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們能夠活到那個時候……”
面具人的話,讓耿刑書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他這話就像是直白的告訴耿刑書,這一個月不會讓他們平安的度過,只有少部分人才可能活到最後,甚至於他們所有人都活不到一個月。
這就意味着,在這個過程中,肯定會出現威脅他們生命的食物。
在這個被圍牆圍起來的四方形空間之中,四個方向各有一個幽深的通道,誰也不知道那通道之外是什麼東西。
可能是傷人性命的陷阱,可能有致命的猛獸,可能走出那出口之後就回到了聞名世界……
總之那後面什麼都有可能出現,哪怕是出現他夢想中的巨大機器人,耿刑書都不會覺得意外。
在這樣的情況下,威脅他們生命的具體是什麼,就很難進行猜測了。
也許會有人因爲外部威脅而殞命,也許有人會因爲食物短缺而犧牲,甚至有可能可能會被其他人殺死!
這裡只有高高的圍牆,沒有法律的束縛,很多人心中的野獸就會釋放出來。
就比如這次進來的十幾人當中,有幾個是身段長相都是一等一的,這幾個女人以後說不定就會成爲矛盾的導火索。
眨眼之間耿刑書就分析了許多,如果是原來的他肯定已經徹底的慌亂了,但在基金會中見到許多奇怪的玩意之後,耿刑書也就變得鎮定起來。
暫時耿刑書就想到這裡,至於那些女人遇到危險之後,他該怎麼做以後再做考慮。
耿刑書也不敢保證,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會出手相助,還是同流合污,或者袖手旁觀保全自身。
他只是心中反覆的默唸着,當時他加入基金會的時候,聽到的一段話。
‘這個世界遠比你所看到的複雜,人類無時無刻不在異類的威脅之中。’
‘而在這樣的世界裡,除了人類自己,沒有什麼可以一直保護人類。’
‘所以基金會成立的宗旨,就是保護人類文明的存續,發現威脅,控制威脅,收容威脅。’
‘我們將成爲人類文明永不疲倦的守衛,用堅盾抵禦侵襲,用利劍斬殺仇寇,今日如此,日日皆然,直到永遠。’
他想着這些,不是想要立刻去做什麼,而是在時刻提醒自己,他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要盲目做出錯誤的決定。
“如果連這樣的情況都應對不了,我又有什麼資格當永不疲倦的守衛。”
耿刑書彷彿一下子就來勁兒了,挺直了胸膛看着那屏幕,眼中彷彿燃燒着火焰一樣的鬥志。
跟在耿刑書身後的,那個眼睛稍微有些小的男人,當然就是溫文了。
這些人被運進來的時候,都是在昏迷的過程中,嘴上被套上自行車鎖然後隨便扔在地上的。
只有溫文自己,是悠閒找好位置,自己躺下的。
他看着耿刑書的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甭管耿刑書以後怎麼做,至少他現在的表現,是有資格當一個基金會員工的。
至少溫文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特殊的光彩,這是隻有知道自己在堅守着什麼的人,才能展現的眼神。
場地之中,至少還有兩個人,露出了和耿刑書一樣的眼神,他們都是基金會的工作人員。
“嘎嘎嘎,看來你們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屏幕之上的面具人,也就是魔鏡吉德羅嘎嘎怪笑起來。
“那麼我就繼續往下說了,我這個人是很好心的,看不得人捱餓,所以我會給你們食物。”
“像你們這樣的安全場地還有五個,每天我都會隨機投放五個食物補給箱,每一份食物都至少夠二十人一天的口糧,甚至可能一份食物就夠你們吃幾天……只要你們能找到。”
五個地方,五份食物……
耿刑書立刻就意識到,他們能夠活動的地點,絕對不只是這五個‘安全’場地,應該還有其他‘不安全’的場地。
而他們可能會需要去不安全的場地探險來尋找食物。
“當然,爲了給這份‘生存遊戲’增加一點趣味性,除了食物補給箱之外,我還會每天投放一個驚喜箱子,切記每天驚喜都是會升級的哦。”
吉德羅說的口乾舌燥,張狂的將腳搭在桌子面前。
“第一天我會額外贈送給你們一個裝備箱,解開你們嘴裡自行車鎖的鑰匙就在其中,剩下的裝備你們自行分配。”
“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我就開始看好戲了!”
吉德羅說完,那塊巨大的屏幕就黑了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
然後一個直徑兩米的箱子,就不知從何處掉落下來砸在了場地中央,那巨大的聲響嚇得所有人都一哆嗦。
人們湊了過去,找了個木棍將箱子撬開,就發現這裡面有一把鑰匙,一些藥品,有一個大鐵鍋和二十來個塑料盆,還有三把手槍兩把弓一把弩,剩下還有幾把刀劍。
看到裡面東西之後,一個壯碩的男子就一個健步跨了出去,先搶到了兩把手槍,剩下的人看到他的動作,也紛紛哄搶了起來。
耿刑書嘆息一聲,趁亂搶到了兩把匕首和那一把鑰匙,然後將其中一把匕首,和那鑰匙扔給了身旁那個瘦弱的小眼睛男人。
他剛纔自己偷偷檢查過身上的東西,他睡前研製的握力增強外骨骼手套還在身上,有這東西在耿刑書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保障。
在耿刑書的示意下,溫文用鑰匙解開了耿刑書脖子上的自行車鎖,接下來耿刑書解開溫文的鎖之後,就將鎖傳遞出去讓他們自己將鎖打開。
趁着衆人解鎖的過程之中,耿刑書將衆人觀察了一遍。
在場的算上他一共十三個男人,六個女人。
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就是搶槍的壯碩男子,那男子搶到了槍之後也在觀察着在場衆人,警惕性非常的高。
不過這些人裡說不得還有隱藏的高手,所有耿刑書不會小瞧另外一個人。
但就從開始搶奪東西的那一幕,耿刑書對這一個月就並不樂觀,他知道所有人精誠合作是度過這一個月最好的辦法,但他沒有辦法讓其他人和他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