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玉枝一擡右手,手背向上掌心朝下,手指微翹的向着她的雙眼展示着,在手的尾指之上,一枚形制樸素的亮銀戒子整戴着那裡。
——“信者之福”,將這枚戒子交給花山院玉枝她的狐狸筱是這麼介紹的。
“這是戒子?”看着自己手上的這個,剛剛從狐狸筱它的脖子上摘下來的金屬片,花山院玉枝她不由的問道。
一雙狐狸眼瞥視了花山院玉枝她一下後,狐狸筱將自己口中日苯這邊的狐狸最喜歡的油炸豆腐吞下去後,方纔有些懶洋洋的問到:“不然你說呢?”
“難道這不是筱小姐你的寵物牌嗎?”一手捏着亮銀色的金屬片,花山院玉枝她疑惑的問到。
“纔不是呢!”聽到花山院玉枝她的話,一直蹲坐在花山院玉枝房間裡的茶機上的狐狸筱,不由得身子一個踉蹌從茶機上跌到鋪有地毯的地面上。
一雙爪子搭在茶機的邊緣上,有氣無力的重新爬上了茶機的狐狸筱它,眯着自己的一雙琥珀色的狐狸眼,沒好氣的說道:“這玩意兒雖說沒有半點歷史底蘊的靈導器,但好歹也是法器,放在明國那邊也能稱得上一聲法寶的事物,你居然叫它寵物牌?道歉,快給我向【信者之福】這件靈導器道歉!”
正當花山院玉枝她凝視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凝神望我的陷入回憶之際,其耳畔傳了她的好友的聲音。
“玉枝,玉枝!”拿着三明治的手半停在胸前,察覺到自己好友的愣神,福山潤子她不由的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沒事的,哎嘿嘿嘿。”
聽到福山潤子的呼喚,回過神來的花山院玉枝立馬一邊掩蓋似得傻笑着說道,一邊將自己便當盒裡的一塊壽司送進自己的口中。
狐疑的看着面前似乎在掩飾着什麼的好友,福山潤子她將手中已經被自己咬掉了一口的三明治再次送到口中,一雙柳葉似得半含煙雨的眸子瞄向對方帶着戒指的右手。
“玉枝,你這戒子是…你準備信奉獨身主義,還是準備把自己的愛獻給上帝啊?”看到花山院玉枝手上的戒子,福山潤子她忍不住問到。
“啊?你說這個啊!”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的花山院玉枝將自己的右手朝着自己的好友,福山潤子她所在的方向展示道:“這個只是花戒而已,裝飾用的並沒有特別的含義的。”說着,將手一翻,好讓福山潤子看到掌心那一面的鏤刻的花紋。
“話說潤子,尾指帶戒指是單身主義的表示我是知道的,把愛獻給上帝這是怎麼回事啊?”
看了看花山院玉枝她手上的戒指,發現確實是花戒而非素戒1,清楚了自己的作爲好友不是粗心之下戴錯戒指,而安心的鬆口氣的福山潤子,在聽到自己好友傻乎乎的問題後立馬無奈的說道:“你啊!肯定是上課的時候走神了吧。”
聖紫羅蘭是一所承襲了教會女校校風的女子高中,其教職人員都是女性,自然而然的對於女性熱衷的話題,在上課的時候會有所提前。
從花語,扇語到寶石的真假的決定,這些因爲橡膠而對西方文化有所涉及的老師們,都會在課堂上隨口一說的。
而其中有關於戒指的戴法,以及各個手指所代表的含義,老師在社交性禮儀課上可是有見過的,而對於這些沒有反應的花山院玉枝在福山潤子她的眼中,自然是上課開小差了。
“聽好了,”有些無奈的搖首,福山潤子她說道:“給左手帶上尾戒,意味着把愛獻給上帝,即修女的標誌,你下次千萬不要問我們班上的禮儀課老師花澤女士,‘老師,你的左手尾指上爲什麼要帶尾戒。”
——有關於戒指戴法講究的課程,就是福山潤子她提起的這名花澤老師,擔心自己好友傻乎乎的自己暴露出上課走神而被刻板的修女老師唸的福山潤子,不由得提醒到。
聽到好友的關心的話,知道對方的注意力已經從自己手上的戒指‘信者之福’上移開的花山院玉枝,立馬傻笑着說道:“對啊,我將戒指有花紋的戒面反過來戴上,一旦老師問起我就說我要將愛獻給上帝,這不就完美了嘛!我真是聰明,哎嘿嘿嘿嘿。”
“…你……”
聽到花山院玉枝她的話後,福山潤子她一時無言。
聖紫羅蘭女子高中的校方頗嚴,一直禁止學生佩戴飾品,就連頭飾都要求不戴花哨的髮圈而已。
但聖紫羅蘭女子高中的教職人員們卻是鼓勵學生們信教的,一旦是學生信教的行爲,老師們都是鼓勵和支持的。
因此在福山潤子她看來,花山院玉枝她的這個藉口,在學校老師那裡是行得通的。
只不過……
“我說,你這樣將上帝和信仰當成藉口,真的沒關係嗎?”見到笑吟吟的花山院玉枝,福山潤子她忍不住問到。
“沒關係的,神愛世人嘛,”一攤手,花山院玉枝笑着說道:“上帝一定會原諒我的。”
“真是地地道道的無信者的說法。”
看着肆意將神明和信仰當作談資,毫無敬畏之心的好友,福山潤子有些無奈的說道。卻不成想花山院玉枝她這麼說道:“信仰的話,我還是有的。”
“是嗎?”因爲花山院玉枝她對於上帝信仰什麼的態度輕慢,福山潤子對於她自稱有信仰的說法,有些不相信。
“當然,”看着自己面對狐疑之色的好友,花山院玉枝她肯定的說道:“三貴子中的月讀命,我們花山院家世代供奉的神明,說起來我的信仰還要歸屬於本土的神道教呢。”
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有着花紋的戒面湊到福山潤子她的面前,花山院玉枝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說道:“菖蒲的花語,信仰者的幸福,正是因爲擁有信仰,我很幸福的潤子。”
“信仰的幸福嗎。”聽到花山院玉枝她的話,將膝上放着裝有三明治的小籃子拿開放到座椅上的一旁,福山潤子她不由得伸手握住了花山院玉枝湊到她面前的右手。
——我之所以會墮落,是不是就因爲心中沒有信仰的空虛呢?
“啊啊啊!”
“福山姐姐大人和花山院小姐她們!”
在福山潤子她握住花山院玉枝的手之後,一陣喧鬧聲立即響起。此時福山潤子和花山院玉枝她們所在的地方,是學校中庭裡,在這邊就吃午飯的並不只有她們兩人。
光天化日之下,學校兩名學生公然牽手,舉止間滿是粉紅色的氣息,這由不得聖紫羅蘭女子高中一個出於思春期,卻見不到男生的一干少女們浮想聯翩了。
因爲當福山潤子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首先面對的是自家還有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接着福山潤子她就從對方的眼眸中,開到一名盤着頭髮,戴着眼中的中年女人的影子。
——花花花花澤女士!
一把鬆開自己那握住花山院玉枝手的手,認出花山院玉枝她眸子中所映出的人的身份的福山潤子,亦是有些慌了。
……
在聖紫羅蘭女子高中裡疑似百合花開之際,以伊藤信二爲首的風騎團一行人的氣氛卻像裝滿火藥的火藥桶,似乎一個火星子就可以引爆。
昨天明明將愛知縣劍鬼逼上了絕境,結果卻還是讓對方逃了,這讓伊藤信二他十分憋火。
只不過身邊的不是伊藤信二他的愛人,就是他的青梅竹馬的哥們和朋友,這讓伊藤信二他不好將自己的怒火發到他們的頭上。
因此,某位手賤開車門將葉山亮和小川日向他們所騎乘的機車撞翻的汽車司機,松岡真誠先生,在他的愛人松岡愛衣到警局之前,可是沒少被伊藤信二他用吃人的目光盯着。
強抑着自己的怒氣,伊藤信二他轉頭對着一旁的肌肉系男子葉山亮問到:“阿亮,沒事了吧?”
“沒事的,我擁有的土屬性的靈力,可是在所有屬性中防禦力最強的,就是內臟受到了震動的時候,有些不舒服罷了。”用自己握成拳頭的手對着自己的胸口砸了一下,顯示着自己無事的葉山亮對着自己的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說道。
“這樣啊。”聽到死黨的話,伊藤信二不由得鬆了口氣。
察覺到伊藤信二他放鬆下來的模樣,葉山亮他一邊擡手對着馬路對面,提着大大小小的方便袋剛出便利店的三名女孩招了招手,一邊對着自己身旁的好友說道。
“我是皮糙肉厚,不怕摔不怕磕碰,可是日向她卻是嚇得不輕。”
“……抱歉”聽到好友的話,伊藤信二沉默了一會兒後,方纔低聲的說道。
粗粗的濃眉一挑,葉山亮有些不滿的說道:“喂,信二!我要的可不是這個。”
握成拳頭的雙手的手背上青筋浮現,伊藤信二他咬牙說道:“抱歉!”
“唉~”一聲嘆息,葉山亮滿是無奈的說道:“我一直都不是要你的道歉,作爲你的哥們,對你我一直是力挺的,而日向她是我的女朋友,她有什麼委屈還有我呢,因此對於我們兩個,你的抱歉根本就沒有必要。”
聽到葉山亮的話,伊藤信二立馬就將自己的目光看向自己身旁的好友。迎着伊藤信二他的目光,葉山亮如此說道:“這次對於愛知縣劍鬼的行動,信二你未免太過沖動了,簡直就是無謀的地步,這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風騎團的糰子伊藤信二。”
聽到好友的話,伊藤信二他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對此,葉山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穿過馬路將女生們手上的方便袋全都接到自己的手中。
看着從小玩到大的友人那寬闊而又顯得結實的背影,伊藤信二一時間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
當葉山亮和風騎團的三名女性成員穿過馬路走過來的時候,一旁打着電話的武相優已經掛斷了通話,對着聚集到一起的成員們說道:“剛剛和公安七科的天靜寺部長的秘術小妹通過電話了。”
“怎麼說?”看到伊藤信二他低着頭沒有接口,清楚一般情況下女生們也不會主動開口的葉山亮,趕緊開口爲了防止冷場的問到。
“是委託我們留心一下,一個遺失的靈導器的下落,”將手機放入衣服的口袋裡,武相優笑着說道:“其原主人的遇難現場,有愛知縣劍鬼小姐的佩刀靈力相同的靈力皮紋的殘留,因此知道我們追逐愛知縣劍鬼的公安七科委託我們,對這件靈導器進行回收。”
“有相關資料嗎?”
“當然,”隨着武相優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風騎團的成員除他以外,身上的手機都響起了郵件提示音:“這件靈導器在公安七科的登錄代號是‘信者之福·菖蒲戒……”
注一:素戒,素戒是指只由金屬製成,沒有鑲嵌寶石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