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倉庫區入口,茱蒂的標誌轎車邊上,赤井秀一點燃香菸,一臉與世無爭的淡漠。
車邊,茱蒂和宮野明美就誰坐副駕駛產生了分歧,但有一個觀點保持一致,都認爲對方應該去後排乖乖單着。
黑色保時捷356A駛過,倒車停在赤井秀一身前,廖文傑換上琴酒的臉,語氣羨慕道:“不愧是你,相親相愛,真和睦呢,這麼快就把握住了腳踏兩條船的精髓。”
赤井秀一冷漠瞥了廖文傑一眼:“爲什麼又易容成琴酒,組織的案子還有後續嗎?”
“那倒不是。”
廖文傑解釋道:“我沒有霓虹本地駕照,用自己的臉不方便,琴酒就沒關係了,債多了不愁,交通違規被抓了也不慌。”
問題是琴酒正在蹲小黑屋,你用他的臉,被抓了不是更糟!
赤井秀一扔掉菸頭,懶得和幸災樂禍的人多說,起身後一腳將其踩滅,拉開標誌轎車車門,一個人坐進了後排。
既然兩個女人都不願單着,那就都坐前排,茱蒂的車,茱蒂負責駕駛,宮野明美坐副駕駛,就這麼決定了。
望着標誌轎車緩緩駛離,廖文傑探頭大喊一聲:“赤井秀一,加油幹,你跟我要的那盒嗶孕套,記得今晚要妥善利用啊!!”
嗤啦!
標誌轎車急剎停下,片刻後,車身劇烈搖晃起來。
不是那種搖晃,而是車內發生了爭執,不用想,一定是贓物被發現了。
廖文傑吹着口哨啓動保時捷,帶着車上兩個小學生朝市區駛去,準備挨個送他們回家。
“喂,你就不能做點人事嗎?”
柯南枕着雙手依靠後排,嘴上對赤井秀一表示同情,心裡偷着樂,並希望廖文傑加大力度,最好從此以後忘了他,將赤井秀一視爲長期娛樂項目。
“大錯特錯,經過我的操作,赤井秀一面對的局面不可能更糟,酷寒之後就是春天,他馬上要苦盡甘來了。”
廖文傑回了一句,而後看向副駕駛座上沉默的灰原哀:“雪莉前輩,差點把你忘了,要不要倒回去,讓你下車給你姐姐助陣?”
“該說的我都說了,傻女人非要自討苦吃,隨她去好了。”灰原哀無所謂道。
“嘖,真是個絕情的妹妹,換成我爲了姐姐的幸福,會研製出殺人於無形的毒藥,找機會偷偷給茱蒂喂下。”
廖文傑轉而看向柯南:“你呢,酒廠不復存在,你沒必要再隱藏身份了,打算什麼時候搬出毛利家?”
“啊這……”
柯南撓了撓頭,嚴肅臉道:“現在時機不合適,等灰原製作安全無副作用的解藥,屆時再讓江戶川柯南出國,工藤新一無縫交接,那就萬無一失了。”
“得了吧,這話也就毛利蘭會信,我看你分明是饞她的身子,惦記着繼續和她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廖文傑白眼一翻,想無縫銜接,有問過他的意見嗎?
做夢去吧!
“喂,你別血口噴人啊!”
柯南當場破防,漲紅臉爭辯道:“我沒有和小蘭一起睡覺,更沒有一起洗澡,就算有,那也是迫於無奈,是她先動的手,她那麼能打,我哪敢反抗!”
“對對,小孩子的事不能叫饞,柯南同學才一年級,他能有什麼壞心眼。”
廖文傑冷嘲熱諷,不屑道:“和我說這些沒用,關鍵是小蘭怎麼想,被她踢上一腳,滋味可不好受。”
“你這傢伙,難道想……”
柯南眼皮狂跳,汗水不住流下。
“沒錯,這就送你回家,然後把真相告訴毛利蘭。”
你不是送我回家,你分明是送我去死!
柯南小臉煞白:“快停車,我不想回家了,我現在就要下車!”
……
黑色保時捷停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廖文傑沒有上樓坐坐的意思,將柯南扔下車,便帶着灰原哀朝阿笠博士家駛去。
轎車離去,原地留下暗自慶幸,又有些不上不下的柯南。
“你不是打算拆穿他嗎,爲什麼最後收手了?”
灰原哀認爲廖文傑肯定沒安好心,如果有後續計劃,請務必告知,她最近頭疼於研發解藥,想找點樂子解解乏。
說到找樂子,還有什麼能比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更簡單高效?
“悲劇往往發生在不經意之間,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這時候說出來,他的悲劇也好,我的快樂也好,通通都會打折扣。”廖文傑陰仄仄道。
“所以呢,你有什麼打算?”
灰原哀轉過頭,心頭一陣嘆息,形象毀太快,她沒法直視琴酒這張臉了。
“你不是在研究解藥嗎,記得來一款臨時的,好讓小蘭親眼目睹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
“你好壞啊!”
“彼此彼此。”
廖文傑眉頭一挑:“怎麼樣,能做出來嗎?”
“這種解藥我已經做出來了,不過服用後,機體會伴隨發熱症狀,想騙過他,還需要進一步研發。”
灰原哀點點頭,提出疑問:“名偵探不是傻瓜,明知道我們會整他,服用完藥物肯定會等上一段時間,你的計劃很難執行成功。”
“簡單,到時候我易容成工藤新一找小蘭約會,以我撩妹的本事,你覺得他能忍?”
“嗯,這樣就沒問題了,等兩款解藥研發出來,我會給你打電話。”
“OK,就這麼定了。”
……
將灰原哀送至阿笠博士家,廖文傑驅車返回。
本着活在襠下的原則,他在野上冴子家磨蹭了兩天,又在來生淚家磨蹭了兩天,期間約諫山黃泉看了場電影,然後才返回港島。
回家第一件事,先洗澡。
雖然沒必要,但長期習慣,不洗心裡不踏實,改不了了。
一夜修煉過後,廖文傑開始往返於翅膀們之間,近期人間蒸發是他不對,主要是工作太忙,還總是出差。
實屬無奈。
七天後,廖文傑精神抖擻離開人間,以三界小挪移之術抵達地獄,出現在一座黃金城堡之中。
黃昏之館。
當時他將這座不值億提的壕宅拖進地下,直接扔進了地獄,並標記上了自己的氣息。
原計劃是地獄動他的金屋,他就動地獄王的金輪,有來有回,雙方互不拖欠。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地獄冥風純樸,人均路不拾遺,這麼大一坨金疙瘩扔路邊都沒人撿。
應該扔一把勝邪劍纔對!
想到勝邪劍,廖文傑身形一閃,出現在一處血海邊緣。
霎時,茫茫驚濤駭浪驟起,萬頃血水呼嘯衝上岸邊,隱約可見血海之中沉浸一柄巨劍,血霧飄零,激盪殺伐之氣沖天而起。
上次和地獄王一場大戰,勝邪劍斷裂只剩劍柄,好在這把劍雖不入神物,但修修補補很是方便,只要資源管夠,當場就能重塑劍身。
作爲勝利者,戰利品肯定是要索取一些的,再者,他還沒走空的前例,規矩不能壞。
不求用億萬精兵佔領地獄王秘書們的老巢,拿幾片血海升升級就行。
嗅着空氣中的血氣,血海魔羅手抄經自行運轉,血色念力帶動藍色念力,不用廖文傑多費心,自己便開始了修煉。
他踏步前行,踩着血色水面,數十步後,身軀緩緩沒入血海之中。
一時間,濃郁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去,能量抽取完畢,深紅不復,清澈透底如同普通海水。
遠方,一道綠光急速射來,停擱海面之上,靜靜看着廖文傑在海里折騰。
轟!!!
血色沖天而起,廖文傑揮手蒸乾身上衣服,望向來者熟悉的面孔,眉頭當即一挑:“鬼妃,竟然是你,還沒死啊?”
鬼妃眼角抽抽,她的確死過一回,被廖文傑手起劍落斬下人頭,但地獄王不是喜好管事的人,需要她繼續打理地獄,便重聚靈魂將她復活,順便捏了一具新軀殼,模樣和之前一樣。
“閣下,地獄王言明你造訪此地,命我前來詢問有何指教?”
“沒有指教,就是覺得地獄風景優美,適合游泳潛水。”
廖文傑指着陰沉沉的天幕,以及遠方萬里光禿禿的山脈,直言道:“來都來了,不如一起戲個水,這荒郊野外的,也不用怕被人看見。”
“閣下說笑了,鬼妃沒有那個資格。”
第二次見面,鬼妃明顯老實了許多,不像上次,出場媚態頻頻,那媚眼拋的,彷彿廖文傑不把她按倒來次魚水之歡,她的眼皮子就正常不起來。
現在不敢了,地獄王敗北,廖文傑真有強迫她來一次魚水之歡的能力。
“那你過來幹什麼,就爲了看我洗澡?”
廖文傑一臉嫌棄:“就知道你們地獄風氣不好,我下水都沒敢脫衣服。”
鬼妃眼皮又是一陣抽抽,強打笑容道:“地獄王設宴等候,希望閣下吝赴宴。”
“前面帶路吧。”
廖文傑點點頭,他來地獄就是爲了見地獄王一面,後者主動相邀,沒理由拒絕。
“請。”
……
黑暗城池連綿鋪開,好似軍事化的超大型城市裡,黑壓壓的建築羣被道路分割成四四方方的區域。
一座座高塔似劍如刀,指天而立,吞吐黑煙毒霧。
遠遠望去,這類或許是警戒防禦,暫不知用途的高塔,數量驚人,單是煙柱的數量,隨便挑一個方向就有成千上萬。
地獄王家大業大,廖文傑心裡羨慕,但不說,跟隨鬼妃抵達一處氣勢恢宏的金色殿堂。
說來奇怪,明明是一片黑暗的地獄,這裡的王者卻是金色的,功德金輪偶爾也會當作太陽發光發熱。
廖文傑不明所以,只能歸咎於物極必反。
大殿。
字面意思的大殿,除了大,什麼都沒有。
數百立柱撐起石林,以天爲蓋,居中處,地獄王盤膝坐在地上,旁邊放着四足青銅方鼎。
酒氣瀰漫,金黃液體暈開輝煌,內有繁星點點,特效引人垂涎。
廖文傑四下看了看,無語發現,地獄王的宴席除了這口酒瓶,連一碟花生米都沒有。
但又不能說磕磣,酒瓶子一看就是硬貨,規格極高,裡面的酒也不是勾兌的那種。
廖文傑盤膝坐下,嘀咕着挺大一個王,吃飯時別說桌子,連個小馬紮都沒有,害他白白期待了酒池肉林的待遇。
客人入席,鬼妃揮手招來星光,金色寶瓶盛裝酒水,一左一右分別遞在了廖文傑和地獄王面前。
半人高的寶瓶,由此可見,地獄王酒量不差。
“噸噸噸————”
地獄王廢話沒有,拿過寶瓶開始豪飲,沉默是金,從見面到開喝,一個字都沒說過。
“那什麼,你幹了,我隨意。”
論喝水,廖文傑還沒怕過誰,但他今天不是來顯擺道法的,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寶瓶,然後……
施展喝水的法術,一連裝了五瓶。
瓊漿玉液,人間難尋,延年益壽不在話下,他不喝,給朋友們分分也不錯。
幾瓶裝完,廖文傑尋思着下次還來,握拳輕咳一聲:“地獄王快人快語,不是喜歡廢話的人,我也不是,就直接問了,有什麼辦法去往另一個世界?”
“尊下何意?”
“修行艱難,不如換換風景找些靈感。”
地獄王能打通人間和地獄,手上至少有一門跨界的神通,廖文傑尋思着,大家一起扛過槍的交情,地獄王肯定不會小氣。
“尊下找錯人了,我沒有這個本事。”地獄王仰頭灌酒,酒水順着喉間流淌,喝法頗爲豪放。
“那地獄通道是怎麼回事?”
“封印而已,兩界本就是一體,尊下若想另尋出路,可以等下一個全日蝕碰碰運氣。”
“能找到其他世界?”
“能被其他世界找到。”
“……”
廖文傑無言舉瓶,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裡。
大約三個小時,酒宴結束,地獄王起身離開,毫無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鬼妃不願在廖文傑身邊久留,緊隨地獄王而去,只留他一個客人,彷彿是在說,喝也喝了,之後隨他怎樣都行,愛咋咋地。
廖文傑身形一閃,現身後浸泡在血海之中,他努力尋找開闢新地圖的方法,費盡心機均以失敗告終,無可奈何,只能開掛了。
系統處,廖文傑淚眼汪汪看着六萬財力,咬咬牙決定搏一把。
一旦成功,以後再無桎梏,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失敗,只能按照地獄王所言,等下一次全日蝕,地球被其他世界入侵,刷一波獎勵,再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