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離開公園後,發現劉力派出的黑色光能軍車,早已經等在了路旁。
陸玄上了車之後,被司機告之,他們將直接前往莫斯科飯店。
莫斯科飯店,是俄聯邦的一個著名連鎖酒店,它是隻對專屬會員開放的高檔賓館。
據說要取得莫斯科飯店的會員證難如登天,除了有錢之外,申請人還必須是軍政商界要人。
陸玄到達莫斯科飯店後,進入了劉力爲他準備的房間,準確的說,是等待總統府秘書官圖倫諾夫的地點。
劉力還沒有來,所以若大的總統套房中只有陸玄一人。
“陸,我們似乎好長時間沒有聊過了。”
李維的聲音從通訊芯片中傳了過來,在陸玄記憶中,李維從不會是無聊到找人聊天的傢伙,應該說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
“嗯。”
“對了,你現在人還在阿迪格的邁科普嗎?”
“在。”
“那真是太好了,我明天剛好有一點生意要過去處理一下,那我們明天見個面吧。”李維“驚喜”的說道。
“嗯,阿迪格最近可能會不太平,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勸你不必親力親爲。”陸玄淡淡的說道。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在巔峰論壇上看到,塔西婭的罪名已經定下來了。”李維沉聲說道。
“嗯。”
“既然控制這個國家,是你救將軍計劃的重要一環,那我就沒有理由缺席,而且我想。到了邁科普,我應該能幫上不少的忙。”
“李維……”
陸玄地話還沒說完,通訊端口就被李維主動切斷了。
陸玄雖然不希望李維過來,但李維過來的話,的確如他所說,也許能發揮出不少的作用。
據說李家在阿迪格也是有不少生意夥伴的,這些生意夥伴中,不乏能影響阿迪格經濟命脈的大商人。
一直到入夜時分。陸玄才結束了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大房間的等待。
穿着軍大衣地劉力,神色勿勿的趕了過來。
“很抱歉,讓陸先生久等了。”劉力一面將軍大衣掛在衣架上,一面解釋道,“外面已經開始下雪了。我在來路的上,有一輛車子出了車禍,讓交通堵了好一陣。”
“沒事。”
“說實話,其實,今天下午我是想去第十三號監獄,去探望塔西婭中校,遺憾的是,這個平時我可以自由進出的地方。不再對我開放。”
劉力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諺語,叫說欲速則不達劉力沒有關上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着深灰色西裝,戴着眼睛的微胖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臉上似乎始終帶着禮節性的笑容。
“這是圖倫諾夫秘書官大人,塔西婭中校的老戰友;這位中校的老師。陸玄先生。”本來疲憊不堪,倒在沙發上的劉力立即站得筆直地給二人作介紹。
“陸玄先生,久仰,久仰。”
“圖倫諾夫先生。你好。”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們就不客套了,劉力也你快坐下來,奔波了一個下午,體力似乎都沒有了。”
圖倫諾夫與陸玄握手之後,笑呵呵的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
“塔西婭出事之後,本來我應該馬上就跟你們碰頭。但我在庫塞維斯基眼皮低下工作。只能拖到現在纔來見你們。”圖倫諾夫收起了之前寒喧時的笑容,低聲的說道。
“圖倫諾夫大人能來就好。”劉力急忙道。
“不瞞兩位。塔西婭會出事,我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畢竟庫塞維斯基一直把她視爲眼中釘,不可能不拔,畢竟當年游擊隊地同僚,一個個都被他除掉了。”圖倫諾夫嘆了一口氣,“但我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得這麼快。”
“這個事情大家都很意外,上週中校才被總統府授勳,今天就被以叛國罪送進了監獄。”劉力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其實大總統突然發難,是因爲昨天見了一個客人。”圖倫諾夫皺着眉頭說道。
陸玄心中雪亮,看來這事情果然是程浩峰在後面推波助瀾。
“這個坐着輪椅的中國人,不知道跟大總統說了些什麼,結果今天上午大總統就頒下了逮捕令,而且今天下午,大總統還有跟這件叛國案的陪審團成員碰面,我想應該是授意陪審團儘快處死塔西婭。”圖倫諾夫憂心促促地說道。
“你有什麼營救塔西婭的辦法嗎?”一直沉默不語的陸玄終於開口了。
“我沒有,既然庫塞維斯基出手了,塔西婭在這個國家就沒有可能活下去。”圖倫諾夫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離開這個國家,陸玄先生能想辦法帶她離開嗎?”聽了圖倫諾夫的話後,劉力頓時亂了方寸。
“她是我的徒弟,如果需要的話,我地確可以硬闖監獄,但劉力,你沒有有注意到她地罪名。”陸玄沉聲說道。
“叛國罪。”
“嗯,這樣的罪名之下,你覺得塔西婭願意跟我一走了之嗎?”陸玄追問道。
“不可能,如果沒有洗清罪名,塔西婭中校是不可能帶着叛國者這樣地稱號,離開她深愛的祖國的。”劉力無力的搖頭。
“所以,闖進監獄,強行帶她離開,這個辦法是不成立的。”陸玄頓了一頓。把目光投到圖倫諾夫身上,“而現在,我最想聽的是秘書官你的計劃,如果沒有要救塔西婭地準備,我想今天你也就不會來見我們了。”
“沒錯,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庫塞維斯基大總統沒有突然發瘋,塔西婭就逃不了死路一條的結局。但是如果庫塞維斯基已經不是大總統了,那他也就沒有能力要塔西婭的命了。”
圖倫諾夫終於出了營救塔西婭的根本所在,那就是推翻庫塞維斯基的統治。
“請繼續。”
陸玄知道圖倫諾夫已經準備會盤托出了他的計劃。
“其實自從庫塞維斯基成爲這個國家的領導人以來,因爲他的專橫跋扈,獨裁統治。已經漸漸讓阿迪格政壇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他地走狗,另一派則是對日益不滿的大臣,但庫塞維斯基目前實權在握,對他日益不滿的大臣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推翻庫塞維斯基統治的關鍵是什麼?”陸玄單刀直入。
“亞歷山大世家的態度。”
“亞歷山大世家,這個老奸巨滑地存在,怎麼可能有態度。”劉力乍聞之下。不住搖頭。
“嗯,亞歷山大世家是?”陸玄沒有理會滿臉絕望的劉力,繼續問道。
“亞歷山大世家是阿迪格這個國家,最有勢力的存在,數百年來,一直處在動亂中的阿迪格。統治者數次更換,而亞歷山大世家始終屹立不倒,目前亞歷山大世家,可以說控制了整個阿迪格百分之三十的經濟領域。而且亞歷山大世家,至少有十七個人在阿迪格軍政界,居於高位,其中最有影響力的就是大將軍奧斯.亞歷山大,奧斯同時也是現任亞歷山大家主。”
“亞歷山大世家,如果支持我們推翻庫塞維斯基的統治,那一直對大總統日益不滿的人們就有把握推翻他地統治。”
圖倫諾夫把話說完之後。房間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片刻的沉默後。陸玄打破了沉寂,“下面的事。是不是需要我去做?”
“是的。”圖倫諾夫誠摯的說道,“首先,我身爲總統府的秘書官,是被庫塞維斯基禁止與亞歷山大世家接觸地,所以我不能親自去拜方亞歷山大家;其次是我個人沒有立場,現在是爲了救塔西婭,而要以此爲契機,推翻庫塞維斯基,如果我出面交涉,更像是我爲了自己的政治利益,以至說服力減弱;而陸玄先生您作爲塔西婭的老師,爲了救她而四處奔走,更容易讓人接受。”
“我想,其實這都不是關鍵,關鍵在於,你們缺少一個能說服亞歷山大世家的人。”陸玄淡淡地說道。
“陸玄先生真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的確如此,我們這邊似乎沒有人可以說服亞歷山大世家。”圖倫諾夫點頭苦笑道。
“這個……恕我直言,陸玄先生並不是擅長言辭的人,這樣太爲難他了。”劉力不住搖頭。
“去做這個說客,倒也沒關係,最多也就是失敗而已,不過如果有一天,推翻了庫塞維斯基的統治之後,你們打算怎麼做?”
“如果能推翻庫塞維斯基這個大獨裁者,爲了結束阿迪格百年以來的動盪,新總統的最佳人選,絕對是您的徒弟娜斯塔西婭,這個國家地軍神,民衆心底最相信地人,能帶着這個國家走向光明的人。”
“嗯。”
陸玄心底覺得,這個很有智慧地秘書官有點深不可測的味道。
畢竟能做爲當年建國游擊隊的三人而活着,本身就很厲害了,除了大獨裁者之外,塔西婭活着是因爲遠離政治,加上地位崇高。
圖倫諾夫就在庫塞維斯基眼皮低下活着,還是他的秘書官,雖然外界的評介,是因爲圖倫諾夫卑微而儒弱,見到他的陸玄覺得他的品質其實應該是謹慎而隱忍。
“更重要的是,除了民衆的支持之外,我也發自心底的支持塔西婭這個老戰友,她雖然會感情用事,但絕對是願意拯救這個國家的人。”
“好吧,那你準備安排我什麼時候,跟亞歷山大世家的人接觸嗎?”
“這個……抱歉,您最好自己去跟亞歷山大世家接觸。”圖倫諾夫苦笑道。
“我自己?”
“因爲,我們不建議您走政治軍界的渠道,亞歷山大世家,一直在從商,您可以先從商界那邊入手,如果無法接觸,我這裡再想辦法。”
“嗯。”
“陸玄先生,接來的事情就先拜託您了,爲了塔西婭。”圖倫諾夫鞠躬之後,迅速離開了房間。
“陸玄先生,您有什麼,打算,要不要我……”
“不用,我應該自己有辦法見到亞歷山大世家的人。”陸玄俯瞰着莫斯科窗外的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