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囚室

 羽族執法殿內。

藍晶還是不敢相信夏夜被抓的事實,一雙如天空般湛藍的雙眼滿是惶恐。

“阿旭成功抓到了殺死宇利三人的兇手,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明天便是你成爲羽族殿使的冊封儀式。”羅蒙看着藍晶的背影,無喜無悲地說。

藍晶猛然轉過身,剛要說什麼,站在下面的阿旭卻急急地開口說話了:

“大人,是卑職抓到的兇手……”

說到這,意思不言而喻。

羅蒙神情沒有什麼波動,道:“我派你協助藍晶,難道你沒有聽從我的命令,按照藍晶的意思行動嗎?”

阿旭心中一涼,連忙道:“不是……不是,卑職完全按照大人您的意思去做的,只是……”

“只是什麼?”羅蒙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耐煩的語氣,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看到這樣的情形,夏夜在一邊冷笑:臺上這傢伙是想增大自己在羽族的勢力啊。殿使?哼,羽族歷史上也不過二十位。

阿旭也是聰明人,聽到不妙,再大的委屈也只好往肚子裡咽,於是阿旭道:“沒有什麼,大人,藍晶大人應當升爲殿使。”

“嗯,”羅蒙的手指在鑲金座椅上敲打了幾下,道,“既然犯人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那先將其關押,明日在藍晶的殿使儀式上血祭。”

承認!?藍晶又看向被五花大綁的夏夜,後者只是怨毒地盯着藍晶。

不!不是的!

藍晶感覺自己的心在片片破碎:這是誤會。那些人是我殺的!我也沒有派人去抓你!

忽然,藍晶發現夏夜在有意無意地在向自己點頭,然後又是搖頭,示意着藍晶什麼都不要說。

現在夏夜邊上的阿旭沒有看到夏夜的小動作,卻發現了藍晶的異樣:他們兩個認識?難怪藍晶追查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哼哼,原來是一對姦夫**!那一開始藍晶所說的發現屍體的地點也定是編的,我說那老頭說的怎麼跟我知道的不太一樣。不過,要說出來嗎——羅蒙這個匹夫是有意提拔藍晶,想來我說什麼也沒用,不如……

“好了,既然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羅蒙淡然道。

“是。”阿旭帶着夏夜下去了。

藍晶看着夏夜的背影,心中一陣酸一陣痛,等夏夜完全消失在視野中,藍晶才轉身拜道:“屬下告退。”

說完,藍晶便朝側門走去,剛要出大殿,後面便傳來羅蒙冷酷的聲音:

“你的那個朋友只能成爲你向上攀登的墊腳石。”

藍晶腳下一頓,差點摔倒,努力平復下心情後,才道:“屬下明白。”

藍晶走出大殿,馬不停蹄,直接往關押犯人的囚室走去。剛到囚室門口,藍晶便碰到了剛出來的阿旭。

阿旭看到藍晶來,一臉的嘲諷:“藍晶大人,恭喜您即將成爲位高權重的殿使啊,想必您心裡現在一定很‘開心’吧。”

藍晶看到阿旭的嘴臉就心中不爽,尤其是他還去抓了夏夜,於是藍晶反脣相譏:“那樣的話,我成了殿使,那你是不是該小心一點了?”

“……”阿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於是冷哼一聲便走開了: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藍晶纔不會管阿旭心中在想什麼藍晶徑直走進囚室。所謂的囚室不是指一個房間,而是一個很大的建築,建築由泥瓦堆砌而成,簡陋卻很大。執法殿的犯人都被關押在這裡。

聽到藍晶即將成爲殿使後,守門的兩名執法者對藍晶的態度愈發恭敬,藍晶剛到他們面前,他們便行了一個標準的羽族軍禮,並齊聲道:

“藍晶大人。”

“嗯。”藍晶應了一聲,便進了囚室。

囚室裡光線不佳,空氣也潮溼得很,囚室裡用精鋼製成的鐵柱分出數十個大小不同的小囚室,裡面一個又一個的羽族人被關在裡面,當然,也還有別族的被關在裡面,不過數量不多。從所有犯人憔悴的面容和孱弱的身體上看,犯人們在囚室裡過的並不好。

藍晶沿着走道一路走着,一邊左右尋找着夏夜的身影。一路走,一路的揪心。

很快,藍晶就要走到盡頭了,意識到這點的藍晶一愣:該不會……

藍晶快步走到盡頭,一個巨大的鐵牢籠展現在藍晶面前,這是一個全由成年人手臂粗的實心鋼柱構成的方型牢籠,其四個角上的鋼柱的直徑竟達半米。而且每根鋼柱上都密密麻麻刻滿了無數晦澀難懂的符文,這些符文還散發出淡淡的毫光,將這黑暗而又潮溼的地方勉強照亮。

“藍晶。”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這麼熟悉的聲音,還能有誰呢?當然是夏夜了!隔着數道鋼柱,再看到夏夜的臉,忍不住地,淚珠開始在藍晶的眼眶中打轉。

“喂喂喂,你別哭啊,我可沒有對不起你啊,我幫你當上殿使,先前的事也該一筆勾銷了吧。”夏夜看到藍晶一副快要哭的模樣,急得無可奈何,不說眼前這個巨大的牢籠,就是身上的鎖鏈也把夏夜綁得動彈不得。

“笨蛋,誰會再在乎那些事啊,你知不知道,你就快沒命了!”藍晶看到夏夜還有心情開玩笑,一開口,還是哭了出來,淚珠沿着她精緻的臉,悄然滑下。

“不是有一句話叫‘人固有一死’嗎?”看到藍晶爲自己擔心,夏夜心中七分感動,三分愧疚,“所以,我遲早也會死的——對了,說實話,那個叫阿旭的傢伙怎麼對我這麼‘好’,把我安排到了這麼‘高檔’的囚室裡?”

藍晶剛拭去淚水,被夏夜這麼一問,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夏夜,你怎麼會和幾百年前覆滅的自由國有關係?”

夏夜一聽,奇怪道:“沒——難道……”夏夜突然想起自己在巨山曾經見到過的夏衍生,難道是那飛行之法?

看到夏夜不說話,藍晶催促道:“快說啊!”

夏夜搖搖頭,道:“一言難盡,我只能說,在機緣巧合之下,我曾見到了夏衍生前輩。”

“夏衍生!”藍晶一愣:那個有縱橫捭闔之才的自由國頭號智囊!

“嗯。”

藍晶臉色顯得極爲難看,她神色低落道:“我救不了你了,即使我當上了殿使……”

“我不需要你來救我。”夏夜微微一笑,道,“你當上殿使後,我只希望你能照顧一下其他的半翼人,讓他們過得好一點,還有小琳阿婆她們。”

……

走出囚室,藍晶的心情到達低谷,忽然,想到夏夜還想再見一下雲蘭,藍晶便朝三長老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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