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幾日。
但凡有機會,季尋都會去和阿拉貢聊聊天。
兩人聊聊營救的方案,也同時聊一些超凡知識。
阿拉貢的弗雷德裡克家族是延續了數千年的英雄血脈。
這個古老家族裡本身就傳承了很多旁人不知道的遠古秘辛。
大概是因爲季尋救了愛麗絲的緣故,阿拉貢對他幾乎知無不答。
季尋也瞭解到了太多感興趣的知識。
關於南大陸的、關於世界的、關於超凡途徑的.
每一個【英雄】都註定有不平凡的人生。
阿拉貢的先祖們在歷史中扮演了各種濃墨重筆的角色。
季尋不知道的是,阿拉貢之前願意分享一些超凡知識是因爲合作,也是因爲愛麗絲的救命之恩。
雖然銅片上的秘法也不全。
他的眼界看到了一些季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擁有的一些特質。
“瘟疫沼澤”就像是之前季尋去過的“夏牧城遺蹟”。
有些人註定會發光,【英雄】就是這樣的存在。
隨着時間推移,紅龍王國那邊後續的傭兵和獵人大部隊趕來後,這種開放式秘境遲早也會被推平。
季尋如獲至寶。
就像是一本小說的主角在讀者面前,親身講述着他在書中的精彩冒險故事。
但比季尋那份多了太多。
但後來則是因爲,阿拉貢覺得,脾性相投。
這一天。
阿拉貢更是覺得,命運應該如此。
而阿拉貢卻講述得毫無保留。
換作東大陸的卡師或許還真只能當“禁區”,奈何不得。
大冒險家、屠龍勇士、驅魔人、救世主、將軍.很多都是南大陸的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季尋每天就分析着那些情報,和阿拉貢商量着,看看是否有合適的機會。
季尋覺得僅僅是聽那些故事,都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
沼澤裡稀奇古怪的生物非常多,還有一些“未知階位”的怪物和古代禁制,探索死亡率很高。
還有就是聊魔神秘法「引天神隕」。
但艾雷爾帝國的頂階卡師可不少。
獵人團帶着戰爭奴隸一路開荒,越來越深入。
季尋之前在《鐵爐堡戰役》中得到秘法只是一段入門的修煉口訣。
除了聊這些。
這幾天也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情況。
而阿拉貢的家族卻有這門秘法的一塊青銅殘片。
但機會沒等到,意外卻等來了。
人們也慢慢接觸到了沼澤的中心區域,得到大量的古代寶物的同時,也帶出來了很多情報。
這裡幾乎沒有異維空間。
但它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野外秘境。
季尋原本的計劃就是邊等邊打聽消息。
他從那些故事裡,看到一個個【英雄】的命運線。
看看秘境裡是否有合適的機會,能把蛤蟆救出來。
事實是,個人修煉的秘法是很私密的話題。
聽着故事,讓他有種遨遊史詩故事中的神奇體驗。
而巧合的是,季尋手裡還有【力量寶石金球】,這件只存在於傳說中「引天神隕」的專屬修煉秘寶。
那些在酒館吟遊詩人嘴裡才能聽到的史詩故事,對於阿拉貢而言,就只是口述他祖輩的故事罷了。
他們必然是站在時代浪潮巔峰上,馭浪而行的那金字塔尖之一。
也看到了英雄在世界大劇本里,牽動的無數命運線。
而且幾千年的參悟和實戰,弗雷德裡克家族已經在這門魔神秘法上有了無數心得和使用技巧。
蝮蛇團的營地裡,季尋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囊。
季尋對時光法則有些粗淺的理解。
這兩天紅龍王國高層那邊發佈了不少探索沼澤深處的任務,正巧蝮蛇團的主力部隊也趕到了,他們打算要拔營出發了。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和衝擊波,震動了整個營地,也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
“轟隆隆~”
震耳欲聾。
衝擊波像是浪潮一樣掀翻了大量的帳篷。
冒險者們一個個看着沼澤深處,議論紛紛。
“發生什麼了!”
“這衝擊波.是東荒的那些傢伙啊。聽說前兩天在遺蹟裡有人發現了東荒的人,刺蛇軍團的赫曼將軍還親自帶人去圍捕了,看樣子今天是有結果了.”
“.”
季尋嗅着衝擊波中那淡淡的火藥味。
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雖然這些天沼澤內部不時有高階卡師的戰鬥動靜,但炸彈爆炸的動靜還是非常特別的。
南大陸的人不會用炸彈。
所以只能是東荒的人。
“奇怪了到底是誰在沼澤裡呢?”
季尋微微眯眼,陷入了思考:“看這爆炸當量和元素波動,應該‘K35魔能炸彈’引爆的動靜這種軍方管制品,普通人可很難弄到的。”
昨天他其實就探聽到了遺蹟裡發現東荒卡師的消息。
畢竟這邊的情況季尋用通訊器給卡特琳娜有溝通。
假如“聯盟軍”來這邊有行動,他也一定會被提前告知。
季尋便想着,可能是什麼不熟悉的勢力。
就沒多在意。
不過,就看着眼前這爆炸的動靜。
季尋有種莫名的預感。
總覺得發生衝突的人可能和自己的有關。
“K35”是目前是東大陸最頂尖的軍用炸彈之一,對五六階卡師都有一定威脅。
現在舊大陸的東荒卡師雖然不少,可能持有這種炸彈的人,大部分都在聯盟軍中。
又或者是奧蘭王室的秘密探索隊?
季尋沒想明白。
但他也知道,既然發生了戰鬥,必然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刺蛇軍團的軍團長赫曼將軍和另外一個七階僱傭兵團長親自去圍剿,無論沼澤裡的人是誰,大概率都在劫難逃。
如季尋所料。
沒等多久,一羣刺蛇軍團的士兵押解着十幾個渾身是傷的俘虜,走出了沼澤。
走在前面的那個俘虜一臉絡腮鬍,像是個邋邋遢遢的酒鬼。
季尋一看,竟然還認識!
他心中驚訝道:“「斷槍手」安洛斯?”
這人不是別人,正之前舊洪樓焚燬前最後一戰,露過臉的革命軍幹部。
季尋再一看其他俘虜,好幾個都是曾經聯邦通緝榜單上榜上有名的革命軍要犯。
他猛然想到:“也就是說,之前在沼澤裡戰鬥的人是革命軍的人?”
一下子就對上號了!
之前他就問過卡特琳娜,原本獅心家也有想和革命軍合作一起組建聯盟軍的打算。
但因爲獅心家族畢竟是官方軍團,曾經和革命軍衝突不少。
最終沒能談成。
雙方目前也只在情報共享和物資上面也有一些溝通。
所以那“K35炸彈”革命軍的人手裡有,也能解釋了。
然而就是因爲確定了是革命軍的人,季尋的表情才凝重起來。
其他人他可以不在意,但革命軍裡可是有一個他很熟的朋友。
安洛斯這種幹部都被抓了,會不會.副首領秦如是也來了?
季尋眉頭擰川,也陷入了深思。
能讓兩個七階親自去圍剿,東荒的卡師可沒幾個能有這待遇的。
搞不好還真是她來了!
不過
革命軍的人來這邊幹嘛?
“是衝着白家遺蹟來的?”
季尋突然想到了阿拉貢給他說過的情報。
這瘟疫沼澤裡是白家的一處“仙家秘冢”。
而秦如是得到了白家的傳承,來遺蹟裡找什麼,動機也說得過去。
“這下可麻煩了.”
季尋眸子頻頻顫動。
俘虜裡沒看到秦如是,這纔多了很多不確定性。
是沒被抓住,還是被殺掉了
又或者其他情況?
但兩個七階已經去圍剿了,無論如何,秦如是隻要來了,處境絕對不妙。
可惜不能及時聯繫。
通訊器還是實驗室產品,目前量產,情報溝通也是大問題。
秦如是來瘟疫沼澤了,或許已經聯繫過自己。
但之前他僞裝的“喬爾”已經死掉了。
錯過了。
想到這裡,季尋思緒飛轉,推演了起來。
正想着,南大陸這些卡師很多也是第一次看到東大陸的卡師,一個個指指點點,十分好奇。
“這些人什麼情況啊?”
“東荒的卡師這些傢伙在沼澤裡鬼鬼祟祟的,赫曼將軍他們順手就抓來了。”
“嘿,五階、六階的戰爭奴隸啊,這可能賣個好價錢。”
“.”
這些人都是底層士卒,嘴裡也沒有什麼有用情報。
季尋聽了一會,只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軍團長赫曼兩個七階沒回來!
而且,刺蛇軍團的人,還要帶蛤蟆進沼澤!
這也就意味着兩可能:
有高手逃掉了,他們還在繼續追捕;
帶着蛤蟆進去,大概率是沼澤裡有了什麼重大發現。
如果秦如是真的來了,而且沒死的話,她的處境絕對不好。
兩個七階圍殺,哪怕是宮武來了,都不見得能救得了。
但季尋卻沒猶豫,念頭瞬起:“必須得去看看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幫上什麼忙。
但他確定,自己一定是要去看看的。
秦如是不需要幫忙最好。
就怕是需要幫忙,而在這裡,沒人能幫她。
只有季尋。
也等不及蝮蛇傭兵團的人觸發,季尋混在冒險者隊伍裡,悄然混入了沼澤裡。
然後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他果斷脫離了隊伍,急速朝着沼澤深處衝了進去。
瘟疫沼澤已經被探索了很多天,冒險者們已經開荒出了好幾條安全的通道。
季尋腦子裡已經把這些日子得到的情報繪製成了一張詳細的地圖。
哪裡有高階怪物,哪裡有致命毒瘴
他清清楚楚。
雖然這是第一次進入瘟疫沼澤。
但就像是走入自家的後花園一樣,季尋沒遇到任何的危險,一路猛衝了數十公里。
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氣味,這是之前那些押送戰俘的人一路留下的。
狼人的敏銳嗅覺讓季尋嗅到了一條準確的線路。
不過他沒敢輕視刺蛇軍團的高層。
迷霧裡,季尋突然停了下來。
他心中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追蹤下去太明顯了,心中琢磨道:“氣味的源頭是東北方我如果是刺蛇軍團高層,必然會佈置陷阱,等人循着氣味去救援。到時候非但找不到人,還可能落入陷阱.”
氣味追蹤的手段太直接,如果敵人這都想不到,那那位赫曼將軍也太不長教訓了。
想到了這裡,季尋腦中飛速思索了一下最近得到的情報。
他按照之前戰鬥爆炸的方位,極速推演道:“如果被圍捕的話,最可能得逃跑方向會是這幾個方向。但又要提防被其他人圍堵,還有追蹤系卡師只能選擇儘可能危險的區域。所以,如果秦姨真的來了,她會選擇的最可可能的逃生方向就是‘帕風神廟’.”
季尋對秦如是的性格很瞭解。「我即世界」又讓他能替代角色換位思考,所以很快就推演出了一個座標。
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地就改變了方法,朝着那個目標直衝而去。
季尋也沒想到自己的危機直覺,讓他避開了一次死亡選擇。
“踏、踏、踏”
半隻腳都踩在軟塌塌的泥水裡,一路破水輕響。
隨着漸漸深入,四周的霧氣也越來越濃。
沼澤裡的能見度很低,發光的水藻提供了微弱的光源,映照出了一片淡綠色像是棉花般濃郁的毒霧。
毒霧是複合型毒素。
越是深入,毒性越大。
這是原本高級防毒面具都不能完全過濾的致命威脅。
但此刻季尋卻全然無礙。
感染【血瘟疫】之後的另外一個隱藏屬性,也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
毒素理論上就是瘟疫的一個分支,而從位格層面說,血瘟疫源自外神,這是比任何常規毒素更猛烈的血毒污染!
所以歪打誤撞,季尋現在的毒素抗性非常高。
哪怕是裸露口鼻呼吸,這些毒素對他的身體也沒任何負面影響。
不過,沼澤深處的危險,毒霧只是最好應對的一種。
怪物纔是。
霸王血蛭、水蜥蜴、綠鱗花蟒、魔鱷、斑斕毒蛛、寄生人臉甲蟲、鑽地蠕蟲、屍香食魔花各種劇毒生物隨處可見。
它們是毒霧中的獵食者。
它們會從任何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捕食闖入領地的獵物。
季尋之前就從冒險者們的情報裡得到了這些沼澤生物的詳細資料,也熟悉它們的生活習性。
一路疾馳而來,能避則避。
這纔沒有惹出太大麻煩。
但即便如此,也殺了不少。
這時,季尋突然停了下來。
他身邊縈繞的飛刀上挑落了貼在皮膚上正在吸血的熒光螞蟥,滴落了一滴綠色的血液。
血液落在裸露空氣中的水草上,立刻就將鮮嫩的綠色水草腐蝕成了一團爛泥。
這是情報裡沒出現過的“新物種”。
剛纔附着在自己身上,輕易咬破了自己的護體罡氣。
如果不是【血瘟疫】讓螞蟥有點消化不良,季尋甚至從始至終都沒察覺。
他看了斷成兩截的蟲子屍體,又看了一眼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眉頭越凝越深。
瘟疫沼澤裡埋藏了太多秘密,頂階卡師都不敢貿然深入。
季尋可不覺得自己這個四階,再在這裡胡亂闖下去,一定能活着出去。
而且,哪怕秦如是真在這附近。
想找到這樣找到她,也如海底撈針。
想到這裡,季尋目光一橫,果斷拿出了一個焰火發射器。
佈置好了一些後手,他衝着天空拉響了擊發器!
“咻~”
“蹦!”
天空中炸裂開了燦爛的煙火。
這是特製的訊號煙火,光線可以穿透霧氣,傳播得很遠。
季尋知道自己這樣做的風險。
雖然這樣做秦如是若在附近,或許她能看到。
但同樣的,敵人也一定會看到。
季尋想到了,卻依舊這樣做了。
第一次訊號煙火沒有吸引到來人,只引出了幾頭厭光怪物。
季尋又換了一個地方,再次拉響。
還是不行。
再換
他腦子裡的地圖被劃分成了一個個網格,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嘗試。
理論上來說,
如果秦如是真在這片區域,這樣試探下去,總會看到。
最終要賭的風險就是,看秦如是先找到他,還是敵人先找上門來。
就在季尋放煙火的時候,迷霧深處,一個臉色蒼白明顯受傷不輕的人影在沼澤中倉促地逃着。
她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看向霧氣,晶眸中滿是凜冽。
秦如是知道自己已經被追蹤系的卡師標記了。
嘗試過各種方法都沒能擺脫敵人的感知,她已經不抱希望。
何況敵人中來了兩個七階。
之前大戰萬幸保住性命,但已經耗費了大量體力。
但凡再被堵住,絕無生還之機。
秦如是能想到唯一的破局希望,就是把敵人引到這片更危險的區域。
用風險對抗風險。
但這種方法希望也不大。
能對七階造成致命威脅的風險,對她更甚。
然而就在秦如是要賭那一絲渺茫的運氣,看自己是否能在咒力被消耗盡之前,遇到一頭能殺掉敵人,自己又能倖存的沼澤怪物時候.
突然間!
天空上炸響了一束焰火。
雖然焰火的刺紅光芒被霧氣遮掩得幾乎微不可覺,但秦如是看到了,還是神情猛地一凜。
思緒一轉,她猛然就想到了什麼,心中疾呼一聲:“那傢伙竟然來了?!”
這種定製焰火,是之前和季尋約定的訊號。
她知道季尋在敵軍陣營裡臥底。
但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來找自己!
和季尋預料的不太一樣,秦如是來瘟疫沼澤比的刺蛇軍團更早。
等她發現有南大陸的冒險者進入沼澤的時候,也嘗試聯繫過季尋,可“喬爾”已經不見了。
也就作罷。
畢竟秦如是是來找白家先祖留下的遺蹟的。
她也並不想季尋參與這麼危險的探索。
“這傢伙”
秦如是看着煙火,晶眸滿是複雜。
她很瞭解季尋的心性。
那傢伙能猜到自己在這邊,就絕對不會想不到自己的處境必然是絕境。
但那傢伙還是義無反顧地做了。
用煙火這麼大的目標,高調宣告着他來幫忙了!
能不顧生死來幫忙,這份情誼已經讓人騰不起任何責怪。
可是
追擊的敵人是兩個七階和一大隊精銳啊!
“還真是莽撞啊!”
秦如是心中嗔怪了一聲。
但此刻也不是想那些沒用的時候。
她果斷朝着煙火方向衝了過去。
她知道自己真要找去,一定會把追擊的敵人也引過去,這也會直接導致季尋的處境非常危險。
但秦如是也非常清楚那傢伙的性格。
絕對理智又瘋狂執拗。
當他打算用這方法的時候,就一定知道這結果。
沒等到人,他一定繼續嘗試。
絕不會退縮。
而且如果自己不去,敵人也一定會被吸引去!
秦如是一邊朝着狂奔,腦子裡一邊急速閃過各種念頭,但多是碎碎念:“真是胡來啊”
她想着自己趕緊過去露一面,然後立刻讓季尋趕緊退走。
她再把敵人引開。
或許能保住一個。
可跑着跑着,突然間,秦如是腦子裡靈光一閃。
她表情瞬間浮現了一抹亮色:“咦對了,那門秘術!”
之前自己一個人想要活命,幾乎只能賭那一絲運氣。
別無他法。
但現在,看着煙火,似乎有了!
季尋雖然是四階,但機秦如是對他的能力再熟悉不過。
真要說隱藏保命能力,季尋的比一般五六階卡師都強。
何況是這沼澤中。
想到這裡,她速度再次爆增一大截,朝着焰火方向猛衝而去。
季尋已經點燃了第四次焰火。
雖然惹來了不小麻煩,但直覺告訴他,自己有必要這樣做。
就在他以爲要換個地方,第五次釋放焰火的時候。
轉折來了。
遠處突然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從濃霧中破風衝來。
“敵人?還是”
焰火附近留下的是影子,季尋也不怕被人發現。
他思緒剛一轉,臉還沒看清,卻一眼認出了那婀娜的身段。
“真是秦姨!”
季尋心中又喜又驚。
喜的是自己推算沒錯,總算是遇到了。
驚的是,看秦如是這倉促逃遁的神情,情況怕是非常不妙。
然而思緒剛轉過,秦如是也看到了煙火附近留下的標記。
她換了一個方向,朝着霧氣中極速衝來。
季尋連忙從水裡潛行了出來。
正好撞到了急匆匆而來的秦如是。
這位革命軍副首領看着危難時刻出現在眼前的季尋,晶眸中一瞬複雜。
但她也很清楚,哪怕自己想的方案很危險,但凡自己開口,這傢伙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所以她也完全沒有浪費口舌,急聲說道:“我被標記了!但我有一門新學的秘法,可以寄生在你體內.”
季尋聽着果然毫不猶豫道:“好!”
既然秦如是沒有叫他逃走。
那麼這方案就有機會活命。
無論是什麼,有機會,他都一定會嘗試。
說着,沒等季尋想明白那計劃是什麼,就看着秦如是像是蛻皮一樣,將全身所有衣物都蛻在了地上。
季尋還沒看清楚那光溜溜的身段,就感受到了一股熟女體香竄入鼻息。
貼的很近。
隨即脖頸一痛,好像被咬了一口。
再一看,白花花的光景一閃而沒。
秦如是整個人被吸入了肩膀的傷口裡,憑空消失當場。
季尋看着瞳孔一縮,心道:“白家的‘秘胎寄生術’?”
這咒術他可不陌生。
之前遇到過好幾次,還被寄生過。
噢!
差點忘了,秦如是得到了白家的傳承,學會這秘術也對。
兩人只有這一句話的交流,季尋已經知道秦如是怎麼考慮的了。
她被標記了。
只有用這寄生術,才能躲避標記。
而且,還需要一個能帶着寄生狀態的她逃走的人。
雖然計劃風險不小。
但瘟疫沼澤這複雜的地形環境,季尋一心逃命,可不見得會那麼容易被人追上。
秦如是不止一次救過自己的命。
能幫上忙,就是大幸。
季尋從始至終都沒顧慮過什麼風險。
他沒管地上那堆衣物,毫不猶豫地退向了之前找好的退路,轉眼消失在了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