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關星傳媒採訪團隊來到Puc服飾公司。
領隊的是陸宇藍記者踺。
男人體格魁梧個子也高,五官剛毅,看上去很有/軍人的特質犬。
他曾赴前線報道,十多年來,冒着生命危險在戰火中進行報導,一年前因爲腿骨受傷嚴重才被調派回來。
陸宇藍在記者這個行業裡得獎無數口碑盛讚,就是個受同行敬重的傳奇人物。
不過人們很難想象到,如今他會踏足時尚圈,親自採訪設計圈的名流。
楚顏希的採訪地點選在Puc服飾三樓的公共休息區。
這裡採光極好,適合拍攝採訪照。
即便只是普通雜誌採訪,關星傳媒也有專屬的攝影小組全程跟拍——
設置好照明燈光和座位,陸宇藍打開錄音筆便開始對楚顏希的專訪。
他的提問雖然照着採訪稿走,但也會隨着話題的變化而變化,時而拋去尖銳敏/感的話題,楚顏希也相當老練,任何棘手問題都是臨危不亂,對答如流。
宋雪眠全程站在旁邊靜觀。
雖然成爲設計師是她的夢想,但是公關處理也是一個成功設計師必修的課目。
楚顏希非但有設計天賦,人際關係處理得也相當有手腕。
那邊雜誌採訪結束,開始進行採訪照拍攝。
楚顏希擺Pose的才華不輸T臺模特,短短十分鐘就搞定了照片拍攝。
楚顏希向宋雪眠招手,示意讓她過去。
楚顏希讓開座位讓宋雪眠坐了下來。
宋雪眠沒想到設計小組成員的採訪會是她打頭陣,而且對她採訪的記者也是由陸宇藍記者本人。
這讓人又驚喜又緊張。
“你好,陸記者。”
“你好,宋設計師,楚設計師有特別提過你,稱讚你很有設計天賦。”
陸宇藍的口吻顯然是在說着場面話。
宋雪眠卻很感謝的看了眼站在身前的楚顏希,“是楚設計師過獎了,我很崇拜楚設計師的設計天賦,能跟着她學習是我的至高榮幸。”
“那麼你和楚設計師的認識是出於什麼契機?”
陸宇藍突然就進入提問。
宋雪眠猝不及防,她只准備了採訪稿上的問題和答案,她特別拜託過楚顏希不要問私人問題的。
第一個問題就讓受訪者露出驚/慌的表情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陸宇藍跳過尷尬的場面,老練地繞到第二個話題上:
“我看過宋小姐的簡歷,宋小姐是今年剛畢業的應屆生,實際投入設計的經歷幾乎爲零,所以我很好奇,剛畢業的學生是怎麼征服像Puc服飾這種大公司的面試官們的,又或者是……走關係?”
陸宇藍氣場逼人,問的十分直接。
宋雪眠有點透不上氣來。
她該如何解釋這種旁人都會好奇的問題,一旦如實告知,就會牽扯出她和江湛北的關係。
所謂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傳媒和各家名流的關係就是水和舟,良好的報道,名流可以接住傳媒獲取豐厚利益,但若被爆出是什麼不良緋聞,就會造成不可逆的打擊。
特別是像江湛北這樣的大人物,如果和她這樣一無所有的窮家女傳出緋聞。
一定被影響的就是江氏集團的股價。
這造成的經濟損失,不是宋雪眠可以擔負得起的……
“我的問題讓宋設計師很爲難麼?”
宋雪眠久久定格的狀態讓
陸宇藍起了更加濃烈的好奇。
他喝了口咖啡,追問得相當自然,卻讓宋雪眠如坐鍼氈。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連回答一句話都不得不畏首畏尾,她又不是偷雞摸狗的和江湛北交往,但現實的確是,她不能隨心所欲的公開他們交往的事實。
時間每一秒的推移對宋雪眠來說都是種煎熬。
她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謊言去編制一個合理的答案,所幸這個時候楚顏希走了過來,親切地搭了下宋雪眠的肩膀:
“宋設計師原本只是Puc服飾的實習設計助理,只是偶爾的機會我看了宋設計師的作品,我很欣賞她的才能,所以提撥了她成爲我設計小組的一員,宋設計師不太擅長言辭,陸記者也說了她是剛畢業的學生,您剛纔的用詞可能太重了,讓宋設計師有些堂皇,畢竟有實力的人都不希望被說成是靠關係。”
楚顏希很好的爲宋雪眠解了圍。
陸宇藍倒是沒有對她的解釋做出質疑——
男人的眼睛直視看着高高在上的楚顏希滔滔不絕的扮演者好人。
這次的採訪,分明是她暗示他對她咄咄逼人。
而這個時候,她又跳出來當好人。
陸宇藍不屑多想,也知道楚顏希如此反覆是爲了什麼。
江湛北這個男人。
是這兩個女人的共同點,若是一個暗中使詐,那必定是出於嫉妒……
陸宇藍十餘年都奔赴前線,報道的都是國家大事,如若不是他的腿受傷不能再肩負前線的工作,他根本不會想象自己會攪合進時尚圈。
他對莫某名流,某某大亨包/養某某小秘,某某窮家女的私隱根本沒興趣。
會答應楚顏希假裝對宋雪眠的採訪,也只是出於楚顏希的特殊身份。
他不便拒絕罷了。
既然這場採訪,楚顏希自己替她解了圍,那麼就這樣收場也不錯。
陸宇藍看到宋雪眠手裡拿着一些設計稿,那是楚顏希時裝秀展出作品的設計搞,因爲成品已經制作出來,讓她一一覈對用的。
所以他隨性的和宋雪眠聊起來,便又照着採訪稿走了一遍流程完成了對宋雪眠的採訪。
中間,沒有像開頭那般蹦出讓宋雪眠爲難的話題。
宋雪眠一直緊繃着神經,起身,終於也鬆了口氣。
可能是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她都沒察覺到陸宇藍結束了對她的採訪,根本沒有繼續對其他設計小組的成員進行採訪。
採訪團隊之後還跟着楚顏希走了一圈Puc服飾的各大部門,取景拍攝了幾個區域。
一直到夜色黑了下來才收工。
宋雪眠從Puc服飾下班回家的時候,正好遇見了陸宇藍。
他和採訪團隊分開單獨走。
只聽地面上啪嗒一聲,有樣東西從陸宇藍的口袋裡掉了出來。
宋雪眠急步跑了上來,撿了起來,原來是隻錄音筆,應該就是剛纔做訪問時錄下的那一隻。
“陸記者!”
宋雪眠喊着,陸宇藍已經走遠,過到了馬路對面。
“陸記者!!”
宋雪眠只能加快腳步跑了過去,渾然沒有察覺到紅綠燈,徑直衝上了馬路——
一輛黑色加長林肯行駛過來,見到突然衝過來的人影立刻一個剎車。
車廂裡的人一個顛簸。
後座上的男人手臂牢牢護着懷裡的什麼東西,手肘一
個碰撞,打開了車門開關。
所幸剎車及時沒有傷到宋雪眠。
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宋雪眠趕緊跑到車門邊想要道歉,卻不想被崩開的車門撞開身體,一下子摔在上街沿上。
宋雪眠手掌本能地一撐,瞬息磨着粗糲的地磚,劃開觸目驚醒的口子。
黑夜。
打開車門的車廂裡——
男人戴着墨鏡,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陶瓷器皿。
黑影遮擋住男人大半張臉,只露出威嚴的側影。
給人的感覺敬畏,又尊貴。
唯一醒目的是:
他身上不菲的黑色西裝袖子上綁着一條廉價的白布。
宋雪眠突然明白了什麼。
那陶瓷器皿裡八成裝着的是骨灰吧……
也顧不上手心有多痛,宋雪眠立刻起身,彎着身子蹲在車門邊,不停道歉:“對不起,先生,你沒有受傷吧?”
問題沒有得到被詢問人的眷顧。
有人跑到宋雪眠的身後就把她給拉了開來——
“你都幹了什麼?爲什麼那麼冒失的就衝了出來?”
陸宇藍不知道幾時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對着宋雪眠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斥責。
不等宋雪眠歉意地開口。
他恭敬地對着車廂裡的男人道,“關先生,你沒事吧?”
關先生?
宋雪眠傻愣愣的被陸宇藍推到一邊。
她不知道車廂裡的男人究竟是誰,但感覺好像是陸宇藍的直屬上司?
剛纔摔倒的時候,她的手肘好像挫傷到了,忍着疼痛,捂住手臂的動作倒映在男人的墨鏡鏡片上。
車廂裡。
一道深沉的聲音傳來:
“送她去醫院。”
男人的聲音威嚴,不失雅緻。
他看得到她受了傷?!
宋雪眠驚訝的同時,陸宇藍也是一怔,給男人行了個禮之後,恭敬地爲他關上車門,遂而握住宋雪眠的手——
“我送你去醫院。”
陸宇藍的態度前後大相徑庭。
宋雪眠硬是被他帶到附近的醫院接受治療,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剛纔的男人竟是關星媒體的總裁:
關二爺,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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