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棺槨、邪龍顱骨、歷史文獻、災厄記錄冊,以及部分珍寶武器,通通運上魔法飛艇,我方纔算是鬆了口氣,又指揮人手搬來巨石,堵住陵墓入口,隨後又用土堆填滿溝壑,此行纔算最終圓滿。
這一趟可謂是收穫頗豐,除去棺槨、歷史文獻以及災厄記錄冊外,其他物品皆爲我所有。
當把邪龍顱骨展示給家人看時,不知道他們將會有怎樣的表現。
是震驚?還是質疑?又或者興奮?
我拭目以待。
除去我攜帶的這批寶物以外,陵墓中應該還有不少傀儡騎士,但奈何我擁有菲蕾德家族血統,無法激活傀儡騎士,自然也就找不到它們藏匿的位置。
故而,尋找和帶回傀儡騎士的重任就交給那些武藝高強,又沒有菲蕾德家族血統的外人了。
魔法飛艇駛向的第一站,並非是維奇堡,而是約克漢城。
藉着杜威大師的名頭,我再一次將西蒙斯·洛克請上飛艇。
這一次,他沒有帶着護衛,而是輕衣便裝,隻身前來。
在房間中相對而坐,我端起茶壺,給他斟了一杯。
四溢的茶香飄入西蒙斯·洛克的鼻中,他暢快的深吸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禁讚道:“好茶,這是月光城的新茶吧?”
“您真是行家,一品便知”我恭維道:“這確實是月光城新產的茶,尚未來得及在市面上流通,便已被我收購了三分之一,餘下的三分之二,大概會在下個月月初上市。”
西蒙斯·洛克笑道:“照你這麼說,我還是挺有口福的嘍。”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您是我伯公,大家都是一家人,口福這纔是剛開始,以後好事兒多的是。”
“有你這話,我就拭目以待了”他又端起茶杯,灌了一小口,吧砸吧砸嘴,搖頭道:“我還是喝不慣茶,有沒有酒?”
“有,當然有!”我忙起身,從櫃子裡取出各式各樣的酒來,有葡萄酒,朗姆酒,威士忌,果酒等等。
西蒙斯·洛克瞥了眼葡萄酒,搖了搖頭,道:“最頂級的葡萄酒,這種連我也不經常喝,但畢竟是喝過了,這次就算了吧,嗯......這種酒看起來很漂亮啊,是哪裡產的?”
“這是達賽城特產的限量供應酒,名爲威士忌。”
說着,我取出一個新杯子,擰開瓶塞,緩緩倒入。
琥珀色的酒漿緩緩流入杯中,濺起幾滴透明的酒滴,緊緊貼在杯壁上,細細去看,好像裝飾在杯壁的棕色寶石。
焦香的味道,在酒漿尚未滿盈之時,便已迫不及待的鑽進了鼻腔中,刺激着我的嗅覺。
不僅是我,坐在對面的西蒙斯·洛克更是用力地嚥了口唾沫。
待斟滿一整杯後,西蒙斯·洛克便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先是放在鼻下輕嗅一下,併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接着將杯口貼近嘴脣,輕抿一口。
剎那間,激動的神情在西蒙斯·洛克的臉上綻放。
身爲城主,尤其還是一位嚴肅的城主,這樣的表情可是非常不妙的。
但是,這對於此刻西蒙斯·洛克來說,又有什麼關係?
坐在他面前的我,是他未來的侄孫女婿,屬於自家人,一些失態的舉動,就算讓自家人知道了,又有何妨?
反正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謂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又會選擇自我毀滅呢?
於是西蒙斯·洛克毫無顧忌,大口大口灌着威士忌,一口氣幹掉三瓶,臉都有些紅了。
他打了個酒隔,望着與他喝了一樣多酒的我,有些不解:“你酒量這麼好?竟然一點醉意也沒有?”
我苦笑道:“不是我酒量好,而是因爲某些特殊原因,酒對我不起作用。”
“你還真可憐”他一口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嘆道:“連醉都醉不了。”
“誰說不是呢”抿了抿嘴,我也感覺有點感傷。
有時候宿醉,也是一種排解壓力的方式,然而我卻無福享受。
可能是喝的有點多,西蒙斯·洛克開始給我說起有關約克漢城的事情來。
“我很討厭卡特·霍頓那個陰險的老傢伙”西蒙斯·洛克晃了晃酒杯,半杯咖啡色酒漿如波浪般洗刷着酒杯的內壁:“但我卻又不得不和那個老傢伙結盟,你知道,嗝,爲什麼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
“因爲對我來說,達賽城的威脅更大!”他的音量驀然提高,嚇了我一跳。
隨之,他再次打了個酒隔,眯着眼,瞥了我下,道:“你的那個岳父......他很強大,但更令我畏懼的,是獸人族的老公爵,那個老頭子,他簡直就是怪物!不僅用兵強,實力更是誇張!我的父親,曾和卡特·霍頓的父親,集合兩千萬冒險家,對達賽城發動戰爭,當時啊,我們的軍隊,都已經把你岳父、還有他父親,以及他們的軍隊包成了糉子,結果呢,卻被老公爵率領的十幾萬冒險家,給硬生生撕開了道口子!搶走了他們父子倆,順道還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這簡直是恥辱,更是噩夢!”
他一樣脖,將半杯酒倒進嘴裡,我忙又給他斟了滿滿一杯。
西蒙斯·洛克繼續道:“那場戰鬥,我們殺死了十多萬人,卻折損了近百萬!自那之後,我們再沒和達賽城發起過任何一場大規模戰鬥,除非老公爵死了,不然我寧可繼續維持現在的局面!”
“但我聽大祭司大人說,和風大陸即將有大戰到來。”
“哦,你說的大祭司大人,就是那個活了不知多少年頭的老太婆吧”他頓了頓,道:“她的預言,倒是有些依據,而且也十分精準,這麼說來,老公爵不久就要死了嗎?”
“我想,您的期望可能會落空,大祭司大人並沒有說老公爵會死這件事。”
“沒有說嗎?”西蒙斯·洛克望着杯中的酒漿,緩緩道:“既然沒說,那就既可能會死,又可能不會死嘍,如果老公爵死了,這場戰爭就有可能會是我發動的,如果他沒死,那這場戰爭又會是由誰來發動呢?卡特·霍頓嗎?”
說到這裡,他嗤笑一聲:“那個從來只會佔便宜,不肯吃虧的陰險傢伙,怎麼可能會主動發動戰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