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膽子,竟然坐上了秦振良的車子,米小唐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上用着防備的架勢盯着秦振良——
“哎,你這是開上山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歪腦筋,我立刻報警抓你。”
男人單手打着方向盤,“全城警察都忙着跑去南城大橋了,哪裡有空理你這個小不點兒。犬”
跑去南城大橋?
他在說什麼鬼話呢踺。
米小唐嘟囔着小嘴,“大半夜開上山頂,到底有什麼震撼的東西可以看?雪眠,我們還是下車吧。”
朝着後座上的女孩兒問罷,宋雪眠臉上非但沒有警覺,反而是看着後視鏡裡的秦振良——
“南城大橋出了什麼事?”
宋雪面很聰明,她知道秦振良不會無端端提什麼南城大橋,而且這條路,開到山頂,正好是觀賞到南城大橋最佳的位置。
秦振良鬼魅地翹着嘴角,果然比起手邊那隻聒噪的兔子,這隻小綿羊可是聰明許多,“很快就到了,提前揭曉答案,就沒驚喜咯。”
車子繞了幾個彎,最後終於開到了山頂上。
米小唐先下了車,朝着不遠處的一座大橋看了過去,南城大橋上霓紅燈亮,橫跨在分隔江南和江北之間的南城河上,極爲漂亮,只是……
“雪眠,你看那兒,怎麼那麼多人?”
米小唐手指着那兒,南城大橋整座橋都被無數的警車堵塞住,藍紅相間的警燈都搶去了觀賞霓虹燈的風頭——
宋雪眠站到山坡邊,只看到南城大橋上方的鋼精懸樑上吊着什麼東西——
所有的警察都仰着頭往上看……
“嗬!是個人呢!”
米小唐突然捂住嘴巴,只看到一個人被倒吊在大橋上,應該是男人,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樣子……
“那個人……他……”
宋雪眠也看到了,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人就這麼被吊在大橋上,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畫面太過震撼,警笛聲隔空連山頂都聽的一清二楚——
她看着秦振良,好像在問他:那個人是不是……古晉騰?
秦振良單手插袋,走到宋雪眠的身邊,低語:“你家男人,還真是把你寵上了天,那個男人不但被扒/光了吊起來,還被打斷了手腳,估計下半輩子見着女人都會尿/褲子……”
宋雪眠默哀地閉上眼。
真的是他……
宋雪眠早就想到下手如此狠辣的人,必定是她的四爺……
秦振良瞧宋雪眠一臉世界末日的反應,不羈而笑:
“哎,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擔心你男人因爲你而惹上麻煩?怎麼說,那個賤骨頭的老頭子也是警察局長。”
他說對了。
這正是宋雪面擔心的,那個古晉騰犯下害死兩條人命的罪,他父親都可以把輿/論壓下去,可想而知古家在南城勢力。
她並不希望江湛北爲了她和任何人結下仇恨,何況還是那樣得罪不起的古家……
“越想越覺得你家男人還他媽得真了不起,南城敢這麼不給那老傢伙面子的,大概就只有江湛北!我好像有點明白,爲什麼我家那個老頭子那麼欣賞你家男人了,男人就該敢愛敢恨,誰的爪子都欺負到自己女人頭上了,坐視不管的話,那不就是個鱉?!”
“……”
宋雪眠完全不覺得這樣的寵愛讓她有多開心。
米小唐也看出事態的嚴重性,推搡了秦振良一下,“你別在那裡危言聳聽,咱們四爺溫文爾雅,紳士有素養,纔不會像你這種野蠻人會幹出那種事。”
米小唐這麼說完全是爲了保護宋雪眠,不想讓她胡思亂想下去。
“男人的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像江湛北那樣的男人,發狠起來,怕是你們這些女人想象都想象不到的殘忍可怕。”
秦振良的話只讓宋雪眠覺得渾身脫力。
她並不懷疑他的話,四年前她就知道江湛北是個惹不得的大人物。
米小唐安撫着宋雪眠,“雪眠,咱們別聽這個瘋子的話,下山吧,天都那麼黑了……”
米小唐話音剛落。
天空上就盤旋而來兩架直升機,他們是爲了營救還被吊在大橋上的古晉騰,只看動彈不得的人被解救下來,直接送上了直升機……
秦振良看着直升機遠去,眸光越眯越沉:
“雖說我欣賞男人敢作敢當,但那個男人就不怕,他越是這麼寵你,越是把你置於危險之中?”秦振良難得敏銳直戳重點。
米小唐不快地吼她:“秦振良,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四爺幹嘛要害我們雪眠?”
“知道江湛北在南城有多少敵人麼?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可以被任何人抓住的軟肋,可要是有了‘弱點’的話,你說,以後會有多少豺狼虎豹瞅上你?”
秦振良拋下讓宋雪眠心慌意亂的臺詞,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倒想看看,那個男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到底能保護你幾次?”
古騰半/夜被人吊在南城大橋,由直升機解救才撿回一條命的新聞第二天就上了各大電視臺的新聞聯播。
這件事鬧得非常大,全城熱議。
江氏集團董事長室裡的電視也正在播放着這條轟動全城的新聞。
江湛北端着一杯紅酒,眼神並不往電視上看,而是看着站在沙發上,垂眸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低落的女孩兒……
“我以爲這條新聞,會讓你開心一點。”
他起身,放下酒杯,來到宋雪眠的身邊,臂膀習慣地摟住她。
她還是垂着頭,所以他的手捏起她的下頜,讓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只看她哀婉地蹙起好看的柳眉,問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怕麼?”
江湛北沒有否認的打算,兩個字問得乾淨利落。
如果說不怕,那一定是假話。
但宋雪眠搖了搖頭:“你不該爲我得罪古家的人。”
“得罪?呵……”
江湛北笑得不羈又傲冷,“你是我的女人,是他們不知好歹,先得罪了我。”
“四爺……”
這句你是我的女人讓宋雪眠忍不住動容,纖細的手指抓住江湛北的衣/襟,雙眸又悸動又畏懼地凝着他。
“和我這樣的男人戀愛,是不是怕了?”
江湛北眼神裡自信倨傲的笑是那麼遙不可及。
宋雪眠知道和江湛北談戀愛,本來就和普通男子不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害怕還是相信他一定會深情護她到底,指尖依戀地緊緊攥着他的衣襟,他的大手就覆了上來握住她的手,遂而一個夾着淡淡菸草味道的吻就霸道地落在她的脣上:
“不過,怎麼辦呢,你就是怕了,我也不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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