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輕盈的笑着,依舊一眨不眨的看着卡森,眼中的得意可以看出她此刻的自負,那抹傲然自得從卡森把手中的面具遞給了索菲後更加的明顯,臉上的表情顯示着對卡森的態度胸有成竹的在意料之中。
任誰也看得出來的神情,卡森又何常不知,他不耐煩的瞥了眼她:“佐藤小姐……”
“我叫,佐藤天豔,亞當斯少主可以直呼我的名諱,叫我天豔就行了。”那女子忽然的截斷了卡森的話,自報家門的報上名還不算,居然連稱呼也直接的想讓對方改過來。
卡森愣了愣,忽然反感似的皺了一下眉,垂下了眼遮去了綠眸中的厭惡。
這一着顯然的愣住了所有的人,都被佐藤天豔的直接給汗了汗,剛剛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見了人家的容貌後不但下了地,還親自的去糾正自己在別人口中的稱呼,這,就是美男的魅力啊!
卡森旁邊的人更加的鄙夷起來,剛剛還感覺佐藤天豔美的不俗,現在也和其他人沒兩樣,俗不可耐!
慕容紫竹一手撥開草,一手摩挲着精緻的下巴,一眨不眨的研究似的看着下方,嘴中的草兒依舊叼着,卻不影響她開口:“她這是在泡帥哥,還是赤裸裸的!”
司徒笑也雙手拔着草,不同意的反駁:“她那哪是泡帥哥,泡帥哥應該是先問人家姓名,她居然先報自己的名字,她那叫不知道矜持!”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迂迴戰術,先自報家門,讓對方記住,對方要是有意就會主動的找上門,無意的話可以再下手,而且先報名就意味着先示好,男人嘛都喜歡溫柔自謙的女人,她這一舉動就會讓對方頓生好感……”
“紫姐姐,有那麼誇張,還用到戰術了?可我怎麼感覺到卡森貌似很反感啊?”司徒笑忍不住的打斷慕容紫竹侃侃而談的愛情學論,其實司徒笑很想說,你要這麼懂感情的事,又怎麼會看不出我哥對你的異樣呢?可她還是抑鬱的沒說出來。
慕容紫竹指了指卡森,然後開始上課似的教育起司徒笑:“因教施宜知道麼,之所以那叫什麼,叫佐藤天豔的會用到戰術,那是因爲遇上的人是卡森,卡森啊!要貌有貌,要家底有家底的。”
司徒笑無語的看着她,她卻示意的擡了一下下巴,讓司徒笑繼續看下面不要打岔:“而且你看,卡森現在完全的愣住了,都找不到話來回駁了。他是反感,但不是反感佐藤天豔啊,他是在反感他自己,怎麼就讓人家一個女子給佔上風了?再怎麼樣表白啊示愛什麼的都是男人乾的事,這讓女人給搶先了,多沒自尊啊,人家還是黑暗少主啊,鼎鼎大名啊,以後在道上叫人家還怎麼混,這簡直就是對男人尊嚴的侮辱啊……”
“停!”司徒笑隱忍不住猛然的站了起來,忘形的喊了一聲!
“唰唰唰唰……”無數雙眼睛,銳利如刀齊刷刷飛快的射了過來,大有把司徒笑給絞殺的意味!
慕容紫竹滿頭黑線,已經來不及阻止,頭痛的一把撫上額,糾結的不敢看司徒笑,這孩子!這孩子!終究還是嫩了點!
“紫姐姐啊,他有那麼好?我哥比他漂亮,比他能幹,比他厲害,怎麼沒見你誇過我哥的,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是在反感他自己?還知道的那麼徹底,你……”忽然的頓住了聲音,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司徒笑錯愕的轉頭往下看去--
黑暗組織的人,還有那些忍者統統的擡起了頭來,虎視眈眈的冷殺着司徒笑。爲什麼用‘虎視眈眈’這個形容詞?因爲下面人多,相對司徒笑一人就真顯得孤單力薄,就如一羣威虎瞧見了一頭雄獅,那個敵啊,那個恨啊,所以,司徒笑如今就是攪了人家虎聚的獨獅,等着被秒吧!
司徒笑悻悻的轉回頭,垂眼看着慕容紫竹,弱弱的開口:“紫姐姐,我,好像有點激動,我們,好像被發現了誒。”
何止有點,簡直是太激動了,才導致這麼的衝動!唉,被發現!慕容紫竹無奈的,認命的緩緩站起了身……
當看到站起來的人,卡森綠色的眸子變了變,繼而緩緩的眯了起來,他身邊的三個人似乎都沒見過慕容紫竹,驚豔和警惕的表情從司徒笑身上再轉移到慕容紫竹身上,警惕倒少驚豔更甚。
而那幾個忍者,似乎也都沒見過慕容紫竹,表情都沒一絲的嫉恨,只有驚豔。之前交過手的應該都不在這裡,所以一下子倒沒被認出來。
“呵呵,哈,笑兒,我們訓練結束了,回去了哈。”慕容紫竹誇張的喊了幾聲,而後從容的轉過身,像是忽然發現下面有很多人一般,驚訝的叫道:“呀!怎麼這麼多人啊?你們是來看風景的麼?--呵呵,好雅興啊!山裡景色美啊!”
慕容紫竹清麗的話傳了下去,把下面的人弄的神色各異。
卡森擡頭冷冽的看着嬉戲的人,此刻的他沒有其他動作,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彷彿想要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大有一股玩不好他將不會善待予她的氣勢。
佐藤天豔眯了眯魅長的眼眸,忽然轉頭去看卡森,見他始終都沒從慕容紫竹身上移眼時,眼中狠狠的眯緊,盯着慕容紫竹的眼眸閃過一絲紅光,危險的一閃而過。
見所有人都無語的冷殺着她,慕容紫竹再訕訕的笑了笑,對着下面一班人嘻笑的說道:“哈哈,我們只是路過,馬上就走,呵呵,就不打擾大家看風景了,你們繼續!繼續!呵呵--”說着拉上司徒笑的手,準備開溜,哪想被人給喊住。
“等一下!”喊的人不是卡森卻是佐藤天豔!
慕容紫竹停住動作,與司徒笑看向下面,那個豔魅的依舊打着傘的女人。
卡森無波的看了眼佐藤天豔,對她的叫喚顯然沒反對,淡淡的悠在了一旁看着。
佐藤天豔盯着慕容紫竹,眼神冷冽的放着狠光,幽沉的質問:“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
慕容紫竹心中冷然,瞥了眼無動於衷顯然也沒戳穿她的卡森,卡森也適時上道的回瞥了一眼慕容紫竹,兩兩目光相碰,‘啜啜’的擦出一堆火花,當然此火花不是愛的火花,而是倆人都帶着怒意的怒花,可旁人看不懂,而且有心的人看來會看岔了去,然後那個名叫‘眉來眼去’的曖昧詞就在有心人心中誕生了。
在司徒笑可以說是不滿的扯動下,慕容紫竹才轉眼來對上顯然起了殺意的佐藤天豔:“我們是什麼人?只是路過的,因爲路過,所以在這。我的回答滿意麼?滿意的話可以走了麼?”
那史野忽然的抿脣揚起一抹笑意,他斜在了樹上,恣意的雙手抱胸前,玩味的看着上面跳脫的人,回答也讓人那麼的忍俊不禁。
佐藤天豔顯然對這個回答是不滿意的,不悅的眯着眼,幽冷的問:“你們是軍人?”
呃!軍人?慕容紫竹一愣,看了眼身上的迷彩裝,向佐藤天豔送了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是軍人了?”她說着痞氣的搭上司徒笑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我們是雙胞胎,穿衣打扮自然一樣,我們酷愛軍裝,不行啊?”
雙胞胎!?司徒笑石化的僵笑了起來,對慕容紫竹的調侃能力非常的之佩服。
小菱:(無語的暗翻白眼),除了都比較愛瘋愛刺激外,怎麼看都沒一點雙胞胎的性質。
慕容紫竹抑鬱的暗語:她這叫迷魂計,專門魅惑別人的心智,而後抓到空擋再出手反擊!
小菱:你就玩吧!還迷魂計,怎麼不用美人計?
慕容紫竹理直氣壯地的回駁:下面是女人,美人計不管用。
小菱:……
卡森冷冽着臉,依舊無動於衷的看着聽着。
“咳,那個,很晚了哦,我媽咪喊我們回家吃飯了哦,就不和你們聊了,有空再聯繫,白白哦。”慕容紫竹邊說腦中邊飛快的轉着,靈眸一閃,直直的盯上了悠然自得的卡森,忽然揚起一抹邪笑,柔着嗓音嬌媚的喊道:“哦對了,森,既然在這碰到了你,人家就在這跟你說了,晚上的約會你要早點來哦。”
這一嗓子喊的卡森猛然的僵住了身,飛快的擡起眼簾來看向她,綠眸由冷冽變的怪異,再變的有些激烈,最後絲絲柔和,複雜着神色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面如靈的人,眸中只映着她的身影,由模糊慢慢的變的清晰。
所有人都看向卡森,而後又看向慕容紫竹,就連司徒笑都不可思議起來,錯愕的看着她說不出話。
“嗖--”一陣破空的躥動,一抹紅色的光從下飛躥上來,破開空氣的流動,化作紅線飛速的朝着慕容紫竹的方向疾射而上。
把司徒笑飛快的往後拉了拉,慕容紫竹凝神素手一探一把接住飛射而來的紅色光點,定眼一看,卻是一把紅色的油紙傘!
卡森轉眼過去眯着眼看了眼佐藤天豔,綠眸冷冽的駭然。佐藤天豔斜了一眼他的方向,沒轉頭微惱的眼神冷冷的刺向了接住了傘的人,同時表情有些的不可思議。
“紫姐姐。”司徒笑微微轉了身出來,看着她手中的傘,神色凝然的看了下去,輕描淡寫的來口:“你被人嫉恨了呢。”
“我知道。”慕容紫竹認可的點頭,手指節不停靈巧的把玩着傘轉動,淡淡的問下面:“這算什麼,挑釁麼?”而後不等下面回答,眸眼一冷變的凌利,手腕跟着飛快的一轉挽了個花,灌注內力在傘上,而後飛狠的往下面擲了出去--
‘嗖--’傘飛疾的朝着下面的佐藤天豔躥去,比來時的速度還快,躥起空中的氣流急劇響動,令的其他人都微微變了色。
傘速太快,快的佐藤天豔來不及從驚訝中回神,只本能的側了一下身,才堪堪的避過,傘從她臉測險險的飛了過去,她滿怒的表情還沒來得及發泄就聽到一聲砸響--
“砰--”聲落!
大家都望了過去,只見紅色的傘栽插在了那堆紅色傘堆裡,砸得那五把傘紛紛的震飛了起來,再狼狽的四方翻落,觀的紅頁飄搖,好不壯觀慘烈。
“森,人家欺負我呢,你也不幫我,討厭!不理你了!”慕容紫竹說着可以說是發嗲嬌嗔的語音,然後不等大家回神,拉了司徒笑急掠的飛縱,真的就如生氣了一樣走的那叫急惱,瞬間的消失。
所有人從看傘的方向轉看着倆人飛縱的身影,更加的驚異起來。
看着人急走,卡森幾乎是本能的腳步一動,都來不及考慮其他準備追上去--
“Carson!”佐藤天豔急急的喊了一聲,滿眼嫉妒和怒焰的瞪着他頓住的背影,不管不顧的想阻止他前去的腳步。
對於佐藤天豔的稱呼改變,卡森不悅的皺了一下眉,無奈的轉了個身過來,冷沉的開口:“你剛剛就不應該出手!--三天後我會再撥一批貨過來,要是佐藤小姐等不了,我可以讓人運送到日本去!”他沒多說其他的話,而說出的話卻也間接的認同了慕容紫竹的話,況且這麼不管不顧的追了去,更加讓人浮想翩翩的確定了想法。
“紫姐姐,你不是說和那個卡森,不熟嗎?”
倆人邊飛掠在稀稀拉拉的林間,邊聊着朝着軍營方向不停的飛疾。
“是不熟!”慕容紫竹言簡意賅的回答,乾脆肯定。
“不熟?”司徒笑愣了愣:“那你剛剛又那樣說?”
“嘿嘿,我本來以爲他們會反目成仇的,沒想到居然比我想象中的睿智啊!不過,我發現了那個佐藤天豔對卡森有意思,所以,我給他們來個離間計!嘿嘿嘿嘿嘿!”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既然對卡森有意思,而且醋味這麼大,那她就多灌一點,到時惹的他們別那麼和睦,那麼目的也就達到了一半了。
“哦,你是故意的?”司徒笑恍然大悟:“讓他們有嫌隙?”
“不然你以爲是真的,昨晚我們還拼死的打,今天就約會,你不很聰明麼,怎麼轉不過彎來,還有剛剛那一嗓子喊的--”慕容紫竹都說不下去了,還好不是什麼生死關頭,要不然真的會死翹翹了。
說到這,司徒笑就有些內疚,弱弱的開口:“我,以後不會了,我讓紫姐姐說的鬱悶嘛,然後就忍不住了。”
“你醋勁也夠大的,又不是搶你男朋友,反應那麼激烈幹嘛?”男朋友也不對啊,又沒說她哥哥,說的是別人也那麼大的意見,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嗯,呵呵,我是激動了點,沒下次了,我現在知道紫姐姐的處事方試,下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配合你,再不會有異樣了。”司徒笑訕訕的說着,心卻在嘀咕,要不是因爲我哥,我也不至於那麼失態的。
“你可要記住,下次別出差錯。”
“嗯嗯,不會了,我保證!”
邊說邊飛掠,不遠的厚牆已經在眼前,倆人加了速度向前躥。
“也不知道閔警官發現我們跑出來沒有。”司徒笑說道。
“怎麼?怕?”慕容紫竹看了眼齊行縱掠的人,隨意問了聲。
司徒笑彎了彎眸子:“他又不是我們的教官,我怕什麼,我哥也不在這,更不會怕!”
“你就沒想過閔警官和你哥是穿一條褲子的?閔警官知道,你哥肯定也會知道。”像昨晚,她們爲什麼被妖孽堵,這個真的有待研究清楚,如果是閔承昊告密,那麼早上他就不會踹門,可要是不關閔承昊的事,那麼……
‘嗖!嗖--’
兩聲躥動,倆人挨近圍牆,疾越而過,翻躍進了軍營裡,身影隨即的消失。
‘嗖’一聲急躥,幾乎是那倆人的身影跨牆而躍,一個黑影便利索穩盈的站在了一顆樹的樹幹上。他手扶着樹幹望着掠牆而入的背影,綠眸複雜不明,碧波沉潭般深不見底,幽幽的深遠。
他沒有追進去,只是這麼看着,久久的沒有轉開,他如站在平地般穩當,悠身往樹幹上靠去,靜靜的,久久的遙望着高牆裡面,那遠去了的黑點,就這麼一直的看着……
餘暉渲染了半天的霞紅,傍晚的秋風帶着涼意徐徐而來,吹拂着樹上已經石化了的人,吹起了他的銀絲如瀑,吹起了他的黑衣如幕,更吹動了他臉上陰戾邪魅的神色,此刻變成了絲絲柔和,美的溫柔!
一場餘暉,一席晚風,一棵飄着黃葉的高大蒼樹,一抹恣意倚在半樹的飄逸幽影,還有那絲絲的銀色和那寬長的黑衣,在這隻有‘沙沙’風掠葉的無人境裡,顯得那麼的世外,那麼的景緻迷人,形成了一道別具的風景線。
風景雖美,還寫意着一股淡淡的情絲,卻是柔和迷之間隔着絲絲的無奈和不知所措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