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茵一早起來穿上職業ol裝照着鏡子,就不自覺得嘟囔着嘴——
“我這是糟的什麼罪,憑什麼爲了那個男人要去江氏集團上班?還得給他當助理?”
樸閔慧從衣櫃裡拿出焦芷珊給茵茵買的新款包包,塞到她的手裡——
“你的男人當然得你自己盯牢他,難道你還想便宜了那個臭丫頭不成?踝”
宋茵茵憋着嘴,把包一扔:“我又不喜歡他,他愛娶誰就娶誰好了。”
看宋茵茵耍起小姐脾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樸閔慧走過去就扭了下她的胳臂:
“死丫頭,你有沒有腦子?!嫁給江雲赫是委屈你了麼?你現在要是抓不住他的心,是要像那個丫頭一樣一輩子過苦日子麼?”
“她苦什麼,江湛北不是認了她了?”
說到這個,宋茵茵就來氣,她就想不明白了,江湛北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和宋雪眠交往,竟然弄得整個江氏集團都知道她是未來女主人似的。
“認了又怎麼樣?你以爲江家會允許一對叔侄娶一對姐妹?你怎麼就不知道,現在誰嫁進江家,誰就是贏家!”
樸閔慧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焦芷珊怕江嶽耀真的允許替換兒媳婦人選,所以替宋茵茵安排到江雲赫的身邊當他的助理,讓他們培養感情,儘早完婚,免得夜長夢多。
“那就是說,只要我和江雲赫結了婚,宋雪眠就沒機會嫁給江湛北?”
“當然!”
樸閔慧十分肯定的點頭,宋茵茵咧開嘴角,極陰冷的壞笑,“那倒是挺有意思……”
江雲赫一早上班,錢助理特地等候在停車場的電梯口向他交代,從今天起,他助理的工作將交替給另一個助理,日後就由那個人輔佐他的左右,現在正在摟上的辦公室等着他。
無端端更換什麼助理?
“誰的主意?”
錢助理猶豫了一下,好像是在敬畏着什麼人,“是三爺夫人交代的。”
江雲赫眼神一暗,那個焦芷珊給他安排的人?
“她安排的人叫什麼?”
“說是一位姓宋的小姐。”
姓宋?
難不成是……
江雲赫搭上電梯,快速來到財務部,一看他走了進來,已經坐在那邊的那個年輕女孩兒極有素養的站起身,向他行了個禮,“江經理,你好,從今天起由我擔任你的助理工作。”
果然是她。
看着宋茵茵小太妹大變職場女的打扮,江雲赫還真的有點意外,只是那股子讓他做嘔的感覺,只增不減。
宋茵茵察覺得到江雲赫看着自己的眼神毫不掩飾地表露出對她的厭惡和反感。
老實說,她對他也是一樣的感覺,只是她沒想到他的長髮竟然剪短了,從原本的陰柔一下子跨越到男人味十足。
剛纔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還以爲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
“江氏集團現在招攬人才的標準真是越來越奇葩了呢,宋助理除了搔/首弄姿還會打字用腦?”
江雲赫冷笑。
一點都不在乎辦公室裡還有其他的職員,完全不給宋茵茵留一點面子。
宋茵茵早就料到這個男人對她有多冷酷,走了過去,纖長的手指繞上他的領帶,別提有多挑/逗:
“搔/首弄姿要是能讓江經理賞心悅目,賞心悅目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不就更能投入工作?!這樣算起來,搔首弄姿也是樣本事,不是麼?”
好個厲害的丫頭。
就算不給她臉,她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化解難堪。
江雲赫倒也任由她的手指在他的領帶
上繞圈圈,只是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頜,俊臉一個湊近,竟然讓身經百戰的宋茵茵不禁怔了一下。
他要做什麼?
這個距離,這個動作,實在曖昧得過了頭。
“那就拜託宋助理使勁在我跟前搔/首弄姿了……”
江雲赫眉一挑,索性湊到宋茵茵的脣前,她以爲他要吻她,下意識地雙眼緊閉,卻不想跟前爆出一道大笑:“果然要吻一坨大便,不是常人能幹的事。”
“江雲赫,你——!”
宋茵茵終究沒忍住,差點打他卻被他一手握住,拉到跟前,低聲警告: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派你來我身邊幹什麼,但你要是想呆下去就給我乖乖的,別惹事!”
宋茵茵擔任江雲赫經理助理的事自然瞞不了江湛北。
薛維西把消息帶到了董事長室。
江湛北只是問了一句:“誰的意思?”
會把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女人安插到江雲赫的身邊,這一點都不像是江嶽耀會做出的蠢事。
“是三爺夫人交代的。”
薛維西答,“近日宋秘書的母親頻繁去江家本宅,三爺夫人好像更喜歡宋家的小女兒,希望能儘快完成她和四少的婚禮。”
江湛北手中的筆在桌面上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
照理同一孃胎裡出來的兩姐妹,誰嫁入江家都應該一樣,爲什麼那個焦芷珊執意認定宋茵茵?
“四爺,今天下午有puc服飾新季度男裝追加拍攝的外景宣傳廣告,您是親自監場,還是委派宋秘書去?要不要派人跟着盯梢四少?”
如果是puc服飾男裝的廣告,那麼主演就是這次定下的代言人江雲赫。
江湛北擡手看了看腕錶,他稍後還有個重要的商談。
“讓雪眠去吧,跟着的人保持距離,不要打草驚蛇。”
雪眠?
薛維西微微怔了一下,這段日子裡,四爺總是時不時不知覺地親密喊出宋雪眠的名字,而不是“宋秘書”。
照理四爺一向公私分明,不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
“是,我知道了。”
……
下午一點
好幾輛大巴士等候在集團大樓廣場上,演員組和造型組的人搭乘第一輛,其他大巴士分別搭載攝影組,導演組,設備組的人員。
江雲赫換下一身西裝,休閒的白色連帽衫加米白色休閒長褲,打蠟的背頭也洗了一遍,髮絲自然地三七開,飄逸又自然。
他撿了最好的“情侶座”拉着宋雪眠一起坐在大巴士靠窗的車尾座上。
一點都不忌諱有人會對他們的親密指手畫腳。
宋雪眠意外的也沒拒絕。
她看到了隨行的宋茵茵,其實不用刻意去打聽,她也猜想得到,宋茵茵能得到江雲赫助理的工作肯定是三爺夫人給安排的。
“這樣好麼?把未婚妻撂在一邊,和我坐在一起?”
宋雪眠低聲問江雲赫。
俊美的臉微微笑,撥弄了記頭髮:“我四叔今兒沒跟在你的身邊,我自然得撿着空擋向你示好,也許你一個改變主意就愛上我了呢?”
宋雪眠習慣了江雲赫沒正經的玩笑,這個時候的他最像原本的他,吊兒郎當,卻也性情率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就不怕你四叔事後找你算賬?”
宋雪眠
開了個玩笑,江雲赫無謂的聳聳肩,用胳臂碰了她一下——
“我問你,你到底喜歡大叔款的哪裡?明明小鮮肉更好,爲什麼就不考慮一下我?”
“……”
“我和你年紀差不多,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腦力好,‘體/力’更好,你和我四叔差了一輪,他那麼老,你就不怕耽誤你下半生的‘幸福’?”
果然不把話題往十八/禁的方向扯,就不是他江雲赫。
換做之前,宋雪眠估計早就被他這麼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但是現在她漂亮的黑眸裡滿滿都是幸福的笑:
“這個問題,上次當着你四叔的面已經討論過了。”
江雲赫睨着宋雪眠不避諱的回答他的玩笑話,瞧那幸福洋溢的小摸樣,難道說四叔真的和她……
“睡/過了?”
江雲赫大/膽追問,宋雪眠雖然能接受他沒正經的玩笑話,但是這樣赤/裸裸越過界限的提問,她還是很反感的。
臉色正色了一下:“就當你沒說過,我也沒聽見,這個話題打住吧。”
宋雪眠把視線投向窗外。
江雲赫知道自己的提問的確沒分寸,兩手放到腦後,似若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了過來:“沒睡/過就談不上愛。”
宋雪眠瞥了他一眼。
他閉着眼,表情意外的很認真:“就是睡/過了,我也不介意……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愛。”
外景取景地選在了與南城相鄰的小鎮上的某座度假區內,這裡依山傍水,溪水潺潺,景緻非常有好。
造型組,設備組,攝影組各自開始準備,宋雪眠和幾個工作人員負責現場調度。
一個小時後正式投入拍攝。
江雲赫不但有模特天賦,演技也渾然天成,和女演員搭演起來非常默契,基本沒有ng過。
宋雪眠站在最外圍監場。
有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宋茵茵抱胸睨着拍攝中的男主演,剛纔在車上的時候,她就注意着江雲赫窩在車尾的座位上一路上和宋雪眠有說有笑。
“不是答應過媽,只要替你說謊,你就會我和我的男人保持距離?”
宋雪眠沒有理睬宋茵茵的指責,她徑自又說:“就只是嘴巴上說得好聽,我看你和他們叔侄糾纏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呢。”
“你有空在這裡跟我耍嘴皮子功夫,不如下點本事看牢自己的男人!”
宋雪眠甩了一句話給宋茵茵,她要想和她上演什麼爭風吃醋的大戲,還是免了吧,她沒那個興趣。
宋雪眠往旁邊走開,輕聲說了一句:
“我剛收到媽的短信,她希望在公司裡不要暴露我們是姐妹的關係,公司里人多口雜,要是有什麼不好的閒言碎語,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宋茵茵受不了宋雪眠的頤指氣使。
她到底憑什麼對她指手畫腳的?!
宋茵茵越是生氣就越是遷怒於江雲赫,如果不是因爲他,她根本不需要受這種氣,拍攝間隙,她把江雲赫拉到溪邊。
“江雲赫,咱們還是攤牌吧,宋雪眠是你四叔的女人,你就算不和我結婚,也爭不過你四叔的。”
“宋茵茵,你想要攤牌的話,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回去跟那個女人說,就是她把你送上我的牀,我也不會碰你一下,讓她死了那條心,我就算一輩子不結婚,也絕對不會娶你爲妻!”
江雲赫最討厭宋茵茵這種刁蠻任性,目中無人的女人。
他剛甩下滑,攝影棚那邊就
傳來哄亂的叫聲——
江雲赫看到搭建起來的攝影架一下子傾倒了下來,宋雪眠剛好就站在下面——
“江雲赫!!”
宋茵茵看見江雲赫不要命地往回跑,想要拉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腳下一打滑就摔在一堆石塊堆砌起來的小溪邊……
“宋雪眠!!”
江雲赫驚人的速度眨眼就跑到了宋雪眠的身邊,他一雙手臂包裹住她的頭與雙肩,身體一個旋轉,用整個後背擋住了掉落下來的鋼管支架——
宋雪眠緊靠在江雲赫的胸膛,只聽到砰的一聲,斷裂的支架重重的從他護住她的手臂上砸過,掉在了地上……
江雲赫受傷讓整個團隊都緊張起來,宋雪眠趕緊聯絡度假區的醫護人員趕過來,簡單的檢查後,索性沒有傷到骨頭。
看宋雪眠頓然鬆了口氣的樣子,江雲赫笑得如陽燦爛,“原來你這麼在乎我……”他說着,一隻手自然不安分地摟上宋雪眠的腰——
她擡手戳了他受傷的手臂一下,就聽他慘叫着,眉頭都打結起來:“死丫頭,你下手輕一點,我可是有痛覺神經。”
“原來你也有?”
宋雪眠笑,其實她剛纔下手可是輕得不能再輕,只能說這傢伙的演技果然是爐火純青……
裝可憐簡直能得第一名。
知道自己華麗的演技被識破,江湛北還是掩不住嘴角的笑,“幫我包紮一下啦。”
他像個孩子一樣,擡着手。
宋雪眠跟着醫護人員的指導給他受傷的地方上藥,然後纏上紗布。
江雲赫凝着全程小心翼翼爲他包紮的宋雪眠。
他一定是中毒不輕了,就只是這樣看着她,心跳也會不自覺地加快,他使了手勢,讓醫護人員都出去。
宋雪眠專心給他包紮都沒有察覺到其他人都離開了休息室。
“唉,宋雪眠,剛纔我救你的時候,靠在我的胸口上,你有沒有心跳過?”
宋雪眠眼神變化了一下,拿起剪刀剪斷紗布,然後用力的打了個結,這一下是真的把江雲赫痛得不輕,“都說我有痛覺神經了。”
男人痛得俊美的五官都猙獰到了一起。
宋雪眠表情很冷靜:“我看你的腦神經不夠靈敏,這樣刺激一下,是不是清醒一點了?”
江雲赫聽得懂她是不想繼續剛纔那個話題。
只是看她果斷起身就走,他還是忍不住拉住她的手。
“我說認真的,宋雪眠,其實你一點都不瞭解我四叔,他不是會爲了一個女人就放棄所有的男人。如果有一天要他在事業和你之間選擇,他就算選擇了事業在你之上,那樣的話,你也不會後悔?!”
江雲赫的表情從未有過的認真。
他是喜歡她,想要得到她,但是比起這些,他更害怕看到她受傷。
和江湛北在一起多一天,她日後受到傷害的可能就多一分。
“江雲赫,謝謝你替我的將來擔心,老實說,我不討厭你,就像你說的,我們是同齡人,可以的話,我甚至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但我喜歡的是你四叔,感情上,我不喜歡拖泥帶水,曖/昧不清,明知道你的心意還給你假的希望,所以請你不要再喜歡我,好麼?”
宋雪眠眼神真誠地凝着江雲赫。
他看得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真心,那麼直接,那麼了斷,連
0.01%的機會都不給他。
所以這樣一點都不參假,敢愛敢恨的女孩兒,要他怎麼能就這樣放手?!
江雲赫握住宋雪眠的手,目光凝視:“你可以拒絕我,但我也可以繼續喜歡你。執迷不悔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替我的心做出它不想要的選擇……”
……
江雲赫手臂受了傷,但是包紮後還是堅持拍攝,廣告拍攝通宵進行到隔天早上六點多終於完成。
所有人員跟着大巴士返回南城,車上,江雲赫還是執意把宋雪眠拉坐在他的身邊,他靠着她的肩膀閉眸休息,宋雪眠也由着他安靜入睡。
只是車上的人差不多都睡着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低低的話音:“我知道你喜歡我四叔,你一定深信他不會騙你,我若說他的壞話,你一定只會更討厭我,但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身邊的人,不要受傷……”
宋雪眠聽見了江雲赫的話,卻裝睡沒有迴應他。
江雲赫看着車窗上緊閉着眼睛,睫毛微微顫瑟的女孩兒,情不禁地吻了下她的發心:“他身上一直帶着一個打火機,不好奇是誰送他的麼?十年了,從未離身……”
這一夜發生的所有事都收錄在跟拍的鏡頭裡,早晨的時候,送到了江湛北的餐桌上。
薛維西精細的報告昨天拍攝現場發生的每一件事。
江湛北眼神深諳地從江雲赫抱住宋雪眠用身體護住她的照片上一掃而過,沉聲道:“她……現在怎麼樣?!”
薛維西知道江湛北口中的“她”指的是宋雪眠。
“宋秘書沒有傷到,已經安全到家了。”
“打電話給她,放她一天的假期,好好在家休息。”
薛維西愣了一下,猜不透這是四爺對宋雪眠的疼惜還是另有目的,“……知道了。”
……
宋雪眠剛到家就接到薛維西的電話,說是她趕了個通宵,四爺特別交代今天給她一天的休假,讓她在家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
是他特別交代給她的假期。
想到喜歡的人,宋雪眠自然掩不住嘴角的笑:“替我謝謝四爺。”
原本江雲赫說的話,宋雪眠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隔天上班,她把文案送入江湛北的董事長室室,目光不小心就被那個遺落在辦公桌上的那隻打火機吸引住——
“他身上一直帶着一個打火機,不好奇是誰送他的麼?十年了,從未離身……”
江雲赫的話音響起。
其實宋雪眠早就注意到江湛北一直隨身帶着這隻寶藍色的打火機,看上去有點陳舊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個打火機還會藏着什麼秘密?
不禁走神的時候,她拿起了那隻打火機,翻過來看到背面的低下好像刻着一個“磬”字——
宋雪眠越發入神,沒有察覺有人走進了董事長室。
江湛北看着女人拿着他的打火機,輕咳了一聲——
“誰?!”
宋雪眠一怔,手一抖,手裡的打火機就這麼掉在了地上,那一剎,江湛北深諳的眼神好像顫動了一下。
宋雪眠蹲下身立刻把打火機撿了起來,但寶藍色玻璃面上碎開一條細微的裂痕,“對不起……”
江湛北走了過來,從她的手心裡把打火機拿了過去,宋雪眠一直垂着眸,如果這是樣跟隨了他十年的珍貴的東西,他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魁梧的黑影越發靠近,宋雪眠害怕地不禁收緊了雙肩,但江湛北的
手落到她的發上,只是撥弄了幾下,“傻了,只是個打火機,用不着道歉。”
江湛北把打火機收入西裝的內側袋裡,嘴角還有着淡淡的笑意。
宋雪眠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應該是她想多了吧……
就只是個普通的打火機罷了。
“這是財務部剛纔送來的支出文案,中午前簽字就可以。”
“嗯。”
江湛北應了聲,宋雪眠行了個禮就先走出來董事長室,只是她不知道,她剛合上門,江湛北就把內側袋裡的打火機拿了出來。
深諳的眼神落在那條裂縫上,剛好將“磬”字一分爲二……
下班的路上,宋雪眠路經一家精品小屋,看到一個和被她摔壞的打火機很相似的打火機就買了下來。
週末的時候,她想要給江湛北一個驚喜,就自己搭了公車去了他在江北的私宅。
女傭芬姨說,江湛北在書房裡看了一/夜的文件,現在應該睡着了……
宋雪眠上了樓,悄悄推開書房的門。
看到男人側躺在沙發上,黑色襯衫隨意地解開兩三顆釦子,露出性感的鎖骨,眉頭微微蹙着,卻一點都不影響整張俊朗的睡容……
手邊的茶几上攤着好幾份文件。
宋雪眠看了下手錶,剛好十二點。
下午兩點,江湛北還有個重要的商談,她不忍心叫醒他,從臥室拿來一條毯子爲他蓋上,然後靜靜把文件收拾好,順便把商談需要的文件也一併備在一邊。
剛蹲下身想要叫醒江湛北的時候,門外聽到芬姨的聲音,她顯得很驚訝的說:“沈小姐,你怎麼會來?!”
是什麼人?
宋雪眠往外面走了幾步,聽見女人委婉的聲音嫺靜優雅:“四爺在麼?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芬姨爲難地看了眼樓上,“那個……少爺在樓上書房。”她還沒說完,沈芸磬就走了上來。
宋雪眠看到了沈芸磬的臉,是那種輕淡素雅的美——
她從沒見過她,江湛北也從沒和她提起過,但看芬姨的樣子,顯然是老相識的樣子。
沈芸磬快步走上樓梯,眼看就走到了書房——
宋雪眠一個驚慌,退回到書房裡,第一眼看到了壁櫥,竟然打開壁櫥門就躲進了裡面。
……
她這是在幹什麼?
爲什麼要躲起來?!
她又不是和別人丈夫偷/情的姘/婦,宋雪眠咬着下脣蹲在壁櫥的右角,心跳驟然加快。
壁櫥的兩扇門是百葉門的設計。
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看外面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沈芸磬走入書房,就看到江湛北躺在沙發上,臉色有些微白,一定是又熬夜了,他一疲勞就會低溫。
“四爺……”
沈芸磬親密地喊了他一聲,纖白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了下江湛北的額頭——
男人即便是在沉睡中也十分機警,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睜開深諳的眼睛,卻發現那個人並不是他以爲的那個人。
“你……?”
江湛北詫異地看了眼沈芸磬怔然的臉孔,眼角的餘光在書房裡淡淡掃了一圈,發現壁櫥的門好像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又熬夜了吧?熬夜對身體不好,你低溫又犯了。”
沈芸磬擔心的說着,素雅的臉上難得出現緊張一個人的神色。
江湛北鬆開抓着她的手,眼神只有一貫的清冷。
“你不應該來這兒。”
江湛北起身,背身遮擋住了沈芸磬失落黯然的臉孔,嬌軀輕輕顫瑟,卻在說着“對不起”的時候,從後抱住了江湛北……
宋雪眠窩在壁櫥的角落裡,捂着嘴巴。
那畫面讓她胸口散開一陣疼痛,很痛……
只看到江湛北緩慢地回過身,好像抱住了她,然後一手扣起她秀氣的下頜——
宋雪眠別過頭,再也沒有勇氣看接下來發生的事。
心好痛。
一陣陣的痛,眼淚停不下來地往下掉。
從沒有這樣狼狽過,親眼目睹心愛的男人在自己的跟前出/軌,偷/情……
宋雪眠用力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讓呼吸越來越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僅僅是一秒鐘對宋雪眠來說都好像備受煎熬的一個世紀,她頭靠在曲起的膝頭上,一手連耳朵都捂住,她怕聽到……
齷/齪骯/髒的聲音都不想聽到……
卻聽男人深沉的聲音不寒而慄地朝這邊擲過來——
“躲在裡面偷/窺讓你興/奮了麼?”
宋雪眠睜開淚眼朦朧的眼。
江湛北半倚在書桌上,點起一隻支菸,目光蕭冷:“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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