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穿過混亂不堪的人羣,從容的走到慕容紫竹坐的位置,似乎在任何場合,無論多擁擠多吵雜他都會一下子搜鎖到她的影子,或許是有心之人,才能如此吧。
他手中拿了幾個食盒,放了一個到慕容紫竹前面,然後遞了澗和寧每人一個,而他自己卻沒有,他也不理那兩人感激的目光,只細心的幫慕容紫竹拆開食盒,拿了杯牛奶出來遞過去:“晚上了,先喝點牛奶。”
慕容紫竹接過杯裝,吸上牛奶,依舊心不在焉的東看西瞧着,慕容冰無奈的從盒中拿了個點心出來,爲她剝了紙泊放在紙碟上,插了刀插遞了過去,見她沒反應的靈眸四處轉着,他把點心往她面前的桌面上一放,聲音隱忍有些怒氣喊道:“竹!”
“嗯?”慕容紫竹轉過頭,看着慕容冰有些沉下來的怒容,迷茫的問:“怎麼啦?”
慕容冰不說話,直直的看着她,有種無力感襲來,還隱約似乎有要爆怒的徵兆。
寧在一旁邊無奈的嘆了口氣,邊吃邊幫忙解釋:“你餓了,快吃東西!吃了再看!”
“嗯,吃點心!”澗推了下慕容紫竹前面的點心,示意着她吃東西就對了。
“哦!”慕容紫竹明白的對慕容冰裂嘴一笑,拿起紙碟,插了點心就吃,還一個勁點頭:“唔,好吃!真是餓了!”眼瞄到慕容冰並沒吃,她好奇的問:“咦?冰你不吃嗎?”
“我不餓!”慕容冰淡淡的回了聲,看她吃得狼狽的樣,很是無奈的嘆氣,臉上不由又浮出一絲心疼,拿了牛奶讓她喝,免得噎着,慕容紫竹也不客氣,就着他的手吸起來。
別說別人羨慕,就連習慣成自然的澗和寧也羨慕起來,至於是羨慕慕容紫竹如此被侍候,還是羨慕慕容冰能如此近接慕容紫竹,那就不得而知了。
二樓時而關注這邊情況的司徒羿,隱忍的蹙着眉,知道慕容冰對她好,可這麼看着還是隱隱有些不舒服,看他細心的對着她如呵至寶,心就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意,這哪還像什麼保鏢護衛的,根本就是逾越了,說是情侶的可信度百分之兩百都有餘!
旋飛不置可否的也觀看着下面的那一幕,揚高了眉宇,而後轉眼來看看司徒羿,見他皺着眉一臉的不悅,更是意味不明的抿嘴嘻笑起來。
隔了幾間的另一個包間裡,男子一個人斜坐在黑色的皮椅上,白皙修長的手指間握着半杯香檳,恣意的搖晃着杯中潤黃色的液體。
他一身黑衣,黑披風散在座位上,與黑色皮椅融爲一體,反襯得他的膚色更顯的白皙,柔美的俊臉上,幾不可見的透着一絲紅暈,也不知是酒意還是薄怒,淡暈得猶如點了淡妝,粉潤迷人。
一頭銀髮鬆鬆的綁在腦後,散落着幾綹邪魅的輕撫在前,幽懶的鑽進敞胸的衣襟裡,貼着白皙的胸膛向裡伸進去,讓人忍不住的一陣遐想;都說女人讓人有窺探和遐想的潛能,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就真是男女不忌都想一窺和遐想的了;他胸前系掛的黑鑽狼頭正幽幽的發着暗光,顯示着主人此刻的陰沉危險,提示着想接近的人妄想勿念!
這麼陰沉邪美的氣場,除了黑暗少主卡森能特持,還有誰能傭有?
他閃着綠眸,看着下面的那抹倩影,殷紅的脣抿起一抹輕蔑的笑,綠眸里布着一層朦朧的黑氣,閃爍着陰沉的光,猶如子夜黑戚的霧雨中閃爍不定的電光,恐布攝人。
他陰柔的聲音低喃的、輕輕的吐出,卻每一字都咬在舌齒間,沉重的令人寒磣:“倒是主撲情深啊!”復而邪氣柔美的一笑,說不盡的絕代風華,又如雨夜下迎風搖曳的黑色曼陀羅,邪氣陰美得性感撩人:“慕容紫竹,很快,你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我要讓你在乎的人,統統都死掉!你!就等着痛吧!那時後,就只有我能好好的疼愛你啦!呵……”他幽沉沉的說完,抿起殷紅的脣低低的笑了起來,陰柔沉美的笑,在胸膛裡悶悶的低傳出來,邪魅不能!
慕容紫竹可以說是狼吞虎嚥的把東西塞完,拿紙巾抹了下,再丟進吃完的盒中,慕容冰再捲了食盒丟到桌子下的回收筒,一切做得從容而理所當然。
吃也吃好了,收也收好了,坐對面的一個女生嗲嗲的聲音就開始來了:“劉少,你看人家,多好!你怎麼也不學學人家嘛!”
“是啊,劉少,看着真讓人羨慕死了--”
“要有人這麼對我,讓我去死也甘願了--”
慕容紫竹四人聞聲看過去,剛剛沒注意到,這回纔看見同桌對面坐着的人:三個嬌媚的女人,各穿着性感暴露的衣裝,柔若無骨的攀在一個男人身上,嗲聲嗲氣的嬌嗔怪嗔着,時不時還瞄眼過來。
中間左擁右抱叫劉少的男人,白麪帥顏,前端的黑髮稍長,燙成細卷,再斜分而開,騷包的勾在耳後,一雙細長的眸眼,眯成了一條絲,掩飾不住的輕佻浪光放肆而出,衣服已經被扯得凌亂不堪,白皙的胸堂全露了出來,真真是一副風流之相!
他低了頭在懷中女人的臉頰上響亮的啵了一下,另一隻手鬆了另一邊的女子,不顧廣庭大衆的把手探進懷中女人薄而露的吊帶衣裡,在女人的胸前一陣又揉又搓,惹得懷中女子喘息連連,頓時軟化在他的懷裡。
“寶貝兒,我不夠疼你嗎?嗯?要不,我再些努力些,疼得你幾天下不了牀怎麼樣?嗯?”劉少輕佻的淫詞低魅吐出,再狠狠的捏了把女子的胸,懷中的人頓時一聲尖叫,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興奮。
慕容冰反感的蹙了下眉,移開眼看向慕容紫竹,而慕容紫竹不動神色的瞥了眼對方,不予理會淡淡的轉開了眼,這種地方這種事,見怪不怪了,沒什麼表情來表示,澗顯然有些厭惡,皺着眉宇撇開眼,寧的臉上則是滿滿的鄙夷。
然而,她們無所謂的不理對邊的人,可對邊的人卻不放過她們。
“如果,我懷中的你換成是她的話,我自然也會對她好,還會做得比他更好!”劉少的話輕佻的傳了過來,雖然是對着懷中的人說,可話卻是說給慕容紫竹她們聽的,他還飄了眼慕容冰,然後再看向慕容紫竹,見他們都沒反應,更是放浪的毫無不顧忌的說道:“如果她能躺在我的牀上,求愛在我的身下,我也願意爲她去死!”
‘啪’的一聲,在吵雜的酒吧裡掩飾不住的響起,澗忍不住雙手拍在了桌上,憤怒的站了起來,橫眉怒目的瞪着那劉少,火爆的要揍人!寧也忍無可忍,一副要出手的架勢怒盯着對面的人!慕容紫竹一把攔下了人,這兩人才沒動手,但兩人的火卻不斷飆出,撲向對面!
慕容冰雖然看上去沒什麼表情變化,可那雙眼寒刺的可以殺人!還有緊握的拳,一個不忍,對面的人就得有死一百次的心裡準備。
這麼小的舉動,在這喧鬧暗迷的酒吧,是引不起大家的目光的,可樓上那兩個包間的人卻是不曾移開過眼,喧譁的下面,只能聲音加大才聽得到說什麼,而樓上卻是相對的靜,所以下面的說話聲,稍大聲還是聽的清楚的,當然侷限在少數人上,比如有底子有潛伏能力的人啊,聽力耳力過人的人啊,再比如有內力的人啊,這些都可以聽得清楚的。
那劉少顯然也是經常混這些雜亂地方的人,所以對澗的拍桌子橫眉怒目,劉少眉毛也沒動一下,看到慕容紫竹阻止他們的行動時,臉上忽然一陣歡喜,還以爲她對他的話動心了,於是,劉少更輕佻的對慕容紫竹發着電,更自信且淫意的笑意不停。
慕容紫竹心中冷笑,擡眼直直的看向對面的劉少,心念微微一動,靈眸忽閃着,拿定主意後她面上忽然一變,變得一臉的天真,對澗眨了眨眼,靈動的眸子水靈靈的萌煞人,嬌嗔的埋怨道:“哥哥,你嚇到人家了啦!”說着還伸出纖細精緻的玉手,驚慌未定的拍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模樣,差點沒把樓上觀戲的司徒羿嗆倒,手持酒杯接連的悶咳了幾聲,心中直嘆這女人真能裝能變。
旋飛揚眉笑了起來,興味不語的看起勁來。
卡森臉上顯然的一陣錯鄂,瞪着碧綠透澈的眼眸不知道眨動,陰柔的俊顏上估計頭一次這麼可愛過,他不可思議的看着下方那個、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撒嬌的人,他一直以爲她只會囂張得目中無人,強悍到喜歡痛踩別人的尊嚴來爲己樂,不想,居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對!是可愛!這纔是女人該有的姿態,現在才感覺有點像個女人。
澗惱怒的瞪了眼劉少,才轉眼看着扯着他的衣襬撒嬌的人,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深吸了口氣,儘量壓下火,氣悶的坐下,只得陪着她演啦,他笨拙的伸手在慕容紫竹的頭上輕撫了下,然後彆扭的說道:“乖,不怕!”這是這十幾人相處而來的默契,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慕容紫竹一直是這麼對他們說的,也是這麼的做給他們看的!
寧和慕容冰似乎習慣成自然的免疫,坐在一旁稍安勿躁了,都看她又要玩什麼,不然,對面的男人死定了!
慕容紫竹轉向對面的劉少,很純真的一笑,有多純就多純!靈眸閃亮,小臉飛揚,絕美無比!在這迷暗魅惑的酒吧中,顯得無比清新鮮亮,猶如黑夜冬風拂過,吹散遮月的雲,心(凍)動的眼前一亮!迷幻住了卡森,觸動了司徒羿的心絃,更笑花了對面的人!
她身邊的三人很是無奈又暗翻白眼的看向對方,果然見對方癡呆的像白癡一樣,已經不能自語的怔怔的看着,就差嘴角掛兩淌液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