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眉,你好惡毒。試問,我趙風做過哪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趙風說道,蔣宇隱隱約約能聽到一點趙風談話的內容。
馮眉?這個馮眉是何許人物?蔣宇心道。難道罪魁禍首是她?
“呵呵。趙風,怪只怪你太天真。”對面傳來媚笑的聲音。
“枉我趙風對你馮眉一片癡情、一往情深,你居然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你可以忘了你我之間的舊情。但你怎能如此冷血,視無辜人生命於不顧?”趙風對着話筒喊道,語速愈快,有些激動。
“呵。趙風。我馮眉做的這一切就是要讓你們趙家血債血償。讓你們也嚐嚐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感覺。”對面傳來放肆的大笑聲,嫵媚的聲音飄揚過來卻是十分變了形。
“馮媚。”趙風說道,“我們趙家有何對不起你的?你大可以說出來,不需做如此狠毒勾當。”
“趙風,這隻能怪你自己太天真了。”
“你……”
“我馮媚的本事還遠不止這一點。就要看你趙風能否承受得了了。”
“我警告你……”趙風的話還沒玩,電話裡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趙風嘆了口氣,靠在車窗上沉默,單手撐着腦袋,有些頭痛。“風哥。”蔣宇的聲音響起。
“蔣宇。你怎麼在這裡?”趙風站直身體問道。
“我來看看工地的情況。”蔣宇據實回答。
“唉。”趙風嘆了一口氣,彷彿一個老頭子一般,霎時老了好幾歲。“父親說的不錯,你還是要管。”
“對不起。”蔣宇說道。“馮眉。”趙風“罷了。你也是爲我們好。”趙風說道,“聊聊?”趙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人上了趙風的寶馬。
“風哥,我不是有意冒犯。這馮媚是…?”蔣宇問道。
聽到馮媚二字,趙風的身體一頓,眼神迷茫,陷入沉思,似乎掉入了悠遠的回憶之中。“馮媚是我曾經深愛的女人。”趙風說道。
“對不起。風哥。”蔣宇再次抱歉,雖然早已猜到會是如此回答。
“我本以爲她只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女孩,是上天賜給我趙風的天使。哪知她竟有如此至深的城府。”趙風想到馮媚的心狠手辣、蛇蠍心腸就痛心疾首。
趙風和馮媚的認識已是三年前的故事。
五年前,趙風剛從國外留學回國,海歸的他有着勃勃雄心決心要做一番大事業。有着優秀商業才能的他一接手祖輩的公司就立刻發展改革,在鄭老的幫助之下,公司迅速地發展了起來。
在一年時間裡,公司發展迅速,以騰飛之勢,趙氏集團成爲了ND市幾大財團之一。而年輕有爲的趙風也成了衆多女性的夢中情人。但當時的趙風一直忙於事業,又眼光甚高,所以一直沒能找到心儀的女生。直到馮媚的出現。
三年前,馮媚是一名剛畢業的碩士研究生。由於其高等學府畢業又十分有才華,很快被趙氏集團招聘爲公司員工。
起初,馮媚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普通員工。直到有一次公司的大項目開展,徵收每個部門的策劃案時,馮媚的策劃脫穎而出,馮媚的才華也漸漸展示了出來。恰巧這次項目是由趙風親自負責的。
很快,馮媚被升爲部門主管,與總裁交流的機會也漸漸增多。在此期間,兩人的關係進一步發展。趙風漸漸發現,馮媚的才能不僅僅是做一個部門主管那麼簡單。馮媚不凡的談吐,獨到的見解,以及獨特的言語魅力和人格魅力都將趙風深深的吸引。
趙風有幾次曾給與馮媚暗示,但馮媚卻腦筋不開竅一般的,對趙風的暗示不理不睬。於是趙風便提升馮媚爲總裁助理,讓自己拉近與馮媚的距離,另則能讓馮媚更好地施展自己的才華。
直到最後,趙風直白地說出了心意,馮媚才心領神會。趙風才認爲,馮媚是個專心與學習工作的女生,很少接觸男女之事,才那麼不開竅。在趙風看來,馮媚是個單純善良的女生,最主要的是,她不貪戀自
己的錢財,只注重自己的內在涵養。與那些拜金注意的膚淺女生不同,馮媚不僅有才華,還是一位品質優秀的女生。
於是乎,趙風就開始對馮媚展開了火熱的攻勢,時常在上班時間往馮媚那裡送一束玫瑰,下班後,也常約馮媚一起吃晚餐,或喝咖啡。起初馮媚還有所拘束,後來便漸漸習慣了。最終,馮媚受趙風的真誠所感動,兩人正式成爲情侶。而兩人如火如荼的戀情很快被公開,成爲了趙氏集團的一段佳話,被人譽爲趙氏集團的“金童玉女”。兩人的感情也是水到渠成。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趙風一直被馮媚單純的外表所欺騙,十分信任馮媚,甚至把公司裡的許多大項目、主要業務都交給馮媚。趙風一直把馮媚當作是上天賜予自己的完美禮物,他曾以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直到有一天,馮媚的突然離開,讓他的幻想完全破滅。
馮媚這一走,幾年都杳無音信。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
馮媚剛離開的那幾天,趙風打爆了馮媚的手機號碼,在她家公寓翻了個遍,把所有馮媚曾經出入的地方都找過,卻始終找不到馮媚的影蹤。趙風像是着了魔、發了瘋一般地搜尋着馮媚的影蹤,可掘地三尺卻也難找到她。
那幾個月裡,趙風極度消沉,心境差到極點。趙風開始愛上了酒吧迷醉的生活,天天泡在吧裡陪着一羣張牙舞爪的人在那裡揮舞着身軀,經常一身酒氣到家。
趙父趙母也擔心着趙風的狀態,怕他一直這樣墮落下去,從此一蹶不振。同樣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難找回馮媚。趙父甚至偷偷啓用了警署裡的居民搜索系統,對馮媚這一戶名進行調查。
幾天的核對下來,趙父驚異地發現。馮媚這個身份是假的,在居民系統裡雖說名叫馮媚的人不下百人,但卻沒有一個能符合趙氏集團裡那個“馮媚”身份的。
查出來的結果出乎意料,趙父冥思苦想也難以想出“馮媚”究竟是何意。資料結果被趙父隱瞞了起來,並沒有向趙風說起。但消息靈便的趙風自己又怎能不知這一點?趙風曾經去過馮媚的大學裡諮問過,發現大學檔案里根本沒有“馮媚”這個人,“馮媚”的證件顯然是作假。而“馮媚”又是從何蹦出的呢?
趙風拿着“馮媚”的照片,去問“馮媚”的同事,他們也都不知道“馮媚”的下落。趙風才發現,自己對“馮媚”的私生活幾乎一無所知,她的過去,她的人際,趙風全然不知。“馮媚”的生活似乎很簡單,沒有什麼朋友,鄰居們也很少與她交談,彷彿她就是世界最清靜的一角,除了與趙風在一起的時候。
而“馮媚”到底是什麼人、來自何處、去了何地?
這一切一直是個迷。
身份是假,一切都是假。趙風感覺自己就是天字一號大傻瓜,自己對馮敏一心信任,而到頭來卻換得一片虛假。生活就是這樣,充斥着一個又一個精緻編制的謊言,將他包圍其中。
馮媚走了,也帶走了公司裡極多的機密資料、檔案,而這一點只有趙風自己知曉。但這兩年來卻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異端,以至於趙風單純地認爲馮媚之時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而已,沒有想到其中還有更大的陰謀。
在趙風情緒低落,生活委靡的日子裡,趙氏集團一直是鄭世懷在處理,所有的事務全權由鄭世懷負責。而鄭世懷也知道趙風的原由,一絲不苟地爲趙氏集團工作着。
最後,時間的流逝慢慢消磨了記憶的傷痛,趙風經過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從悲傷苦痛中抽離,讓自己恢復。但經歷過感情挫折的趙風漸漸便得冷淡起來,尤其是對女性,雖然在工作中他仍保持着一副健談的樣子,但非工作談議的私底下幾乎不與人交談,寡言少語。這種狀態一直維持了一年多,一直到現在,趙風真正能談得上話來、交得上心的人不上十個。而蔣宇就是其中特別的一個。
“風哥。”蔣宇聽完趙風的回憶之後問道,“那‘馮媚’現在的出現,和這次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趙風搖了搖頭,“我也沒能見上‘馮媚’,只是突然間聽聞她的消息,兩個月前,突如其來地有了她的消息……” 兩個月前。
趙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來到公司附近的若水咖啡屋裡。幾年來,趙風一直保持着這個習慣,在每天的工作結束時都要來到這間咖啡屋,喝一杯暖咖啡。原因無他,因爲這裡曾有他的回憶,最美麗甜蜜的回憶,在這裡,他與馮媚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當然,他也與咖啡屋的主人成爲了好友。店主名叫水若,是一名年近三十的離婚女人,有着成*人的知性與美麗,趙風是店裡的常客,漸漸地,兩人便熟絡了起來。
水若年輕時嫁過一位丈夫,那時是家裡的意願,不由得她反抗。趙風有些詫異現代居然還有這種父母之命爲天的婚姻,但畢竟是人家家事,趙風也不多問。水若的前任丈夫是一名整日無所事事的大公子,仗着自己家世不錯,就成天在外鬼混、花天酒地,時常夜不歸宿。
怎奈水若一個女人在家裡獨守。夫妻兩人一直沒有感情,而丈夫只視水若爲性玩具,玩過便扔。水若原以爲自己的餘生就這樣葬送在這場失敗的婚姻之中,令她慶幸的是,兩年之後,她終於擺脫了這場噩夢。丈夫的家裡破產,原因是因爲涉嫌*縱股市,而這罪名可不小,且丈夫家本就處着許多商業上的敵人,最後,公公因承受不住打擊,心臟病突發死亡,婆婆也抑鬱而死。無能的丈夫根本無力與那些商業上的敵人對抗,沒過多久就被人暗算。最終橫屍郊外。
對於水若的遭遇,趙風也十分同情,同是天涯淪落人,兩人惺惺相惜,便成爲了知己。
角落裡,那隔着小水仙花盆的位置,是他們以前的定座。而這盆景也一直陪伴着他幾年沒換,趙風看着窗外的風景。突然,一道身影劃過趙風的視線,趙風“騰”地一下從座位上起來,那身影太過熟悉,一千多個個日夜的思念,即使過再多的光陰,他都無法忘卻。
“馮媚。”趙風發了狂似的衝出咖啡屋,在大街上奔跑尋覓,而馮媚的身影卻早已消逝在人海之中。
一次偶遇,讓趙風再次燃氣了尋覓馮媚的希望。她回來了嗎?趙風心裡暗暗想到。
令趙風不知是喜或悲的是,一個星期後,馮媚主動向趙風打來了電話。接到馮媚的電話,趙風幾乎不相信,確切地聽清那柔美的聲音後,趙風才知道那不是夢。但馮媚接下來的話,給趙風欣喜的心情澆了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
馮媚的談話讓趙風一下子陌生了,難以置信昔日與自己情深似海的馮媚居然說出如此絕情的一段話,更加令趙風難以想象的是,馮媚居然坦言要對付趙家,讓自己做好準備。
馮媚的電話顯然是發起挑戰,而她也真正做到了,在一個月之內,幾乎顛覆了趙家。
聽完趙風的訴說,蔣宇算是明白了詳細。但令蔣宇驚異的是,馮媚究竟是利用了何種手段,能聯合到ND市各局,共同對付趙家?這女人太可怕了,如此心機,讓人無法摸透。
“風哥。我還有一事不解。”蔣宇說道,“鄭老他……”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鄭老失蹤的時間和馮媚出現的時間完全吻合。”趙風皺着眉頭說道,鄭世懷是趙家的核心人物之一,難以想象,他被人挾持走的後果。
“如此看來,鄭老失蹤與馮媚有着莫大的聯繫。”蔣宇說道。趙風無奈地點了點頭,不得不接受事實,所有的證據都指明馮媚是幕後元兇。
“風哥,我想請你聯繫一下土建局和工商局的領導,約他們出來吃頓飯。”蔣宇說道。他已經準備好下一步計劃了。既然馮媚不現身,那麼就引蛇出洞。
“沒用。我找他們談了很多次了。但他們始終堅持。”趙風從兜裡掏出一根菸,允自點上,菸圈在車裡飄蕩,趙風旋下車窗。
“這次不一樣。”蔣宇說道,目光裡透着堅定與自信。讓人捉摸不透。趙風突然想起了父親對蔣宇的評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