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威嚴的身影站在陽光下,是徐婆。她還是那麼不苟言笑,不過她卻沒有責怪我們的磨嘰。見我們跑來了,轉身就走:”小丫頭們,跟着我,一路上安分點。特別是林丫頭你,仔細你的皮,這可比不得你在後罩房。“”曉得了,徐婆。“林雯”嘻嘻“地迴應。徐婆帶着我們穿過垂花門,來到後院。”右邊是蘭木院和娉香院,二小娘子住的是蘭木院,娘娘進宮之前住的是娉香院。姨娘住的是左側。“徐婆一邊走一邊向我們解釋道。又穿進抄手遊廊,旁側是假山,河塘。河中,游魚戲水,鱗波盪蕩,不遠處有一小亭子,亭子的影子映在青綠的河水中。青綠得好像活起來,不知是兩側高大歪着脖的香樟的緣故,還是地上佈滿的草木犀,吊蘭,麥冬搗地怪。透過各式的花窗,陽光如絲般透過,光的另一邊隱隱看到是娘娘的院子。走過走廊,來到內院,人一下子多了不少,各自在忙着各自的事。”這便是內院,給我規矩點。“徐婆再三叮囑我們,”這右廂房住的是少郎君,左廂房住的是二小郎君。大娘子與張公住的是正房。我現在帶你們去見大娘子,問什麼答什麼,不要多言。“”是。“我與林雯微微欠身。”走吧。“徐婆領着我們走進了前廳。
”大娘子。“徐婆上前,”這倆便是新來的姑娘”
“大娘子。”我倆欠身問好,頭低着。我的心一顫一顫。
“嗯。”悠悠傳來一道懶散的女聲,“叫什麼?”
“回大娘子,奴婢名林雯。”
“奴婢名姚雲。”
“今年芳幾何?”還是淡淡的語氣。
“奴婢十二了。”林雯規矩回答道。
“奴婢九歲了.”
“呵,看得出你比那丫頭小的多。”大娘子的話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擔憂自己是出了什麼叉子,空氣凝固了幾秒,大娘子才終於堪堪說:“嫣兒,長合,你們各自挑一個吧,人大了,伺候的人總要周全點。”
我這才發覺屋裡還有其他主子,我微微擡眼,一眼望過去,就瞧見了萍兒姑娘站着,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朝我微微一笑,我的臉有點發燙,趕緊低下頭。
”母親~,這姚姑娘與我同歲,不如給了我,我倆還能做個伴。“稚嫩的純明的聲音響起。”這是二小娘子。“我心想,”是因爲萍兒姑娘的緣故嗎?“我在心裡胡亂猜想。我擡眼偷偷瞧萍兒姑娘,大娘子的聲音又拉回我的思緒。
”你呀你,一個萍兒陪你還不夠。”
“母親~”二小娘子撒着嬌。
”你呀。“大娘子嘴角帶笑,眼裡滿是寵溺,”你問你阿兄可否讓你先選。“
”阿兄~“
”得,我可不敢與阿妹你爭。“男聲果真如林雯所說,溫潤好似一杯茶,悠悠而來,卻暖人心脾。
”那就如此吧。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歇息吧。“大娘子說完就揮了揮手,便領着一衆姑娘們往裡走了,我望着大娘子的身影消失在屏障後。徐婆也告退了。
”走吧,發什麼楞。“不知覺二小娘子走到我面前,我這才仔細瞧明白。二小娘子也是極美,但與萍兒姑娘清冷端莊的氣質不同,她很親和,甜美的笑容讓人願意去永遠保護她的美好。圓臉,白皙的皮膚,眼睛是大葡萄般,彷彿能裝滿整片星空,鼻子小巧,嘴巴也是小小的,但卻很飽美。明明也是九歲,我卻感覺她好似還沒長大的兒童,但這不是壞事,很好。
她看着我呆呆的樣子,用手拍了下我的腦袋,讓我緩了神,嚇了一跳。她看着我的反應,卻”咯咯“的笑:”別不是個呆子吧。“她又拍了我的腦袋,歡快地往前跑。萍兒趕緊跟上去,我在原地,不知何時林雯早跟着少郎君走了。我趕忙追上去,跟在萍兒後面。
餘暉撒向大地,我們三個好似走在爛漫花路上。望着萍兒姑娘,我心想我因是朝着陽奔吧,雖然是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