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郊外的一棟別墅區。作爲一家業務遍佈全國的大型集團老總張海有些疲憊的回到家中。
在邁巴赫的後座上,他眯了一小會兒。作爲一個商業強人,全國各地的到處飛到處跑已經是常態了。年輕的時候他可以一個人從廣東扛着兩百多斤的貨擠着綠皮火車而且沒有座位的回到首都。那個時候旅程可是真的艱難,需要在綠皮火車上搖晃差不多兩天的時間才能回到首都。
但是那個時候張海年輕,二十歲時不知道累的。只要有錢賺,他可以兩天兩夜不睡着,硬是把廣東的貨帶回首都來賣。那些從港島弄來的太陽鏡,滌綸化纖面料的西服襯衫,還有牛仔褲,這些都是暢銷品。爲了搶攤位和當時稀缺的商品,那個年代的張海也是揮舞着西瓜刀鋼管和市霸火併過的狠人。不狠他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現在張海已經可以舒適的乘坐頭等艙前往全國各地。但是他卻再也沒有原來那樣的好精神了。只要連續的趕路就會讓他覺得無比的疲憊。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了。原本他準備在車後座上稍微睡一會兒的。但是首都冬日突然來臨的暴雷把他的美夢驚醒了。
就算這臺價值七百多萬元的豪車隔音很好,但是暴雷的聲音太大了,巨大的雷聲還是把張海給吵醒了。他皺着眉看着窗外的雷雨,自言自語:“怪事。什麼時候首都的冬天還會下雷暴雨了?”
雖然心裡覺得有點怪異,但是張海還是不以爲意。因爲這年頭怪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了。
司機冒着雨爲張海打開車門,並且撐好了傘爲自己的老闆擋雨。而張海施施然的走入自己的家中。
“爸爸回來了。”張翰熱情的迎了上來,而且幫着自己的父親拿過了他手上的公文包。
“嗯。”張海對着自己的兒子點了點頭。張翰作爲自己唯一的兒子,張海是非常疼愛他的。基本上從小就盡一切辦法去滿足張翰的物質要求。張翰出生的時候已經是張海賺到第一桶金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家庭生活質量就已經開始變得不錯了。
張翰上小學的時候,張海已經可以僱傭司機開着奔馳s200去接送張翰了。張翰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沒有受過任何的苦。所以張海多少都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做事有的時候過於輕浮。
在晚飯的飯桌上,張海把家中其他的僕人全都驅趕。他對着飯桌那頭的兒子問道:“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張翰知道自己父親說的是什麼事情。他點了點頭說道:“曹家人還沒有那麼不懂事。要是打官司的話,錢可沒那麼快到位。就算是要走保險程序,只要拖延一下晚上個幾天。他們家都拖不起,他們的孩子在重症監護室每天光是治療費就要差不多十萬。一臺生命維持機的租用費就是每天一萬。兩瓶白蛋白就超過五千塊,這裡面大多數的開支是不能走醫保報銷的。他們熬不住的,醫院不可能無休止的讓他們拖欠醫藥費。”
“嗯。”張海聽着兒子講這些話,他點了點頭沒有表示出什麼情緒,只是開口問道:“花了多少錢?”
“前後可能要花一千來萬吧。”張翰說道這筆錢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實話實說了。
“這筆錢從你自己的開銷裡面出。走公司的賬務出去,從你的年底分紅裡面抵扣掉。”張海夾了一筷子青菜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一千多萬全都要從自己的賬戶分紅裡面出,張翰多少還是有點肉疼的。雖然他家有錢,但是現在老爺子還在,公司集團的財政大權都是在自己老爸手裡。自己只能是拿着一份子公司老總的工資和股份分紅。一年真正能到自己手裡的錢也就三千多萬,一下子要花出去一千多萬,張翰說不肉疼是不可能的。
張海看了兒子一眼:“不服?”
“不敢。”張翰立馬低下頭扒了兩口米飯。
“這事給你就是一個教訓。”張海淡淡的說着,他了一口辣炒蓮藕後說道:“這件事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不該在城裡開快車,更不該撞人。”張翰低着頭默默的說着。
張海看了兒子一眼,冷笑一聲:“蠢!”
“啊?”張翰擡起頭看着自己的父親。
“我說你蠢透了,作爲我張海的兒子,你這麼笨可不行!”張海吃飽了飯,想要喝一碗花膠魚肚湯。張翰立馬站起來殷勤的給自己的父親盛了一碗。
張海吹了吹湯的熱氣,微微的咭了一口後說道:“開快車是不對,但是年輕人。我知道你們喜歡追求刺激,只要你沒有事情,就算是把車撞廢了我也無所謂。撞到人也確實不對,但是這都不算什麼。因爲窮人算人嗎?”張海斜着眼睛看着張翰,張翰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的聽着父親的教誨。
“你最不對的是出事後逃逸了!你撞了人又怎麼樣?撞死了又怎麼樣?交通事故而已,能拿錢擺平的事情算事情嗎?你看看你廣東的張阿姨,車技差又喜歡開車,這五年開車撞死了三個人了,有什麼事嗎?沒有!交通事故能用錢擺平的何必去慌張?”張海淡淡的對着自己的兒子說教着,傳授着自己的人生哲學。
“你逃逸找人頂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這是嚴重的觸犯了法律的行爲,民事案件會變成刑事案件。原本簡單的事情會變得複雜化。如果沒有必要,不要自己親身試法。你是什麼人,被你撞的又是什麼人?和他們兌子?不值得!以後做事搞清楚輕重緩急。這一次的事情原本很簡單,但是因爲你卻弄的很複雜。”
張翰恭謹的站在一旁聽着教誨,他輕聲說道:“當時我看到人被撞飛了,心裡慌了。”
“慌什麼!沒有一點做大事的沉穩氣魄。我這麼大的家業以後怎麼敢交給你。你還缺少歷練!心理素質不過關。還有,你是不是還找人去打了那個證人?”
“對,那個叫王朝的。他亂說話,我找人去警告了他。”
“荒唐!這種小人物不用理會就可以了。他的話說一百遍又能怎樣?要是打的事情被抓到把柄,那纔會更加的麻煩。這種小人物放到一旁當看不見就好了。路邊的野狗衝着你叫,你還要叫回去嗎?!這種事情做了就是節外生枝!”
“父親教訓的是。”張翰默默點頭。
張海將碗中的魚肚湯一飲而盡:“現在這個世上有太多的不可控。沒事不要做那些節外生枝的事情。雖然說特偵部門基本不查普通的民事案件,但是他們如果來查這些案子的話,你以爲你做的事情他們就一點都查不到首尾嗎?說到底不過是國家掌握的異能覺醒者數量不夠,不可能分配到所有地方。交通案件這種事情他們不會來查而已。要是他們真的來查,你以爲那些有案件現場重塑能力的異能覺醒者會找不出真相?”
張翰低着頭默默的說道:“這……那些真正厲害的異能覺醒者我畢竟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厲害的本事。要是異能覺醒者這麼厲害,我們家爲什麼不畜養幾個?工資我們還是出的起的。”
“你以爲一切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至少百分之九十的異能覺醒者都是政府登記在案的。他們從事任何工作都需要去政府部門去報備一次的。包括他們使用什麼能力,有什麼用,做什麼工作都要記錄清楚。尤其是任何帶有戰鬥性質的異能覺醒者是絕對不能被私人僱傭的。這件事上國家沒得商量。那些有特意本事的異能覺醒者也會被國家徵集起來使用。”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這些年來沒有出現過重大的異能覺醒者犯罪。一般犯罪都是沒什麼能力的異能覺醒者的小偷小摸而已。”張海教訓了自己的兒子一頓:“總之這些事情你不要想了。而且這次的事情到此爲止,下次不要出這種事情了,萬一要是碰到這種事乾脆撞死算了。死人比活人容易處理的多。”
張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父親。”
張海揮揮手:“你去吧,我要洗澡休息了。”
就在張海準備打發着張翰離開的時候,突然之間他別墅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而一個散發着幽暗光芒的人影站在客廳內拍着手,用一種雄獅一樣低沉的語氣說道:“張老闆果然好見地啊!你這一番話說的我茅塞頓開,讓我學到不少呢。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有時候死人確實比活人容易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