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做,其他人也會去做,有什麼區別麼?”
“我只是想活着,活得好一些,活得舒服一些,錯不在我,而是這個世界。”
安度因的心很痛,很難受,但他依舊點了點頭。
女子笑得很美,如同天上的明月,一張銀色的契約出現在安度因面前。
安度因拿起筆,在上面簽下名字。
此刻天色已晚,月亮悄悄的升起,安度因鼓起勇氣想說些什麼。
只見一道雪白的光柱垂下,籠罩了女子如煙似霧的嬌軀,女子的雙腳離開地面,順着光柱越飛越高,緩緩的向安度因招手。
在如此神蹟面前,旅店內其他人熟視無睹,冒險者們吵吵嚷嚷,不良女子騷首弄姿,吟遊詩人彈唱着動人的曲調。
“原來這神蹟只是給我一個人看的。”
安度因拿起了女子留下的小冊子,翻到了暴風王國,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跳入他的眼中。
艾爾文森林,一座華美的莊園內,安度因結束了和平之鴿的聚會,昂首挺胸的走出來。
接手和平之鴿後,在加上王子的高貴身份,安度因已經是暴風王國最有權勢之人。
暴風要塞前,在等待召見之前,安度因花了一會功夫讓自己鎮定下來,掌管和平之鴿後,他才充分了解這個組織的恐怖之處,以至於太興奮了,難以歇止內心的激動。
安度因發現了一個女子,一個穿着法師袍子的苗條身影,從背影看曲線玲瓏,和吉安娜一樣高,只是身材更好,兜帽中露出一縷白髮,揹着一根不起眼的法杖。
“這個女子是誰?”
安度因快步向前走幾步,來到女子面前。
吉安娜,不,這是一個白髮的女子,長相酷似吉安娜。
“安度因王子,你在這做什麼?”酷似吉安娜的女子問道,語氣相當嚴厲。
安度因正要質問她是誰,那女子低聲道:“你接手了和平之鴿對麼?我對此毫無興趣,才讓你撿了個便宜。”
“你是達拉然的吉安娜?”安度因忐忑不安問道。
一個神秘人冒充吉安娜成爲達拉然的領袖,達拉然的法師絕對不是笨蛋,這代表女子身後有一股可怕的勢力支持,或者女子本身的實力使得達拉然忌憚,無論任何一個可能,都足夠讓安度因心生警惕。
酷似吉安娜的女子嫣然一笑,柔聲道:“你知道命運麼?吉安娜本不該死掉,她還能夠活很久,活到獸人統一艾澤拉斯那天,可是她卻提前死掉了,命運發生了偏移,我取代她順理成章。我有事情要與你父親商議,麻煩你等上一段時間。”
安度因禮貌的點了點頭。
那女子向前走了幾步,貌似想到了什麼,回頭警告道:
“吉安娜臨死前,和平之鴿拒絕幫助她,就如泰瑞納斯國王被敲碎頭顱時一樣。”
安度因躬身行禮:“我會記住的。”
女子進去後不久,有侍衛出來請安度因,看來女子與瓦里安國王的談判並不順利。
王座之上,瓦里安國王強忍着怒氣,面色平靜如常,打量着目光咄咄逼人的安度因。
在國王的身後,站着四名神情嚴肅的宮廷法師,安度因相信有更多的強者藏在附近。
“達拉然的吉安娜都說了什麼?”爲了緩和尷尬的氣氛,安度因率先發問。
瓦里安冷哼一聲,眉頭一挑,冷漠的說道:“以達拉然的名義,趁着加爾魯什失蹤,聯盟各族出兵奧格瑞瑪,將這座城市拆成廢墟。竟然敢得罪獸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我拒絕了她。”
“這個吉安娜,她是誰?”安度因問道,以軍情七處的能力,應該能查到一些線索。
瓦里安搖了搖頭,懶洋洋的靠在王座上:“這幾天我已經見到了多名吉安娜,有獸人僞裝的,牛頭人僞裝的,一頭熊怪僞裝的竟然要嫁給我,也有要嫁給你的,塞拉摩覆滅後,好多事情偏移了軌道,變得莫名其妙。”
安度因不等招呼,找了個座位坐下:“所以我回來了。”
瓦里安目光復雜的望着安度因:“你繼承了和平之鴿的領袖,這很好,吉安娜那個女人對我指手畫腳,自以爲是,我早就受夠了,常人道:父子沒有隔夜仇,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記住,這個王位遲早是你的。”
果然,安度因繼承了和平之鴿,瓦里安國王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安度因臉色緩和了些,態度好了很多:“父親,雷神姬無道陰謀毀滅艾澤拉斯,我需要一支大軍消滅魔古族。”
瓦里安揮揮手道:“暴風城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支兩千人的大軍以及五十艘船隨時待命。”
安度因站起身來,不滿的說道:“父親,你我都知道,這點軍隊遠遠不夠。”
瓦里安默默地聽着,說道:“我承認,但即使暴風王國傾國而出,聯盟各族都戰死在潘達利亞,恐怕也傷不到魔古族,雷神姬無道實力非同尋常,魔古人身材高大,皮膚堅硬得如同石頭,我們的士兵拿什麼戰勝他們?更何況他們有衆多的盟友。”
“我明白,但我需要五萬士兵。”安度因肯定的說道。
“你確定?”瓦里安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堅持。”安度因的語氣不容商議。
瓦里安回頭望向四名宮廷法師。
安度因高深莫測道:“父親,昨夜我參加了一場聚會,見到了你身後兩位法師。”
瓦里安琢磨不透安度因是否撒謊,在這場暗中的較量中,瓦里安雖然不甘心,但他顯然是失敗者。
“你!”
指着安度因的臉,瓦里安歪着頭,好半晌說不出話來,終於無可奈何的苦笑:
“人命如草芥,百姓如螻蟻,每一名王者的成長,都得付出大量的生命。偉大這個詞彙之後,是壘壘的白骨,無數家庭的妻離子散,數不清的人間悲劇,好吧,安度因,就交給你五萬士兵,隨你把他們怎麼樣。”
瓦里安重新坐回王座,無所謂的說道:“我會派給你所有的船,支持你的所謂正義事業,只是有一樣,暴風城糧庫一粒糧食都沒有,大地的裂變,艾澤拉斯各地歉收,你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
安度因躬身行禮:“感謝父親,我會向你證明,我比你更加優秀。”
聖光籠罩着安度因,亮如正午的太陽,瓦里安以手遮住面龐,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安度因大笑着,駕馭着聖光之力出了暴風要塞,侍衛們見了全都半跪在地上。
沒有多久,暴風要塞內傳出了瓦里安國王歇斯底里的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