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最開始大蛋只是意思意思,那現在就是動真格的了。
不然二蛋也不會蔫頭巴腦,眼淚汪汪蹭過來了。
蘇青湖看着他緩慢滑過來,有點想笑。
這跟人到暮年沒兩樣……
二蛋磨蹭到蘇青湖身邊,扒拉小慄團兒。
蘇青湖配合地將抱着的小慄團兒往下放了放。
然後就聽二蛋真心實意地開嚎,“慄團兒,你以後一定要熱愛學習熱愛寫作業, 不然就會跟二哥一個下場,知道了嗎?”
小慄團兒被他扒拉着,高興壞了,“啊嗚啊嗚”地叫着,眼睛熠熠。
“看來你也覺得咱哥不好,不該打我。”二蛋伸頭過去, 蹭蹭小慄團兒的臉,頓時豪氣萬丈, “看在你爲二哥打抱不平的份上, 以後大哥要是打你,我攔着!”
蘇青湖:“……”
蘇青湖低頭看着小慄團兒的表情,再看看二蛋,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如果沒看錯,小慄團兒這表情是……高興吧?!
哪兒看出來的打抱不平?
“慄團兒跟你不一樣。”
大蛋聲音從二蛋身後傳來,“你不用杞人憂天。”
二蛋被抓包,一點不心虛,板着臉,不吭聲。
他現在在生氣,休想他搭理他!
大蛋壓根沒去管二蛋的心情,只是從蘇青湖大號托特包裡掏出了保溫杯,給小慄團兒兌好溫水,遞給了蘇青湖。
二蛋在包裡拿出個小號馬紮,撐開擺在地上, 還往下摁了摁, 確認穩定性,才招呼蘇青湖坐下。
旁邊的人跟看西洋景兒似的, 一些忍不住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蘇青湖當聽不見。
總之, 誰舒服誰知道,哪還管別人咋看呢!
她坐下,給小慄團兒喂溫水。
小慄團兒向來對吃的喝的來者不拒,這會兒自然而然就喝上了,感覺沒味道,也就是最開始那一口愣了下,接着就又喝了起來。
大蛋從蘇青湖包裡掏出來幾塊奶糖,自然而然地就分給了二蛋一份,二蛋愣了下,本想志氣一把,最後還是沒忍住接下了,速度快得大蛋都沒感覺到他短暫的抗拒。
“媽,奶糖吃嗎?”大蛋問蘇青湖。
蘇青湖點頭。
大蛋直接剝了糖紙,給她遞到嘴邊。
說實話,奶糖一到嘴裡,蘇青湖就感覺汗毛都舒展開了。
這年頭的東西,分量足,味道也足,是真好吃。
三人外加一個小奶娃, 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吃吃喝喝說着話, 原本還挺愜意。
誰知道冰場上還有神經病,對着站在邊緣的蘇青湖他們就叭叭。
蘇青湖突然被人cue,趕緊看看周圍,發現糖紙什麼的都沒亂扔,這纔去看那打扮時髦的女人。
二蛋已經跟人槓上了,“阿姨,這包是你的嗎?”
“雖然不是我的,但是……”
二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直接插話,“不是您的,您就別管了吧?不然人家該說你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什麼毛病?包不就是用來裝東西的嗎?還得規定裝什麼?放哪兒?
二蛋不理解。
蘇青湖能理解,但是她不想理解,所以她決定暫時讓二蛋發射火力。
“這是限量誒!如果不是真心喜歡,那就不要買啊。買了又不珍惜,那爲什麼要買?”女人看着裝了孩子奶瓶小馬紮奶糖,不知道還有什麼的限量款包包,一顆心差點痛到心碎。
二蛋莫名其妙,“我爸給我媽買的新年禮物,你有意見你找我爸?”
女人一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蘇青湖有些不好意思,嗐,二蛋這小傢伙,就這麼兵不血刃地炫了別人一臉狗糧和財富,別人心裡該多難受啊,看看,都說不出來話了……
那女人被氣成這樣也不走,努力平復情緒後,開了口。
她一張嘴,蘇青湖和大蛋二蛋瞬間開啓戰鬥模式,準備找到她話裡的漏洞和思維邏輯,一擊反殺。
誰知道人不按常理出牌,開口就是,“這包你能不能賣給我?”
蘇青湖:“???”
不是在吵架嗎?不是在生氣嗎?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大蛋二蛋也被她噎住,不可置信地盯她。
這人腦子沒毛病吧?都說了是他爸給他媽送的新年禮物了,怎麼聽不懂人話似的?
蘇青湖:“沒可能的。”
拒絕,必須拒絕,她都準備好了,以後買套房,專門放陳列給她送的禮物。
“你如果只是爲了裝奶瓶和小馬紮,其實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女人勸說。
蘇青湖:“不不不,我覺得我現在的選擇就挺好的,看着也低調。”
這顏色,這款型的包,對絕大多人來講,根本不會特意去看。
事實也確實如此,大年三十那天,她帶着大蛋二蛋出去不多久,陳列那戰友兼合夥人就過來了,人家卸下東西,說了吉祥話,迅速又返程了。
東西卸下來,有幾個專屬於她的盒子,守歲的時候打開,蘇青湖是真的挺驚喜的。
有包,有幾隻口紅,還有三套珍珠首飾。
除了珍珠首飾被家裡人認可,猜測價值。其它東西,比如包和口紅,就沒人放丁點注意力在上面。
“阿姨,那是我爸爸買給我媽的新年禮物。”二蛋再次重複,“你知道什麼是禮物嗎?”
不等人回答,他繼續叭叭,“禮物就是別人的心意,心意是沒辦法衡量的,所以要……留着。”
千鈞一髮之際,想到他媽拿這包做了什麼,他把嘴邊的“珍藏”給換成了“留着”。
女人:“……”
女人一扭頭走了。
這一家子……一羣神經病吧?
等人走了,二蛋還望着她背影感嘆呢,“她沒學過‘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嗎?”
“行了,趕緊玩你的去吧。”蘇青湖看着他擺的那造型,真怕他下一秒就搖頭晃腦,說類似“茴香”的“茴”字幾種寫法的什麼話。
孟女士和蘇立林趕了過來,“怎麼了?”
剛纔看見一羣人圍着她們,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沉着臉走出來。
“沒人怎麼樣你們吧?”
這是倆人說出的第二句話。
沒看到現場,她們也無從得知剛纔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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