笑,若是他們走了,青城遇到危險之時,要誰來守護?
面對這樣的五個人,影子也是無可奈何。他沒有權利懲罰他們,他也知道,即便魏源,也不會輕易的責怪他們。
五殺想的一點錯都沒有,只要他們能夠把夜風活着帶回去,魏源就不會怪罪任何人。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所以,五個人都沒有把這當成一件事情,他們自然不會聽影子的擺佈。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簡單到了極點的事兒,爲什麼要弄得那麼複雜?還什麼手諭,還說謊騙人,那都有什麼用?
直接上去,一巴掌拍倒,然後直接帶走,這多簡單?這多省事?
於是,聽得溫婉兒不同意,五個人就直接進來了。
他們要進這個院子,自然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了。他們不需要闖門,更不需要和守護的士兵交手,他們直接就可以飛進來。在他們眼中,縣守府的院子,就是來去自如的地方。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纔不把縣守,不把東林縣的士兵看在眼中。
他們會飛啊,是飛人啊!
……
一間密閉的屋子,沒有窗,門也緊閉,外面的陽光照不進這間屋子。屋子裡漆黑一片,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在這漆黑屋子的中間,忽然發出了兩道明亮的光,那是一個人的眼睛發出的光。
如果對這雙眼睛很熟悉的話,那麼一定可以從這雙眼睛認出這個人。
司馬亭!
司馬亭在閉關,上次生死擂後,司馬亭被刺激的很深,回來之後,他就找了一間屋子閉關修煉了。
他修煉的地方,和白詩琪和福伯不同。
福伯和詩琪,修煉的密室在地下,那裡極爲隱蔽,和外界隔絕了一切。而司馬亭,只是隨便找了一間倉庫。
於是,他感覺到了殺氣,濃郁的殺氣!
司馬亭立時便從閉關中清醒過來。
“夜風有危險!”司馬亭腦海中,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個問題。
雙臂一震,強大的能量從司馬亭身上散發出來,他所在的這間屋子,立時便被震得粉碎。
朝陽斜斜的照在司馬亭身上,把他的人鍍上了一層金『色』。
看見朝陽,司馬亭才知道,現在是清晨。
不過,此時卻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司馬亭用最快的速度,向着殺氣傳來的地方掠去。
司馬亭的速度很快,只是幾次呼吸的時間,他便穿過了三重院落,來到了夜風所在的院子。
“刷!”身形動處,人便到了夜風身旁。
司馬亭看了對方五個人一眼,然後,眼光卻落在了影子身上。
讓所有人都會忽略的影子,司馬亭卻注視了很長時間。然後,司馬亭才輕聲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他們是青城的人。”夜風答道:“他讓我去青城。”
“這麼快,他們就來了?”司馬亭雙眉皺起,他也知道,夜風殺死了蘇燦,會有麻煩,青城城主很可能會找個理由來對付夜風,當初,夜風就曾經這麼說過。
只是卻沒有想到,麻煩來的會這麼快。
“夜魂走了?”司馬亭又問道。他相信,只要夜魂在這裡,就沒有人敢惹夜風。
“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
“他連一天都不想等了?看來他很着急。”司馬亭說道:“他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理由?”
“什麼理由都沒有找。”夜風道。
“什麼理由都沒有?”司馬亭道:“事情好像有些不正常啊。”
“是不正常。”夜風點了點頭,道:“其中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有什麼原因,都和現在沒有關係。”一直也沒有說話的老黑突然說道:“我們不能讓他們把夜風帶走。”
“沒錯。”司馬亭點頭贊同。
“呵,你們說不讓帶走就不讓帶走?”對面的一箇中年人突然說道:“這是你們能夠說的算的嗎?”
“哦?”司馬亭看向中年人,道:“你覺得,你能勝得了我?”
“我沒有把握。”那人道:“沒想到,東林縣還有像你這樣的強者。但是,你要看清楚了,我們有五個人。我一個人不行,再加一個呢?再加四個呢?”
頓了頓,那人又道:“何況,我雖然沒有勝你的把握,但是我也不會敗給你。我與你之間的實力,在伯仲之間。”能夠成爲青城的守護者,當然不是普通人。
他不怕司馬亭,一點兒都不怕。便是身後沒有站着其餘的四殺,他也不怕。
“伯仲之間?”司馬亭猛然向前邁出一步,只一步,就到了那人面前,司馬亭忽然說道:“敢不敢單挑。”
“單挑?”那人眼中現出一絲傲氣,“有何不敢?!”說着話,那人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劍,一柄散發着耀眼藍光的細劍。
他把劍舉在胸前,他看着司馬亭說道:“報名,受死!我從來不與無名之輩交手。
“司馬亭。”司馬亭靜靜說道。
“沒聽說過。”中年人傲然說道:“聽好了,我是一殺,我的劍下從無活口。”
沒有聽說過司馬亭的名字,並不奇怪,司馬亭是涼州人,距離這裡太遠了。就如司馬亭,也沒有聽說過一殺的名字一樣。
司馬亭的手向着腰間的乾坤袋子一拂,司馬亭的手中就也多了一柄劍。同樣散發着藍『色』光芒,同樣是一把細劍。
“我的劍從不胡『亂』殺人,但是今天,它想殺你。”司馬亭說道。
“它想殺,就能殺?”
“是的,它想殺,就能殺。”司馬亭說道。
“你憑什麼?”一殺撇着嘴說道。
“就憑這個。”司馬亭的劍忽然就向前刺出,直刺向一殺咽喉。
“這樣的劍,就想殺我?門兒都沒有。”這句話不是從一殺口中說出來的,這個時候他已沒有時間說話。這話是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的。
他沒有看輕司馬亭,他清楚自己的實力,未必就能強過對方。但是他對自己同樣有信心。
他知道,對方的境界,也不比自己高到哪裡。
一殺向着斜後方退了一步,他的速度很快,一點也不比司馬亭的劍慢。這一步,足以避開司馬亭這一劍。
在退出的同時,一殺的劍已舉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驚駭的發現,他並沒有躲開對方的劍!
他斜着後退一步,那劍並沒有從身旁刺過,而是也轉了個方向,繼續向着一殺的咽喉刺來。此時,這一劍的距離,比剛剛要近了很多。
一殺的劍纔剛剛舉起,司馬亭的劍就要到了。他的劍已來不及刺出。
情急之下,一殺連忙又向着斜後方退了一步。
可是,司馬亭的劍就如跗骨之蛆,就好像提前知道一殺的動作一樣。
劍和人,幾乎是相同動作的。
一殺退,劍就進。一殺改變方向,劍同時也改變方向。
他一點也沒能把劍避開。
一殺的額頭,瞬間就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還從來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戰鬥。
一殺連忙又向後退了三步,然而,劍依舊緊緊跟隨,不管他的動作有多快,都無法甩開司馬亭的劍,反而那柄劍距離他的咽喉,還越來越近。
“跗骨劍!”一殺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這個詞語。而一旁觀戰的四殺,也張口驚呼出來。
跗骨劍,說的不是劍,而是劍術。
傳說,學會跗骨劍的人,殺人就只用一劍。只要實力不是高出用劍之人太多,都躲不開跗骨的一劍。
只是,這不是傳說中才有的劍法嗎?這個人怎麼會?
一殺當然不知道,司馬亭是地黃學院的精英學員。他對五大學院還不夠了解。
五大學院,本就是五個傳說,在傳說的學院中,出現傳說中的劍法,又有什麼奇怪?
一殺只能看出,司馬亭的境界和他差不多,他卻看不出,司馬亭是五大學院的學員。
五大學院出來的人,有着絕對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