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一路前行, 衆人難得有時間休息，不用去擔心比賽，也不用訓練, 軍校生們基本都窩在各自的房間內休息。
不過, 衛三沒有休息。
自從在雨林賽場徹底暴露她是兵師雙修後, 項明化和解語曼, 還有那幾個軍區都沒有人來問她情況, 彷彿集體對這件事失憶了。
根據金珂的說法，是因爲太過震驚，所以一時半會沒辦法接受, 只好假裝和平常一樣，畢竟這些人知道衛三真實的感知等級。
但校隊那幫機甲師一不知道衛三是超3s級, 二是之前衛三在極寒賽場已經表現出一點端倪, 等他們知道後, 唯一的心情便是原來如此。
所以上了星艦，不少人出於好奇找衛三討教問題。
衛三閒着無聊, 加上找的人過多，乾脆集結衆機甲師，帶上應成河，開始答疑交流會。
會議室的桌子被當成展臺，機甲師們把自己設計構建的零件部位放在上面展示, 提問。
這些機甲師全是A級機甲師, 所研究的問題自然也是A級機甲, 正好衛三對這個等級的機甲實操最多。
要知道當初在黑廠, 衛三想方設法將那些在擂臺上搜刮來的材料裝在自己機甲上, 各種問題都遇到過，爲了讓很多稀奇古怪的結構穩定下來, 圖書館各種亂七八糟的書都過了一遍。
這麼多機甲師，腦中那些奇異構思說出來，衛三大部分能給出建議，有個別問題她也不太明白，但旁邊對3s級機甲知識瞭解更基礎全面的應成河，可以回答。
這不只是兩個高等級機甲師指導低等級機甲師的過程，更像相互交流，衛三和應成河也能從這些A級機甲師身上學到不少東西。
“衛三，這些都是你自學的？”總兵小隊的機甲師在快要解散時，問她。
“大概上輩子已經學了一部分。”衛三神叨叨說完，又對他道，“你也不錯，這麼年輕，有些設計構思很出彩。”
總兵小隊的機甲師差點沒哭出來，人家自學成才，他苦學多年還是這個鬼樣子。
不過，他真的不錯？
等到立刻白矮星演習場，他要拿小隊的單兵機甲練練手。
會議室的機甲師們漸漸離開，衛三坐在會議桌前，從口袋裡摸出本子和筆，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
“剛纔總兵小隊機甲師說的那個結構，把A級機甲的引擎運用到B級機甲上，能提升B級機甲20%的機動性能。”衛三邊寫邊對旁邊應成河道，“我看可行，再進行完善，應該能夠提升更多。”
“這種結構完善之後雖然不錯，但也只使用A級以下的機甲。這些機甲原本感知操控只佔一半，S級以上的機甲，對感知的要求更高。”應成河覺得這個對他們意義不大。
“這是一種趨勢。”衛三擡頭道，“魚師那邊不是已經研究出來了？”
說起這個，應成河眼前一亮：“我們加入之後，他們會不會告訴改造機甲的方法？”
“大概？”衛三翻過一頁，“這兩天魚師沒來找過我們。”
“她和路主解一起和其他老師在星艦上回憶往事。”應成河上午見到過當時魚天荷的臉色，算不上多懷念，“估計是被路主解拖住了。”
……
星艦觀察臺。
魚天荷站在幾位陪同老師中間，聽着路正辛在這裡回憶過去，向來溫和帶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原本想着上星艦找機會和衛三幾個人談話，拉攏五人，偏偏路正辛插了進來。
“我記得當初我們平通院的星艦出了問題，所以臨時分配到各軍校的星艦上。”路正辛有點懷念地看着周圍的設備，“我就是被分配到這裡。”
“衛三在和機甲師交流？我過去看看。”魚天荷完全不接路正辛的話，反正全聯邦都知道他們是對頭。
“魚師，你畢竟是機甲師，私下和這些學生交流不太好。”路正辛絲毫不介意剛纔回憶的話題被打斷，但口中話語卻在阻攔她過去。
“不過是作爲一個前輩指導而已。”魚天荷對上項明化的眼睛，“項老師，可以嗎？”
魚天荷願意指導這幫學生，項明化巴不得，當即說好，自己則拉住路正辛繼續回憶往昔。
路正辛：“……”
脫離這些人之後，魚天荷朝會議室那邊走去，路上碰見學生打聽衛三在哪間會議室。
她走到那間會議室門前敲門。
“進來。”是應成河的聲音。
魚天荷一進去，便見到衛三坐在會議桌前埋頭寫畫，旁邊應成河則在用光腦進行數據建模。
“魚師？”應成河側頭看向門口，詫異喊道，他們之前還提到了魚天荷。
“聽說你們在和校隊的機甲師互相交流，結束了？”魚天荷走進來，帶上門。
“今天的結束了。”應成河擡手把光腦關了。
衛三一直沒擡頭，她在幫總兵小隊的機甲師改結構，魚天荷走到她旁邊，低頭看着本子上的部件分解圖，只一眼便頓住。
先不論實際構造如何，光是從她畫圖功底來看，都強過聯邦絕大部分高級機甲師。
魚天荷自己都不一定有她畫的好。
再看她畫的部件分解圖，魚天荷只消一眼便發現端倪：“這是用在B級機甲上的引擎結構？”
衛三畫完最後一筆，才擡頭：“對。”
魚天荷坐了下來，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之前的事，你們商量好了嗎？”
衛三合上本子：“魚師，你放心，我們當然會加入你們，不過具體的事項還得金珂來和你談。”
魚天荷半點沒放心，這羣小崽子一個比一個狡詐，滑不溜手。
想當年，一知道聯邦遭此大劫，多少人寧願背上一世罵名，也要加入獨立軍。
“金珂快過來了，魚師你在這等等。”應成河看了看光腦道。
“行，我在這等。”魚天荷緩緩道，明明當初她掌握主動權，現在不知不覺被達摩克利斯這幾個人牽着鼻子走。
大概十分鐘後，金珂和霍宣山、廖如寧一起進來，衛三抱着本子出去了，談判的事完全交給過來的金珂。
衛三站在門口，等總兵小隊機甲師過來，把本子上畫的那幾張改良後的機甲部件分解圖給他。
“改、改好了？”總兵機甲師接過那幾張紙，磕磕巴巴道。
“你先看看，等到了白矮星可以試試，沒用再來找我。”衛三指着紙上的分解圖解釋了一遍。
總兵機甲師收起驚訝，認真聽着她的話，越聽越興奮，恨不得立刻落地，去工作室弄出一套來。
“大致就是這樣，這只是一個環節，你要想B級機甲完全發揮出A級機甲的實力，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改的。”衛三認真道。
“我知道。”總兵機甲師點頭，“其他的部件我也在想怎麼做。”
看着他走遠，衛三低頭翻開自己本子前面十幾頁，和總兵機甲師一樣，她也想設計構建出類似的機甲，只不過還差點東西。
會議室內，金珂正在和魚天荷交鋒。
“你們作爲未來的軍區代表，需要擔負起保護聯邦的責任。”魚天荷擰眉，“這不是可以交易的東西。”
“魚師，我們表面雖然是交易，但所有的一切只是爲了增強實力。”金珂真誠道，“我們實力強了，纔好對付那些隱藏在聯邦各處的感染者。”
“……說說你們的條件。”
“加入獨立軍後，首先我們需要知道各軍校的自己人，其次魚師在研究雙s機甲單兵使用3s級機甲，我們希望衛三和應成河能一起加入研究計劃，最後獨立軍手裡應該有不少好材料，希望你們能在我們需要的時候提供這些材料。”
魚天荷盯着金珂半晌：“獨立軍的名單不可能會給你們，只有在行動的時候，你們纔會和相應的人取得聯繫。”
金珂絲毫不意外：“後面兩個條件，魚師認爲如何？”
“越級機甲的研究計劃，我只能讓一個人加入。”
“那選衛三。”應成河直接道。
魚天荷轉頭看了一眼應成河：“可以。”
“至於材料的事……”魚天荷淡淡道，“有條件，只有你們在行動時損壞了機甲，我們纔會提供相應的材料。”
“還有一個問題。”金珂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應星決這件事，是不是獨立軍的手筆？”
“不是。”魚天荷沒有任何猶豫回道，“小酒井武藏確實是我們的目標，我們原本準備在雨林賽場動手。應星決是超3s級，我們不可能會陷害他。”
一說完，魚天荷就發現不對，但爲時已晚。
“所以……”金珂微微挑眉，“其他軍校隊伍中確實還有獨立軍？能對主力隊成員下手，只有可能也是主力隊。南帕西主力隊嗎？”
魚天荷：“……還有沒有其他問題要問？”
她話題轉移的生硬，不過金珂也沒有繼續追問，他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
出門前，金珂喊住魚天荷：“魚師，下次還是找指揮來拉攏人更好。”
魚天荷：“……你現在也是獨立軍一份子，下次你去拉攏。”
等她離開後，衛三從外面進來。
“南帕西那兩位確實是超3s級無疑，大概自小被隱瞞了等級。”金珂對衛三道，“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兩人是獨立軍，另外根據之前魚僕信的狀態判斷，我懷疑他也知道獨立軍和感染者的事。”
霍宣山靠牆而立：“山宮勇男和山宮波刃要想從小隱瞞，必須還要一個在山宮世家中有權力的人，才能隱藏地這麼好。”
幾個人對視，立刻想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