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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邸樑去上班,莫莉看見他問:“怎麼?玩得不好?”

邸樑搖搖頭:“假期綜合症。”他順手揉揉腰。

莫莉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邸樑不解:“你又怎麼了?”

莫莉笑笑:“開始工作吧。”

邸樑瞪着她,說:“你趕快找個人嫁掉吧,否則越來越奇怪。”

“……”莫莉收起笑容,惡狠狠地看他,“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開始工作!”

一天下來,邸樑再次留下來,試圖與簡名揚聯繫。

“天啊,小樑叔,你是不是國務卿,爲什麼找你這麼困難?你那麼忙嗎?”邸樑剛試着打了個招呼,簡名揚就冒了出來。

邸樑摸摸鼻子,回答:“年終了嘛。”他問簡名揚,“最近你那邊怎麼樣?”

“我天天有機會就往薛金那邊貼,但是效果不大啊。江叔似乎看出了苗頭,對我的監控更加嚴了,我現在很被動啊,簡如龍現在在醫院已經意識不清了,我就靠着他了,哪天他突然掛了,江叔就會拿我開刀啊!”

邸樑沉默了一下,說:“薛金不可能對你的合作態度無動於衷,等簡如龍真的死了,江叔拿你開刀,那時候被動的是他纔對。你繼續示好,他不會沒有反應。”

邸樑想了想:“你難道就沒有點實質的利益可以給薛金,讓他看到你投誠的誠意?”

“……”簡名揚打過來一個省略號,說,“我只是個記者,我真的不懂經營黑社會。”

邸樑剛想提示他,他就立刻又發來一句話打斷了他:“等等,或許有,讓我想想。”

邸樑慢慢地刪掉自己的話,等他想。

打字快真討厭。

“色一情行業,簡名揚在城裡還有幾家色一情行業,埋得比較深,所以一直藏着。”簡名揚說。

邸樑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說起來很奇怪,我到了這個身體之後,好像能獲得這個身體的記憶。我知道那些人是誰,只要我好好想想,簡名揚以前的事也能想起來,但是並不是那種一下子涌進腦子裡的感覺,而是需要我去發掘。”

簡名揚繼續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我想去抓你,可你躲過了,我們還過了幾招,嘿,那時候我才知道簡名揚身手不錯,我以前在學校打羣架的時候,都是那種拿着棍子在後面瞎吆喝的類型,我從來都不上前線。”

“……你覺得那樣很驕傲嗎?”

“……我只是想說,我本來不會打架,可明顯簡名揚的身體很會打。”

邸樑若有所思:“你還能繼續瞭解瞭解簡名揚嗎?”

“沒有具體的方向,我腦海裡一片空白。你沒有這種感覺嗎?你知道我小學的暗戀對象是誰嗎?”

邸樑笑了:“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進了你的身體,只保留了我自己的記憶。或許是因爲,你還活着。”

簡名揚嘆了口氣:“有道理,我帶走了屬於我的記憶,而簡名揚還沒有,這說明,真正的簡名揚確實是掛掉了。”

邸樑把話題重新領到薛金身上:“所以你趕緊把你手上的東西給薛金奉上。”邸樑抹了把臉,他居然教唆一個黑社會去賄賂另一個黑社會,天知道他是多想打個電話去掃黃組舉報他們。

“好吧。”簡名揚答應下來,“還有件事,你要陪我爸媽好好過年!代替我!”

想到這件事邸樑就頭疼,上次歐陽爸爸還把他趕出去,現在簡名揚在一邊看着,他更加不能表現得“不孝”。

“放心吧。”邸樑回答道。

邸樑回到家,邸稼騫過來迎接他:“今天又晚了?”

“加班。”

邸樑想要是沒有這些屁事,他和兒子兩個人平靜地生活在一起該有多好。

轉念一想,要是沒有這些屁事,他現在還在派出所,每天看見小區裡的老人們哭着跑來投訴有人騙走了他們的退休金。

而他和兒子的關係,可能就跟現在他和歐陽爸爸的關係一樣。

多可怕。

兩個人在飯桌上吃飯,邸稼騫說:“我調查了我們去旅遊時看到的事,那是家經營各類原材料的公司,他們把松香運送到倉庫,然後分裝,再發往各地。”

邸樑皺着眉頭吃飯,說:“他們爲什麼不在更方便的地方建倉庫?非要在山裡。”

“據說是爲了節約成本。”

“我不覺得修路和長途運輸需要的錢會比在城郊租一間倉庫便宜很多。”

邸稼騫做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好吧,我們不聊那個了。”邸樑嘆了口氣。

“吃飯不要嘆氣。”邸稼騫說。

邸樑瞪了他一眼:“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我在想怎麼回去歐陽家,我是被掃帚趕出來的。”

邸稼騫斟酌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嗎?”

“不行!”邸樑一口否決掉。

簡名揚知道非要瘋了不可。

邸稼騫尷尬地笑笑。

邸樑捏捏他的手,安撫道:“還是別刺激長輩了。”

邸稼騫點點頭。

“敲鐘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邸樑一邊夾菜往嘴巴里塞,一邊說。

邸稼騫這才真心地笑了:“你可以嚥下食物再講話。”

吃完飯,邸樑走進臥室,看見他的牀……上面什麼都沒有了。

他又衝回客廳,問正在洗碗的邸稼騫:“我的牀單和被子呢?”

邸稼騫從廚房出來,笑道:“洗了。”

邸樑叉着腰,瞪着他:“沒有新的換上嗎?那我今天晚上怎麼睡覺?”

邸稼騫指指主臥,說:“你可以睡那裡。”

邸樑改叉腰爲抱胸,挑眉:“先斬後奏就爲了這個?”

邸稼騫衝他眨眨眼:“我的牀很大,足夠兩個人睡,king size。”

“你肯定是選傢俱的時候就動心思了,買一張大牀,你這個小流氓!”

邸稼騫連忙縮回去:“我繼續洗碗了,你去玩電腦吧。”

邸樑氣呼呼地坐在電腦前面看視頻,邸稼騫洗完碗走過去,驚訝地問:“你居然在看美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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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樑沒好氣地說:“看完日本,我再看看美國佬怎麼破案不行嗎?”

邸稼騫伸手把視頻關掉:“當然可以,不過今天還是先試試我的牀吧。”

他一把抱起邸樑,邸樑憤怒地說:“放我下來!我的腰還在疼!”

“我可以在牀上給你揉揉,你是不是要去減肥?還沒過年呢,怎麼這麼重?”

過了幾天,邸稼騫就去薛金那裡報道了,邸樑覺得兒子上班第一天他必須跟着,所以早上打電話給報社說晚點去。

“我又不是剛畢業的學生,我換過很多次工作了。”邸稼騫試圖說服邸樑回去。

“可是你上一次工作差點要了你的命。”邸樑瞪他。

“……好吧。”

薛金租一棟樓,還在底下掛了牌子“金髮財投資諮詢公司”。邸稼騫整理整理衣服,踏進樓裡。

兩個人跟前臺打招呼,前臺小姐遞給邸稼騫一張門卡,叫他到三樓找薛金。

“薛金還整得像模像樣啊。”邸樑打量着樓裡,看見牆上掛着的鍍金獅子頭,說,“就是裝潢得太符合他的品位。”

兩個人又一起上了三樓,走到掛着“董事長辦公室”的牌子前。

“我還以爲上面應該掛着‘黑社會頭頭’的牌子。”邸樑說。

“我發現自從你開始看美劇之後幽默了很多。”邸稼騫擡起手敲敲門。

門立刻被打開,薛金冒出頭來。

他滿臉鬍渣,衣服也亂七八糟,看起來休息不好,也讓他看起來更加兇惡,他瞪着邸稼騫,一把把他拉進門裡去。

“兄弟你來的正好!”

邸樑跟着進去,把門關好,薛金扭頭看他:“你終於想通了,也要投靠我了?”

邸樑搖搖頭:“不是,我就是來視察一下情況。”

“我懂了,保姆。”薛金沒有再理會他,繼續跟邸稼騫說,“簡名揚那個混球剛丟了個燙手山芋給我,我正需要你。”

“簡名揚?”邸稼騫反問。

薛金把邸稼騫按在沙發上,從自己的桌上拿來一打東西,丟給他:“他暗示我,他掌控着市內的色一情行業,我還在想他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邀請我跟他一起玩np?結果他就偷偷找人把他的黃色產業送到我手上來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可能只是想跟你示好。”邸樑插嘴。

薛金捋捋袖子:“示好?那個漂亮得像個娘們,但實際上是可以把自己的表哥全身的骨頭都打爛了丟出去的男人,他在向我示好?”

他粗魯地颳了刮自己鬍子橫生的下巴:“算了吧,我更相信他是在算計我。一定是的,否則我就不姓薛。”

“那你可能真的就要改姓了。”邸樑喃喃地說。

薛金現在脾氣很不好,他瞪着邸樑:“你老在這裡插嘴幹什麼?”他轉頭對邸稼騫說,“他既然送來了,我就要收下,但我要把水下的生意都清理掉,把那些少爺小姐打發掉,你幫我覈實下那些地方的生意,我好規劃規劃怎麼都洗乾淨。”

邸樑覺得再聽下去,自己難保不會去舉報他們,反正薛金既然收下了簡名揚的東西,說明他承了簡名揚的情,其他就好說了。

他跟兩個人打了個招呼,退出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