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了!”
那個三階神偷心中大駭。
這才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就落入了對手的算計之中。
好縝密的心思,高手啊.
但此刻說這些也沒意義。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現在右臂被鎖死,眼眶中還扎着一柄手術刀,就這頃刻間又捱了幾腿重擊。
隨時都有性命之危。
墮落途徑的卡師本就同樣有力量屬性的成長,正常來說角力根本不可能輸給任何二階卡師。
何況他能成爲X局的外勤隊長,無論惡魔印記,職業卡,還是各種武技都屬於同階佼佼者。
萬萬沒想,竟然被眼前這頭二階狼人壓制得死死的?
但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神偷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麼,恐怕還真要死在這裡。
就狼人那亡命的打法,就像是拿着刀子互捅,原本他一個三階倒是不懼這種互換傷害的。
但那傢伙不惜壽命地使用那種治癒秘法,轉眼傷勢就能復原,這就讓人頭疼了。
多猶豫一瞬,死亡概率就多一分。
對方處心積慮近身顫抖,自己想要安穩脫身,根本不可能。
腦中思緒一瞬閃過,神偷目光一橫,已然做出了決定。
季尋真鎖着神偷的右臂一頓猛錘,原本只要再堅持片刻,哪怕是三階都得暴斃當場。
然就下一秒,像是繩子突然繃斷了,他手中對抗的力道一鬆,禁錮的那條手竟然被自己撕扯了下來?
再一看,一條斷臂高高揚起,溫熱的鮮血灑了滿地。
季尋切口平滑的斷臂,再一看那個趁勢翻滾進入了迷霧中的傢伙,狼眸光中冷笑連連:“嘖嘖,真夠果斷啊。”
不得不承認,僅僅是這自己斷臂脫身的決斷,這傢伙說一聲高手也不爲過。
既然目標已經脫身,季尋可沒打算去一個威脅已經大大降低敵人。
他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翻身就衝着那兩個此刻已經震驚得眼珠都眼瞪出來的兩人。
“啪”一聲,雙腳一蹬地。
季尋就朝着那兩人猛衝去。
看着自己隊長都斷臂才能逃生,那詛咒巫婆和雙棍武器專家看着額頭冷汗瞬間如瀑。
眼前狼人眼中的殺氣猶如山傾般壓了下來,兩人已經心如死灰。
而且她那個【雙魂糾纏】的咒術有一個致命短板就是,她就像是錨點,鎖定目標靈魂的同時,自己不能動彈!
季尋如何不知道?
之前這幾個傢伙利用這個咒術引自己上門,現在他要做的,也是圍點打援。
如果那個斷臂神偷不來救人,那兩個傢伙必死無疑。
如果來救了,他們三個都死!
顯然,敵人選擇了後者。
就是季尋猛衝過去的時候,餘光立刻就瞥到了霧氣中閃爍着幾個人影。
可斷臂的血腥味濃得哪怕是霧氣都無法掩藏他的行蹤?
剛纔攔不住,現在還想攔住?
一個重創的三階,威脅不足之前一半!
季尋根本沒有理會那神偷的意思,飛刀衝着那詛咒巫婆眉心就去。
眼見就要一刀斃命,一個黑影閃過,“鏗”的一聲,那個雙棍武器專家閃身護衛在了同伴身前,一棒子就將飛刀格擋開來。
與此同時,那詛咒巫婆還沒意識到季尋能絕對免疫詛咒術,還以爲是自己的咒術等級不夠。
她臉一橫,拿出了一張黑色卡牌,朝着卡牌上就吐出了一口猩紅鮮血:“詛咒奧義·命運輪盤!”
同時,季尋的啓迪也顯示了出來:「你豁免了一次指向性詛咒術‘命運輪盤’」
看着他心中訕笑一聲:“喲,拼命了啊。”
這咒術他也在古籍上看到過。
有點像是當初407那個賭狗詭異爆出來的技能卡,對指向性目標釋放,拿概率去賭命。
詛咒術雖然很棘手,但代價也不小。
這咒術如果沒能殺掉目標,那麼反噬就足以殺掉施術者自己。
那詛咒巫婆想法也沒錯,這是她唯一活命的機會。
原本她自己一個老牌二階,X局的精銳,對詛咒法則的理解,要殺掉一個同階卡師的概率很高的。
但季尋看到這個咒術,咧口冷笑。
即便沒有陶罐豁免詛咒術,你憑什麼覺得隨便來個人,就能和我賭命?
季尋兇殘的眸光中紅芒越來越盛,嘴角的詭譎笑意已經拉扯到了耳根。
就是看着敵人拼命了,他才感覺到了一點樂趣啊。
不然虐殺這種的對手,哪有什麼快感!
季尋完全無視了詛咒術,那黑布纏頭的女卡師瞬間瞪大了雙眼,臨死之前,她這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對付眼前這傢伙,根本不是咒術品階不夠,而是他完全豁免了一切詛咒!
但此刻已經晚了。
這種賭命類的詛咒即便是沒有生效,反噬依舊非死即殘。
這詛咒巫婆沒忍住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氣息瞬間就衰竭了下去,甚至連體表的咒力護盾都支撐不了了!
她的同伴見狀神色一變,隱隱猜到了什麼,暗道一聲不好。
但顯示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考慮的時間,那頭渾身血氣蒸騰的狼人已經貼臉出現在了身前。
“啪、啪、啪、啪!”
空氣中漣漪陣陣爆破,耳旁氣爆聲不絕於耳。
疾風入刃刮臉而過,季尋也覺得暢快極了。
之前【浮空連踢】還只能勉強連踢兩三步,但進階氣功師之後,氣脈咒力流通效率暴增數倍。
現在已經能踏空連踢十幾步。
這已經足夠短距離內他的速度快如疾風!
而且因爲亢奮導致的急激素分泌爆棚,他覺得渾身肌肉都充滿了力量,速度再度暴漲數倍。
那個一直在他身後窮追不捨斷臂神偷看到這裡,臉色也再度一黑,猛一咬牙,顧不得傷口的傷勢,同樣渾身都蒸騰起了紅色霧氣,整個人的速度也同樣暴漲,竟然趕超了上來。
季尋餘光瞥到這裡,冷笑一聲:“燃血秘法?”
都拼命了,這纔有點意思啊。
就這電光石火一瞬,季尋突然一轉身,狼爪拍開了那傢伙的匕首。
同時整個身體速度不減,已經朝着眼前詛咒巫婆兩人撞了過去。
“咚!”
宛如火車撞擊,聽着一陣骨肉崩碎的聲響響起,兩個人影炮彈般炸飛了出去。
那詛咒巫婆本就已經被反噬重創,這一撞,頓時有種靈魂離體的感覺。
她還想掙扎保命,但被撞出了腳下的六芒星陣法,她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離了過去,被她召喚出來的那鬼頭怪物給一口吞噬了進去。
這個還飛在半空中的二階詛咒巫婆眸子一翻,暴斃當場!
而另外那個雙棍武器大師也同樣聽到雙臂咔嚓作響,持棍的雙手臂骨粉碎性盡裂。
骨屑刺入血肉的那種刺痛讓他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同樣一口夾雜內臟碎片的污血就噴了出來。
正常來說X局的精銳,哪怕只是一階,對上普通的二階都能有幾分勝算的。
可惜,遇到的是季尋。
他也萬萬沒想到,眼前這狼人竟然毫不閃避,直接就撞上了自己尖矛一樣鋒利的雙棍。
勝負一瞬就分了出來。
一死一重創!
那斷臂神偷看着目眥欲裂,但已經來不及了去悲痛。
此刻他若不走,同樣也會陷入絕境。
季尋看着抽身暴退的神偷,冷冷一笑。
他回手一把扯出了刺入自己後背將近一尺深的兩根短棍,瞥了一眼,就收入了儲物戒裡。
傷口綠光縈繞,轉眼就恢復得七七八八。
他沒有去理會那藏在了霧氣中的傢伙,而是一拳崩死了之前重創昏迷不醒的那個黑騎士,收拾了戰利品。
然後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在一面被撞爛的牆壁上,把鑲嵌在牆體裡的詛咒巫婆屍體上的戰利品也順手收拾了。
看到季尋這樣肆無忌憚收拾自己隊友的戰利品,霧氣裡那個斷臂三階咬牙切齒。
季尋也不着急。
他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何況,相比殺掉一個敵人,他更感興趣的,那傢伙會不會出來救下這最後一個夥伴呢?
但要是出來了,這下可真的會死的喲。
“嘖嘖.”
季尋真的很好奇
人性的抉擇,在這一刻真是讓人期待吶。
他想到這裡,又走向了那個鮮血染滿了衣襟,一臉絕望的武器大師。
走到了相隔兩米的距離,季尋停了下來。
看着眼前那張已經絕望的臉,他笑了。
很年輕啊,看着像是剛從聯邦學院畢業的優秀學員呢。
生命還真是脆弱呢
季尋歪着腦袋看了看,此刻敵人的恐懼,彷彿能給他一種另類的愉悅。
就是這短短數息,彷彿是這輩子最漫長的時光。
至少對於眼前這個重傷員,還有藏在霧氣裡的那個傢伙來說,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們的每一次呼吸,彷彿都生命最後一次呼吸。
“還不出手嗎”
季尋站着看着看了數息,臉上的冷笑已經變成了麻木。
不來,那就死好了。
他擡起了腳,就準備一腳踏下!
就這時,突然聽着“嗖”一聲,霧影中就竄出了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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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隊長,這傢伙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小隊五人已去其四,即便是死,他也不願意孤身而逃!
“倒是不錯。”
季尋看到這裡,微微擡眉,眼底掠過了一抹讚賞。
敵人僅僅是立場不同而已。
但並不妨礙他覺得這傢伙還不錯。
那麼,最好的尊重,就是讓你體面的死去吧!
季尋聽到身後的動靜,故意停了一下重劈下去的腿,反而回身一旋踢。
“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沙包被踢中。
那神偷也穩穩接了下來。
但終究是斷了一臂,這一腿砸在身上像是鋼鞭一般,他也沒忍住一口血吐出。
季尋沒去管地上的重傷員。
只要這傢伙不死,那個神偷就不會逃。
現在沒了旁人,他更是能專心對付這個三階卡師了!
“咚”“咚”“咚”.
“嘭”“嘭”“嘭”.
霧氣中,兩道身影就惡戰在了一起。
但【2墮落】序列的卡師都專精爆發,而並不擅長持久戰。
最初狀態全盛的時候這神偷沒能殺掉季尋,就註定他沒有機會了。
季尋修煉的「暴食」秘法,咒力值本來就強。
且氣功師那超強的咒氣恢復能力,在戰鬥中也源源不絕地恢復。
但畢竟是咒印護體的三階卡師,季尋短時間內奈何不得那傢伙。
但他狀態越打越好,真要繼續打下去,勝負顯而易見。
然而就這時,轉折突然就發生了。
突然,牆角廢墟里,一個像是迴光返照的聲音突然暴喝一聲:“隊長,伱快走!”
季尋聽到這話,微微癟嘴,已然猜到了什麼:“結束了嗎.”
餘光再一看,那個重傷的傢伙好像恢復了一些,雙臂斷了,他就用雙腳弄出來了一根鐵刺,豎在了那裡。
就是暴喝這一聲之後,他根本沒給人回話的機會,一頭就撞上了那根尖銳的鐵刺,整個腦袋都洞穿了。
這傢伙知道他活着就是誘餌。
他多苟延殘喘片刻,兩人都得死。
他死了,隊長或許能活。
這邊毫不猶豫地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阿肯!”
斷臂神偷見着自己最後一個隊友死掉,心中悲痛之極地狂喊,神色陰冷到了極致。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依舊有種做噩夢般的感覺。
萬萬沒想到,一次原本以爲手到擒來的截殺任務,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在看着不遠處那頭像是被烏頭草引入狂暴狀態,已經紅了眼的狼人,眸光復雜。
之前聽說一個一階卡師殺掉了重兵保護無罪城新總督,他還覺得有些是有高手暗中幫忙的緣故。
現在一看,這傢伙的戰力,確實強得離譜了! 然而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留給他的路只有兩條。
要麼死戰拖住目標,
要麼逃走活命!
眸光一狠,他選擇了前者。
季尋看到那個衝過來的斷臂神偷,剛纔還有些意興闌珊,突然又來了興致。
雖然他知道這傢伙是想拖住自己。
但.這種對手,如果不殺掉,好可惜的啊!
猙獰的狼臉咧口大笑,渾身熱血沸騰,也毫不猶豫地猛衝了上去。
一個越打越衰,一個越打越盛,何況還沒了那柄遺物級的破邪銀匕。
只要對方不逃,勝負已定。
就看那傢伙能拖多久了。
都是拿命在拼。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輕易認輸。
而季尋也打得也酣暢淋漓。
不僅僅是殺戮的樂趣。
和高手對決,那種生死線上的遊走,讓人對技能的領悟肉眼可見地暴漲着。
「‘二極崩’技能經驗+3」
「‘浮空連踢’技能經驗+2」
「‘宮式第一掌’感悟+3」
「.」
啓迪不停地提示着。
然而沒等季尋殺掉那人,一個讓人意外的人卻來了。
“哎,但願不會太遲.”
謝國忠被蘑菇頭賈彧解開了禁制,但時間已經耗費了許久。
他急匆匆地從酒館小樓離開,全速奔向了戰場方向。
看着天空中那一輪皓月和紅日大戰,他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了。
月華如刃,流火如雨。
大片大片地摧毀着城市遺蹟。
即便是隔得老遠的雄獅城裡,也被波及,死傷慘重。
雖然早猜到老孟帶來的那件災變物【X-215-莫奈的日出】可能對付不了銀月教派那些人。
但看着天空中那個散發着不可名狀氣息黑袍女人,謝國忠的表情也很難看。
銀月教派這位首領的實力,他已經完全看不懂了。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且這次打蛇不死,後患無窮。
但本就是預料之中。
謝國忠瞬息驚愕之後,也沒覺得多少意外。
反而也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看,季尋可能還活着。
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看能不能救下這個朋友的性命。
畢竟,這次情報泄露責任在他。
如果真要害死了季尋,謝國忠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
他沒去管戰場那邊的情況,
然而,當他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的眼前這離譜的一幕。
一個紅眼的狼人正和一個斷臂的神偷在激烈纏鬥,雙方打得難分難解。
再一看四周,地上還有四具死狀不一的屍體。
作爲X局的老人,謝國忠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個整編的精銳小隊。
而那個三階神偷隊長,雖然不太熟,但同是局裡的外勤特工,他自然也認識。
然而再看向那頭狼人,謝國忠的表情就很古怪了:“這傢伙怎麼這麼強?”
他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甚至像是看到銀月首領一般,每一次見面,總會覺得那傢伙的實力飄忽式地爆增了一大截!
最初知道季尋這個人,就是他在雷霆要塞被獅心家族卡恩大少通緝的時候。
作爲唯一從一個戰爭模式活下來的人,謝國忠也猜到他戰力不俗。
但畢竟空間裡就一個活口,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而後來的成名一戰就是當衆殺掉了無罪城領主曹羽。
然而現在看來,那一次可是有革命軍的傳奇強者「女武神」秦暗中幫忙。
那位的光輝壓過了出手的季尋,旁人也不會覺得一個一階到底會有多離譜。
然而,眼下這一幕。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謝國忠也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他猜到這傢伙最近也進階二階了。
可這戰力也太離譜了吧?
沒人比他更清楚X局精銳特勤小隊的戰鬥力。
一個三階隊長帶領的小隊,不說殺二階易如反掌,殺三階都不難。
可現在卻被季尋一個人,幹掉了四個?
謝國忠的眼光如何沒看出,死掉的四人身上的傷都是出自同一人手裡。
如果不是自己來得及時,恐怕最後一個三階隊長也要戰死當場。
雖然他猜到了老孟派這個小隊來,大概率是一位目標還只是一階。
但這結果,也着實太離譜了。
“.”
謝國忠看着眼皮猛抽。
原本是想來救季尋的。
可現在這架勢,他好像是要來救同事了。
事不宜遲,再耗下去就越難收場。
謝國忠也沒耽擱,斗篷罩臉,一躍而出,橫插去了戰場。
激戰中的季尋二人自然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個神秘的斗篷人。
雙方都十分警覺地抽身拉開了一段距離。
斗篷人也沒有朝着雙方任何一方動手的意思。
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裡。
一股無形的氣勢就壓得兩人不敢動彈。
但一瞬後,紅眼狼人就咧口笑了。
他認出了來人是誰。
沒動手,既然就不是敵人了。
只能是那個老朋友謝國忠了。
不過季尋卻沒有收手的意思,歪着腦袋,用那雙滿是獰笑的紅眼看着他。
那斷臂神偷也滿是疑惑:這人是誰?
如果是敵人,應該第一時間就動手的。
但卻沒有。
如果是盟友,爲什麼又藏頭露尾的?
謝國忠看着眼前兩人,沉聲道:“你走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雖然季尋殺掉了幾個X局的人,這已經觸犯了法律。
按照正常程序來說,他這個王牌特工無論如何,都應該把兇徒緝拿回去,等待審判。
但眼下這情況他卻沒準備遵守什麼法律。
真要緝拿回去,按照聯邦法律,殺掉了四個精英特工可是重罪。
季尋即便不被送上絞刑臺,恐怕這輩子都會在監獄裡度過了。
他早已把季尋當成朋友,而不是單純的臥底線人。
事出有因。
人必須得救。
有什麼後果。
等事情瞭解之後再說。
這話故意用了掩飾,聲音很低沉,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誰。
那斷臂神偷眼露狐疑,隱隱也猜到這傢伙的身份可能很特別。
但季尋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他看着突然趕來的謝國忠,知道他是來救自己的。
可理智此刻已經被烏頭草壓制了,剩下的季尋,可根本不想走啊。
季尋歪着腦袋看着謝國忠,問出了一個質問靈魂的問題,“我要是不準備走呢?”
人沒殺掉,好可惜呢。
真不想走了啊。
“嘖嘖.剛纔,我可是幾次差點被這些傢伙殺掉唷。你覺得,我不該殺他們嗎?”
季尋咧口一笑,猙獰的尖齒在月光下散發如玉般的光澤。
他也發現,自己好喜歡這種考驗人性的抉擇時刻呢。
鼻子嗅了嗅,這是比烏頭草更讓人愉悅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現在即便想走,也沒那麼容易走掉的了。
“.”
謝國忠聽到這話,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他看着季尋身上騰起的血氣,也嗅到了烏頭草的味道,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情況。
他斗篷遮掩的臉龐下,也無比嚴肅。
強行帶走的季尋,結束這場戰鬥倒是不難。
但是
謝國忠想到很多。
他修行的是“秩序法則”,對是非對錯,原本有着自己的理解。
但今天一天,他的心境幾度波瀾大起。
被同事算計,被親近的人背叛,又發現另外一個助手也是潛伏許久。
現在又聽到季尋這個疑問的。
謝國忠陷入了兩難。
不是抉擇。
而是心境上,那對於秩序法則的理解,好像不一樣了。
三人就這樣對視,靜默當場。
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謝國忠沒理清楚心中思緒,他還是決定先把人強行帶走再說。
然而就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卻再次發生了。
這時,一個戴着獵鹿帽,手持黑傘的人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
季尋看着並不意外,眸光微微一眯。
這位來自龍城的名偵探羅賓打着黑傘,觸鬚已經蔓延了出來。
隔着老遠都聞到了地獄生物那讓人不適的黑暗氣息。
羅賓看着在場三人,餘光先在季尋身上注視了一瞬,似乎確定了目標。
他又轉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謝國忠,語氣不急不躁地嘀咕了一句:“啊我好像來的不是很巧。但這個通緝犯是曹議員要找的人。不能走呢。”
聽這語氣,這傢伙顯然也猜到了謝國忠的身份。
季尋聽到這話,臉上的猙獰笑容也越來越燦爛了,心中恍然:“嘖嘖,原來這傢伙和我一樣啊有意思。”
剛纔面對那個五人小隊的追殺,哪怕幾次遇險,但都總覺得差點什麼。
而現在。
見到這位名偵探的一刻起,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終於來了。
感謝‘天河石’1500、‘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方法’400、‘冬鼓’344‘、‘咚豬咚咚豬大寶’、希望是明天’、‘牛健將’、‘20210301106518899938’、‘RyanPhoenix’、‘’感謝大家的打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