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
包房裝修華麗,加長加大的大理石茶几上,摞着八十八萬現金,每張都是百元面額,紅彤彤一片極具視覺衝擊力。
廖文傑在前臺刷卡,八十八萬全部換成現金,值班經理當場奉上金卡一張,並將一行人帶到了最豪華的VIP包間。
廖文傑四人坐在長髮上,中間隔着茶几,對面是六個身高腿長,一襲晚禮服的公主,鶯鶯燕燕,香風襲人。
四個男人看女人,六個女人看鈔票,間或朝廖文傑看兩眼,媚眼如絲的那種。
“別看了,待會兒都是你們的。”
廖文傑拍拍手,見六人望過來,下意識回以渣笑,指着身邊的天殘:“我大哥,叫天哥。”
“天哥好~~~”x6
“嘶嘶嘶!”x2
含糖量驚人,武德輝和厲遲直呼吃不消。
天殘不一樣,鼻孔張了張,噴出兩道粗氣,嘿嘿笑了幾聲之後,拉住廖文傑的肩膀,小聲BB:“老弟,怎麼都是普通貨色?”
有本事說普通貨色,有本事把眼睛挪開呀!
廖文傑心頭鄙視,這年頭整容還沒氾濫,有也爲數不多,遠不像以後,美麗的容顏千篇一律。
對面六位小姐姐不說人間絕色,但環肥燕瘦各有特色,辨識度很高,絕對是從良之後,老實人競相爭搶的類型。
運氣好點,製造一起命案,傍上有錢富豪,靠撫養費瀟灑一輩子也不是問題。
心裡鄙視兩句,廖文傑大致也明白,天殘雖智商堪憂ꓹ 但一身本領傲視天下,故而見多識廣ꓹ 眼界非常人可比。
以他的江湖地位,有的是妖女、俠女自薦枕蓆,其中也不乏絕色美人。
不過……
那時候的美人ꓹ 有旗袍開叉開到咯吱窩,有露背晚禮服反過來穿ꓹ 有包不住屁股的褲衩嗎?
肯定沒有。
天殘一邊看不上六位小姐姐的姿色,一邊盯着人家大腿和胸口猛瞅ꓹ 就是因爲太新鮮了ꓹ 以前沒見過,得多看兩眼才能看明白。
“你們六個聽到沒有……”
廖文傑打開面前的葡萄酒,花裡胡哨的方玻璃瓶,也不知道是哪國假酒,給天殘到了半杯,這才接着說道:“天哥剛剛向我抱怨,說你們都是普通貨色ꓹ 搞得我好沒面子。”
“天哥,你怎麼能這麼講?”
“就是說ꓹ 人家沒那麼醜啊!”
六個小姐姐嬌嗔不止ꓹ 心裡卻樂開了花ꓹ 看天殘的衣着打扮就知道ꓹ 土鱉一個,她們略施手段即可拿下。
“……”
鶯聲燕語耳畔繚繞ꓹ 天殘老臉一紅ꓹ 拿起葡萄酒一飲而盡。
武德輝和厲遲被甜醒ꓹ 然後又被甜暈,反覆橫跳ꓹ 並樂此不疲。
“我這個人很簡單,你們讓我有面子,我就讓你們有錢賺,你們讓我沒面子……”
廖文傑拍拍茶几上的小錢錢,挑眉道:“凱子不是每天都有的,競爭激烈,有的是人願意賺錢,懂嗎?”
六位小姐姐連連點頭,確實,出手比廖文傑還闊綽的凱子真不多。
“好好伺候天哥,他對誰最滿意,這八十八萬就是誰的。其他人嘛,不好意思,只能拿着出臺費,看自己姐妹賺錢了。”
廖文傑話音落下,六位小姐姐一涌而上,最快的兩個坐上天殘兩條大腿,很快,他的兩條手被綁進了懷裡,再然後,後腦勺也淪陷了。
“嘿嘿嘿————”
一代絕頂高手,被六個不會武功只有技能的女子輕易制服,這背後,不知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廖文傑騰開位置,到一邊獨自斟酒,開始思考難題。
突然,身邊又是嘿嘿兩聲,武德輝和厲遲舔着臉湊了上去。
“百萬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幫我們叫兩個呀!”
“我不貪心的,六個太多,兩個就行。”
“是啊,你要是覺得不妥,我們兩分一個也沒問題。”
我看你們是想屁吃!
廖文傑翻翻白眼,懶得搭理武德輝和厲遲,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背後,即是道德的淪喪,也是人性的扭曲。
兩人不依不饒,一左一右推着廖文傑的肩膀,都是吃了蟲子的好兄弟,有難同當,有福也該同享。
廖文傑不堪其擾,讓他們找來經理,又提了十萬塊,並加了兩個小姐姐。
不曾想,兩個小姐姐一聽天殘價值八十八萬,立即舍了武德輝和厲遲,天殘也隨即被八人淹沒,場面一度十分兇殘。
“你們也別哀傷嘆氣,明晚繼續,到時讓你們去隔壁房間瀟灑。”
廖文傑遞上麥克風:“今天你們負責唱歌,演出費一萬到十萬不等,能賺多少,看你們的本事了。”
“好啊好啊。”x2
包房內歌聲抑揚頓挫,嬌嗔不斷,間或摻雜着天殘的嘿嘿笑聲。
手機響起,廖文傑出門接聽,是程文靜,詢問他怎麼十二點了還沒回家?
回湯朱迪家。
今天是沒法回去了,一百萬投資砸下去,不撈回幾個億的好處,他哪也不去。
而且,天殘危險性太高,不管帶到哪都是個隱患,也就夜總會有人能制住他。
手機通話結束,廖文傑返回包房,天殘推開擋住視線的兇器,問道:“老弟,是誰找你?”
“不怕大哥笑話,是賤內。”
“賢弟要是不方便,先回去就是,大哥處理完手頭上的要事,再去你家找你。”
“說笑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能爲了區區一件衣服,就棄手足於不顧?”
“好,義氣!”
天殘雙手抱拳,啥也沒說,主動淪陷,讓視線再次被遮擋。
一切盡在不言中,廖文傑掏心掏肺待他,他肯定要十倍百倍還回去。
凌晨兩點,武德輝和厲遲倒在沙發上睡着,天殘好奇小姐姐們口中的專業技能,因爲不明白,所以想見識一下,被八個人簇擁着上了樓。
廖文傑閉目靠在沙發上,雷打不動,開始夢中修煉。
……
次日,夜總會頂樓陽臺。
天殘精神抖擻,滿面春風:“賢弟,爲兄昨天答應你,傳授你上乘武功,今天就手把手交給你。”
一百萬花的很值,天殘對廖文傑的稱呼,從那個誰,到百萬,再到老弟,最後變成賢弟,耗時不到十二個小時。
“莫非是天殘腳?”
廖文傑連連擺手,直呼使不得:“大哥,天殘腳是你獨步江湖的絕學,我不能學,換一個吧……嗯,那小子的如來神掌不錯,我湊合一下無所謂的。”
“如來神掌我沒練過,這個待會兒再說,天殘腳你也不能學,鎮教之寶只能教主修習,你不是教主,我不能傳授給你。”
天殘嚴肅臉道:“你是我天殘教護法尊者,理應修煉護教神功,這門神功威力非凡,是我早年武功大成時,從西域搶來的。”
“乾坤大挪移還是聖火令?”
“賢弟,這兩門是什麼武功?”
“我隨便說說的,大哥你繼續。”
“你聽好,我天殘教護教神功,名爲‘血海魔羅手抄經’,歷代護法尊者,都修煉了這門神技。一旦練成,叱吒天下爲所欲爲,不在話下,是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絕世武學。”
“???”
廖文傑腦門飄過一串問號。
摩羅他知道,梵語音譯,就是魔,障道心魔的意思,再深一點,第六天魔王波旬。
加一個血海的前綴,妥妥的魔道武學。
他可是正經道士,怎麼能學這種一聽就是邪道的功夫,不妥,要換一個。
“大哥,摩羅什麼的,一聽就很危險,我還是喜歡如來神掌……”
廖文傑果斷開腔,想到了什麼,試探一句:“不是我不相信你,就想打聽一下,前幾位學了這門神功的護法尊者,他們怎麼死的?”
是不是練着練着,自己就炸了?
“沒有前幾位,你是第一個。”
“啊!?”
“之前那些護法尊者,各個心懷鬼胎,沒有賢弟你心思純正,我捨不得將這門武學傳給他們。”
天殘解釋一句,讓廖文傑不要擔心,接着說道:“我雖然也沒學過,但我看人用過,還和對方打過一場,總之很厲害就對了。”
“大哥,我越聽越慌,咱們還是來討論一下如來神掌吧。”廖文傑腦門冒汗。
“賢弟你放心,我還能害你不成!”
天殘壓下廖文傑,迫使他盤膝而坐,隨後盤膝坐在背後:“法不傳六耳,我以秘術教你‘血海魔羅手抄經’總綱,你仔細聽好,以後沒我同意,絕對不能外傳。”
說着,天殘念起了血海魔羅手抄經,他嘴皮上下翻動,卻一點聲音沒有。廖文傑耳邊卻想起了雷鳴之聲,每一個字,每一段話,都死死釘在了心底,想忘都難。
玄道之始,一陰一陽;
萬物之基,五炁五形。
有窮無窮,包羅天地;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人間仙境,或沉或浮;
天劫地難,神嘆鬼怨。
……
大魔黑律,證吾神通;
執符太虛,幽冥仙都。
……
洋洋灑灑幾千字,廖文傑越聽越覺得不對,恕他直言,這分明是一本很正經的道家武學,和天殘腳、如來神掌一樣,凌駕於普通武學之上。
就是有點狂妄了,彷彿學了這門武功,立地成仙,證道大羅也不在話下。
“大哥,不對呀,我仔細捋了捋,通篇正氣磅礴,又仔細看了看,字縫也沒找到‘血海摩羅’四字。”
“別急,我把修煉方法傳給你,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