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了,自在書生!沒錯,這就是你的侍女,添香仙子。”方正笑道。“嗯,真是人如其名。”
“爾等,竟敢,竟敢如此......”自在書生怒火中燒,他自在書生縱橫北原這麼多年,何時受到過如此的屈辱?“你們,這是找死!”
“呵,找死?自在書生,你還是不會審時度勢啊?這樣吧,我們也非心狠手辣之輩,只要你主動獻上紅袖現在,還有你手中的仙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饒你一條狗命。”方正將添香仙子交給太白雲生,慢悠悠的說道:“畢竟,中洲律道陳家的威名,還是需要你來振興啊!仙蠱,侍女,與自己的性命,還有家族的振興,你還是能分得清孰輕孰重吧?”
“你......你這麼說,是吃定我了嗎?你覺得,我自在書生雖然是中洲後代,但卻生在北原,養在北原。骨子裡,仍舊是北原男兒的血性,豈會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嗎?”自在書生怒極反笑,催動起仙道殺招。“我不僅自己要走,添香你照樣也留不下!”
仙道殺招——藤木草槍!
仙道殺招——琢草藤甲!
一陣綠芒閃爍,自在書生身披翠綠色的藤甲,藤甲樣式古樸大氣,點綴着翠綠色的寶石。自在書生手中的長槍氣勢恢宏,鋒利無比,揮舞的虎虎生威。
“木道蠱仙,還真不能和你玩持久戰啊......”方正嘴裡嘀咕了一句。
自在書生乃是七轉木道蠱仙,因爲雖然他手中握着陳家優秀的律道傳承,但時運不齊,命途多舛,機遇不到,所以只能以木道成就了蠱仙。不過,在他的努力下,仍然擁有了兩隻律道仙蠱。
“自在書生,你還真是冷漠啊。或者是說,你是真的不在意你辛辛苦苦栽培了那麼多年時間的侍女了呢?”方正一邊設法令自在書生分神,一邊讓太白雲生加快計劃。
“哼,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自在書生冷哼道。
...........
此時的自在書生已經渾身浴血,衣服殘破不堪,就連左腿也被打斷了。不過,自在書生畢竟是混跡魔道多年的魔頭,他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也打傷了太白雲生。
“添香,待會我動用千解殺招,幫助你打開戰場殺招的漏洞,你就趕緊逃走。”自在書生對救下來的添香仙子暗中傳音道。
“公子,不要啊!奴婢願意與公子共存亡.......”添香仙子淚眼婆娑,抓住自在書生的左臂,一刻也不願意放開。
“老白,你先休息吧,接下來,看我的。”方正安置完太白雲生,便翻起了自己的一張底牌。“看來對付自在書生你這樣的七轉蠱仙,還是動用七轉殺招,這樣才比較符合你的身份。”
變化道殺招——流言龍!
吼——
一條上古龍形荒獸騰空而起,一雙瞳眸漆黑無比,銀色鱗片有着類似字畫的紋路,熠熠生輝。
這正是方正修行變化道的成果之一,信道上古荒獸,生活在太古白天的流言龍。
仙道殺招——口若懸河!
一條銀白色的河流從流言龍嘴中噴涌而出,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河流不是由水滴組成的,反而是由文字組成的。
“來的好!”
仙道殺招——千解!
殺招他早已經醞釀,陡然雙眼圓瞪,眼眸全白,射出兩道稀薄的淡淡白光。
此招近乎悄無聲息,論氣魄和之前施展的七轉木道殺招完全不能相比。
但在兩道淡白目光之下,方正的長河殺招竟然有不敵之勢,甚至開始節節敗退。
“真不愧是律道陳家的千解,還真是厲害....”方正讚歎道。
“添香,快走.......”自在書生目光聚集在戰場殺招的某處,在方正與太白雲生驚愕的目光之中,那處戰場殺招竟然被融解出來了一個大洞。
“公子,我不走.......”添香仙子一副與君同往赴死的神情。
“走不走,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的算了?”方正冷哼一聲,仙道殺招悍然催動。
仙道殺招——流言蜚語!
鋒利無比的銀白色的文字宛若刀片劍刃,從半空之中,直逼自在書生二人。
“還不快走!”自在書生咬緊牙關,再次催動千解,兩行血淚從眼角流下,甚是可怖。
“公子,我不會走的,我要與你同生共死......”添香仙子似乎是鐵了心,就是不走。
“哼!”方正加大了仙元的灌輸,流言蜚語的威力再次提升,讓自在書生撐得更加狼狽。
“滾啊!”
砰砰!
一聲輕微的爆炸自在書生眼窩之中炸開,自在書生因爲千解催動過度,眼睛直接炸開了。
“我要扛不住,再不走.......不對,你不是添香,你究竟是誰。”自在書生流着血淚,將猙獰的面容轉向添香仙子。
“好吧,看你如此癡情,那我就告訴你吧。到了生死門的時候,可千萬別忘了,殺你的人是我,白凝冰!”撤去見面似相識的白凝冰冷冷一笑,手中冰刃再次發力,直接擰碎了自在書生的心臟。
“方正,真是不明白,我們明明可以依靠直接實力碾壓受了重傷的自在書生。但你爲何要這樣算計他呢?”白凝冰一腳把自在書生從冰刃上踹下去,問道。
“北原蠱仙一向好鬥,在五域之中戰力最高,而且他們可是死都能從敵人身上撕下一塊肉的人。最壞的結果,便是自在書生拉着我們其中一人,自爆同歸於盡。”方正收拾起自在書生的屍體。“更何況,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自然是選擇萬全的計劃。而且,這套方案,不也很精彩嗎?”
“的確,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戰鬥方式。”白凝冰道。“不過,萬一自在書生沒有顧及添香仙子的安危,你又該如何呢?”
“這樣啊,那就只能採取另一個計劃了,我會給自在書生看點東西,或者是侮辱他的血脈啦,家族啦.........,這樣的話,除非自在書生不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北原人。”方正緩緩道。“雖然是明目張膽的陽謀,但,除非,他能徹底做到像某人一樣毫無廉恥與底線,否則一定會中計。”
。。。。。。。。。。。
東方長凡盤坐在地上,面容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剛剛奪舍來的身軀,受創數百處,有些地方的傷勢嚴重,已然深可見骨,淋漓的血肉就暴露在空氣中。
東方長凡氣息都有是微弱的,眉頭緊鎖:“不想此次奪舍。居然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故。果然,逆天而行。是要遭受天地的怒火。不過,幸好最後利用鬆尾嶺擺脫了追兵,否則這條老命真的就要交代在那裡了。”
一時間,東方長凡的心中,有後怕,有慶幸,有喜悅,有沉重,有悲痛,有仇恨。情緒十分複雜。宛若絲線攪成一團。
“身上的傷勢,還是小事,不足以致命。當務之急,還是要清除體內的內患。積攢的仙元,大部分都用於奪舍。之後激戰已徹底消耗,意志之戰,便是我擊潰這九股意志的唯一選擇了……”東方長凡思量一定,便徹底閉上雙眼,整個人陷入到一種冥冥的狀態中去。
事實上。惡劣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有其他的選擇。他已經油盡燈枯,彷彿是一道長河,消耗到乾涸可見河底的狀態。
能以這種狀態,甩開追兵。逃出生天,真是險之又險。
此時他若再猶豫一些,不進行意志大戰的話。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就又會被奪走。反而不如趁着現在還有底蘊,還有餘力。將種種餘力都轉化爲意志大軍,進行意志大戰。
意志作戰極爲兇險。無關乎修爲,只看意志本身。但東方長凡此時已無餘力,只有這樣做了。
他的意志,從識海中升騰而起,轉瞬間調集搜刮一切底蘊,形成一股巨流。
巨流從識海中奔騰而出,宛若九天而下的天河,從頭顱高處,直灌而下。
夾裹澎湃氣勢,朝着身體各個角落中的其他意志,傾瀉絞殺過去。
“戰!”
“一齊出手,老賊的意志比我們任何一人都強。”
“必須聯手,只有聯手纔有勝機!”東方部族的八位蠱仙意志,以及東方餘亮意志,紛紛揭竿起義,衝擊東方長凡的意志。
總共十股意志,混合在一起,絞殺一團。不管哪一方,都是有進無退,退一步就是失敗的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一開始,便是死戰!
雙方几乎勢均力敵,但片刻後,東方長凡的意志,便落入了下風。
和羣魔戰鬥時,東方長凡只是強行壓制,並未發現這些意志的難纏。
此時真正動手時,才知曉這些意志,股股凝如堅鋼,強硬如鑽。一位位,都對東方長凡有深深的恨意!
“東方長凡,你欺騙我們,背叛我們!”
爲了一己私慾,就殺我們,成全你自己!!”
“老謀深算,我們看錯了你,都不過是你的棋子……”
“你讓我們死,你也別想好過!!”
“同歸於盡,同歸於盡!”“就是你,害了我們,還害了整個東方部族。”
“如今,碧潭福地必定遭受羣魔搜刮,我族數千年的經營消散一空!”
……這些意志們吶喊着,悲號着,彙集成一股巨大的潮水,從各個角落中反攻出去。
東方長凡的意志節節敗退,很快就退縮到識海中。識海是東方長凡最後的根據地,一旦被這些意志攻破,就算是東方長凡的魂魄健全,也無力迴天,徹底失敗。
“好厲害,好厲害!這些意志夾雜着死志,被背叛的滔天憤恨,最重要的是被天劫影響,有了玄妙難言的增強變化……”
這一刻,東方長凡感覺到天地的深深惡意。
他逆天而行,死而重生,恐怖的反噬再次讓他命垂一線,後退一步,便是失敗的深淵。
但東方長凡臨危不亂。反而情況越是兇險,越是激發了他的鬥志。
他這一生,都是逆流而行,從自己修仙,到帶領家族崛起,克服多少的困難,頂住多少的壓力,打退了多少的敵人。
“這一次的敵人,即便是這方天地,即便我的身軀老死,我的魂魄萎靡,也是不能讓我的意志屈服的啊!”
東方長凡明白:意志的交戰,千萬不能氣餒,不能鬆懈,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他不僅不動搖,反而更堅定,鬥志飛揚。使得意志戰力暴漲。
這就是他千錘百煉,堅韌不拔的精神。奮戰抗爭的鬥志。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裡。
一下子,意志反攻。從識海中蜂擁而下,又將陣線推了下去。
雙方以東方餘亮的身體,作爲戰場。東方餘亮的頭顱,便是東方長凡意志的大本營。
之前雖然被九股意志,幾乎打回大本營。但如今卻直貫而下,意志拼殺,陣線從頭顱,順着脖頸,一直推到胸口。
蠱仙們的意志越加憤怒。凝結起來防禦,宛若龜殼,牢牢佔據胸口,不再移動。意志交戰,陷入僵持。
八股蠱仙意志,圍拱着東方餘亮的意志,宛若八塊厚實的盾牌,保護着他。東方餘亮的意志總量,正在節節上升。
整個十股意志。只有東方長凡的意志、東方餘亮意志,可以不斷恢復。
這是因爲前者奪舍,魂魄寄居其中,又佔據識海。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意志兵源。
而後者乃是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最爲契合肉身。整個身體就是東方餘亮的巢穴,只要肉身不死亡。意志就能緩緩恢復。
這場兇險萬分的意志大戰,勝負關鍵就在於東方長凡、東方餘亮這對師徒的意志上。
相比較而言。八大蠱仙意志,雖然強硬厚實。卻是無根之水,無本之源。
他們看透了勝敗的關鍵,便選擇犧牲自己,保護東方長凡意志,讓他不斷壯大。
“不妙,我故意留着身上的沉重傷勢不醫治,就是想拖累東方餘亮的意志恢復。但現在對耗下去,我的意志不斷損失,後繼乏力,東方餘亮的意志卻在不斷回升。”
念及於此,東方長凡越加冷靜,甚至冷漠。
他知道任憑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爲今之計,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用意志感染意志,從內部瓦解意志。這手段乃兇中至兇,險中最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