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加爾魯什完全誤會了麥德安,在得到報酬守護者之仗後,麥德安立刻趕回了卡拉贊,他纔沒有心思成爲一羣骯髒獸人的神。
回到卡拉贊後,麥德安忐忑不安的進入圖書館見父親。
麥迪文接過埃提耶什,守護者的傳說之杖,仔細摩挲一番,搖搖頭道:
“獸人果然是一羣無知的野蠻人,經過獸人的接觸後,這根法杖失去了靈性,變成了俗不可耐的凡物。麥德安,你拿去吧,我教給你法子溫養,或許一百年後,它能夠恢復如初。”
守護者之仗回到了麥德安手中。
一件傳說級武器,平日裡必須經過專業的保養,才能保證其靈性不失,守護者之仗落入薩爾和加爾魯什手中,就如同上好的珠寶落入豬圈中,早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麥德安急忙點頭稱是。
麥迪文神色凜然道:“算算時間,薩爾的大軍已經趕到奧格瑞瑪,你猜猜看,他們誰會勝利?”
麥德安不敢擅自猜測,試着問道:“父親,你支持誰?”
麥迪文神秘的一笑,朗聲道:“對於我們來說,薩爾與加爾魯什誰勝誰負並無分別,他們不過是養在奧格瑞瑪的蠱蟲而已,勝利者稱王稱霸,失敗者萬劫不復,我們需要關注的是他們背後的勢力。”
麥德安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加爾魯什和薩爾引發的大災變太可怕了,他們背後到底是誰?”
麥迪文露出高深莫測之色,低聲道:
“隱藏的幕後是真正的神靈,或許我們曾經聽過他們的名字,切記,衆生如棋盤,我們每個人都是棋子,無論是有用的棋子,還是無用的棋子,都難逃最終的劫難。”
麥德安心中犯嘀咕,那麼到底該成爲什麼樣的棋子,才能保全自己?
麥迪文突然想起了什麼,擡起頭來說道:
“麥德安,你準備一下,青銅龍那邊需要你的配合,或許,你能夠尋得那一線生機。”
奧格瑞瑪。
薩爾率領的獸人大軍鋪天蓋地,漫山遍野,已經能夠看到奧格瑞瑪的後門。
在朱雀寺一戰後,薩爾在永恆島養好了傷,發現拉希奧變得難以捉摸,性情古怪,和之前截然不同。
拉希奧不允許薩爾折磨四天神,一日薩爾路過鬥獸場,聽到拉希奧在教導四天神讀書,在拉希奧的教導下,四天神不住的念道:
“風刀霜劍,四面受敵。
不動如山,亙古不移。
沒有希望,未來就沒有光明。
去創造你想要的命運吧!
從錯誤中汲取教訓。
傾聽你內心的聲音,找出真相吧。
哪怕在最黑暗的地方,它也將照亮你們的道路。
.......”
薩爾嚇得不輕,這是他慣用的伎倆,爲屬下洗腦用的,最終變成沒有自我思想,失去判斷能力,只會服從命令的行屍走肉。
拉希奧的手段顯然更加有效,就連四天神都無法豁免。
薩爾擔心自己也會中招,於是向拉希奧請示,想要趁着寇加爾佔領奧格瑞瑪,與加爾魯什爭奪大酋長之位。
意外的是,拉希奧竟然答應了,並且幫助薩爾打造了運兵船。
薩爾率領永恆島四萬多獸人士兵,浩浩蕩蕩殺向艾薩拉鏽水港,加里維克斯聽到薩爾歸來,立刻腳底抹油逃走。
大軍在鏽水港登陸,屠戮了鏽水港大半的地精作爲軍糧,稍作休整後,浩浩蕩蕩殺向奧格瑞瑪。
奧格瑞瑪有二十萬獸人,薩爾的原計劃是趁着加爾魯什沒有接收奧格瑞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這座城池。
可惜薩爾的行軍速度稍稍慢了些,加爾魯什屠戮了剩下的十萬獸人後,薩爾才趕到奧格瑞瑪後門。
當今最有權勢的兩個獸人終於要展開一場血戰,勝利者將成爲偉大的救世主,流傳千古,失敗者將被指認爲滅世者,遺臭萬年。
寇加爾在臨走時破壞了奧格瑞瑪的城防,城牆到處都是破損,形同虛設一般,奧格瑞瑪無險可守。
兩支大軍各自排開陣勢,在北門外對峙。
加爾魯什站在大軍後方的城門樓上,居高臨下打量着薩爾的大軍。
同時,處在大軍後方的薩爾架起一座高臺,幾乎與奧格瑞瑪的城門等高,薩爾登上高臺,與加爾魯什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兩人都是全副武裝,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但同時都內心忐忑。
薩爾的不安是擔心部落其他種族前來助陣,尤其是希爾瓦娜斯的被遺忘者,已經成爲一股不可小視的勢力,聽聞逃走的加里維克斯已經投靠了希爾瓦娜斯。
加爾魯什擔憂的是己方士兵較少,他很擔心一旦打起來,士兵們膽怯四散奔逃,在山崩之勢的敗軍之中,大酋長和普通士兵沒有區別。
薩爾最先發話,朗聲道:
“加爾魯什.地獄咆哮,我的父親是偉大的霜狼酋長杜隆坦,你的父親是老狗地獄咆哮,我們都是有身份的獸人,我提議,遵從祖先的古老傳承,進行一場血戰。”
聽到“血戰”這個詞,雙方的士兵不約而同露出驚駭之色。
老兵們不止一次向新兵炫耀,舊部落氏族之間解決衝突最神聖的方式就是血戰。
這是一種無比古老的傳承,在獸人族羣中源遠流長,一名獸人蔘加過血戰並倖存下來,才意味着真正的成熟。
獸人氏族發生戰爭的原因很多,比如世代血仇,爭奪土地,爭奪女獸人,甚至看對方不順眼,都可能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但歸其根本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吃不飽。
土地出產的資源有限,可狩獵的獵物就這麼多。
但獸人的繁衍速度太快了,每一張嘴都需要吃肉,當土地無法承受的時候就會發生戰爭,用來達到削減人口的目的。
血戰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產生的,雙方先將族人按照戰鬥力劃分,然後約定上場人數,由最孱弱的士兵率先進入戰場,較爲強壯的士兵在後方督戰,以此類推。
很少有血戰會拼到山窮水盡,一般情況下,在雙發陣亡超過一半以後,血戰就會停止,雙方的酋長坐下來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