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能逃出生天,還得多虧了聞太師的“未戰先聲”。
要是換着他自己去偷襲別人,肯定是把對方先弄個重傷殘廢,再扯幾句裝逼語錄。
封神位面的人物打架都有壞毛病,出招扔法寶之前先提醒敵人一下,以示五毛錢一斤的節操。
在洞中一連修煉了數天,陸飛傷勢好轉,就逃出洞來,在老林深山裡尋找吃的喝的。
他雖然修成金丹,但精元和真氣耗費太多,急需找一些靈氣充溢的奇珍花草來補充。
利用手腕上兵元分體變化的能量警示儀,陸飛在林中穿梭,只覺得大山莽莽,林海幽深,到處都是毒瘴泥沼,難以辨明具體方位。
好在夏末秋初時節,山裡倒也能找到些野果充飢。
路過一處蔓延的泥沼時,突然能量警示儀急促地閃爍紅光,只見泥沼如被絞吸似的渦成一個巨坑,從其中飛出一條七八米長的墨鱗巨蟒。
巨蟒大腿粗細,騰躍出泥沼,張牙吐信地撲向不遠處的陸飛,腥風陣陣。
陸飛躍開數十米,只見巨蟒來勢洶洶,當下把金火劍一搖,幻化出一團紅豔大火燒過去。
嘶嘶!
巨蟒從火中竄出,周身泥巴被烤得嗤嗤聲掉落,獠牙血口,依舊撲來。
陸飛不慌不忙,再把銀風劍一搖,虛空生出一道狂風,卷着利刃般的勁道刮向怪蛇。
怪蛇被火烤風割的渾身血口,嚎嘶狂暴,蛇軀甩斷幾顆小樹後逃回回竄,噗通一聲沉入泥沼中,砸起漫天泥水。
“沒逮住。”陸飛大感可惜,這怪蛇靈氣充溢,要是能活捉住吃掉,能抵得上他數十天的苦修。
美事還沒想完,只見泥沼又是一陣如開水般的沸騰,一道青煙冒出來後,凝聚成一個青色道衣裝扮的虯鬚壯漢。
陸飛眼皮猛跳,手腕上的能量警示儀比剛纔的紅光閃爍速度快了數十倍,顯示着這個陌生妖道的厲害。
虯鬚大漢瞪着一雙黃瞳鼠眼,喝道:“何方小輩,膽敢傷我族人!”
靠,打了小的,老的出來報仇的套路啊。
“擦,是你小弟先想吃我的!怎麼,我還乖乖讓他吃了?”陸飛持着金銀雙劍,臨陣以待。
麻蛋,要是實力強大點,哪還用跟着妖道講道理啊。
“屁話,這裡是我們梅山七仙的地盤,生人勿入。你膽敢闖進來,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偷我們的寶貝。”
梅山七仙?那不就是梅山七怪麼。這傢伙說巨蛇是他的族人,那這貨極可能就是七怪中的老二常昊。
至於七仙,純屬他們給自己麪皮貼金的說法罷了。
陸飛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拱手道:“原來道友是梅山七仙中的常昊大仙,久聞大名,在下十分仰慕。今日一見,道友果然氣度不凡,器宇軒昂,修爲精深。”
嘔!
常昊一愣,從舒米高的半空降落下來,眼中黃色豎瞳仔細打量了番這個小年輕,作禮道:“道友又是何人?”
“好說,在下陸飛,從朝歌而來,原是東海金鰲島菡芝仙的朋友,跟十天君也頗有交情。”陸飛之前積累的身份終於是派上了用場。
菡芝仙和十天君都是截教門人,截教有教無類,廣招門徒,不論出身,在散修精怪中的名氣十分的好。
梅山老二的常昊一聽,頓時放下了戒備,笑道:“原來是陸道友,貧道有禮了。不知道友所爲何來?”
陸飛想起了封神演義中的某個片段,眼珠一轉,嘆氣道:“唉,在下無故被闡教門人追殺,妄圖奪我法寶。慌亂之下逃到梅山,還請道友見諒。”
“哼,這些闡教的弟子沒一個是好東西,我大哥……”常昊把話頭止住,又道:“截教的門人那就是我們梅山七仙的朋友,既是如此,道友不妨在梅山躲一躲。”
“如此多謝。”陸飛掏出一塊仙玉扔了過去,笑道:“這塊寶玉是在下偶然獲得,權當剛纔誤傷道友族人的賠禮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似乎是截教門人,又跟大哥一樣被闡教弟子欺負……而且還主動拉下臉皮賠禮道歉,禮數面子給足足的。
常昊當下熱情起來,邀請陸飛前往洞府作客。
這就尷尬了,陸飛心裡不太敢去,但是拒絕吧又怕這蛇妖翻臉,仔細思量一番後,纔是壯膽鼓起勇氣。
常昊有心試試這個陸道友的實力,化身一道青煙鑽入泥沼。陸飛心頭警戒,施展遁術緊跟其後。
下到泥沼深處,青煙倏地鑽入一個土石洞口裡,陸飛也遁入進去,眼前豁然開朗,居然別有洞天。
“陸道友,這是我的‘八岐’仙洞,我看你身上有傷,且安心在此修煉恢復。”常昊將他引到一張土石案几上,讓蛇妖小弟們拿來酒水。
洞中昏暗無比,光線不明,到處都是一對對星點彈珠般的黃色瞳孔,不知道有多少條大蛇在這裡生活。
“道友這座仙洞靈氣充溢,福澤深厚啊。”陸飛誇讚道。
“嘿,這算啥,我大哥的洞府靈氣纔是深厚呢。陸道友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常昊滿心疑惑,梅山七仙是他們自封的稱呼。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七怪都是妖怪出身,平常沒少吃人屠戮生靈,名聲在這一帶都臭了。
“梅山七仙,大仙人袁洪、二仙常昊、三仙朱子真、四仙楊顯、五仙戴禮、六仙金大升、七仙吳龍。我在金鰲島的時候,常有聽聞菡芝仙說起,所以才知道。”陸飛捏着鼻子,笑道:“今日一見,道友果然法力高深,佩服佩服!”
“嘿嘿,哪裡哪裡。”常昊哪裡被人這樣誇讚過,聽得開心,嘴巴都笑歪了,對陸道友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陸飛道:“聽聞袁洪道友曾拜師闡教金仙被拒絕,這件事……”
常昊驚道:“陸道友是如何知道的?”
大哥袁洪是修成人形的猿猴,幾百多年前,曾經遇到闡教的第一金仙廣成子。袁洪想要拜師,卻被廣成子以“精怪出身”拒絕,引爲奇恥大辱。
後來袁洪偶然獲得一部玄功道書,經過千百年的修煉,終於是有所成就,在梅山落地生根當了七怪的扛把子。
這件事也只是袁洪跟自家兄弟提起幾句,卻不想被一個遠在萬里之外的陌生道友知道了。
陸飛嘆氣搖頭,苦澀地道:“在下遇到的也是廣成子,唉,可惜人家嫌我資質不好,呵呵,還出言將我嘲諷了一番。”
常昊怒道:“哼,闡教門人向來都這副臭德行。我大哥有一個闡教門人朋友,名叫申公豹,也是精怪出身,被同門所排斥。”
陸飛以悲情牌介入,跟常昊聊了半晌,喝着味道奇葩的怪味酒水,最後終於是使出了殺手鐗。
“常道友,咱們雖然初相識,卻蠻投機的。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在下擅於推演天機,就破例爲你算上一算,當是見禮。”
“哦,道友還有這般能耐?”常昊驚道,要知道推演天機可不得了,莫不是大智慧大慧根的人才能有的玄妙之法。
陸飛閉上雙眼,手裡掐着指訣,半晌後忽然嘆氣道:“道友真想聽?”
吊胃口,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