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炸彈是羅比和凡妮莎兩人連夜製作的,與專業技師的技藝不能比,只是能保證爆炸,至於威力如何兩人都沒有譜。
加里維克斯圓滾滾的身子被氣浪拋出了好遠,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雖然炸得滿臉是血,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但其實並未傷筋動骨,都是些皮外傷,沒有性命之憂。
如城堡般龐大的穆山獸皮粗肉厚,這點爆炸相當於撓癢癢。
但突兀而來的爆炸聲卻讓穆山獸受到了驚嚇,這頭恐怖的巨獸如受驚的野馬一般咆哮不止,狂蹦亂跳,一陣地動山搖,幾名部落的士兵躲閃不及,立刻被踩成肉泥。
當年部落犧牲了三千名戰士,才馴服了這頭恐怖的巨獸,羅比倒要看看薩爾該如何應對。
面對這狂暴的巨獸,羅比保護着實驗體335號向後撤退。吉安娜也立刻起身,拿起餐巾不慌不忙擦掉嘴上的油漬,連續閃現逃到安全的地方。
她並不懼怕這頭巨獸,只是這是薩爾的坐騎,又不能擊殺,弄傷也不行。
轟隆!
穆山獸踏碎了樹蔭旅店的一座建築,一陣地動山搖,陷入癲狂的巨獸奔着薩爾衝過來。
薩爾微微一笑,他拿出一個遙控器,輕輕按了下去。
只見穆山獸一陣抽搐,四肢冒出一股電火花,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原來,自從部落馴服穆山獸後,薩爾很擔心這頭巨獸一旦發狂,恐怕會拆掉奧格瑞瑪。
在加里維克斯的建議下,由高明的技師在穆山獸重要的神經節點植入了電極,一旦穆山獸失控,只需按動遙控器,就能讓穆山獸神經麻痹,從而陷入短暫的癱瘓。
羅比和凡妮莎都不知道這頭穆山獸的存在,沒想到薩爾還留有這麼一手,輕鬆化解了危局。
這可不行,必須想點辦法,羅比心思集轉,立刻想到了好主意。
打開包裹,羅比拿出一個由黑色的布包裹的長條狀物品。
隨着外面的布條緩緩展開,露出一杆漆黑色的長矛,
古樸的花紋,充滿暴虐的野性氣息,密佈神秘的符文。
符文矛上透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一個黑色的幻影若隱若現,彷彿看到一頭高大的牛頭人在草原上持着長矛狂奔。
牛頭人酋長凱恩.血蹄的眼睛立刻就直了,隨即傳來濁重的呼吸聲,一雙眼珠閃閃發光,雙蹄不自覺的瞪着地面,似乎是一頭隨時會發怒的公牛。
“這是勝利之矛?”
吉安娜也愣住了,她沒想到牛頭人一族傳承了二十幾代,失蹤已久,代表酋長身份的勝利之矛竟然在羅比手中。
附近的山坳裡,瑪加薩·恐怖圖騰猛的站起身來,急忙抓緊了風蛇法杖。
這位年長的母牛頭人激動不已,嗓音發顫的說道:
“先祖之魂保佑,勝利之矛終於現身了,情報竟然是真的,一定不能讓它落入凱恩.血蹄這個懦夫的手中,爲了大地母親的榮耀,孩兒們,準備戰鬥,鮮血與榮耀。”
羅比很清楚,這把符文矛不能曝光太久,這是凡妮莎仿照的假貨,雖然有勝利之矛的氣息,但遠遠稱不上是一把傳說級武器,時間久了一定會被發現端倪。
一手抓住仿製的勝利之矛,羅比將其當成標槍扔出去,目標是穆山獸的鼻孔。
“不!”
凱恩.血蹄發出暴躁的咆哮聲,雙目因憤怒而充血,眼見着勝利之矛劃出一道黑色的軌跡,消失在穆山獸巨大的鼻孔之內。
牛頭人酋長恨呀,勝利之矛曾經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竟然沒有把握好機會。
“快走!”
羅比一把抓起實驗體335號,如同拎着小雞一般,使用聖光的傳送術,一道明亮的光芒閃過,兩人逃離了樹蔭旅店。
相對於穆山獸龐大的身軀,符文矛就如同一根汗毛般渺小,只感覺鼻子中一陣癢癢,穆山獸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彷彿颳了一陣巨大的龍捲風,樹蔭旅店的幾間屋子,屋頂皆被掀翻,屋內傢俱物品悉數不剩,只剩下幾根框架,孤零零的立在原地。
一些站在穆山獸前方的部落戰士被吹的滿地翻滾,加里維克斯本已經醒過來,但立刻又被吹飛了好遠,重重摔在地上,再次昏迷過去。
薩爾不慌不忙爲自己加持了水盾,又立下一根風圖騰,抵擋住了狂風,雙腳釘在地上紋絲不動。
沃金迅速彎下腰,鋒利的戰刃牢牢的插在泥土中。
凱恩.血蹄張開雙臂,迎着那狂風屹立不動,不愧爲以強壯著稱的牛頭人酋長。
只是一股黏糊糊腥臭的液體噴了三人一身,糊了滿臉,這是穆山獸的鼻涕。
吉安娜迅速開啓了寒冰屏障,才倖免於難。
薩爾一共帶來三百部落的戰士,全部是最衷心耿耿的獸人勇士,隸屬於薩爾的親衛隊,此刻大半被吹得七零八落,鼻青臉腫,正是最爲混亂的時刻。
瑪加薩·恐怖圖騰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恐怖圖騰的牛頭人們開啓了原野疾奔,如同一羣暴躁的野牛般衝向樹蔭旅店,她必須在凱恩.血蹄之前找到勝利之矛。
瑪加薩·恐怖圖騰覺得有必要喊句口號振奮士氣,她深深吸口氣,正要高喊“爲了大地的母親”,只聽到一聲低沉沙啞的怒吼聲先一步響起。
“爲了偉大的阿迦瑪甘,野豬人勇士們,衝呀,殺光該死的綠皮獸人。”
一羣暴躁的野豬人比恐怖圖騰先一步衝入了綠蔭旅店,野豬人的目標是那些還未爬起來的部落士兵,連續發起了野蠻的衝鋒,長長的獠牙刺入部落士兵的體內。
卡爾加·刺肋,這頭年邁的野豬人薩滿祭司晃動着臃腫的身軀,只見她口中唸唸有詞,雙臂猛的插入地下。
大地一陣翻滾,一根根粗大的荊棘蔓藤破土而出,如章魚的爪子一般,死死纏住了穆山獸的四肢。
“骯髒的野豬人,也敢挑戰部落的權威,給我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顧不得一身黏糊糊的鼻涕,薩爾跳起來高聲下令道。
沃金迅速從土裡拔出戰刃,一把抹掉臉上的鼻涕,嘴角露出陰沉的笑容,與一隊士兵抵擋住野豬人的進攻。
英勇善戰的部落,何曾把野豬人放在眼裡,在最初的混亂過後,很快穩住了陣腳。
凱恩.血蹄解下背上的符文矛,正要加入戰團,只見不遠處一陣煙塵滾滾,大地震顫不已。
“你的對手是我,凱恩,你這個懦夫,休想得到勝利之矛。”
瑪加薩·恐怖圖騰氣勢洶洶,雙手醞釀着強大的閃電之力,凱恩.血蹄眉頭一皺,他對這個老對手太熟悉了,只得分出一部分部落士兵,與恐怖圖騰混戰在一起。
粗大的荊棘蔓藤死死纏住穆山獸的四肢和脖子,因爲受到了電極衝擊,穆山獸渾身無力,蔓藤的尖刺刺入穆山獸的肌膚,鮮血淋漓,血流成河,穆山獸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薩爾心疼自己的坐騎,他不懂得野豬人的魔法,更不敢闖入那如密林般的荊棘蔓藤,只得求救于吉安娜。
“吉安娜,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你有需要,這頭穆山獸可以借給你一段時間,你要知道,這可是艾澤拉斯最有面子的坐騎。”
論起學識的淵博,吉安娜要比薩爾強上很多,她趁機嘲笑道:
“一頭小小的野豬人就難住你了,不過是一些落後而又野蠻的魔法,薩爾,若是沒有了我,你可怎麼活呀。”
吉安娜對薩爾拋了個媚眼,風情萬種的一笑。
她喝下一瓶珍貴的魔法藥劑,恢復了些法力,迅速閃現到卡爾加·刺肋面前,吉安娜全身散發着驚人的寒氣,靠近的蔓藤悉數被凍成冰塊。
“我需要時間,阿迦瑪甘的魂魄纔會降臨,佔據這個難得的軀體,幫我擋住這個賤女人,不要讓她干擾我的施法。”卡爾加·刺肋低聲吼道。
“如你所願,尊敬的女士。”
寒冰之王亞門納爾身形一晃,出現在吉安娜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個小小的巫妖,你是來送死的麼?”
吉安娜譏諷的嘲笑,她從未把亞門納爾放在眼裡,雖然亞門納爾控制的剃刀高地聚集了相當多的亡靈和野豬人,已經威脅到了塞拉摩的安全。
但在她看來,這是隨時可以解決的小麻煩。
羅比和實驗體335號已經逃到附近的小山坡上,居高臨下看着熱鬧。
實驗體335號摸着下巴,搖搖頭道:“海的女兒吉安娜,寒冰之王亞門納爾,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不相稱的對手,名聲,實力,出身,亞門納爾完全被壓制呀!”
羅比目光凝重,眼中出現了點線面,亞門納爾的法力確實比不上吉安娜,但卻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流淌,羅比眯起眼睛道:
“不要妄下結論,或許亞門納爾能給我們帶來意外的驚喜。”
亞門納爾紫色的巫妖法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磅礴的法力在暗中醞釀,面對着名聲顯赫的吉安娜,亞門納爾格外的平靜,絲毫也沒有膽怯:
“吉安娜,我承認你非常強大,你的導師安東尼達斯,以及你的主子麥迪文,都是當世最強大的法師,但你只是個傳統的法師,恪守那些古老而又落後的規矩。你的魔法知識早已經過時了,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讓你見識下什麼纔是魔法的藝術。”
只見亞門納爾掏出一頂厚厚的板甲頭盔,謹慎的戴在頭上,吉安娜有些奇怪,爲何法師需要穿戴板甲?
“出來吧,我忠心耿耿的白骨樂隊兵團。”亞門納爾一聲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