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我低喝一聲,蹡踉一聲,太刀出鞘,化作一道殘影,直奔翼龍羣而去。
錯身而過的剎那,我清楚的看到身邊的翼龍同時轉動眼球,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盯住我。
它們已經察覺到我的動作,捕捉到我的身影,只是還來不及作出反應。
或許是因爲經過億年的消耗,它們的身體已經虛弱到無法及時作出反應也說不定——這就是大太刀所說的,我唯一擁有的勝算吧。
刀光劃過翼龍的軀體,與反射光芒的龍鱗相錯,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卻沒有聽到任何悲鳴。
身體僵硬的定在原地,我吃力地回過頭,用餘光打量被砍的翼龍,這才赫然發現,看起來並不厚重的龍鱗表面,只被劃出了一道淺痕。
“我已經用上了殺意,同時還使用了戰技,可這......貌似連輕傷都算不上吧?”
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的我,開始質疑起自己的攻擊力了。
“不是你弱,而是它強”大太刀插嘴道:“它是爲了對付上古種族天族人而被創造出來的,能對付上古種族的生物,又怎麼可能會被你輕易殺死呢?”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不要輕視它們,雖然經過億年的消耗,它們已經虛弱不堪,但實力雖然不足,硬件卻依舊堅韌,這身龍鱗的質感,完全不亞於附了中級硬化劑的上品精鋼護甲!”
“附魔裝備!”我眼角抽搐:“能和附魔裝備相媲美的龍鱗?我特麼還有幹掉它們的機會嗎?”
“如果你能帶着那個叫鳳凰的未婚妻來就好了”大太刀道:“以她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與執着,不把這一張張龍鱗統統扒掉帶走,她絕不會罷休,而且如果有她在,你或許能夠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實力,對殺意的理解也能夠更上一層樓。”
“哈?”我一臉懵然:“怎麼可能?”
“這是肯定的啊,臭小子”大太刀道:“可別小瞧了我利奧波德之刃,咱再怎麼說也是擁有靈魂的刀,能直探你的內心,你的靈魂......”
“你這個偷窺狂!”我暗罵道。
“嘿”大太刀不怒反笑:“我就喜歡你這種看我不爽,卻又幹不掉我的悲催模樣~”
我正欲開口再罵,就聽大太刀一聲驚呼:“喂喂喂,臭小子,別走神了,當心後面!”
直到這時,我方纔感覺到,身後有呼嘯聲響起,雖然聲音不大,卻相當急促。
轉頭一看,就見數顆淡藍色光球,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射來。
舉目望向光球后面的衆翼龍,發現這羣翼龍依舊以緩慢的速度背離我飛行着,也就是說,它們並沒有轉過身來,更不可能朝我吐出第二批光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些光球......該不會是像彈力球一樣,碰到障礙物之後,能夠反射彈跳的吧!
可這反射的也太準了吧,顆顆對準我射來,而且瞄着的都是要害部位!
是巧合?還是說其實並非是彈力球,而是像跟蹤導彈一樣,不達目標不罷休?
想躲是來不及了,光球速度太快,又來的太突然,根本不給我閃避的機會。
唯有正面硬撼。
但我能擋得住嗎?
想到龍鱗的堅韌,我就有些心悸。
“嘿,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大太刀提醒道:“好幾億年了啊!”
對啊,它們現在正處極度虛弱狀態,本體實力早已被消耗掉七七八八,剩下的那點微末的實力,正好適合我練手。
我頓時信心倍增,將大太刀橫於身前,屏息凝神,瞄準最近的幾顆淡藍色光球,就是狠狠一刀。
被殺意緊緊包裹的大太刀,以兇猛的勢頭命中光球表面,並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
光球並沒有被砍成兩半,也沒有爆炸,而是在經過我這一記劈砍之後,竟然照着原路彈了回去,這可把我驚了一跳。
而更加令我震驚的,是光球通過大太刀反饋給我的觸感。
堅硬,沉重。
我只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淡藍色光球。
它們堅硬到鋒利的刀鋒都無法將其斬斷,它們的沉重,則是擊回之後,手腕回饋給我的負重感。
那種負重感,像極了用棒球棒擊打鏈球的感覺。
之後,我又用相同的方式,將餘下的淡藍色光球統統擊打回去。
噼裡啪啦一陣脆響過後,我只感覺手腕痠軟無力,整條手臂也在微微發脹。
“就算消磨了數億年,這光球也不好對付啊!”我發自內心感慨道。
大太刀沒有迴應,它或許認同了我的感慨,也或許並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兒,畢竟在它看來,我還是弱到不行。
光球經過一陣反彈過後,竟然直直衝向翼龍羣。
翼龍羣顯然不想被自己吐出的東西打中,奈何又飛不快,只得怪叫個不停,以抒發鬱悶的心情。
然而,並不是所有翼龍都鬱悶的怪叫,藍翼龍就沒叫,它們都將龍嘴張開,再次凝聚出數十顆淡藍色光球,照準劈頭蓋臉射來的光球,就是一頓猛吐。
光球與光球,免不了發生一陣激烈的碰撞,有些光球炸了,化作星星點點藍色熒光,消散在空氣之中,有些光球錯身而過,分別改變了彼此的方向,然後在空曠的大殿裡彈來彈去,還有些光球壓根就沒碰到對方,該怎麼飛,照舊怎麼飛,並在幾個呼吸間,精準的命中了翼龍的軀幹。
命中之後,光球並沒停歇,藉着餘力,彈力球似的又彈向了旁邊的一隻翼龍,然後再折回來,再彈回去。
陣陣悶響,響個不停,翼龍羣遭到了光球的瘋狂打擊,嗷嗷怪叫之間,有兩隻翼龍被光球接連命中了腦袋與眼睛,一聲慘叫過後,摔落地面。
落到地面之後,它倆並沒有當場掛掉,而是不斷的折騰,翻滾,點點鮮紅色血液,自它們的頭部、頸部淌下,灑落地面,瞬間在青褐色地面上留下無數斑駁。
飛在半空的翼龍羣根本無暇顧及在地上不斷掙扎的同伴,因爲它們仍在承受自家射出的淡藍色光球所帶來的彈射傷害。
它們一邊慢慢悠悠的向前飛着,一邊試着用盡辦法,擺脫同伴吐出的威力不凡的光球。
而我則站在不遠處,一臉懵然的看着這滑稽的場面,久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