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力量即是強權!
碩大的平臺之上,年老的火龍在發出低低的哀嚎,精美的妖精盔甲下卻是一個暴戾憤怒的靈魂。
它已記不起澄澈的天空是何等的廣闊,羽翼尖劃破狂風是什麼樣的感覺。
媽媽帶回來的綿羊,青草上奔跑的野牛,只有在睡夢中才能偶爾的夢到自己又一次展翅翱翔。
火龍只覺得怒火和恨意比自己的烈焰更加灼熱,不停地炙烤着自己的意志。
它站起來,張開雙翼,羽翼上的妖精盔甲流光溢彩,帶着最瑰麗的色彩,也是最昂貴的刑具。
脖頸的鱗片像是林間的螢火,先是微亮,接着便如波紋一般c由下到上。
等到了張開的巨口時便是火山噴發,帶着火龍積鬱的怨恨,震耳欲聾。
一道火柱沖天而起,照亮整個地洞,怒吼聲響徹整個地洞:
“吼————————!”
幾個人的腳步微微一頓,都是人老成精,世事通明之人,就算是最小的張瀟也是兩世爲人,卻都聽出了火龍咆哮中的蘊含的情緒。
紐特嘆了口氣,作爲神奇動物方面的大拿,他堅持的理念便是巫師與神奇動物的和諧共處,可以利用神奇動物的天性。
但這種奴役和壓制,卻不是他喜歡和接受的。
“紐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即使我們拯救了這條火龍,妖精也會立刻弄來一條全新的。”
格林德沃輕輕的嘁了一聲,同樣搖着頭:
“因爲救了這條龍還會有下一條龍進來受苦,所以只能辛苦這條龍了,鄧布利多,這未免太過虛僞了。”
張瀟只能聽,閉上嘴一句話都不說,人家小兩口吵架,別人衝上去那就是找死。
“不,蓋勒特,所以我們必須從根源上解決這件事,比如立法,比如設定規矩這纔是真正的解決問題的途徑。”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統一的,具有強大約束力的魔法部!不對,應該是能統御整個巫師界的魔法政府!
鄧布利多,我的路,才能實現你的路!”
“教授,還有格林德沃先生”紐特居然不再沉默,而是歪着腦袋,用他依然清澈的眼睛看着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他不是這兩位曾經的天才,絕代雙驕。
力量讓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從未在低處停留,登上舞臺便光芒萬丈。
格林德沃攪動風雲時紐特在,伏地魔禍亂英國時他同樣也在,紐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大人物。
相反,紐特覺得自己天生就與權力之類的絕緣。
所以紐特看着兩位老人,當着傳說中註定在巫師界光耀萬丈的張瀟面前,慢慢的說到:
“巫師沒有法律,也不會有法律,所謂的法律只不過是你們想要看到的世界罷了。
巫師,力量即是強權。”
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沉默不語,他們的理智告訴他們,紐特說的對,但感情上卻像兩個稚嫩的少年,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改變世界。
“也許.只要我們堅持不懈”鄧布利多的聲音有些低沉的說,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間清醒紐特無情的打斷。
“堅持不懈?沒可能的,鄧布利多,我們現在在幹什麼?我們在對付誰?”
紐特的聲音不高,但裡面的意思卻很強硬:
“就算我們消滅了黑魔王,但很快便會有下一個黑魔王出現,我們只能祈禱每一次都會有伱這樣的強者站出來。
去抗爭,去維護大多數人心目中秩序,去保護他們。
只要巫師們的力量依然存在,你想要的秩序公平正義就不會存在,因爲這是在對抗慾望,而慾望.”
紐特盯着鄧布利多,一字一句的說道:
“慾望永不滅亡!”
耳環內傳來尼可勒梅長長的嘆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這個活了六百多歲,手握魔法石的人更清楚什麼是慾望。
爲什麼尼可勒梅幾乎沒有朋友?
張瀟同樣輕輕的點頭表示贊同,紐特說的一點都沒錯,其實超凡世界沒有力量真的很慘,他們甚至連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機會都沒有。
個體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真的就是一個笑話。
道門亦是如此,天師最大的作用之一便是維護秩序,爲什麼天師一定要橫壓當世?
那是因爲只有拳頭夠硬,才能保證說話有人聽啊.
至於爲什麼代代天師都能不忘初心,牢記職責,沒有出現黑化之類的狗屁事情,張瀟只能猜測,或許跟天師度有着很大的關係。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遺憾的說道:
“紐特,或許你是對的,但我這個老人總是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對此最爲灑脫的是格林德沃,幾十年的紐蒙迦德囚禁生涯好像真的讓他學會了什麼是放下,他不屑一顧的說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既然之前是你贏了,就按照你的路走下去,不要動搖!”
鄧布利多似乎有一瞬間的愣神,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穀倉,兩個註定將要站在巔峰的年輕人,還有握在一起的手,熾烈的誓言。
“改變這個世界,爲了更偉大的利益。”
格林德沃撇了撇嘴,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說道:
“阿不思,我知道你想讓我通過自己告訴這個小巫師一些事情,可我這次出來只是單純的想要幫你一次,所以我們能不要談論這種話題了嗎?
把精力都放在那個該死的金盃上!“
對啊,我們是來找金盃的,又不是開關於世界未來的務虛會的,張瀟深以爲然。
不過轉頭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定位——人形攝像機。
萬一以後寫個回憶錄之類的,有這些東西才顯得高大上啊。
不然回憶錄裡寫,我們行至300號段時,格林德沃(作者注:格林德沃先生曾經是古今最危險的黑巫師之一,鄧布利多年少時的摯友、血盟對象,勵志改變保密法,讓巫師成爲世界的主人,最終被摯友兼愛人鄧布利多擊敗。)
格林德沃先生突然提出有一家店的餡餅很好吃,鄧布利多很感興趣,紐特提議一起去喝一杯.
這不就太low了.
張瀟使勁的搖晃着腦袋,把寫自轉的想法給丟出去,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鄧布利多他們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格林德沃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的確便是拿到金盃。
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談也來得及。
紐特低聲的給自己的好夥伴,那隻護樹羅鍋小聲的嘀咕着什麼,只見那隻護樹羅鍋點點頭,很快便跳下了手掌,朝着火龍那邊跑去。
“教授,這裡的計劃是什麼?”
張瀟好奇的問道,原本他以爲區區火龍,怎麼可能攔得住鄧布利多的腳步,這不是衝上去一個魔咒,火龍便躺下了。
但現在的情況好像並不是如此。 鄧布利多‘唔’了一聲,轉而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張,你對妖精的打造工藝有什麼瞭解嗎?”
張瀟搖了搖頭,很乾脆也很誠實的說道:“抱歉教授,幾乎沒什麼瞭解。”
鄧布利多溫和的笑了:“那麼我們就簡單的說一下——”張瀟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
“大家都知道妖精打造的銀器會有一些神奇的能力,比如永不丟失,永遠光潔如新,並且主動的排斥塵埃這也是妖精的作品飽受歡迎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而比那些妖精打造的餐具更爲神奇的是妖精的盔甲。
歷史上妖精曾經多次掀起了叛亂戰爭,被剝奪魔杖使用權的妖精實際上遠遠不是巫師的對手,但每一次戰爭巫師們贏的都很艱難。
你知道是爲什麼嘛?”
張瀟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幾乎是下意識的便說道:
“難道是因爲妖精的盔甲?”
鄧布利多讚許的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因爲妖精的盔甲,它們對魔咒有着極強的抵禦作用,有的甚至可以吸收魔咒轉化成防禦,這種盔甲讓巫師們吃盡了苦頭。
所以當這隻巨龍全副武裝後,我敢打賭,就算是妖精也拿它沒有辦法,只是利用小時候訓練的本能反應去恐嚇它。
如果沒有這身盔甲,一條巨龍真的算不上什麼,能夠闖到這裡的巫師對付一隻火龍簡直是輕而易舉,甚至只需要催眠咒便夠了。”
“可爲什麼需要護樹羅鍋?”
“這點我可以來回答你。”耳環裡傳來尼可勒梅的聲音,這位傳奇鍊金術師笑着說道:“因爲妖精盔甲的抗魔性,實際上即便是妖精也沒有辦法用魔咒去脫掉盔甲。
他們把盔甲製作成了一種另類的器物,想要脫掉鎧甲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開關。
通常情況下,這個開關會在脖頸後這個位置,這樣做會最大的減少自己的誤觸,只要打開這個開關,鎧甲就會自己脫落下來。
我想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不能用很大威力的魔法殺了它,而控制魔法又因爲妖精盔甲的原因大大削弱.”
鄧布利多一邊說着,一邊邁步前進,巨龍很快發現了他。
“嘩啦啦”鐵鏈急速的抖動着,積攢的憤怒在瞬間轉化成了殺死一切的暴戾。
它站了起來,展開了巨大的翅膀,鱗甲抖動着發出凌亂的金屬撞擊聲。
眼前的人類給它一種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和危險感。
冰冷的蛇瞳裡一片猩紅,妖精的鎧甲束縛了它,卻也給了巨龍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在被囚禁的歲月裡,它曾無數次的用龍炎去炙烤那根該死的鐵鏈,可無論怎麼燒,那根鐵鏈都像剛剛栓在自己身上那樣光亮。
身上的東西很堅固,所以不用擔心來自敵人的攻擊,只需要盡情的攻擊敵人就好。
點點火星在巨龍的口部匯聚,附近的溫度似乎都陡然上升了幾度。
火龍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殘忍和戲虐,即便這個老人給自己一種危險的感覺又如何。
它的鼻翼扇合着,帶着一種愉悅,似乎已經見到了這個人類在自己的龍炎下化成焦炭的模樣。
“咔噠”
一聲輕微的機擴聲突然在它的脖頸處響起,緊接着那身極爲貼合的妖精鎧甲就像是充氣一般,在短短的時間裡大了一圈。
隨後便叮噹作響的化成了一個個零件從巨龍的身上脫離,散落了一地。
火龍的動作僵硬在了半空,它昂着頭凝聚着炎火,可那雙巨大的眼睛卻在使勁的往下斜着。
張瀟便見到了極爲精彩的一幕——火龍突然不動聲色的收起了翅膀,將頭埋在了翅膀下,好像什麼都發生過一樣,乾脆還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只有從翅膀的縫隙中,才能看到火龍的眼睛正偷偷的看着不遠處那個恐怖的老頭。
火龍這麼聰明的嗎?
鄧布利多抽出了魔杖(格林德沃盯着魔杖,目光閃爍,表情唏噓,彷彿想起了什麼),指向了火龍。
“假睡可不行,你必須得真正的睡過去才行。”
一道比張瀟以往見過所有人魔咒都要粗的多的光芒從老魔杖的頂端迸發出來。
掀起的風浪吹動着所有的衣襬和頭髮,巨龍纔剛剛來得及哀鳴一聲,便被這道前所未有的‘昏迷咒’擊中。
巨龍被這魔咒擊中後居然騰空而起,硬是被衝擊力擊打的飛出去了幾米,這才幹淨利落的倒在了地上。
張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昏迷咒哪怕不帶魔咒效果,光是這種恐怖的衝擊力,要是打在人身上,那就是重傷昏迷。
物理魔法雙重昏迷!
鄧布利多,恐怖如斯!
看着鄧布利多揮舞着魔杖,讓脫落的鎧甲重新貼合到了巨龍的身上,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只有昏迷的火龍知道剛剛自己經歷了何等可怕的一切。
“張——”鄧布利多突然回過頭衝着他眨了眨眼睛:“還記得在岡特老宅裡我們尋找那扇門的事情嗎?”
“記得,不過您突然提起這個——”
張瀟閉上了嘴,他看到鄧布利多突然伸出手好像插進了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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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他便從空氣中拉出了絢麗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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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