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對楚家夫婦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不管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是心理上的傷害,楚祖勝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將滿腔怒火都發泄到江湛北的身上——
因爲江湛北全程只是沉着臉,他連心疼的一記蹙眉都沒有餐。
“江湛北,你這畜生,顏希是你妻子,你盡到了丈夫的責任了麼?她需要你保護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在外面有女人,我們楚家也睜隻眼閉隻眼,全都是因爲顏希太愛你,這就是你對她的回報?!顏希遭遇這種事都是你害的,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們江家!”
楚祖勝揪着江湛北的衣襟,男人沒有對比自己年長的人還手,一再忍讓,直到楚祖勝越發失控,江湛北反手按住他的手:
“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沒能盡到保護顏希的責任,我很抱歉,但在那之前,我們已經談妥離婚協議……斛”
江湛北眼神冷漠得讓人心顫。
楚夫人都忍不住對他又捶又打:“你怎麼可以這麼對顏希,你不知道那孩子有多愛你麼?你們交往了那麼多年,你怎麼能對她一點憐惜都沒有。”
“畜生,你是還想着和顏希離婚,對不對?!”
楚祖勝根本冷靜不下來,這到底是個怎樣心腸硬毒的男人,親耳聽到顏希發生這種事,他記掛的卻是和她離婚。
“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還要跟她離婚,你江湛北就不是個男人!”
“我和顏希走到這一步的理由,你應該最清楚。”
“該死的,你是不是還要在這個時候,把那樣東西公開?你是想要把顏希逼死麼?”
楚祖勝奴紅了眼。
完全料不到江湛北會如此反應,在顏希最落魄最可憐最受傷害痛苦的時候,他竟如此卑鄙?!
“一個人的悲慘遭遇並不能改變她對他人造成的傷害。”
江湛北非常冷靜,冷靜得旁人都覺得江湛北對楚顏希完全不像是個丈夫,這個時候的決絕,會不會真的太無情。
江湛北討厭用一個人的可憐之處去原諒她的可恨之處。
即便他表現得也許不是個君子。
但他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對任何感情都劃分的很清楚。
卑鄙也好,冷血也罷。
“你就是恨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拋棄她,她需要你。”
楚祖勝幾乎是哀求的口吻。
試想一對年過半百的夫婦,又是長輩,雙雙用請求,懇求,卑謙哀求的樣子看着你,你能忍心說個不字麼?
也許答案是否定的,但江湛北卻做到了:
“我從來沒恨過她,從一開始只是失望罷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
沒愛過,又何來的恨。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狠心的男人麼?
“畜生,不是人,你到底還有沒有心。”
楚夫人端莊嫺雅都忍不住罵出不堪入目的詞彙,而江湛北依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他若是因爲心軟就被迫捆綁,那麼他可以保證,楚顏希就是呆在他身邊,也只有更痛苦的份。
……
楚顏希長時間沒有進食,僅靠着稀少的水分攝入才生存下來。
她打着點滴,昏睡了好多天。
所幸意識清楚,醫生說她過些天自然會醒。
楚家夫婦守在她的牀邊,正如醫生所想,楚顏希不停做着噩夢,病房裡幾乎時不時傳來她驚叫的聲音。
楚夫人心痛成疾。
“孩子,我的孩子,顏希以後要怎麼辦,她醒來要怎麼辦?”
楚家被絕望的陰
霾籠罩着,妻子越是哭泣,顏希越是尖叫,楚祖勝就越是憎恨江家,痛惡江湛北。
他竟然連一個夜晚都不曾在醫院裡陪顏希度過。
“顏希啊,爹地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替你出氣。”
楚祖勝夜深握着剛又做了噩夢才平復下來的楚顏希的手,偏是這句話讓走進來的江湛北聽得一清二楚。
“伯父若是想和我鬧出人命,不如直接衝着我來,我的女人若是少了一根頭髮,我保證南城以後再也聽不到有人姓楚。”
沒有開燈的病房裡,江湛北被黑暗獨佔的眼神猶若可怕的死神。
楚祖勝只是失聲冷笑。
這個男人真是瘋了。
爲了一個不知可謂的女人,瘋得太他媽的徹底了!
江湛北不玩虛的。
他的眼神寓意着他說出的每個字都會兌現成真,如果楚祖勝愚蠢到沒有聽懂他的警告的話……
半夜裡,特護病房裡發出砸破東西的劇烈響聲——
楚祖勝終究沒能忍下那口氣。
他忍受不了江湛北的目中無人,咄咄相逼,醫護人員趕到病房的時候,江湛北的額角有道血流的口子。
鮮紅的血液自他的黑髮間淌過他的眉角,順着他的眼角往下落。
血滴滴答滴答的砸在地上。
楚祖勝手裡拿着一隻被砸碎的花瓶,上面還沾着鮮明的血液……
楚顏希就是在這血腥的畫面裡徹底清醒過來的。
她看到江湛北臉上滿是鮮血,虛弱得開口喊叫,“湛北,湛北……”
她一個勁兒的只喊着那個名字。
她真的很虛弱,聲音幾乎是壓在喉嚨裡的,沒喊一聲,楚祖勝都心疼不已,但楚顏希眼中只有那個男人,她說,她想要和江湛北單獨呆着。
江湛北的額頭接受了簡單的傷口包紮,醫生說需要縫針,他也沒有聽從,將所有人都請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連起身坐起來都沒有氣力的楚顏希,還有坐在她牀邊的江湛北。
女人癡纏地看着他。
“你……沒事吧?”
沙沙啞啞的四個字很是困難的吐了出來,江湛北似乎心口處**了一下,畢竟他並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這句話不該由你來問。”
他知道她一連做了很多噩夢,他每次走到病房門外都能聽到她的尖叫。
他可以想象她遭遇的經歷有多可怕,只是……
“你心疼了麼?”
楚顏希翕動着嘴脣,聽得出來女人的聲音參雜着卑微的渴盼。
只是……
“不。”
男人口中簡短的一個字比一把匕首插進人的心臟都來得讓楚顏希更痛。
他知道她是在他帶着宋雪眠離開後纔出的事。
他知道她到底遭遇了多麼可怕的事。
他知道她只是在乞求他說一句假話。
但他的答案,還是那麼殘忍……
終究,楚顏希崩潰了,她把江湛北趕了出去,拔掉身上長長短短的儀器和針頭,那天之後,她誰也不見,見到人走進病房,就大發雷霆,直到楚夫人被她扔出去的東西砸傷,她才冷靜下來,但她卻說——
“我要見宋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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