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想,陸飛可沒心情對一個苦逼的女人施.暴。進入房間後,就用幻術催眠了對方。
姜氏呆若木雞地坐在牀邊靠牆,雙目無神,然而她的心神卻詭異地被拉進另一個世界中。
山清水秀的田野上,天藍草茵,她驚恐萬分地大喊大叫,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似乎整個天地間,就只她一個人茫茫然地存在。
待她冷靜下來後,才哆哆嗦嗦地沿着一條草地中的小泥路下山,越往山下走,鳥語花香的景色恍如兩個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是來到了一處亂石小溪,溪水涓涓而流,一個男人正在溪邊垂杆釣魚。
她只能看到男人身穿黑衣的寬闊背影,似有熟悉之感。
姜氏猶豫了下,便輕步上前,小聲問道:“請問這位……呀!”
未等她話音落下,陸飛就回過頭來,齜牙一笑:“夫人你好啊。”
“你是陸師?”姜氏神色慌張地朝後退開兩步,吃驚不已。
在王府的僻靜後院裡的幾個月,陸飛一向隱匿行跡,深居淺出。
除了壽王,下大夫費仲經常碰面,就連王府衛兵都沒幾個見過他。姜氏之所以能認出他,還是因爲陸飛第一次進王府的時候,碰巧打過照面。
不過,她二人也就只見過那一次。後面姜氏被丟到王府後院,陸飛則整日修煉,要麼應酬壽王,足不出戶。
“夫人莫慌,我只是把你帶入夢境世界裡罷了,看看這山水花草,你難道沒有熟悉感?”陸飛淡然一笑,回過頭繼續釣魚。
姜氏驚疑不定地四處望望,忽然捂住小嘴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道:“這是樓魚山?”
陸飛笑道:“原來這叫樓魚山,多謝夫人告訴我。”
太奇異了,自從她十三歲嫁給壽王后,就再也沒有回過家。這樓魚山是她小時候常來遊玩的地方,難怪心裡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這個陸師把她帶入夢境幹嘛,他,他是練氣士?
姜氏出身富貴,父親東伯侯麾下有不少奇人異士,噴火吐毒吹風降妖也不是沒見過。但她卻從來沒聽說過能把人帶入夢境的法術。
“陸師,你想做什麼?”
陸飛拍拍身邊的石頭:“坐吧,我又不會害你,堂堂壽王夫人怕什麼?”
姜氏低頭猶豫片刻,找了塊離得兩三外的大青石坐下,望着溪水映射着金碎的陽光,不由入神遐思。
”怎麼,夫人可是對壽王殿下心有怨恨?”
陸飛轉頭望着姜氏的側面臉龐,這個女人樣貌還是挺清秀的,腰細腿長,姿色中上,不過卻有些憔悴消瘦。
依照商代以胖爲美的“重口味”,這個女子得不到壽王的寵幸,守了多年活寡也是正常的。
來王府的這幾個月裡,陸飛就沒看到一次壽王回家睡覺的舉動。很顯然,這個女人只是個擺設,政治籌碼而已。
姜氏沉默許久,冷聲道:“怨恨也罷,恩愛也罷,和陸師你有什麼關係?還請你速速放我回去。”
陸飛笑道:“這是你的夢境,夫人想離開,沒人會攔着。不過此處風景秀麗,可比夫人所住的別院要美多了。”
姜氏閉目片刻,忽然怒道:“我到底怎麼才能回去?”
“夢由心生,夫人,明晚再見。”陸飛搖搖頭,對她笑笑,身形如被陽光融化般漸漸虛化,最後消失無蹤。
姜氏陡然站起來驚呼幾聲,直至……
她忽然睜開眼,驚醒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然置身牀榻,身上蓋着被褥,被窩溫暖。她穿衣下牀,打開窗戶,清晨的陽光打在臉上,涼風嗖嗖。
天亮了。
她蹙眉眯眼,仔細地回憶一番,只想起來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的“樓魚山”,並且在草地上睡了一覺。
對了,還有那個神神秘秘的陸師。
她和他似乎說了一些話,但此刻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莫名其妙的怪怪的感覺。
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個夢而已。
打水洗衣做飯,忐忑不安中,黑夜再次降臨,屋外冷風嗚咽如鬼哭狼嚎。她睜大眼睛,坐在牀頭抱着雙膝茫茫然地警戒着。
一定是假的,假的,假的……
不知道何時,她猛然醒來,眼前又是一個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午後。
咕咕水流聲的小溪邊,黑色背影依舊在垂釣,男子的衣服上折射着金色陽光的碎斑。
“陸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姜氏站在五米開外,繃緊俏臉,厲聲質問。
陸飛依舊回眸笑笑,露出在陽光掩映下頗爲帥氣的半側臉龐,拍拍身邊的石頭:“坐下,我們釣釣魚。”
姜氏咬牙切齒地用力一跺腳,拔腿就跑,在漫山遍野中茫然四走。累到氣喘噓噓疲憊睏乏後,躺倒在草地上,在迷絢的陽光美景中慢慢閉上眼睛。
睜開眼,她回神片刻,又回到別院破舊的房間裡了。下牀打開窗戶,依舊是新的一天。
她心裡狂跳不安,又不敢找自己的丈夫述說,壽王殿下是不會相信她的,甚至會以此爲藉口把她當成瘋婆子。
……
直到第五夜,她放棄了在夢境裡的“冷暴力”抵抗,主動坐到了陸飛身邊的大青石上,搶過男人手上的竹竿釣魚。
陸飛微微一怔,咧嘴一笑,手中再幻化出一根竹質魚竿,與她並肩垂釣。
“你到底想怎樣?”
“我沒想怎樣,只是夫人想怎樣?”
“你每天晚上把我帶入夢境,躲都躲不開,別說你只是來和我釣魚玩的?”
陸飛望着魚竿下的銀絲魚線,笑道:“夫人此刻恨我多一些,還是恨壽王殿下多一些?”
“我恨壽王,更恨你行了吧,可以放過我了嗎?”姜氏咬緊銀牙,忽然淚珠滾滾而下,悽切地大聲哭喊了起來。
她從小享足了榮華富貴,自從加入壽王府後便遭冷落,又不敢和孃家人說。前次在書信中隱隱表達了一兩句不開心的話後,差點被自己的丈夫壽王殿下給打死。
舊苦未去,新苦又來,每天晚上被這個深受壽王信任的陸師欺負,滿腔的怨恨和委屈化作淚水滾滾而流。
不知何時,她哭得撕心裂肺,被男人摟在懷中,耳邊想起一句溫柔的話語。
“不哭,不哭,飛哥給你棒棒糖吃。”
從沒見過的食物,甜入心扉。甜味混着苦鹹的淚水,將她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天亮了,依舊冷風吹奏,雪下了一夜。
……
又是黃粱一夢。
“陸師,謝謝你。”姜氏含着棒棒糖,輕輕吮吸,望着溪水被魚線盪漾而出的圈圈水波。
“呵呵,我叫陸飛,你叫什麼名字?”
“姜文薇。”
“很好聽。”陸飛對她笑笑,再次遞過一根黃色皮紙包裹的棒棒糖:“這次換個口味,菠蘿味的。”
“菠蘿是什麼?”
“菠蘿是一種水果,唔,就是這個。”
陸飛的手憑空一抓,一個渾身長刺的新鮮菠蘿出現在手中。再一拂袖,一個潔淨的大瓷碗和刀具砧板出現在石岸上。
“夫人,你可以把菠蘿去皮切塊,泡在糖水裡試試看。”
“我叫姜文薇,不叫夫人。”姜氏表情很淡然,眼神卻很認真地望着他。
第三更,求一下票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